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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清明節,楊景行回了一趟九純,給福利院送去趙興夫捐贈的兩萬塊,他自己主要是想看看爺爺,陪陪家人,可蕭舒夏的重點是讓兒子好好感受一下祖國的經濟騰飛,九純這小地方的百萬級豪車簡直是雨后春筍一般地冒出來。可楊家沒落啊,楊程義不考慮老婆的面子就算了,楊景行這在浦海混的居然也不給母親爭口氣。
讓蕭舒夏好想點的是,《死去活來》在廣場上依然是統治級別的歌曲,地位無法撼動,絕對的中老年婦女最愛。
楊程義跟若干人合伙開發的晴映景區別墅群的一期工程估計夏天就可以完工了,楊老板還想著到時候讓楊景行把老師們都接來玩玩,讓客人們享受幾天表表孝心,可能也起點廣告作用。雖然一棟所謂別墅才兩三百萬的價格,但是目前的銷售狀況并不理想。
其實也是楊老板他們高估了有錢人的閑心,急著賺錢的人哪有多少時間去那么偏的地方度假消遣啊。還好投資方和地方政府有后招,可以大力發展旅游,做成酒店式別墅也是可以的,多管齊下。
四月六號回到浦海,楊景行又要開始連軸轉了,安馨的小課都是小事了,學校五一音樂節就讓學生們鬧去,也不用楊景行怎么摻和。
重點是今年的浦海之春☆,..國際音樂節開始準備了,主辦方是廣電、文聯,承辦還是浦海音樂家協會、浦音這些,但是規模又要升級。上頭的意思,算是為明年大辦特辦演練,世博會啊!
浦音校長依然是音樂節組委會的副主任,可今年的主任是張家霍。校長找楊景行聊了聊,還是希望楊景行到組委會隨便任個職,和張家霍共共事,算是澄清一下誤會。
校長也沒想到那么一件小事,過去這么久了還有這么大影響。據說,浦海交響樂團這個以前只能讓畢業生們奢望一下的金飯碗單位,去年來浦音招生的時候簡直受了冷遇,大家爭先恐后地后都想到浦海愛樂去,民族樂團更好。
學生們可能是年輕意氣用事,但是教師隊伍也明顯有異常,以前張家霍和浦音的來往挺頻繁的,這兩年卻幾乎斷交了,連和張家霍關系最好的指揮系也沒再請著名大指揮來指導講課。
校長的意思楊景行明白,怎么能讓自己和張家霍的一點小誤會影響學校和同學的發展呢,但是去組委任職這種事肯定不行,自己資歷太淺,而且沒時間。至于澄清誤會,張指揮如果商量來浦音,自己一定捧場。
楊景行之所以沒時間參加國際音樂節,主要是宏星還忙著呢,接下來又是唐瀟曉的專輯,人家投誠過來了,總得給一份像樣的見面禮啊,再說圈內人都看著呢。
其實宏星簽唐瀟曉也不是真得了天大便宜,唐瀟曉原來那歌曲的版權都被金文死抓在手里,給宏星開了個天假轉讓費。宏星當然買不起,金文也喜歡,細水長流了,唐瀟曉以后開演唱會要想發行個DVD或者出個精選集,甚至是上電視什么的,就隨便金文開口了,除非唐瀟曉不再發行原來的歌了,這幾乎不可能。只有《易水寒》除外,這首歌的版權在宏星手里,因為是楊景行作曲,當初只是賣給金文發行權,也算是把金文擺了一道。
其實程瑤瑤也有點著急的,畢竟兩年沒發片了,單曲也沒有,不過她還是禮讓一下唐瀟曉,只是讓楊景行平時幫忙多留心,那意思就是新專輯就只有四零二一個制作人了,跟唐瀟曉一樣。
現在看起來,四零二也基本上得到了宏星幾位當家歌手的信任,尤其是安卓這張專輯能證明些東西,棚錄的時候,其他幾位歌手探班就開始羨慕《謝謝》的藝術性商業性兼具了。只是楊景行已經很久不寫歌了,唐瀟曉這還能用《易水寒》湊數,等程瑤瑤的項目上馬,如果沒點表示可能說不過去。
不過楊景行的創作并沒停止,四月八號這天,李鑫又來找他了,這次的歌詞應該可以了吧,為了創作好,李鑫都連續幾晚在夢中回到自己的孩童少年時代了!
楊景行大加贊賞,專業的果然是專業的。
又一個周末,楊景行終于在孔晨荷的電腦里看到了喻昕婷在日本的視頻,有點樣子,不像是個沒公司的單打獨斗藝術家。面對日本人一些膚淺娛樂化的問題,這姑娘都能回答得挺藝術正經,而且擺正了位置,知道自己“還只是個學生”。
還有音樂會之后的采訪,喻昕婷就明顯是被賄賂的樣子,比較沒氣節,喜形于色地感謝了日本聽眾和朋友的熱情,更感謝樂團和指揮,也沒忘記給作曲家打個廣告,說什么希望nHK交響樂團早日演出楊景行第一交響曲,并且得到日本樂迷的喜歡。
楊景行卻不知好歹的:“我什么時候要她幫我宣傳了?”
孔晨荷笑:“慣例啊,肯定要謝謝作曲家的。”
其實nHK交響樂團后來是希望喻昕婷趁熱繼續在日本多演幾場的,可喻昕婷也忙檔期了,要和紐愛去澳洲演協奏曲,還有洛杉磯的第一交響曲。
楊景行也覺得現在還是鍛煉期,就要多去些地方,盡量接觸更多不同的合作對象和觀眾。
孔晨荷點頭,想起什么:“那個,亞洲愛樂給昕婷發邀請了…”
楊景行驚訝:“不會吧,這么出名了?”
孔晨荷呵,倉促局促地問:“是不是你…我不告訴她!”
楊景行不明白:“什么是不是我?”
安馨有點嫌棄孔晨荷:“總之要自己行,你有資格站上去站得住,是什么都沒關系。”
孔晨荷就不多問了,有點后悔的樣子,不過還是告訴楊景行:“昕婷完全沒想到…不過也沒懷疑你…”
亞洲愛樂樂團,這名字起得嚇死人,其實是個非官方不正規的團體,之所以弄個大洲的噱頭,是因為樂團從上到下都是亞裔,不過這些亞裔都不錯,平時都是在全世界各大樂團任職,很多人還是首席之類,所有樂團有個外號叫亞洲群英會,而且群英會中華裔不少。
也是因為從指揮到樂手都是有正式工作的,所以亞洲愛樂只有在各大樂團都放假的時候才能集合起來排練演出,就是大部分樂團的音樂季休整期,七八月份的時候。
因為畢竟是群英會,又是在別人的空檔期,再加上場次很少并且不是每年都有,所以這個沒啥歷史也沒啥底蘊的“亞洲愛樂樂團”還是很受資深樂迷關注的,有時候還有一票難求的熱度。
其實楊景行的觸角還沒那么長,亞洲愛樂那邊的關系是多路途徑一起下手的,而且是從去年紐愛新作音樂會之后就開始運作聯系了。首先是八十周年的時候認識的著名小提琴演奏家在亞洲愛樂地位牢固,而且這位演奏家和連立新關系挺不錯,然后是樂團里還有位臺灣的大提琴演奏家和唐青是好朋友,再還有校長的關系…
可亞洲愛樂的組織者兼首席指揮兼音樂總監是個在維也納任職的日本籍著名指揮,他挺不好說話,那么多關系推薦之后,還要聽過喻昕婷的錄音,聽了后也沒個回話,最后是喻昕婷和nHK交響樂團的合作才讓他點頭。
孔晨荷之所以懷疑楊景行可能是因為亞洲愛樂邀請喻昕婷并不是出于對《升c小調協奏曲》的興趣,而喻昕婷沒懷疑楊景行可能也是因為這個。
楊景行現在可能也知道紙包不住火是真理,所以最后并沒讓孔晨荷帶著謎團離開,告訴了她所謂的事實:“其實亞洲愛樂是很早以前的事,是系里和教授的意思,而且有很多人幫忙,也不是看我的面子,我其實沒做什么…其實昕婷是靠自己,這次和nHK的合作很成功,那邊才決定。你叫昕婷別多想別介意,什么家都是朋友老師幫忙走過來的,關鍵是她擔得起,安馨說得對…其實不用解釋,本來也沒我什么事。”
孔晨荷看著楊景行的樣子,小心點點頭,猛想起:“那個…五一你有空沒?王宇晨她們,可能最后一次在學校演出了。”朋友們都陸續畢業啊,楊景行又沒發展師弟師妹。
楊景行點頭:“我知道,我盡量…三零六也要回校。”
齊清諾的效率不高啊,一個多月了,作業還沒點動靜,不過她也確實忙,畢業論文音樂節的,而且還有交流課。
作曲系也搞出了點新意思,優秀畢業生要以論文為基礎進行至少一次同學交流,就像楊景行搞的那樣,據說很有效果。齊清諾這屆除了她還有三個男生,彭一偉當然在其中。這次浦海之春,彭一偉的小提琴協奏曲會入圍,還是知名演奏家,也算是浦音作曲系畢業生的新高度,齊清諾和楊景行不作參考。
四月十五號早上,楊景行和李英在錄音棚碰面,楊景行交工,輪到李英檢查譜曲了。不過李英沒楊景行那么討嫌,不對別人的成果指手畫腳,她很認真地讀譜,手上輕微動作找節拍。
看了好一會可能有兩三遍,李英的結論是:“很不一樣。”
楊景行說:“再聽聽伴奏,看是不是這個意思。”
合成器做的伴奏,小提琴前奏一開始還顯得有點點柔情傷感的意思像那么回事,可是慢慢畫風就變了,電吉他一登場,鋼琴也不客氣…明顯不對了,文不對題啊,純看這編曲雖然挺不錯,但是怎么一股子流行搖滾味,根本不像是做給殘障貧困兒童的東西。
李英也沒質疑,對著譜子好好聽,她也是專業的,不用楊景行提示解釋什么,伴奏挺長的,有五分多鐘。
可能是為了表現自己的專業,聽完一遍伴奏,李英就等不及:“試試吧…”
重新播放伴奏,李英全神貫注,踩著點開唱:“小小的愿望,像輕輕的羽毛,一片一片,能結成翅膀…”
“不好意思。”李英自己發現問題了,沒更上伴奏節拍,重來。
李英有失專業水準啊,聽著伴奏照著譜子唱,連續試了幾遍,到最后總是節拍出問題配合不上,她也納悶:“今天怎么了…”是不是不好意思直說楊景行的伴奏有問題。
楊景行不客氣:“感覺你是不是慣性思維了,一起看看吧…”
歌名《陪你同行》,根據李鑫的詞,可以分成四段,第一段看起來是普通大眾化的抒情,人人適用,意思就是人人平等。歌詞第二段開始表明意思了,仔細分析就是歌唱者的自我認識,通俗點說就是正確看待。歌詞第三段更明白一些,自我肯定,信心之類的東西。第四段歌詞是重點,明確志氣、理想,有點豪言壯語的意思。
楊景行譜曲也是四段式的,但是旋律和節奏并不是跟字面感情嚴絲合縫的,乍看起來好像自成一套沒啥緊密聯系。也就是因為旋律和節拍的原因,李英如果還用《感恩的心》那種模式去唱,肯定是不行的。
看起來,楊景行為《陪你同行》譜寫的旋律和做出的伴奏,都沒啥高尚情懷,就是一首新鮮感還不錯挺好聽的流行或者搖滾歌曲,而且明顯商業化。感覺這歌寫來根本不是在歌頌什么情懷,而是作者挖空心思在討好歌手呢。
制作人的作用就是在這了,一首歌有無數種唱法,楊景行現在根據各方面因素,給李英說明這首歌在他看來應該怎么唱。
首先第一段,大眾化抒情,楊景行需要李英唱得輕快一點,不要一上來就那么動情。然后第二段,整體上還要更活潑一點,但不是一味活潑,細節很多,一些重音和下行要特別注意。
第三段,本來看起來應該是比較激昂的,楊景行卻要李英穩住,一定要穩住,因為每個人找到自我是理所當然的事,沒啥值得喝彩歡呼的,旁人更不需要去味所謂可憐人的斗志歡呼鼓掌。
第四段,真正的副歌,楊景行說得有點玄乎:“要在沉重和熱情之間找到一個微妙的平衡點,要兼而有之…”
聽楊景行比較詳細地講了一遍后,李英一時間有點亂:“我看看,我感受一下…”
歌手又邊感受邊跟制作人溝通,仔細斟酌,邊干賺錢的活時還認真得多。
花了半個多小時研究完后,開始實踐,是試驗,一遍兩遍地李英還很難把握好,不過她慢慢確信制作人的思路是正確的了,也開始越來越有感覺了。
不過隨著進度越來越深,李英思考發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還不要制作人解說了:“我在想我在想,我在回憶一些事情,等等…”
楊景行也只有等著,看著李英踱步、站立、冥想…戴清要是有李英這音樂覺悟就好了。
搗鼓了不知道多久后,李英似乎開竅了,突然:“再來!”
兩個人都坐在工作臺前,一個唱一個聽…李英這領悟速度,如果她稍微長得好看點,再加一點功利心,多半會成為一名唱將。
雖然還不完美,但是李英唱得很有感覺,似乎已經融入歌曲之中。第三段,有幾句詞是楊景行有異議但是李鑫堅決不妥協的:“我聽見過媽媽的心跳,我看見了未來的光芒,我能說出我全部的愛…”
唱到媽媽的心跳,李英眼淚就流下來了,然后一下站起來,繼續邊流淚邊唱…她這臺風不怎么樣,始終是肚子疼得不行的模樣。
歌曲結束句是:“…我縱情歌唱,陪你同行,縱情歌唱,陪你同行。”李鑫本來沒有重復,是楊景行為了旋律表達而自作主場加上去的。全曲高潮,李英唱得厚重而鏗鏘,是楊景行要的感覺。
音箱里還在播放一點尾奏,是把情緒延續下去的用意。李英放下譜子,閉眼也淚流滿面,有點仰臉站在那里,緩緩如釋重負。
楊景行拍手:“必須承認,投入感情不是玄學。”
李英睜眼,短暫笑了一下,然后過來坐下,看著工作臺像在思考什么問題:“你知道嗎…”
歌手跟制作人談談心,李英以前就始終強調一點,她不拉人入伙做公益,那怕是草根公益,這其中的感覺很復雜,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
就自己來說,除了宏星公司,李英平時錄音的活并不少,而且在發燒唱片界,女中音英子也是比較出名的金嗓子,雖然現在不太景氣,但是以前也是賺了點錢的,再加上丈夫的收入也不錯,夫妻感情也好…反正當初李英是用一種很博愛的心境開始做公益的。
可是隨著經歷的慢慢增多,時間慢慢過去,李英開始有一種無力感,甚至恐懼感,她有時候懷疑自己是不是越來越鐵石心腸了,不會再為那個孩子的命運而徹夜難眠…
甚至李鑫的詞,雖然李鑫自己十分滿意,而且肯定是投入了很多很多真情的,但是李英看來的時候,并沒有什么觸動…
李英很真誠地說:“我要謝謝你,特別感謝,不是為別人或者孩子,為我自己,我像在覺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經歷都是有價值的。”
楊景行好笑:“你應該了解,這點勁頭去得很快。”
李英呵呵:“…可能旋律的魔力不會一直持續,但是剛剛我自己的感覺,會永遠在心底…謝謝音樂,謝謝你。”
楊景行無聊:“別說了,你老公要吃醋了。”
李英哈哈自嘲:“他娶我就是圖個心安…個人感覺,這首比《謝謝你們》更好,看起來不覺得,其實那么有力量…用力量去感動人,最高境界。”
楊景行好笑:“聽你唱才是享受…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再唱首歌,有點想聽歌了。”
“行啊。”李英好笑了:“四零二瞧得起,想聽什么…不行,我要先緩一下,剛才太入戲了。”
楊景行幫李英出戲:“我多嘴一句,這首歌不管你們怎么處理,別說我的名字。”
李英訝異:“怎么?”
楊景行也說不上來:“…讓這件事純粹一點吧,名字不重要。”
李英猶豫:“可李鑫那邊,估計她…”
楊景行不管:“反正別說我就行了,就我們幾個人知道。”
李英好為難的:“我,還想找黃老師他們來錄伴奏…”還瞧不起楊景行的電腦作品。
楊景行說:“大家同行沒問題,反正你們別鼓吹這件事,四零二只是個賺錢的名字。”
李英理解的,笑了:“哦,明白了,放心,我也不宣傳自己就是英子。等做好了就過去教孩子們,暑假可能沒時間了…哎,把李鑫給忘記了,她還在等呢!”
楊景行說:“錄好了再給她聽唄…”
聊了一陣相關的后,李英也緩和好了:“想聽什么歌?”
楊景行也沒想好呢:“情歌吧…可惜不是你…不,聽原諒。”
問清是哪首原諒后,李英好笑了:“這么懷舊…不是說你不喜歡翻唱的歌嗎?”
楊景行笑:“看情況。”
李英為難:“應該可以唱,可是不記詞。”
這不要緊,楊景行可以現找歌詞。
李英好奇:“你好像不怎么寫情歌?”
楊景行哈:“寫情歌要用情,舍不得用。”
李英覺得是個幽默:“其實可以試試,應該挺有意思的,某時某刻的心情記錄下來,以后會時不時有人幫你回憶,電視上,KtV里,電影里,演唱會還能拿錢。”
楊景行搖頭:“聽自己的歌,沒有想象余地,其實沒意思。”
李英終于明白了,原來是因為這個有些才不愛聽自己的歌…
歌詞找好了,李英掃了一遍:“差不多…講究聽…你不伴奏?”
楊景行搖頭:“就想聽。”
李英呵呵:“開玩笑…我還是站著吧,表現機會啊。”
楊景行抗議:“別影響情緒。”
李英點頭:“…你最好別看我,閉著眼睛聽。”
楊景行氣憤:“再這么說我朋友我生氣了。”
李英認真準備了,楊景行也很放松地坐在椅子里,還朝后靠,準別享受的樣子。
清唱,再加上這小房間只有一個聽眾,李英聲音不大,還比原唱降了兩度,節拍上也沉穩一些…聽不出生疏,還挺有韻味的。
楊景行真就是一副大爺樣子坐在那里,幾乎一動不動,真的閉眼睛了。
等李英唱完了,楊景行慢慢坐正:“聽哭了,還給你了啊。”還假裝抹一下眼淚。
李英楊景行沒哭,呵呵笑:“怎么樣?再來一首?”
楊景行搖頭:“物以稀為貴,下次…我還有點事情忙,不送你了,你聯系好黃老師了他們了給我通知。”
制作人有點怪脾氣是很好理解的,李英馬上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