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回到后臺,大家似乎都不覺得累,還在看錄像聽錄音,對慶功宴一點都不積極。童伊純蠻遺憾的,覺得要是能把《謝謝你們》的后臺準備工作拍下來,肯定是個好素材。還別說,這樣的突然性真挺能調動人的潛能,而且充滿樂趣。
童伊純還想著:“齊團長她們走了?我打個電話,剛剛忘記了…”
楊景行說:“算了吧,我剛剛都說過了。”
三十多號人去酒樓,飯還沒吃上,楊景行又要協調安排工作。三號晚上在曲杭的演出,擔當童聲合音的是當地殘障學校的孩子們,是李英主動聯系的,得到了童伊純的支持甚至是稱贊。
共同的說法是為了讓孩子們得到更多的自信,所以要把《詩心》改編一下,讓孩子們也當主角,所以編曲要加長,配器要講究。同事們還覺得曲杭是總監的主場,得繼續打起精神來,雖然楊景行自己說并沒太多朋友會去。
十一點過一點,大家剛吃上東西,楊景行正在啃烤羊排,短信來了,王蕊的:阿怪,我以后不會煩你了。謝謝你,讓我曾經擁有一個那么優秀那么善良那么無私的好閨蜜,我會好好珍藏這段回憶。
閨蜜也不要自己了,楊景行放下羊排就離席去打電話,好一會才打通了∫長∫風∫文∫學,w≠ww.cfwx.ne□t,楊景行盡量閨蜜點,但也忐忑:“怎么了?莫名其妙的。”
“沒什么…”王蕊明顯不愿意說話,語氣很低落,簡直有傷心。
來來回回好一陣典型女生特質地情感溝通后,王蕊才說出確信楊景行已經煩了她的鐵證,就是楊景行什么事也不分享也不說;“…喻昕婷都要到了,甜甜都知道了我還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感覺?今天!我回來只換件衣服就去接她們…在一起那么久你也沒告訴我!”她是挺傷心的。
“對不起。”楊景行認識到錯誤了。
“不要你假惺惺,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有自知之明。”王蕊其實也挺女人的。
楊景行說:“現在想想,我是沒把你當閨蜜,我把你當兄弟了,對不起啊,不是因為你不夠女人,因為我是男人!”
“什么兄弟啊!”王蕊好不耐煩的。
楊景行說:“兄弟就是這樣,兄弟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但是不會雞毛蒜皮。我不知道別人怎么樣,但是我跟我那些朋友,彼此之間從來不會說這種…好,我跟你說下我的想法,這些是兄弟之間絕對不會說的,閨蜜才會講。”
王蕊不在意:“你愿意講就講。”
楊景行說:“喻昕婷,因為有些人對我和她的關系有誤會,甚至有人對喻昕婷就有看法。我自己就不好面對這個問題,所以不想讓你一起為難…明白我的意思嗎?”
王蕊好像明白了,但是瞧不起:“你是個大男人,你是楊景行你是啊怪,你在乎有些女人的看法干什么?別人愛怎么想怎么想!其實我愿意把喻昕婷當朋友,大部分人都愿意!”
楊景行說:“我是希望你們都離這些無聊的事情遠一點…再說今天,陶萌,她畢竟曾經是我女朋友,今天諾諾也在,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對最好。你說,如果我給我們那些兄弟說這些事情,是不是很奇怪?”
王蕊更鄙夷了:“前女友就前女友,有什么嘛?很正常啊!你看老大,她都一點問題沒有。我們進去的時候,她看見陶萌就去打招呼了…不過我們沒去。”
楊景行問:“你們為什么不去?”
王蕊要現編理由的感覺:“我們跟陶萌不是很熟,再說,總有點不好意思…如果老大沒在,打招呼應該沒問題…”
楊景行看出來了:“是吧,我沒擔心錯吧。你們都會尷尬,我還怎么跟你說?”
王蕊譴責:“你是男人,坦然面對啊!你才幾個女朋友?別人談過十個八個的怎么辦?不活這世上了…怎么像個女人一樣!”
楊景行失落:“從我有閨蜜那天起我就像個女人了,現在還跟你說這些,估計也沒救了。”
王蕊破涕為笑的聲音:“…你又沒把我當閨蜜!”
楊景行說:“我沒閨蜜經驗,再說你現在有老畢了,你要集中精力…他是我閨蜜的男朋友,我應該給他一份尊重,所以就不好纏著閨蜜了,我是不希望我女朋友有男閨蜜的。”
王蕊用兩秒鐘想到一個理由:“…先來后到!”
楊景行呵呵:“不過你說得對,我應該坦然面對,其實沒什么…對你們來說更是這樣,老大前男友的前女友,也沒什么。”
王蕊說:“其實…我是該打個招呼的。主要是我當時心情不好,知道吧!當時叫你去吃飯你不去,我和媛媛她們過去,老大說要見她前任,我們還開玩笑…怎么都沒想到是那個前任。老大是你告訴她的吧?”
楊景行嗯。
王蕊沉默了一下:“…你做得對,如果你真的只是把陶萌當前女友。是你邀請她來的?”
楊景行沉默。
王蕊突然好溫柔的:“阿怪,我不問了…我相信你能處理好。”
楊景行嘿。
王蕊換話題了:“你在干什么?”
楊景行說:“吃飯,剛開吃,你短信就來了,嚇我一跳。”
王蕊咦嘿:“我本來想明天再給你打電話,但是,等不住了…我收回,你依然是我的好閨蜜,對不起。”
楊景行說:“別,別全收回,那幾個那么要保留。”
王蕊想了一下后哈哈哈:“你好不要臉…”
十二月二十九號星期一,楊景行一早到鋼琴系開會,聽領導教授們商量布置一下怎么和茱莉亞切磋交流,這是兩校鋼琴系之間官方性質的第一次呢。
路楷平還是善于領會領導的意思,跟校長溝通幾次之后就確定了初步方針,就是形式上不大張旗鼓,但是內容上要體現出浦音的教學水平。
浦音的鋼琴教學,全國招生,其實原則上是全球招生,但是對現況而言點吹牛。附小附中本科研究生,各種研討會大師班音樂會對外交流…其實模式還是挺好的,不知過是資源和生源方面比茱莉亞差了些,比起來就各方面都稍遜一籌了。
總該找點自身的優點長處亮一亮啊,這個勝于人的長處當然不能是楊景行個人,這是校長的意思,李迎珍也點頭贊同。最后確定了幾點,一個是學生德智體美勞的素質教育全面發展,更重要的是學校建立在對學生信心之上的實踐性培養。
就是把師生情感換一個說法吧,浦音的教授們,對學生有著孩子般的呵護的,基本上每個學生的各種實踐的成名成家走出去的機會,都是學校和教授們去主動把握爭取的。這種情感和事業的雙重維系甚至是一生的,所以那些浦音走出去的演奏家,只要母校需要,他們都會義不容辭。
這是浦音的驕傲傳承,許許多多的人,包括楊景行,都在繼續這種傳承。
會后,楊景行被李迎珍叫到辦公室密談。教授挺傷感的,她本以為喻昕婷是使性子,緩個幾天或者楊景行服個軟就沒事了,現在看來楊景行的判斷多半是對的。
“打了幾次電話,我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就像剛進校一樣…”李迎珍挺遺憾甚至很心疼的感覺:“是我關心不夠,沒重視…苦了她了。”
楊景行怎么能讓老師自責呢,都是自己的錯。
下午,楊景行和安馨補課時。安馨有點感冒,但是不影響精神狀態,她給喻昕婷打過幾次電話,說這旅美演奏家在家正爽快著呢,積攢了近一年的對美食的思念,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安馨都能體會到那種衣錦還鄉的幸福感,說喻昕婷的行程安排得特別滿,以前是她去看老師,這次卻是老師主動登門,還希望喻昕婷去給她現在的學生講講勵志故事。
可能是現在打電話便宜了,安馨似乎什么都問過喻昕婷:“她二號就來,他爸爸媽媽也來看教授…喻昕婷主要是想去看甜甜她們演出。”
楊景行問:“有票嗎?”
安馨說:“小荷幫忙買,應該還有。”
為了節約時間,五點半下課后楊景行就去食堂。距離不遠地迎面走過,孔晨荷是不是在裝不認識楊景行呢?
安馨叫人:“小荷…你吃了?”
孔晨荷不過來,原地點頭。
楊景行過去:“三零六的票買到沒?”
瞟一楊景行,孔晨荷告訴安馨:“甜甜說她想辦法,還有的。”
楊景行說起:“一號茱莉亞過來,我跟系里說上次你跟耶米瑪見過面,想讓你過來幫幫忙,你考慮下。”
安馨覺得:“好啊,好事。”
孔晨荷慎重的:“哦,我想想…給你打電話。”
池文榮真是好男友,保溫杯給安馨準備了中藥,逼著女朋友喝,并且拿安馨母親的話當令箭。
楊景行都嫉妒了:“她媽媽給你打電話?”
池文榮有點嬌羞:“…她不愛吃藥,缺少運動,免疫力不行。”
楊景行一肚子氣命令反感著的安馨:“快喝,生在福中不知福!”
拿了飯菜后,楊景行都不去打擾安心和池文榮的平淡甜蜜了。
七點差一刻,楊景行老遠地趕到碰面地面了,電梯上樓,給陶萌打電話:“我到了,我們喝咖啡?”
陶萌說:“我在鋼琴吧定位置了,你報我的名字,五十三樓。”
楊景行哦:“去過一次,我等你。”
陶萌說:“我快到了,十分鐘。”
楊景行剛在酒吧坐下,孔晨荷又電話來了:“喂…我不知道我能幫,能做什么。”
楊景行說:“接待、安排啊,臉熟,也算個鍛煉。”
孔晨荷覺得:“肯定不記得我,對我沒印象。”
楊景行很理很解溫和地說:“你沒時間就算了,馬上考試了。”
孔晨荷連忙說:“我有時間…就怕做不好。”
楊景行說:“沒什么難的,臉皮厚點就行,跟我一樣。”
孔晨荷哦:“那好。”
楊景行說:“你聯系辦公室的曹老師,我把她電話發給你。”
孔晨荷嗯:“…昕婷二號下午就過來。”
楊景行嘿:“她不要我接了…父母過來的話你們幫忙把酒店訂好。”
孔晨荷說:“知道,已經訂了。”
楊景行哼:“估計給教授帶好吃的,也沒我的份…我叫教授悄悄給我留。”
孔晨荷說:“不會帶什么吧,有東西教授也吃不慣…你不去教授家?”
楊景行氣憤:“我有那么厚臉皮?”
孔晨荷哦一聲,不知是肯定還是否定。
楊景行說:“沒事,你們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都繼續努力,好好奮斗。”
孔晨荷嗯。
這五十三樓的落地窗外,浦海的夜景還像那么回事。陶萌這次食言了,說好十分鐘的,起碼過了二十分鐘才出現。不過楊景行等得值,前女友比昨晚精致漂亮多了。這服務員雖然沒因為楊景行的平民裝扮而給臉色,但是明顯對陶萌另眼相看。
楊景行也是不懂場合,都不知道起身表示禮貌,還俗氣:“這么漂亮!”
陶萌端莊坐下,放了包包:“你點喝的了嗎?”
楊景行搖頭:“等你。”
陶萌叫服務員等會再來,再跟楊景行說:“你上次說喜歡威士忌,這里好像很多種。”
楊景行點頭:“看見了,不過開車了。”
陶萌好心:“給你叫司機。”
楊景行搖頭:“不用,我一個人喝沒意思。”
陶萌壯膽義氣:“可以陪你喝一點。”
楊景行說:“喝酒不是好習慣,來瓶紅酒吧,選你愛喝的。”
陶萌點頭,又問:“你要試試雪茄嗎?”
楊景行搖頭:“不習慣。”
陶萌鼓勵的:“可以試試,抽煙不行,雪茄可以偶爾…”
楊景行搖頭:“別熏你,喝點紅酒就好。”
陶萌說:“奶奶說我爺爺唯一的個人愛好的就是雪茄,所以奶奶也喜歡雪茄的味道,爺爺的雪茄柜一直保存在家里,里面還有好多各種各樣的,不過我爸爸不抽。”聽說的事情還說得挺懷戀。
楊景行問:“你爸有什么愛好?”
陶萌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有特別喜歡的…高爾夫也不是經常打。”
楊景行哼:“就愛好錢了。”
陶萌無視楊景行的狹隘,又說:“不過爺爺一般不當我的面抽,其實我覺得味道并不難聞,以前爺爺的房間就有那種淡淡的味道。”
楊景行說:“這兒也有。”
陶萌搖頭:“我聞不到,肯定有清潔的。”
楊景行被誘惑了:“來一根,我也嘗嘗鮮。”
陶萌低頭間有點滿意的表情:“只能很偶爾抽,煙草制品都有危害,只是分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