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網“新聲報道”聚會的日子已經定了,就在下個星期六。超過預想的,網站出現了不少潛水用戶爭奪邀請卷,說夸張點,如歌網簡直有臥虎藏龍的感覺。
趙程迪還想給某個用戶走個后門,因為這位用戶比較“眾人皆醉我獨醒”,很有想法但是不受大部人支持,所以目前為止得到的大拇指還遠不夠拿到邀請卷。
估計峨洋的美工最近忙得開心,一位文采超群的用戶前些日子這為她的作品賦詩兩首,簡直技驚四座。用左悅的話說,這相當于有人為自己寫歌啊,肯定超級感動。而這位賦詩的用戶最近在如歌網也是風云人物,活動作品得到的大拇指穩居前五,他還很低調地根本不拉票之類。
合伙人王成川和王建賢也有事干,楊景行的建議,讓他們根據后臺數據給那些要來參見聚會的人安排座位,參考的是id之間的互動,感興趣的話題之類的。
人事財務雙經理職位的龐惜就更是重任在肩,去和酒店洽談生意,相當于團購,爭取便宜點,方便到時候外地來的用戶和歌手住宿,不過用戶的費用就要自理了。
峨洋的員工也知道老板忙,看這大晚上還一會一個電話,挺不容易。其實楊景行躲在小隔間樂呢,今天都是些好消息。
樂弦的電話說的是樂評的普遍贊譽,雖然作品是主角,而且還有兩位著名前輩,但是喻昕婷也被提及一些,而且是肯定比較多,雖然沒有很夸張的詞匯,只是諸如詩意、多情、輕盈之類,但是對于一個第一次登臺的琴手來說,已經是很難得了。
當然,也有不喜歡喻昕婷或者作品的,用得比較嚴重的形容詞是輕浮或者不夠細膩,其實算好了,站在臺上了誰還不被人說幾句不是,喻昕婷這樣的處女秀已經讓人足夠驚喜。
維諾妮卡也有電話,她關注的是作品,只是楊景行不能給她加班費。聽得出來,幾個關鍵樂評人對g大調鋼琴協奏曲的評價似乎不如第一交響曲,但是令人驚喜的是這次的整體熱度要比上次高不少,媒體上的反應要比昨天到場的重要名單還寬廣。
要說協奏曲就離不開演奏家,雖然就這么一首曲子難以讓人充分了解喻昕婷,但是維諾妮卡綜合分析后認為樂評或者網站上的三言兩語已經是對喻昕婷的充分肯定了,至少已經讓人留意到甚至記住她了,還有人說喻昕婷長得好看呢。
維諾妮卡似乎也察覺到楊景行對喻昕婷的關注,就解釋一下,當然沒人會為目前的喻昕婷大費筆墨,目前也沒有正式的采訪邀約,聽眾和媒體,尤其喻昕婷自己,都需要更多時間,而就昨天的反響來看,喻昕婷當然會有更多的機會。
快九點的時候,楊景行正在跟美工商量海報之類的事,電話響了,他又急匆匆起身回小隔間:“喂…早上好。”
陶萌說:“我昨天下午到的,晚上挺好的。”
楊景行不要臉:“嗯,謝謝…奶奶過去沒?”
陶萌說:“一起來的。我今天下午約了喻昕婷,昨天沒打招呼。”
楊景行哈:“她是說看見你了,我還怕她看錯了…你約的她?”
陶萌嗯。
楊景行挺懷疑:“她有空嗎,今天應該挺忙的…”
陶萌說:“她說有時間。”
楊景行哦:“好,也算老朋友了…你們幾點在哪兒見面?”
陶萌說:“麥迪遜廣場那邊有個餐廳…我打電話是想問你,她有什么忌諱沒,因為我和她并不熟。”
楊景行邊嗯邊想:“…好像沒什么。她老家是益都的,你原來班上不是有四川的同學…”
陶萌節約時間:“我知道她是益都的…她有男朋友沒?因為我說她可以帶朋友過來。”
楊景行說:“沒有,上次去還沒有,沒這么快…她在那邊最好的朋友是她的英語老師,有個中文名字叫艾自然,做藝術的,畫畫雕塑之類的,如果她去的話,你們可以聊聊。”
陶萌不明白:“畫畫的英語老師?”
楊景行解釋:“不是什么成功藝術家,英語老師是兼職,賺錢辦藝術展的。”
陶萌哦一聲:“…還有什么?”
楊景行為難:“沒什么了…”
陶萌加強一下記憶:“艾自然…本名叫什么?”
楊景行說:“叫愛麗安娜,她中文不錯,三個人也可以聊。”
陶萌嗯,很客氣:“謝謝…你很熟悉?這個艾自然。”
楊景行說:“算不上,就是上次過去的時候,人還不錯,沒一般美國佬那么討厭。”
陶萌說:“拜拜。”
楊景行舍不得呢:“那你明天才回家?”
陶萌嗯,換個詞:“再見。”
十點多,楊景行回到住處了,洗澡收拾之后就十一點了,打個電話給喻昕婷:“喂,那邊天氣怎么樣?”
喻昕婷通報:“陰天,多云。”
楊景行問:“格林給你打電話沒?”
喻昕婷說:“打了的,等會去曼哈頓見面。”
楊景行嘿:“有沒有說要采訪你?”
喻昕婷說:“沒有…有的話我也會拒絕。”
楊景行問:“為什么?”
喻昕婷說:“不想。”
楊景行嗯:“也好,稍安勿躁,如果是邀請演出還是要去,多和不同的樂團指揮合作,是個鍛煉,還掙點錢,也幫我掙點。”
喻昕婷嗯,好像并沒啥驚喜或者擔憂。
“見完面了,晚上給教授打個電話。”楊景行說著又問:“陶萌給你打電話了?”
喻昕婷換個欣悅點的語氣:“嗯。”
楊景行好像饞嘴了:“你們誰選的地方?準備吃什么?”
喻昕婷似乎也期待:“她選的,不知道吃什么,去了再看。”
楊景行管得寬:“你帶不帶艾自然去?”
喻昕婷似乎猶豫:“不,她現在也忙。”
楊景行嘿嘿一下:“有個事要你幫忙,你們到時候萬一聊到我,你別說我的糗事啊。”
喻昕婷嘻:“你沒有,不會說。”
楊景行舉例:“比如我和齊清諾分手,這種事千萬別提,太丟人了。”
喻昕婷好像沒出聲音。
楊景行不放心:“聽到沒啊?”
喻昕婷嗯:“聽到了。”似乎不情愿說謊。
楊景行真會安排:“你們就交流一下在美國的學習工作體會,你工作不錯,她學習好,交流成功經驗。”
喻昕婷呵呵,像是謙虛。
楊景行又問:“給盼盼打電話沒,鼓勵一下她,也在準備演出。”
喻昕婷嗯:“知道,聚會。”
楊景行是想到什么說什么:“昨天的演出說重要也重要,不過也沒必要想太多,表揚再多不要得意,有質疑也沒必要在意,繼續做好自己。”
喻昕婷嗯:“…那我跟陶萌怎么說?”
楊景行不要臉:“你們說你們的…你電話是我給她的,我以為她就打個招呼聊幾句,沒想到還約你吃飯,真是低估女生的情義了。”
喻昕婷哦:“…我以為是你叫她給我打電話。”
楊景行嚷:“我哪有那么大面子…要是知道我又打光棍了,肯定笑死我。幫我保密,一定重謝,回來了請你吃佛跳墻。”
享受著紐約美食的喻昕婷呵呵:“知道了。”
楊景行想起來:“中午不和格林吃飯?”
喻昕婷說:“不,只見面。”
楊景行問:“單位就你一個人出面?”
喻昕婷說:“是我自己的事…樂弦說了,有什么不明白再問她。”
楊景行表揚:“嗯,獨當一面了,厲害。”
喻昕婷輕聲呵呵。
楊景行又說:“格林比較好說話,你像平時聊天一樣就好,不用特別準備,隨便一點。”
喻昕婷哦:“知道了。”
楊景行就不啰嗦了:“那行,先不說了,你今天也忙。”
喻昕婷呵呵:“還好。”
兩個人互相拜拜。
掛了電話后,楊景行還有宏星的事要做,下星期幾個會,幾件事都要開始動真格的了,沒好大一會,王蕊打來電話:“他給我發了條短信,你幫我看看!”
楊景行一肚子氣:“深更半夜,我一個人在這,你們一男一女發短信,要我看?”
王蕊咦嘿嘿:“不是,他發給我的,我還沒回,你幫我分析一下,他什么意思…”
楊景行不敢亂出主意,看了那條有點肉麻又顯得真誠的短信后,還是先問王蕊自己的想法。
王蕊也機靈:“我…我想明天早上再說,先假裝沒看見。”
楊景行覺得:“也好。”
王蕊覺得自己太英明了,爭取了這么多時間,能好好和閨蜜商量一下對策,楊景行又覺得兩個人交往,真誠比較重要,王蕊就說自己只會在覺得應該真誠的時候再交心…
或許女生只是需要傾訴,說難聽點就是不管別人的事自己的事,八卦一陣后就舒服了,雖然沒得到楊景行實質性的建議,但王蕊還是挺舒心的,也給楊景行分享個好消息,今天晚上三零六的群里說了一下,或許是開頭開得好,反正大家表現出來的基本都是為喻昕婷的演出成功而欣慰。
雖然也有人覺得就這么一次演出還說明不了什么,甚至有人擔心喻昕婷除了g大調鋼琴協奏曲之外得不到其他演出機會,但是三零六的討論基本上有了定論結果,回想一年前,喻昕婷現在已經是另一個狀態,至少人家已經登上重要舞臺,并且產生了反響,這其中,她自己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讓王蕊特別欣慰又感動的是劉思蔓說的話,劉瞎子倡議不要覺得別人的成功是偶然還是什么,喻昕婷和三零六都一樣,現在都是過去的一點一滴積累而成,如果換一個自己不爭氣,不管別人怎么幫怎么抬,也經受不住那種舞臺的考驗…
王蕊會分析的:“我覺得她們有時候真的是想多了,老大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假如老大真的有什么,那年婦女肯定不會幫喻昕婷說話,真的,晴兒今天幾句話很有力,我覺得…”
星期天早上,楊景行六點半才起床,外面剛蒙蒙亮,多半也是個陰天,不知道西半球燈火通明的曼哈頓現在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