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坐太久,喝了半杯茶就統一意見去找地方填肚子。薛亦涵也賢惠,想著把杯子洗了,何沛媛更客氣,讓楊景行自己晚上來收拾吧。
    出門,譚東看見楊景行的鑰匙了:“換車了?”
    “760,v12。”楊景行不光炫耀還瞧不起人:“開過沒?五十塊讓你體驗一把。”
    譚東作勢要掏錢:“來兩把。”
    兩個女生都好笑,何沛媛要揭穿:“他爸給他買的,他自己上牌的錢都沒有。”
    譚東簡直佩服:“暴發戶就這樣,窮得叮當響還死要面子。”
    薛亦涵也打擊男朋友:“吃不著普通說葡萄酸。”
    何沛媛笑:“譚東想當暴發戶也晚了,已經富了。”
    譚東幽怨:“我想早戀也晚了。”
    薛雨涵有感觸,很多時候也是沒辦法,社會上許多人就是看表面的,還別說談生意,那怕去吃頓飯不同的車也有不同的待遇:“有時候開他爸的車,根本沒人敢別車,開他自己的要多生好多氣!”
    何沛媛點頭:“好像是有一點點不同,不過他的車遠看也看不出來。我們有次在江邊看見一輛,什么呀?”
    楊景行跟譚東分享:“帕加尼,不是藍色那臺,黑色的。”
    譚東點頭:“有錢人越來越多不稀奇了,曲杭也一樣,超跑遍地走。”
    “好拉風!”何沛媛跟薛亦涵感嘆:“當時他還開舊車,靠近去看別人可憐巴巴的。”
    楊景行哼:“當時沒還沒追到你,不然就讓他看看我女朋友,誰可憐誰呀。”
    薛亦涵哈哈揭露自己的男朋友也一樣,看見了好車也只能眼饞。
    何沛媛鼓勵譚東,好好把生意做起來以后想買多好的就買多好的。薛亦涵更看好楊景行,文化娛樂產業才是朝陽呀。
    譚東目前只能過過760的癮,楊景行就上副駕駛,讓兩個女生坐后面。沒玩過十二缸,譚東的手腳還不太放得開。薛亦涵問何沛媛平時開不開,何沛媛笑自己駕照都還沒拿到。
    說起來就目前已知信息,楊景行的車算是零三三班的領頭馬了。何沛媛不相信,你們同學都那么有錢的。
    走上社會后看得清了,譚東認為零三三班真有錢的就那么幾個。班長不用說,但是她自己可能不太開車,一般代步也就是百多萬的雷克薩斯。邵磊認第二也只有班長敢認第一,但邵磊被家里管得太死太過了,開輛不到三十萬的車,可能是他父親有自知之明不想兒子跟自己學吧。再就是李靖帆了,大家也是畢業后來才知道這位呆子的底細,可惜他畢業后進入的是比高三還恐怖的世界,估計現在滿腦子只有“心腦血管”吧。
    譚東現在想明白了,還挺慶幸的,自己雖然是子承父業但是自由度大得多,放得開也輸得起。說到這里不得不佩服一下邵磊,或許他當初的活躍好斗也是一種自我釋放和調節吧,換做另外一個人可能就還是得感謝江老師和三班的氛圍。
    果然是見得多了,譚東現在想起高中每次家長會時邵磊的反常,那應該不是裝乖而是落寞消沉。邵磊父親的發家史好像不太光明磊落,不過許多傳聞也是高中畢業后第二年才因為鬧得沸沸揚揚的“神牛礦業第三大股東實名舉報誰和誰”之后才在同學們中傳播,好在后來邵家安穩無事。但是十幾歲的邵磊肯定不是憂心父親的事業,想必他那時候更擔心同學們發現自己的父親還去初中部參加家長會了,可沒聽說他有弟弟妹妹呀。如果舉報信不是血口噴人,邵磊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有三個,分別來自兩個女人,生了一兒一女的還是機關干部呢。
    但是女生呢,薛亦涵要跟何沛媛分享的是:“很帥,只比他矮一點,女朋友也漂亮,對他女朋友特別好。”
    譚東就不服氣了:“你看見了?有多好?”
    薛亦涵當然看見了,她記憶猶新的就是邵磊當著那么多同學表白發誓,說不會讓自己的孩子過自己那樣的生活:“感動吧?”
    何沛媛點頭,有點佩服:“你參加他們同學會?”
    就幾個月前他們的畢業返校聚會,薛亦涵有點同情:“楊景行一個人,那時候還沒追到你吧?”
    楊景行不要臉:“當時還在預謀。”
    何沛媛笑:“陶萌去沒?”
    薛亦涵好像沒聽見,譚東也只顧看路,楊景行自己答:“去了,不過沒說上話他們可以作證。”
    何沛媛呵呵笑。
    譚東試探:“知道呀?”
    楊景行點頭:“我歷史問題都交代吹過些牛。”
    譚東氣憤:“靠,我還這班長班長的,早說嘛那天他跟陶萌是沒講話,我可以證明!”
    何沛媛鄙夷:“話都不敢講呀?沒用。”
    楊景行嘿:“不是不敢,不好意思”
    薛亦涵好笑了:“其實高中的男生他也喜歡過他們班花,男生高中還很幼稚,譚東和我剛認識的時候還像個小孩。”
    何沛媛笑吟吟:“陶萌不是班花嗎?”
    楊景行笑:“你這是要挑起我跟譚東之間的矛盾。”
    譚東啊哈哈。
    薛亦涵實事求是的樣子:“我覺得蔣箐漂亮一些,只看臉蛋。”
    楊景行哎哎哎:“媛媛快幫我說話呀,亦涵你怎么這樣?”
    譚東和薛亦涵哈哈大笑,何沛媛卻氣鼓鼓扭頭不理了。
    薛亦涵認真跟何沛媛講話:“但是我覺得你最漂亮,我見過的,真心的。”
    何沛媛哭喪起臉:“別安慰我了。”長長嘆氣。
    譚東會說話的:“你比陶萌漂亮多了,我手機上應該有照片,等會。”
    薛亦涵更了解:“你手機上哪有!?”
    譚東積極:“上網看呀。”
    薛亦涵正式:“請你不要這么膚淺好嗎?”
    譚東嘿嘿。
    楊景行不要臉:“我都說了一百遍我喜歡小何同學不是因為她漂亮,你這一下把我打原形。”
    譚東嘿嘿。
    薛亦涵問何沛媛:“你們去曲杭玩沒?他還有幾個九純的好朋友也在那邊。”
    何沛媛點頭:“是,不過一般沒時間去,主要是他比較忙。”
    薛亦涵很理解:“嗯,創業真的不容易有時間過去玩,有家魚羹和白粥火鍋很好,陪你們去吃。”
    何沛媛憶:“我小時候去那邊春游過,新鮮莼菜特別好吃,后來再也沒吃到過”
    女生好像就沒有不好吃的,何沛媛自己明天雖然抽不出時間來,但是強烈建議客人跟著楊景行去嘗一嘗那家小館子的老派本幫菜,尤其是醉蟹,膏蟹和大閘蟹都很不錯。
    薛亦涵還著急家里的許多事務,反正現在有高鐵也方便了,一個小時而已,譚東的朋友也不多,高中同學常聯系的就楊景行,楊景行好像也一樣     雖然光顧的是吃黃油蟹的館子,但是只能約明年了,今天將就一下,何沛媛向薛亦涵推薦自己喜歡的菌湯之類,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嘗試烤鴨鵝肝。
    薛亦涵感嘆自己和譚東忙起來經常是顧不得吃飯,譚東泡廠里一泡幾天,自己監督設計和營銷也是不知白天黑夜,還是音樂家的生活滋潤呀。
    何沛媛說明自己的收入并不高,也就是最近跟著楊景行小小一下。說呀說的兩個女生就攀比起來,薛亦涵贏了,她的家庭更普通,何沛媛父母好歹還是大城市國企雙職工呢。不過何沛媛父親生過大病,又扳一城。
    看兩個女生那么積極,譚東和楊景行也不甘落后,最后譚東成了大贏家。薛亦涵又幫男朋友作證,說他家確實有過艱難歲月。
    二十出頭的人都開始感嘆人生坎坷了,各方面的壓力啊,譚東提議還是喝點酒吧?薛亦涵表示同意,何沛媛也點頭支持。
    譚東只要一開始可就不是一點兩點了,灌了幾杯后還莫名其妙跟楊景行道歉,說了半天對不住兄弟的話后才說緣由,就是前面陪你同行那事,他一點也幫不上忙,很是慚愧。
    薛亦涵才想起來:“當時你們還沒開始吧?”
    何沛媛搖頭:“沒啊。”
    楊景行點頭:“但是小何同學給了我支持,給了我力量。”
    何沛媛冷臉否認:“我沒給,別人給了!”
    譚東又嫌棄兄弟肉麻,然后再說起來零三三班現在真說得上有點個人成績的也就楊景行,他有時候跟人說起自己有四零二這個高中同學兼室友,別人都認為他喝醉了瞎吹牛。仔細想一下,其實是差距造成的呀,所以落后的要迎頭趕上,所以譚東都不說自己跟華誠集團的高層是同學,沒意思。曹綾藍前段時間在校友錄轉載過華誠的公告嘛,班長現在持有華誠重工的百分之十股權。那怕百分之一,也不是同一階層了呀。
    楊景行嘿嘿:“我一般也不說往事如煙。”
    薛亦涵哈哈笑后對翻白眼的何沛媛說:“我覺得楊景行挺好的,不飄,譚東身上讓我肯定也是這一點。”
    何沛媛很不屑:“他沒飄到西伯利亞去!”
    兩個男人喝了一斤五十二度的白酒,唧唧歪歪個沒完。同為創業者嘛,許多酸甜苦辣可以分享,說到后來譚東又吹起自己的女朋友,楊景行也迎頭趕上。
    吹了自己的不算,譚東還點評別人的:“小何同學,我看你第一眼,我還以為,楊景行跟胡伽瑪學了”
    何沛媛好奇:“胡伽瑪?”
    雖然醉了譚東也不要楊景行提醒,全力擺手:“沒什么,外號,看不起他我還以為,怎么說的,花,我還以為你是個花,我要向你道歉,敬你!”
    女朋友在笑,楊景行卻氣憤了:“你喝我的酒就行了亦涵,我也敬你。”
    譚東盡量誠意:“真的真的,小何同學太好了,好好珍惜。”
    楊景行就受不了:“一副成功者的姿態,亦涵你應該打擊一下他,有點囂張了。”
    薛亦涵揭露:“聽他的,經常跟我吵架。”
    譚東深深自責:“吵完我就后悔呀哎服務員,幫我們拍張照!”
    楊景行非常氣憤:“從來沒跟我拍過照”
    從飯店出來八點半了,客人明天早上九點的車票,何沛媛也就不強求再去看電影什么的了,譚東的酒量確實不佳,還是酒店吧。
    在兩個男人的極力慫恿下薛亦涵只得開車,何沛媛就上副駕駛指導,也提醒楊景行叫代駕到酒店等著。一路上兩個男人繼續酒話連篇,又說起任初雨來。何沛媛知道這個人,都不幫忙看路了頭稀奇:“任初雨和你們很好是吧?”
    譚東對天發誓,任初雨肯定喜歡楊景行     到酒店后又送兩位客人上樓,然后又聊上了,何沛媛看了家具的宣傳冊表示挺喜歡的,要給自己的準備結婚的好朋友推薦一下。薛亦涵很大方,既然那么好的朋友,送一套全屋定制也沒問題。
    楊景行又跟譚東瞎扯,以自己在音樂行業的經驗來說,傳承的基礎上發展是挺有市場的,而且比較對得上高頓市場的口味,所以家具市場是不是應該如此這般     譚東痛罵外行,真是想得簡單說得容易。
    楊景行很認真的,說從業者往往容易只緣身在此山中如何如何。薛亦涵都是愿意跟楊景行探討一下以小精品打開大市場的可能性,這樣成本和資金上的壓力確實會小很多,但是很容易被模仿。
    何沛媛也作為普通消費者說一說自己的看法,她陪朋友逛了多次裝修家具市場并且出謀劃策不少,最主要的一點體會是比較貴的東西往往一點細節決定成敗     近十點了,譚東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說話了,薛亦涵說起昨天凌晨兩三點才睡,于是楊景行何沛媛告辭。薛亦涵主要是送何沛媛,約著一定要盡快再找比較充裕的時間一起好好聊一聊。看樣子何沛媛也挺喜歡薛亦涵,主動交換了電話號碼還依依不舍。
    督促讓薛亦涵屋鎖門后,楊景行現原形:“唉,寶貴的一晚上。”
    何沛媛好像沒聽見,加快了步伐。
    仔細看了看女朋友,楊景行有點懵:“怎么了?”
    何沛媛似乎獨自一人。
    “怎么了?”楊景行至少看得出來大概:“生氣了?”
    何沛媛完全不受干擾。
    楊景行伸手拉女朋友的胳膊:“媛媛”
    何沛媛簡直被嚇了一大跳,猛地甩手,逃跑的步伐。
    楊景行連拉帶摟,不過也是被嚇著的樣子:“對不起”
    何沛媛劇烈反抗,連打帶踢地很用力,根本陌生人襲擊了沒什么兩樣,只是沒發出聲音來。
    楊景行身強力壯,在這走廊里把女朋友箍抱住了:“是不是說陶萌你生氣了?你說呀!”
    何沛媛的劇烈動作停止,也累得夠嗆,停了后就一動不動了,斜垂著腦袋只剩喘氣。
    楊景行手上放松一點:“說話呀。”
    何沛媛只動眼珠,抬起來大約看的是男朋友的肩膀,看了一會后輕聲問:“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