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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陰變山(一)

  雪夜中,大山里的小鎮,神秘而寧靜。

  鎮中的巡路夜犬,不時地隨著森林里野獸,怪鳥的鳴叫聲對天吠叫幾聲。

  很晚了,古阬鎮已經基本上看不見燈光,唯獨小鎮上那間叫‘歸家’的旅館里,有一扇窗口卻散發出淡淡的,黃黃的燈光,那燈光,透過白白的窗紙,遠遠望去,在這漆黑的夜色中,猶如一只瞌睡的鬼眼。

  這扇窗口里,在一張茶幾邊,坐著面露凝重之色的籪赫兄妹。他們已經在房間里默默的坐了很長的時間。

  “哥,你說,那個和尚會幫我們嗎?”嵐溪嘆口氣,問道。

  籪赫搖搖頭,并無答話。

  “哥,你覺得那個和尚是個修能者嗎?”嵐溪又問。

  “溪妹,你別問了,我也不知道。我只清楚,那個和尚是個謎,一個謎一樣的人。”

  “這么說,你對他也抱什么希望?難道他只是一個和尚?”嵐溪,緊問。

  “這個,我說不清,若說他不是修能者,可他為何能瞬間就將一塊頂級能量石的能量消耗殆盡?若是這樣的話,縱然是神級修能者也未必可以達到如此的驚人的速度。但你要說他是深藏不露的修能者,他為何連能量石這樣的東西都不知道?”籪赫的眉毛幾乎擰成了一團。

  “他會不會是因為不想幫我們,而裝出來的?”嵐溪問。

  “我看不像!我問過黃霸,李秋,那和尚一路上都是懵懵懂懂的,好多三歲小孩知道的事情,他卻一問三不知。”

  “可他不是已經失去記憶了嗎?”

  “問題就出在這里。假如他騙我們,我想他斷然不會為我們冒險。假如他真的失去記憶,按照他目前的個性,他或許會幫我們一把!”籪赫道。

  “那他到底是真的失憶還是假失憶?”

  “這只有他自己知道。退一步說,假如此人假扮失憶,我覺得此人太可怕了!可我又百思不得其解,以他吸取能量石所表現出來的可怕的功力,他完全沒必要裝失憶。甚至來當這樣一名鏢師。難不成他喜歡金幣?”

  “哥,你的話我聽不明白。”

  “嗨,我現在也不明白我自己在說什么。我只是感覺,這個和尚應該會幫我們。”

  “假如他不幫呢?”

  “那就順其自然吧。是成是敗,皆有天意。溪妹,我現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我叫你不要跟來,你卻偏要!假如兄長我此次遭到不測,你就趁早逃走,逃的越遠越好!然后找個好人家,踏踏實實過日子。”籪赫說到這,閉上眼睛,痛苦不堪。

  “哥,我不許你這樣說話!哥....你不會有事的!要不,我們別去了。”嵐溪說道這,站起身,眼含愁淚,無助的望著他的兄長。

  籪赫來到嵐溪跟前,伸手替她擦干了臉上的淚花道:“別哭,溪妹,你別說傻話了,殺父之仇,篡奪之恨,我一定報,你也知道我的脾氣,既然定了,就不會更改。縱然千刀萬剮,也比茍且偷生強!睡吧,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籪赫說往,擰轉身,快步離開了房間。

  屋內,只剩下嵐溪一人對著昏黃的油燈暗自流淚。油燈里,那燈油已經很少很少,眼看搖曳著急要熄滅,當油燈那嘿嘿的燈芯在熄滅的最后一刻,嵐溪停止了抽泣,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站起身,打開那扇窗戶,朝著對面和尚休息的那間房間看了又看,不知她意欲為何。

  酒樓老板說的沒錯,和尚一行人一大早就起床趕路,那百里山路,小而險,很是難走,經過半天的緊趕慢趕,他們來到了陰變山的腳下。

  抬頭望去,陰變山果然是險惡異常,山高,崖陡,谷深,加上冬季大雪,在陰變山的山口,遠遠望去,連接天際的陰變山,整個巨大的身軀若隱若現地隱藏于灰白的云霧,雪霧之間,令人誤以為這是仙境,或是妖境。

  和尚撓著腦門(別人都是用狐皮,貂皮帽子護著腦袋,唯獨他不用)道:‘他姥姥的,這山有些看頭!”

  “大師,這山不是有看頭,而是非常的邪門!”一個當地向導說道。這名向導是籪赫花重金從古阬請來的一名獵戶。本來那獵戶打死都不肯進山,無奈,籪赫給出的報酬高的離譜,這個叫鞳賴的獵戶才勉強隨行。

  “邪門?我知道了,那好,咱們就進山看看,到底怎么個邪門法?”和尚又笑道。他說完,就要進上山。那鞳賴一看,慌忙道:“不需急,不需急,等我祭完了山神再走吧!”

  鞳賴說罷,從背上的框籮里取下一把焚香,一直活公雞,而后,點香殺雞,對著山口,拜了又拜,弄得和尚直皺眉頭,要不是籪赫也同意鞳賴祭拜山神,只怕和尚會在將鞳賴的屁股上踹上幾腳。

  祭拜完畢,鞳賴帶路,開始登山,和尚隨后,他身邊緊跟著嵐溪,和尚弄不清楚,這嵐溪自從過了古阬鎮后,就一直有意的跟在他身邊,期間還不時地對和尚露出迷人的微笑,和尚看得出,嵐溪的微笑中似乎還夾著這一絲愛慕的成分。

  看來自己真的很有魅力。因此和尚很驕傲,很自豪,既然人家看的起你這個和尚,那當然也得懂得投桃報李的道理,因此,嵐溪轉眼之間成了和尚的重點保護對象。

  籪赫看在眼里,先是皺眉,而后又若有所思,但不說話,只是在后邊,看著和尚的護美表演。

  一進陰變山,和尚大嘆道:“有些門道,有些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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