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六今天比較隨意,舞臺沒什么布置,女生們登場時穿得也比較生活化,不過人氣還在,甚至比以前還高,師弟師妹和親友團都大聲喝彩歡迎,顯得一點都不高雅了。
三零六也挺高興的,紛紛回應。年晴看到了起身拍手揮手的李孚,視線稍微定格了一下,有點無奈的樣子。其實李孚熱情而不失風度,沒有楊景行那種恨不得上躥下跳的感覺。
三零六每個人都在臺上講兩句,齊清諾帶頭,表述的是即將走出校園的不舍,也希望師弟師妹們天天向上,還有些祝福母校和老師的話。
齊清諾之后是高翩翩和郭菱,也是畢業生的心情,回首四年時光,辛勤和汗水,愉悅和歡笑。
接著是王蕊這一批離校一年的,和前面幾位不同的感觸,重回母校,見到那么多熟悉的面孔,也有很多不認識的,謝謝大家,讓三零六重溫美好時光。
最后才是年晴,離校兩年了:“…時光飛逝,一事無成,青春的腳步已經遠去,以過來人的悔和痛建議各位,努力把握你擁有的,全力爭取你想要的。”還是挺個性。
“酷!”李孚的欣賞微笑簡直有點甜蜜。
音樂會開始,曲目編排也沒什么講究,齊清諾的開場曲之后就是各種合奏獨奏改編穿插著來,傳統經典不可少,現代新作也要有。
開場曲李孚還能欣賞,覺得好聽,但是劉思蔓完全威懾住師弟師妹的《無窮極》他就真的難以入門了,跟楊景行請教,怎么欣賞啊?
作為作曲者,楊景行也沒啥訣竅的,只能是多聽。
年晴的《回首安靜》李孚又能欣賞了,不過欣賞的是打鼓的人,帥。
音樂會近兩個小時,也沒啥中場休息,三零六算是很有誠意了。壓軸的還是《就是我們》,李孚一開始說好聽好聽,不過十來分鐘后就堅持不住了,咋還不結束啊。
通過曾理的介紹,李孚才再次認識了作曲家楊景行,立刻表示以后要多請教,其實他之前也努力研究了二泉映月什么的,但是面對年晴的時候,還是完全沒入門的感覺啊。
結束之后,楊景行帶著男朋友或者追求者去后臺,李孚抓緊稱贊了嚴光永的浪漫,表示要虛心學習。
兩邊碰頭了,知情者大概都能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氣氛。三零六今天雖然是輕裝上陣,但也還是有些東西要收拾,齊清諾給邵芳潔特權:“小潔你先走,別讓叔叔阿姨等…今天晚上還回不回那邊?”
嚴光永很嚴肅的:“回去,當然回,不能讓菲菲一個人。”
于菲菲很理解的:“沒關系,我膽兒大。”
齊清諾就對嚴光永說:“那明天菲菲也坐你的車,沒問題吧?”
嚴光永連連點頭:“沒問題,很好。”是不是現在就開始緊張起來了。
李孚挺主動:“嚴老兄差不差車?”
嚴光永思考,舉棋不定。年晴鎖定了楊景行,曾理表現得十分坦然。
齊清諾對邵芳潔笑:“你們先走,其他事有我們。”
嚴光永也覺得:“那好,麻煩你們了。”
李孚跟邵芳潔燦爛拜拜:“明天見。”
邵芳潔呵呵,再見。
關鍵人物一走,李孚就在大庭廣眾只在跟年晴申請:“我能不能去?保證遵守紀律,配合行動。”一副干正事的樣子。
被大家看著,年晴公事公辦的樣子:“不是我的事。”
李孚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跟嚴老兄算是相見恨晚…但是我覺得要經過你的同意。”
蔡菲旋和王蕊這些都好笑,其他幾個就靜觀其變。
年晴是為難和猶豫的,雖然盡量保持臉色的平淡:“…他答應了你跟他去。”
李孚積極:“好,明天幾點出發?我接你吃早餐。”
年晴搖頭:“不需要。”
李孚點頭:“你在家吃也行…七點接她來不來得及?”問齊清諾。
齊清諾笑:“這樣,你今天先想辦法送她回家,就看你自己了。”
王蕊說明白點:“她同意了,我們隨時歡迎!”
蔡菲旋還是期待的:“好好表現哦。”
郭菱驚喜:“好事成雙!”
看看年晴無奈加冷淡的樣子,李孚微笑擺手:“沒有,沒有,我看大家高興,也想高興高興。我和年晴最熟悉,算半個朋友了,只能以她為突破口。”
齊清諾笑問年晴:“有半個了嗎?”
年晴說:“認識。”’
李孚有些榮幸呢:“對,認識快三個月了。是吧?”
年晴不回答。
李孚繼續對年晴說:“我不好意思麻煩別人,你們怎么安排?麻煩你跟我傳達一下,行不行?”
周圍伙伴們明顯是看熱鬧的意思,年晴可是個要臉面的,對李孚不耐煩了:“我已經跟你說得夠清楚了…”
李孚連忙點頭:“對,了解…你們先忙,我等會給你打電話。”
其他人不好說什么,只能回應一下李孚堅強樂觀的拜拜再見。
年晴恢復正常了,沒什么情緒,不得意不嬌羞不煩躁,看起來很平淡。
齊清諾好笑,拉攏:“媛媛,菲菲,感受到沒?我就說要承受力吧,這還雪上加霜。”
何沛媛呵:“我已經有點承受不住了。”
于菲菲也笑:“人比人氣死人啊。”
王蕊做出嚴肅正經的樣子:“別人又沒說要怎么樣,你態度好點不行?”
年晴無奈:“還不好?”
楊景行點頭:“確實很好。”
年晴一瞪眼,不過話沒出口。
女生們笑,然后猜想特警是不是當了李孚的眼線了,結果楊景行自曝:“我跟他說的,不過今天演出不是我說的。”
年晴斜眼楊景行,語氣不是很差:“你先管好自己的事。”
還是抓緊時間商量一下明天的細節吧,王蕊是準備讓畢海洋開車,可以接何沛媛和郭菱,楊景行就負責載劉思蔓兩口子加柴麗甜和曾理,齊清諾載蔡菲旋和湯啟發,大家還是要拿出三零六的氣勢來,不能丟了邵芳潔的面子。
具體的事情都是男方人員安排的,三零六也不用操心,明天可以好好觀察觀察,如果有合適的,別說好事成雙,成三成四也有可能。
三零六都熟記于心了,男方那邊十三個人的親友團,四女九男,其中兩對是夫妻,還有一對情侶,剩下六個男的四個是單身,兩個是嚴光永的同事,另外兩個朋友分別是白領和老板,都是值得考慮的。
齊清諾才發現這數目恰恰合適啊,先見之明:“要不我們先抓鬮,免得明天搶起來不好看。”
何沛媛很謙讓的:“都是你的,沒人搶。”
齊清諾咦,高興,再問:“菲菲你呢?”
于菲菲嘿:“我也不要。”
郭菱主動:“都是你的。”
齊清諾又看楊景行:“你…怎么辦?”
楊景行英勇:“我幫你們對付一枝花。”
齊清諾感嘆:“以前還真沒想過能派這么大用場,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啊。”
女生們笑,王蕊鼓勵地警告楊景行:“你看看就行了,別來真的。”
何沛媛好笑:“他敢!?”
齊清諾咯咯,看何沛媛,卻又打住:“…算了,不說。”
何沛媛警惕申明:“什么…我說你在他不敢。”
楊景行還是說正事,問曾理:“明天早上你是跟甜甜一起還是…”
曾理說:“我晚上回家,我自己過去。”
大家一起最后商量確認了一些事情后,楊景行準備先走,齊清諾想起來問問成路在益都怎么樣,昨天晚上就登臺了的,明天還有一場。
楊景行說還行,其實是謙虛。付飛蓉在家鄉的現場充分拿出表現力,獲得了很高人氣,關鍵是這次還有不少歌迷就是沖著付飛蓉去的,都有要簽名的了。
楊景行趕到峨洋吃盒飯,先全公司開會。楊景行讓峨洋搞成路的宣傳推廣工作,更主要的目的其實是要公司熟悉網絡和音樂的關系,然后試試有不有可能總結和發現一些東西,工作不再停留在表層。可惜,目前幾個編輯和版主這方面的意識都還淺薄,出的工作報告都十分呆板。
一方面,楊景行不停給員工們灌輸理念,另一邊又跟合伙人商量,峨洋真是需要一個具有傳媒專業經驗的人,楊景行需要探索發展的方向是宏星都沒怎么重視的。
那個程序員的簡歷楊景行也看過了,叫劉軒,高中學歷。簡歷中說本來讀的是中南大學,因為大三的時候幫老師做外活被克扣酬勞而退學,然后闖蕩曲杭,為一家公司主導開發了一款視頻播放軟件。這款軟件的用戶數本來有數百萬,但是公司卸磨殺驢,把功臣給辭了。視頻播放軟件后,劉軒又幫一家公司做了什么網吧管理系統,最后一份工作是在著名的網絡公司做有千萬級別用戶軟件的維護工作,離職原因是做得不開心。
至于這個劉軒自己說的技能層面,楊景行看得懂的就只有數個精通和若干熟練掌握,不過王成川和王建賢說如果沒吹牛,應該能基本滿足峨洋的需求。但是這種大公司跳槽出來的都是沖著薪水來的,保守估計得二十萬。
雖然龐惜從簡歷判斷這個劉軒可能沒啥團隊意識甚至不好相處或者性格不好,但是峨洋現在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選,如果能談攏,楊景行還是想讓這個人先試試。
都是錢的問題,所以楊景行才投資電影,不管結果怎么樣,峨洋是沒有損失的。公司都開始做電影了,王成川和王建賢是興奮激動的,不過很快就被楊景行和龐惜潑冷水,錢沒那么好賺。
雖然不樂觀,楊景行還是需要峨洋現在就開始著手準備《名貴男女》的網絡宣傳攻勢,但是得講究策略,不能傻干,怎么樣利用最有限的資源做到最大化影響…
這幾天,武明楊在平京也和威意那邊把合同談得差不多了。武明楊還是挺厲害的,把多個關系都理清了,總投資八百萬,楊景行四百萬,威意五十萬,另外兩個投資人三百五十萬。杜林并不出現在合同中,她和楊景行的賬目就是君子之約了,私下算的。
那個出資兩百萬的是個做建材生意的,典型的土大款,就是讓那個學跳舞的女人過一把癮,能保本就大吉大利了。而那個一百五十萬,完全就是想通過這點錢沾沾文化的氣息,現在羅毅清還想聯合武明楊去再騙這個可憐人呢。
各方面局勢分析之后,武明楊干了一件讓杜林也要打電話到楊景行這幫忙邀功的事。本來這種聯合出品的情況,一般來說電影版權都是共享的,但是四個合伙人中只有威意對版權有點概念,而威意根本不看好電影,現在是急于把傭金混到手,然后多少混點分紅就更好了。
當初羅毅清被楊景行的沒得商量弄了個措手不及,再加上武明楊后來的威逼利誘,威意就同意不要版權了,電影版權全歸峨洋所有。
雖然目前這個版權還看不到任何實際意義,但是楊景行和杜林都得承認,武明楊這事確實干得很漂亮。
孔亞飛現在完全沒時間關心股份或者版權的事,一門心思都在搞創作,每天半夜還要和楊景行打電話溝通,時常覺得被楊景行害慘了,被逼良為娼了,朋友之間果然不該共事。
五四青年節,早上六點半,嚴光永就給打電話來了,并不是提醒出發:“兄弟,不好意思啊,你能不能幫我接一下小節和菲菲?”
楊景行問:“計劃有變?”
嚴光永很嚴重地說:“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睡不著,睡了兩三個小時,起床就不對…松不下來,全身繃著。我不敢開車,坐下來手抖腳也抖,我原來參加面試就是這樣。”
楊景行很是鄙視:“你的意思是結婚比打擊犯罪還危險?”
嚴光永哈哈:“…兄弟,理解萬歲。我讓我同事開我的車,等會就跟小潔說我有點不舒服,不能開車。”
楊景行覺得:“不能開車這么嚴重,小潔還有什么心情玩?”
嚴光永急:“我不能接她,我太不正常了,我要冷靜一下。”
楊景行不嘲笑了:“行,我去接她們,你就說不舒服吧,別說太嚴重,感冒,頭暈,緊張,冒汗。”
嚴光永并不覺得羞恥。
這大型活動,牽一發而動全身,等到七點過,楊景行給齊清諾打電話:“特警不行了…”
齊清諾聽得哈哈大笑:“這么純真,那行,你先接小潔,這邊還有李孚。”
楊景行驚喜:“批準了啊?”
齊清諾嗯:“…什么感想?”
楊景行說:“挺好…以前會越來越溫柔。”
齊清諾呵呵笑,說:“東西昨天晚上發給你了。”
楊景行哦:“晚上回來看了。”
齊清諾嗯。
七點半,楊景行接到于菲菲和邵芳潔,于菲菲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邵芳潔則是真的擔心,有一種說法是身體很好的人往往一病就病倒了,不知道有沒有依據?
楊景行說完全沒有依據:“…嚴警官是想今天這么多人,安全第一,這是他的職業習慣,小題大做。”
柴麗甜顯然已經收到內幕,不過她演技也不錯,上車還關心特警呢,沒大問題吧,感冒而已。
邵芳潔還是疼人的,聯想豐富,可能不是感冒啊,要打電話給男朋友問吃藥沒。
八點剛過,三零六代表團的五輛車就在中山公園附近集合了,其他人才不管你的男朋友是不是不舒服呢,一個個歡歌笑語花枝招展,關鍵是還要時不時招惹一下邵芳潔,邵芳潔是陪笑承受啊。
年晴是坐李孚的普拉多來的,但是下車就和伙伴們一堆玩去了。李孚也并沒糾纏年晴,開始拉攏集合男同胞,覺得下午回來后是不是再安排點活動,問問大家的意見。八個男人,李孚和畢海洋最成熟年齡差不多,楊景行叫他們倆說了算。
這三十多號人的活動不好組織啊,還沒討論出個結果呢,男方代表團來了,四輛車,最貴應該就是嚴光永的帕薩特了,另外幾輛都是家用小型車,這下三零六贏了。
三零六的幾個女生比邵芳潔還積極地關心嚴光永的身體狀況,沒事啊,看起來這么精神抖擻英俊瀟灑的。
雙方認識一下,楊景行都不用別人介紹,直接就去找今天最高的那個,伸手:“張警官好,我叫楊景行,初次見面。”
張鈺陽笑得很淺很客氣,稍微握手一下:“你好。”然后好像就有點社交恐懼地看周圍去了。
一米八八沒吹牛,張鈺陽穿著平底鞋也明顯比楊景行高一截,身材比例不錯,而且也比較會穿衣服,貼身的白t恤有時尚元素,粉加白的運動外套也算是名牌,灰色休閑褲很有線條,腳上的運動鞋也色彩豐富。
一枝花應該也不是吹牛,張鈺陽也算是鴨蛋臉,五官沒有特別出色的但是挺協調,而且皮膚白凈,至少沒嚴光永那么黑。可能是職業需要,張鈺陽的發型就沒那么講究,全部后挽扎了個短短的馬尾,因為扎得比較高,還不夠垂到后脖子。不過飽滿額頭上的幾縷細頭發留得挺好看,不知道是梳扎的時候不夠仔細還是刻意為之。
單看臉蛋,張鈺陽算是美女,放在浦音也是中等偏上,可是要看整體的話,尤其周圍還有這么多對比的時候,這女人就讓人很有壓力了,太出挑了。雖然談不上多強壯,但是張鈺陽的塊頭骨架絕對比湯啟發要大,甚至不輸給李孚,縱觀全場,體格方面能壓得住這一米八八的只有嚴光永和楊景行。
三零六的這一群沒有落后楊景行多少,紛紛過來圍觀仰慕大高個,踴躍自我介紹像是見了偶像一樣。
齊清諾都不免俗:“張警官,這是我們的吉他手蔡菲旋,謝謝你,從此以后,她再不會用身高來嘲笑我們了。”
“都是朋友,叫我名字吧。”張鈺陽笑一下,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