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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五章 文思泉涌

  深更半夜了,楊景行還在房里房外樓上樓下忙個不停,數次換洗熱毛巾給傷員清理傷口、拿零食堅果給傷員補充點元氣、開瓶葡萄酒讓傷員放松一下。傷員今天的衣服得洗烘了不然明天沒得穿,藏在上層鞋柜里沒用完的散花也可以拿出來去給雜物間增添點新鮮味道…不僅要求跑腿麻利還得有統籌規劃,不然傷員一個人在床上沒人說話很快就會感到孤單難受的。

  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得把最高絕密照片藏好,何沛媛都不放心,掙扎起床披上男朋友今天送的毫無新意還很麻煩得只能干洗的大衣…先去照照鏡子吧,才不是臭美呢,吃東西了得刷牙吧!哼,家里穿衣鏡都沒有。

  不用抱,何沛媛自己嘗試著走,踮起腳尖不用邁腿的小碎步簡直可愛,楊景行都笑了,當然又要挨罵。

  鏡子前,何沛媛看了又看越湊越近,挺懷疑的:“她們說皮膚會變好是真的嗎?”

  楊景行盡量正經:“我表示懷疑,要真有那種效果,天下男人都得…”

  何沛媛手臂不疼,打人依然有力。

  還是先放下個人糾紛,倆人鬼鬼祟祟擠在桌子前把絕密照片轉移到電腦上,何沛媛提醒不是復制而是剪切,然后還不準楊景行通過電腦屏幕更清楚地再看一次了。又激烈爭論,這照片究竟放在什么地方最保險?唉,何沛媛只恨自己沒有保險箱。

  楊景行教女朋友怎么開保險箱,打開后發現卻自己箱子里都是些俗物,幾沓現金幾根金條,一坨破石頭,兩本房產證,文書證書公章私章…不能讓女朋友的“珍貴”跟這些東西同處一室呀。

  何沛媛倒沒太嫌棄,還好笑楊景行有點家底嘛,沒揭不開鍋呀,還個又有密碼的抽屜里是什么呢?打開一看,何傷員哈哈大笑,沒想到楊程義會用古詩激勵兒子,而楊景行又能把一張紙這么保存。

  楊景行解釋:“也不是珍惜,扔了總覺得不尊重…”

  想來想去應該沒什么事了,再上床安安穩穩躺下已經是凌晨兩點過,才發現靈魂的交流這才開始,太多需要感想總結的了。

  何沛媛甚至愿意回想懷疑:“好像有點點點點感覺…

  星期一上午近十點,楊景行正在電腦前十指飛舞,突然枕頭從背后襲來,他是個高手,回身一閃一抓穩穩當當,但是躲不掉床上女朋友氣鼓鼓的眼神,只能勉強抵擋:“再睡會,還早…”

  何沛媛質問:“我鬧鐘呢?”

  “請假了…”

  請假!誰讓你請假的?不過也不算大錯特錯,楊景行是用何沛媛的手機給齊清諾發的短信,八點過發的:有點不舒服,請天假。

  齊清諾的回復是:好好休息。

  讓何沛媛有點傷心的是到這時候家里也沒打電話關心關心自己,睡不著了,舉起手喊:“我要起床我要起床!”

  楊景行明白的,邊親邊摟邊準備衣服…

  雖然只睡了不到五個小時,何沛媛也能比較正常地走路而不疼了,不過楊景行還是決定靜養一天,都不著急去看車了。

  早餐得出去吃,其實算是午飯了,然后何沛媛又想去買菜準備晚飯。楊景行體貼呀,在超市里要女朋友坐推車代步,何沛媛可不好意思:“人家又不是女孩子家家了。”

  楊景行可以更肉麻:“媛媛永遠是小寶貝…”

  王蕊是好姐妹,打來電話關心何沛媛的身體情況。何沛媛表示自己一點小感冒不需要打針吃藥:“…跟他說干什么…你看他像會關心人的嗎…都是表面現象…禮貌客套和真正的關心不一樣…真的呀?”

  民族樂團今天的第一大新聞,于菲菲的牙套已經戴上了,聽意思王蕊是想讓標桿盡快帶顧問去參觀參觀,并不丑還有點小可愛。其實菲菲的牙齒還好的,可是女人呀,她平時那么節約又那么能掙,但是在這種事情上一下就甩出去一半年終獎。

  女生就是有這種特殊本領,基本每天見面的人,可以在電話里從于菲菲的牙套扯到蔡菲旋健身增肉的前景,自然就要氣憤男女不公平…

  楊景行只好輕薄女朋友右耳邊來爭取存在感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浪費幾千金了。”

  何沛媛就盡快掛了電話,但是接下來的眼神就要讓臭流氓后悔,打著電話時不時看一眼還算溫柔呢。

  楊景行害怕女朋友的怨恨:“又怎么了?”

  何沛媛帶傷還能跺腳的:“走,去買肥肉!”

  楊景行同仇敵愾:“是誰嫉妒媛媛的苗條?”

  何沛媛一反常態:“以后不準運動了,跑步機收了。”

  楊景行轉不過那么大的彎:“為什么?”

  何沛媛衷心祝愿:“肥死你,又老又丑!”

  楊景行嘿嘿:“那你要長期監督,沒個四五十年怕是難。”

  何沛媛不像開玩笑,簡直越觀察越嚴肅:“你說!你三十歲是什么樣子?”

  楊景行向來謙虛:“點點肥點點老點點丑…”

  都怪王蕊,跟何沛媛發了一通青春沒幾年了的感慨。女生可憐呀,大學剛畢業工作還沒來得及搞明白,一轉眼過了二十五就要成老姑娘了。男人就不一樣了,他們三十歲還覺得自己多年輕呢,根本不會發愁找不到老婆,而且那種性格成熟事業有成魅力漸增的男人還是小姑娘的搶手貨,越老越吃香呢。

  聽到這么新鮮的理論,楊景行都浮想聯翩了:“那你曾經有沒有對哪個性格成熟的男人有過點青睞?”

  何沛媛氣憤:“少惡心,我才不是那種人。”

  楊景行大失所望:“我想說從今天起要成熟要努力要做一個讓媛媛搶的男人呢。”

  何沛媛幾乎呸:“想得美,你這輩子就這樣了。”

  楊景行還摟姑娘肩膀:“也好,已經知足了。”

  何沛媛可不好,她只能再對理論進行發展:“但是你的標準會降低,等你三十歲的時候,隨便一個二十歲的女生在你眼中都是天仙一樣,哇,滿地的大美女一抓一大把,你忙都忙不過來。”

  “滿地都是大美女?”楊景行簡直有點驚恐:“那你想成什么?直說吧,比天仙搞十個檔次的是什么?”

  何沛媛嗤之以鼻:“我老都老了…”

  楊景行連連點頭:“是呀是呀,那時候的何沛媛不光事業有成,肯定也不會吼人打人了,變成了溫婉動人,已經是另一個層次了,把那些小男生迷得神魂顛倒。”

  何沛媛拳頭是捏起來了沒出手,只是用眼神打人:“見過哪個溫婉動人的讓你念念不忘?”

  楊景行哼:“我也不是那種人。”

  “你就是…”

  還春宵一刻值千金呢,這倆人純粹是浪費光陰。發現一時半會奈何不了楊景行,何沛媛就從側面入手,以自己的表哥李順凱為例,眼看三十了,家里卻一點不著急地由著他玩,可是李迪雅呢,比何沛媛還小呀,她媽媽的意思居然是男朋友還算踏實能嫁就早點嫁了。但是李迪雅媽媽對外甥女的態度又不一樣,何沛媛幾乎是從懂事起就聽大姨念叨要嫁個好人家如何如何…大姨自己也是女人,而且有女兒,難道她愿意那樣嗎?還不都是被這個社會逼的!

  如果要上升到“社會”的高度,何沛媛不是說要在基本中構建一個女尊男卑的環境嗎,這還真值得去學習研究一下,楊景行聽那些編劇和電影人說的,能做到現象背后有本質就算上了第一個臺階了。

  于是回到家后,楊景行嘗試當起了家庭婦男,讓女朋友拿起筆和本子去搞創作。那所謂的書房早就被淘汰了,何沛媛選擇到讓自己營造出了濃厚文化氣息的二樓去,坐在那靠窗的小桌前還能監督一下樓下的動靜。

  這家庭主夫還挺有經驗的,盡快給劇作家把靠枕、熱咖啡、小零食裝備好,害怕自己做得不到位:“有需要盡管吩咐。”

  劇作家都怕怕地懷疑了:“你是不是想讓我快點恢復?”

  “當然了…”楊景行真是單純了,仔細看女朋友的眼神才明白:“不是!別誤會!”

  跟何沛媛的無限創作期限不同,楊景行火燒眉毛的事情可多著呢,他把傷員暫時伺候好后就在樓下茶幾上邊趕工邊待命了。

  上下和諧的狀態沒幾分鐘,何沛媛就把下巴擱護手上朝下望分享成果了:“老公,老公…當時為什么沒想到做兩張桌子?”

  楊景行簡直沉重:“我有想到,但是不行,離美女近了就沒心思工作,對音樂藝術發展不利呀。”

  何沛媛明白:“就是工作比美女重要唄。”

  楊景行嘆氣:“這個社會對男人就是這么不公平,沒工作肯定沒美女…”

  臭無賴又找茬,來呀,何沛媛嘴巴可沒受傷。

  一會膩歪一會吵嘴地,何沛媛好像還沒有靜坐下來連續搞幾個小時創作的習慣,后來干脆就以“心緒還不平靜”為由坐到男朋友身邊看他寫“四零二工作室”的年終總結了。何沛媛驚訝地發現流行唱片公司也跟學校和樂團沒啥兩樣,楊經理也在報告中表揚下屬工作認真,肯定其他部門的工作配合默契,稱贊藝人的敬業精神…哼,其實都是自夸。不過楊主任也是當上路了,敲起鍵盤來就不帶停的,各種數據表格一復制粘貼,所謂的年終總結半個多小時就搞定了。

  開始動手準備晚飯前還能玩會琴弦合奏,楊景行又有了些新靈感,但是他說得很不好聽,什么何沛媛用獻血為音樂藝術做了貢獻,太不嚴肅了。

  三菜一湯的標準,桂圓紅棗銀耳湯是楊景行自己點的,他也準備得最用心最先煲上。何沛媛說要幫忙還真就動手量了米打了蛋,并不是只會貼在男朋友背上感受“做菜按摩兩不誤”的新鮮發現。

  今天喝的所謂女兒紅,雖然不知道十八年陳是真是假,但嘗了嘗感覺味道還行,何沛媛再:“祝老公工作事業都開門紅!”

  楊景行好笑:“那真是紅透了…住老婆文思泉涌勢如破竹。”

  臭流氓又想吵架,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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