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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三章 私房錢

  楊景行要去何沛媛家那邊吃東西,面條那么好吃,飯菜肯定也錯不了,也不耽誤時間了,今天盡量早點休息。

  看時馬上九點了,從排演中心或者教學樓里出來的師弟師妹們看樣子也放下了一天的勤奮。何沛媛發現母校這幾年有些微妙變化,想起她們剛進校的時候…浦音現在好像更務實了。

  還是聊點正當話題,何沛媛想知道楊景行對尚浩坤這個神童的具體計劃。尚浩坤都已經上初中了,成名要趁早呀。

  楊景行對和方面條件都比較有信心,能讓尚浩坤在國際比賽的少年組上獲得好成績。楊主任也期望照井奈奈香能有所建樹,只是這個日本小姑娘有些不穩定因素,天賦和基礎沒比喻昕婷強多少,明顯也沒有安馨那種拼勁,再加上身份問題…

  何沛媛理解楊主任的,對浦音而言現在最便捷的還是靠獲獎之類的事情在國際上制造影響和名聲:“…不過你把好苗子都抓在自己手里,會不會?”

  并不會,楊主任并沒表現得那么狹隘,鋼琴藝術中心甚至他個人現在都是對整個鋼琴系負責的,對其他教授的得意學生,甚至對資質一般的普通學生,藝術中心也要做大量工作。楊主任還是有點想法的,希望浦音學子能天生我材必有用。

  那么作曲系民樂系呢?何沛媛有點矛盾,不知道楊景行該不該在學校的教務工作上也廣泛涉獵。如果只專注鋼琴系就會有局限,因為音樂行當本就是環環相扣,而且只把鋼琴系做好也提升不了浦音整體地位。或者讓楊主任管得寬一點,會不會又讓人有意見有看法…

  楊景行讓姑娘別擔心,自己在短期內會繼續扮演好陪襯者的角色,但是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包括對作曲系幾個優質學生的推薦推廣,其他演奏系也有幾個好苗子也是楊景行能助一臂之力的…這些都是基礎小工作,至于學術交流研討會音樂會之類的大事情,楊主任現在是不會主動去策劃領頭的。

  何沛媛不知道什么時候觀察的:“我感覺楊校長對你很信任,很支持你。”

  楊景行點頭:“跟他合作是比較愉快,他務實。”

  何沛媛小白眼:“鬼跟你合作…”

  說著聊著來到停車場,何沛媛不經意地就拉開了副駕駛車門,拉開一半后想起什么,警惕地瞟視無賴。

  楊景行連忙收住賤笑:“前面說話方便,好朋友。”

  何沛媛哼一下,勉強上車。

  楊景行這主任也沒白當,跟姑娘談什么藝術院校的影響力構成因素,對一所學校而言肯定不是出幾個冠軍就可以功成名就一蹴而就的。具體分析浦音的情況,算有些基礎,比如師資力量和校友影響力都還拿得出手,但比起存在的問題…

  何沛媛聽廢話還聽得津津有味,甚至配合:“…所以不關注音樂的人知道茱莉亞柯蒂斯。”

  楊景行點頭:“對,有個說法叫軟實力,最先是…我們是不是太朋友了?瞎扯淡。”

  何沛媛鼓勵神情:“說嘛。”

  楊景行清醒搖頭:“我又不想當一輩子好朋友。”

  何沛媛沒忍住笑,但克制得還不錯,全身也只有眼睛和眉毛在笑,腳是小跺手是小錘,嘴巴也是不高興地噘:“我喜歡聽。”

  楊景行不敢聯想:“其實小到個人也一樣,就我自己,我就是硬實力還行…”

  何沛媛噗一聲,狂噴鮮血的樣子。

  楊主任自己也不好意思地嘿嘿:“但是我沒建立起足夠的號召力影響力,還沒帶領起什么趨勢和潮流,還沒塑造出什么觀念…簡單說就是我自己還沒有已足夠成熟強大的體系,各方面都還比較零碎。”

  何沛媛好像認同無賴了,嚴肅的樣子:“那你說誰有軟實力?”

  很多啊,古今中外各行各業的杰出非凡者,甚至:“…包括秦蒙禮也算有一定軟實力。”

  “你想成他那樣?”何沛媛不怎么認同了:“你還不如就說名氣,越有名的越有實力。”

  楊景行說:“但不是有名的就有實力,這種例子更多…”

  何沛媛不想廢話:“那你想成為什么樣的人?”

  楊景行毫不猶豫:“我想成為媛媛的男朋友。”

  何沛媛狠狠齜牙,然后放棄了,不想跟無賴說話了,冷著臉過去了,友誼又破裂了。

  楊景行不是開玩笑:“女朋友絕對是一個男人的實力體現,比如蔣光頭,他要不是有個好老婆…”

  何沛媛簡直氣憤:“那就追我就是想表現自己的實力?”

  楊景行搖頭:“不是為了表現,而是可以增長實力,因為如果媛媛這樣的女朋友我就多了好強的一根精神支柱,好多的精神財富,我的開心和成就都可以跟媛媛分享,做起事來也更有動力。”

  何沛媛觀察無賴,然后還是撇嘴:“那你還是為了自己的實力。”

  楊景行嘿嘿笑:“你可不可以謙虛點。”

  何沛媛很不高興,一臉氣鼓鼓了:“…我沒實力。”

  楊景行不奸笑了:“其實就是很簡單的一句話,因為媛媛能讓我開心,雖然你嫌棄我,可我還是開心…問大家想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千百萬種答案,其實都是想成為開心的人。”

  “我不讓你開心。”何沛媛謙虛還是不謙虛,又抓漏洞:“不一定,有人做的不一定是自己想做的事,但是必須去做…”

  楊景行點頭:“比如我現在的好朋友未來的女朋友媛媛,她原來打工掙外快,她不一定想去但還是去了,為什么呢,因為不去的話可能就是更不開心的結果。”

  何沛媛皺眉審視司機,同時加緊琢磨:“…不跟你說這些,就問你想成什么樣的人,怎么樣你就開心了?不準說我!”

  楊景行沒被難住:“除了媛媛我也還有在乎的人,我自己,我爸媽,老師親人朋友同學…”

  何沛媛補充:“念念不忘!”

  楊景行正經樣子:“以前聽有些人說是被推著走,我現在有點理解了,其實某種程度上我也是被推著走,親情友情愛情,所謂的理想和事業都是建立在這些基礎上。”

  何沛媛不忍心出口的樣子:“那如果,假設,假設你沒有這些?”

  楊景行簡直氣憤:“那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何沛媛說:“有些人就是一心都在事業上呀。”

  楊景行猜測:“我估計這種人是把工作當親人和愛人了…”

  這倆好朋友一路瞎扯淡,瞎扯淡的好處就是不會有什么大的矛盾分歧,所以走進距離何沛媛家小區大門口只有五六十米的餐館時,兩個人的神情都算是和悅的。何沛媛稍擔心,這家館子開了也一年半年了吧,可是一直沒光顧過,不知道怎么樣。

  楊景行說話算話,點的手撕包菜家常豆腐和紫菜蛋花湯,真實惠,一共五十塊錢。何沛媛不吃卻沒放松警惕,還果真讓她在包菜里發現了疑似豬油渣的東西,這可就怪不得好朋友不講情面了,哼,降級到普通朋友…

  楊景行是真心想讓朋友多睡一會,很快吃完了就送何沛媛回家。車子停在小區里的,沒忘記把貢品捎上。

  畢竟還是普通朋友,這個面子要給,可是抱著這么大個盒子走在小區里是不是有點丟人,何沛媛就要楊景行還是開車吧。

  楊景行當然是自己把貢品送到女王家,估計也就百多米的距離,在商場的時候可來來回回轉了好多圈呢。

  很普通,走到姑娘家樓下,楊景行把盒子遞交了就拜拜,沒有什么親昵不舍,也沒讓家長發現。

  何沛媛還有些抱怨:“好重…拜拜!”

  楊景行今天回家早了,不到十點,洗了之后還是給朋友發條短信:我到了哦,你早點睡喲,晚安安啦。

  何沛媛打電話過來了:“你惡心。”

  楊景行哼:“好朋友才這么說話。”

  電話里何沛媛哼得也很清晰:“…都怪你,我媽還以為我買什么了。”

  楊景行呵:“幾個點心別留到明天了,讓你媽幫幫忙。”

  “反正我也不想吃。”何沛媛不用無賴提醒,關注點卻是:“盒子是李英給你的嗎?”

  楊景行解釋一下,這盒子是黃倩池那一群人弄的一個什么公益項目,年輕人就是講創意,把云南山區貧困孩子的作業本試卷或者沒用的書收集起來做成了紙盒,這紙盒不便宜,五百多塊認購一個據說還供不應求,峨洋好些人還要走黃倩池的關系才有。所以紙盒底面寫了感謝愛心的話。

  “真的假的呀?”何沛媛的意思是:“錢能用到正處嗎?透明嗎?”

  楊景行樂觀:“應該是透明的,黃倩池不傻。”

  何沛媛還發現了:“畫是真的,顏料畫上去的。”

  楊景行嘿:“觀察還挺仔細嘛。”

  何沛媛不屑:“一眼就看出來。”

  楊景行也了解:“是說他們還有一群美術家,都是手工的。”

  何沛媛的思路挺開闊:“那是不是有那個青兮?”

  楊景行還新鮮了:“有可能,青兮也是學美術的,真有可能。”

  何沛媛問:“你不知道。”

  楊景行說:“沒問,哪有時間關心這些。”

  何沛媛似乎懷疑:“真的嗎?”

  楊景行問:“是不是朋友?”

  何沛媛輕哼:“你好早就跟我說過這個人,這么巧。”

  楊景行不覺得:“黃倩池跟青兮是朋友,有什么巧。”

  何沛媛還有事實呢:“別以為我不知道,如歌首頁剛推薦了幾天。”

  楊景行更清楚:“不可能,最多十二個小時一換,弄虛作假很嚴重。”

  “反正…”何沛媛又問:“你見過青兮沒?”

  楊景行要誠實:“見到過,上次如歌線下活動看見了。”

  “沒聽你說過?”何沛媛語氣有點重。

  楊景行不懂:“這有什么好說的,就打了個照面。”

  何沛媛問:“跟照片一樣嗎?”

  楊景行說不準:“我沒注意看照片,真人長得還不錯,是美女。”

  何沛媛看透了:“就知道美女!”

  楊景行不要臉:“我知道的美女多,喜歡的,很少。”

  “還少?”何沛媛問:“想要多少?”

  楊景行嘿:“想要媛媛。”

  “想得美。”何沛媛又問:“那這個是不是青兮畫的?”

  “不知道。”但楊景行得重視:“我問問黃倩池,不過她也不一定知道。”

  “算了。”何沛媛也不在意,但是:“我不想要盒子了。”

  楊景行嘿嘿笑:“怎么了?”

  “就是不想要。”何沛媛很女生。

  楊景行后悔了:“早知道…我還以為你會夸我盒子選得好呢。”

  何沛媛不屑:“都不好,沒一樣喜歡。”

  “好歹是一片心意。”楊景行委屈了:“沒有功勞有苦勞…算了,我就當是女朋友說的。”

  “不要臉。”何沛媛開始詳細嫌棄:“酒心巧克力好軟,稀稀的,天熱點肯定會變形。”

  “不應該。”楊景行擔心了:“味道呢?合格嗎?”

  何沛媛似乎勉強給出一個:“…還行吧。”

  楊景行感激涕零:“謝謝媛媛,你的肯定就是我最大動力。”

  何沛媛有計劃:“不好吃的留給你!”

  楊景行依然高興:“那也是賞賜呀。”

  何沛媛好像想了一下:“…我問你,他們求婚那天,我真的給你打電話了?”

  “真的。”

  “說什么了?”

  這倆人也不嫌累得慌,說了早點休息,結果還是在這用廢話浪費青春浪費糧食浪費話費。

  何沛媛似乎是真懷戀:“想找小潔借錄像了…讓你看看一枝花。你還沒看過吧?”

  “還沒。”楊景行現在也警惕了:“看看也好,看媛媛。”

  “看你自己。”何沛媛沒安好心:“丑死了,伴奏都沒有還在那唱歌。”

  唱歌是在婚禮上唱的呀,楊景行聽說過,嚴光永和邵芳潔的婚禮錄像中有自己充足戲份,唱歌的鏡頭幾乎全收錄,他當然也記得:“媛媛那天好漂亮。”

  何沛媛又來了:“你還可以看老齊,看喻昕婷,可惜沒陶萌。”

  楊景行后悔了:“在北樓的時候我那么想吻你,我控制住了,我想跟你交朋友,你就這么對我…”

  何沛媛呵呵:“那天看到喻昕婷的時候,我覺得變化好大,你呢?”

  楊景行嗯:“是有點…有時間沒見的人一般都會有這種感覺。”

  何沛媛突然停頓了好幾秒,然后:“楊景行,我說這些你生氣嗎?”感覺突然鄭重了。

  楊景行嗯“氣,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啃你。”

  何沛媛好像沒介意:“昨天,我的問題問得有點突然是不是?”

  楊景行簡直忐忑:“…是有點突然。”

  有安靜一會,何沛媛才說:“其實對我來說也很突然…可能我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但是突然面對…”感覺有些悵然。

  楊景行當然是為自己開脫:“其實不用逃避…我不知道,你真的很在意嗎?在意的是還是感情?”

  何沛媛要時間判斷:“…我覺得,如果你之前是跟我不認識的人有過關系,我可能就不會這么在意,前提是你不能騙我。”

  楊景行好堅強地樂觀:“那就好,那就說明你在意其實不是這個,媛媛沒有處男情節。”

  何沛媛的聲音越來越低:“你知不知道…我一看見齊清諾,今天在樂團,我滿腦子都是你們以前一唱一和的,那么親密,還想起你們…”

  楊景行也要整理思路了:“媛媛,其實那件事對你來說可能還神秘,但是在曾經發生過的戀人之間而言就沒什么了…如果我什么時候想起齊清諾,我想的多半也不是床上的事。”

  “那想什么?”何沛媛好像又來了點精神。

  楊景行也不能反悔呀:“一般也沒想什么具體的,就是想起這個人…之前在北樓你提起來,我就會想起以前跟齊清諾也在四零二,但是也沒想具體的什么事,就是在腦海里一晃而過,因為心無二用。”

  何沛媛應該是在判斷真假:“…那你晚上會想起來嗎?”這問題還是有點尷尬的,所以問得很小聲。

  楊景行沒羞恥心的:“以前,有時候會想…現在不想了,我現在…算了,這一關還沒過的,不說了。總之齊清諾給我的回憶…我真沒那么禽獸。”

  何沛媛又停頓好一會,似乎幽幽嘆氣:“你說的也不是完全沒道理,是不應該太計較過去。”

  楊景行喜出望外:“對呀!”

  何沛媛沒說完呢:“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如果換作你,你可能也不一定能做到你寫的這么坦然。”

  楊景行嗯:“對,是,尤其我們這種,我知道對你來說很難。”

  “齊清諾是你第一個女人…”何沛媛這話說得,簡直有點哭腔。

  楊景行什么思路:“那我還是媛媛第一個男朋友呢。”

  何沛媛都忘記否認了:“…那你也是齊清諾第一個男朋友。”

  “那也一樣。”楊景行好會安撫:“但是我是你現在的第一個男朋友。”

  何沛媛什么思路:“難道還有其他時候的第一個男朋友?”

  楊景行呵呵呵好笑。

  何沛媛似乎也笑了一下:“你說回憶是精神財富,知道我想到什么嗎?”

  “什么?”楊景行又緊張了。

  “私房錢。”何沛媛明顯地笑了一下,不過是干笑的感覺。

  楊景行哈哈:“對呀,這個比喻準確。”

  何沛媛問:“那你介不介意你的另一半藏私房錢不讓你知道?”

  楊景行估摸:“這個,我應該不會。”

  何沛媛連忙強調:“不是一點點,好多好多…就比如我們一年只有十萬塊收入,緊巴巴的,但是那天你突然發現我藏了——三十萬的私房錢!你不生氣嗎?”

  楊景行大度地笑呢:“不會,我們也不會緊巴巴,好著呢…其實私房錢這個比喻不太準確,應該說是已經不能流通的錢,曾經確實是一筆財富,但是現在只能作為紀念了。有時候拿出來看看,想起那時候也算有錢。但是好漢不提當年勇,更重要的還是努力掙能花能用的錢。”

  何沛媛想了一陣,不同意:“你的還能花,上次就花了!”

  楊景行也想了一下:“算是吧…但是這個花了也就沒了,其實我還不想花,留個紀念更好。”

  何沛媛沉吟了一下,似乎安撫:“那當時是情況特殊,誰讓她們遇上了…如果沒遇上,你們很可能就一起又去掙錢了。”

  楊景行哈哈笑:“也有道理,不過我現在是想掙錢掙不到呀,媛媛不肯跟我合伙。”

  何沛媛安撫:“反正你有那么多合伙人了…你的精神財富太多了,我不想要不敢要!”

  楊景行后悔:“早知道我把這些當私房錢藏著,不讓你知道就好了。”

  “你敢!”何沛媛頓時來氣勢了:“主動坦白還可以考慮寬大處理。”

  楊景行苦惱:“我也是這么想呀,可是沒得到寬大,都是騙人的。”

  何沛媛氣憤了:“你還想怎么寬大?”

  這個電話破了兩個人紀錄了,楊景行中途還找充電器邊說邊充電,但依然是老生常談,并沒取得什么立竿見影的成效。不過能談也算是好的,而且矛盾沒有加劇。雙方都還是表現出了耐心和誠意的,但更有自己的立場和無奈。

  眼看就零點了,楊景行都敢命令口吻了:“我們明天慢慢聊,時間多的是,你現在立刻上床,倒頭就睡,不準想別的了!”

  “那你下午給我打電話。”何沛媛還是愿意保持接觸的:“我去找你。”

  楊景行說:“早上,我們還是去吃面。早點,別再遲到,所以趕快睡。”

  “不要。”何沛媛似乎有了點緊迫感:“不要你來…你也多睡會!”

  “我知道。”楊景行催:“不說了,晚安,親親。”

  “親你個頭!”

  楊景行正經點:“睡吧,掛了。”

  何沛媛嗯:“拜拜…好朋友。”

  楊景行驚喜:“又升級好朋友了?”

  何沛媛嘻嘻,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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