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周末,楊景行居然跟安馨請假了,讓她繼續精修練習曲,不過方式方法和目標之前也都明確過,李迎珍依然寶刀未老。(最穩定)
在全國甚至全世界都在為運動員加油的時候,楊景行幾乎閉門不出,大部分時間都是坐在電腦前。
星期六晚上,王蕊還打電話來楊景行炫耀,星期天下午三零六將全體去浦海體育場看阿根廷對陣澳大利亞的男足比賽。雖然三零六根本就沒球迷,但是這就算觀摩奧運會了,而且據說這兩個國家的隊伍帥哥不少,好幾個女生還知道梅西這個名字呢。
奧運會確實是個好活動,讓袁皓楠也沒了音信。
八月十一號星期一,宏星團隊正式接手d組合,楊景行也沒去,理由依然是自己的無足輕重,而且經驗不足怕丟宏星的人。張英奕幾乎不能容忍了,不會總要學啊,不學咋能會呢。
星期二,譚幕聞邀楊景行看戴清所上節目的最終剪輯效果,楊景行也不看,完全放心譚幕聞把關。
星期三,本來計劃周末就來浦海監督楊景行和浦海愛樂進棚開錄的佟蕾打來電話,不行了,那邊傳來消息,傷痛類的東西最好別碰。雖然李鑫歌詞明顯積極向上樂觀勇敢,也沒明言災難,但是還是太冒險了,這件事不能冒險。沒辦法,調整立意重新填詞,編曲也改,幸好佟蕾舍不得旋律。
連立新并不太關心什么佟蕾,他現在操心的是丁桑鵬專場音樂會,目前確地的演奏嘉賓還只有楊景行一個人呢,可是丁桑鵬自己拒絕過問,那這些事就只能楊景行去幫忙魯林參考了。
書要趕到國慶之前出版,鋼琴大師班的大師們也在逐個確認,目前形勢還不錯,陣容應該不會弱于去年。還有兩個演奏家如果談好了,路楷平就很有面子了。
星期五晚上十點多,已經坐了好久的楊景行拿起電話,打給齊清諾。
電話接通,傳來齊清諾精神抖擻的聲音:“喂!”還有電視里的比賽聲音。
楊景行廢話:“看比賽?”
齊清諾嗯:“羽毛球,女雙決賽,你沒看?”
楊景行說:“沒看…剛完工,不知道跟誰炫耀,只能找你。”
齊清諾警告:“我心胸可沒那么大。”
楊景行哀怨:“還打擊我,這么久也沒發現…”
齊清諾咯咯:“我隱藏得深…發我看看?”
楊景行嗯:“發你郵箱…多少金牌了?”
齊清諾說:“應該二十多塊了,遙遙領先,這塊也沒問題…二十五金了。”她重復母親的話。
楊景行羨慕:“這么厲害。”
齊清諾笑:“這么勤勞…星期天奪冠熱門多,好好看。”
楊景行問:“女排打得怎么樣?”
齊清諾鄙視:“就知道你…女排呢?”顯然是問母親。
詹華雨還是個運動迷,有點遺憾中國女排已經幾連敗。
齊清諾跟楊景行重復:“…還有希望…她們衣服越來越緊身了…哈哈哈哈…”被母親罵笑了。
楊景行氣憤:“你別害我啊。”
齊清諾安撫:“管不了你…一朝被蛇咬啊?”
楊景行嘿,找話:“最近不忙?”
齊清諾說:“還好,排日程,這學期多安排點,就四五場,進校園有幾場,還好。”
楊景行關心:“哪些地方?”
齊清諾說:“音樂季的安排都在浦海,曲杭還有一場,不過可能看機會出去跑跑場子,進校園就去一趟平京,一趟安華。”
楊景行說:“有點辛苦啊。”而且這么多場的話,曲目籌備是個問題,雖然上次的“和樂琴心”很受歡迎,但也不能老炒剩飯。
齊清諾呵呵:“多遍幾個曲子,形式多樣化…頭大!”詹華雨在抗議被打擾,命令女兒到房間里去。
楊景行勸:“沒必要急,還沒畢業呢…有沒有考慮找人合作?”這個以前也商量過,請一些大小名氣的演奏家或者歌唱家來合作,編曲雖然也辛苦,但是不刻意求新求高的話,肯定比創作新曲子有保障得多。
齊清諾說:“我們基本上都是曲目待定,要合作也先從團里開始,再說吧。”
楊景行嘿:“有沒有贈票?”
齊清諾呵:“但愿沒有。”
楊景行又問:“她們狀態怎么樣?”
齊清諾說:“沒什么,差不多…可能都覺得還在放暑假。”
楊景行想起來:“朽…”
齊清諾立馬哈哈起來:“王蕊跟你說沒?絕對是三零六榜樣,太堅貞了,誓死不從。”
楊景行問:“沒讓你為難吧?”
齊清諾說:“沒,除了對朽熱情得過分了點其他都還好,這個月來兩次了,明顯是越看越喜歡,讓我們一群單身大齡女青年妒火中燒了。”
楊景行提醒:“才多大就大齡了?”
齊清諾說:“她兒子是特警,一米八六,帶照片來了,非讓朽看一眼…帥是關鍵,不然你怎么看上我爸的!?”詹華雨真是多事,居然說警察不好。
楊景行氣憤:“你們太膚淺了,帥能當飯吃?”
齊清諾哈:“秀色可餐…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王蕊家里給她介紹了個相親的。”
楊景行惱火:“真搞不懂,有那么著急嗎?”
齊清諾笑:“都這樣,在校防早戀,工作馬上結婚…都參作了還沒談過戀愛,她媽是有點著急,跟我都說過。不過王蕊也是個堅貞的,守口如瓶,你有機會可以刺探一下。”
楊景行說:“不出你,你們有具體消息了告訴我。”
齊清諾咯咯:“也行…沒事就這,我看完比賽就去看郵箱。”
楊景行說:“行,掛了。”
齊清諾簡潔:“拜…”
掛了電話,楊景行把總譜的工程文件和閱讀文件都分別導出來,都發給耶羅米爾和樂弦,還有賀宏垂龔曉玲,然后就睡覺去了,幾年沒這么早睡過了。
星期五早上七點多,楊景行在去李迎珍家的路上接到樂弦的電話:“喂,楊景行…”
楊景行急不可耐:“我昨天晚上給你…”
樂弦也急:“我現在在船上,沒法上網,本來準備在海上過夜,現在正回航快靠岸了。大概兩個小時前耶羅米爾給我打電話,要我說服你來參加首演。”
楊景行驚喜:“好消息?”
樂弦很肯定:“當然,他很激動,甚至有點反常,跟在浦海見到你時一樣,要我馬上回紐約。”
楊景行歉意:“耽誤你度假了,對不起…”
樂弦的語氣好像很嚴肅:“浦海的第一次見面,雖然李教授事前跟我說了很多,但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驚喜,這次肯定更甚之…不知道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驚喜,我覺得,耶羅米爾是對我提出了考驗,希望我能說服你…幾乎是命令。”
楊景行哈:“沒這么夸張吧?”
樂弦依然嚴肅:“捫心自問,從一開始你有讓喻昕婷過來的打算,到現在為止,我對她一直很照顧,生活上工作上。其實有色人種在這種環境里要適應生存下來真的非常不容易,你可能不了解,如果沒有一個人在前面幫忙帶路,真的是舉步維艱!”
楊景行說:“是,昕婷跟我說過好多次,不說我也知道,衷心感謝你。”
樂弦呵呵一下:“其實我應該讓喻昕婷幫忙勸你。”
楊景行哈哈:“不用,如果是你的邀請,我屁顛屁顛就過去了。”
樂弦沉默了一下后還不相信楊景行的人品,說起英語來:“我要你的保證。“
楊景行說:“我給你保證。”
樂弦一下笑了:“謝謝,非常感謝…對不起,說英語了。這樣,我先掛一下電話,等一下再打給你,也快靠岸了,我回住處就能上網了…充滿期待!”
楊景行說:“好的,多指教。”
幾分鐘后,樂弦守信地再次打來,喜慶的語氣:“楊景行,那這事就這么說定了,早點準備,簽證這些他們會你…你別故意拒簽啊!”
楊景行氣憤:“我傻啊?”
樂弦沒信心:“這可說不定…你來看喻昕婷,變化可大了,不騙你。”
楊景行說:“喻昕婷不是萬能的,我就想去看看你。”
樂弦哈哈哈:“耶羅還在看譜,五個小時了還沒看完,看完會給你打電話,你注意接一下,然后,你過來的事…”
楊景行機敏:“我知道怎么說,你放心。”
樂弦嗯:“謝謝,其他的事你也放心…那好,你白天忙不忙,方便接電話吧?”
楊景行說:“我上午有課,我下課你那邊也晚了。”
樂弦不急了:“那我先好好看看,等你方便了再,就這么說定了。”
到李迎珍家后,楊景行先跟老師炫耀:“紐愛那邊說準備排練交響曲,如果演出,我要過去一下。”
李迎珍短暫驚喜的表情后皺眉:“怎么不先跟我們商量?賀主任龔教授怎么說?”
楊景行解釋:“我一心急就先發過去了,還沒來得及跟賀主任匯報。”
李迎珍內疚自己管教不嚴:“你這孩子,起碼先打個電話說一下。”
楊景行不要臉:“我昨天晚上才弄完,沒想到他們這么有效率。”
李迎珍的歡喜表情不太克制得住,一陰一陽地看了楊景行一會,責怪:“…你急這么幾個小時一天半天…老趙,老趙…你看這孩子…”
老伴和李迎珍不一樣,可為楊景行高興了,先想到是給出門買菜去了的兒子兒媳打電話,別買了,今天出去吃。
李迎珍好多問題,曲子幾個樂章,長度如何,鋼琴戲份多不多?
楊景行搖頭:“不多,加起來三十幾個洶,就第一和第四樂章有。”
李迎珍到底是鋼琴系教授,很是懷疑:“有點少了…叫你過去參加首演?”
楊景行點頭。
李迎珍懷疑:“你這次怎么這么爽快了?”
楊景行說:“樂弦打的電話,沒辦法,給個面子。”
李迎珍問:“她給你打的電話?”
楊景行解釋一下。
李迎珍很不高興:“還沒確定?書面的東西都沒有就先跟你提條件了!?”
老伴安撫:“這還有什么問題啊?不都一樣。”
從聽到消息就似乎有點無所適從的安馨也覺得:“肯定沒問題,不確定不會這么說。”
李迎珍很嚴謹:“態度有問題!”
老伴都氣憤了:“別人還沒說楊景行態度有問題呢。”
楊景行嘿:“您說了句公道話。”
李迎珍雙拳不敵四手,岔開話題命令楊景行:“你快給賀主任打電話…給昕婷打電話沒…先別,確認了再說…可能他們已經告訴她…知道應該會給我打電話…”
忙完了一系列通知和電話,楊景行和安馨被送進琴房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安馨才想起來:“恭喜你。”
楊景行拒絕:“沒用,上課。”
安馨呵呵:“昕婷肯定好開心。”
楊景行搖頭:“我又不給她帶吃的。”
安馨笑:“見到人更開心啊。”
楊景行的表情收斂了:“坐,彈。”
雖然對耶羅米爾的態度不滿,但一上午李迎珍問了三次,還沒來電話啊?到后來賀宏垂和龔曉玲帶著厚厚的總譜來李迎珍家碰頭了,學術活動立刻開始。一屋子人就嫂子不會讀譜,只能默默回房間看奧運會,可能覺一個人完全沒意思,又出來看學術會。
賀宏垂還是尊重鋼琴系的:“安馨你繼續練琴,別受影響…”
安馨明顯受了影響,彈得不太穩當,楊景行怎么說都沒用:“…這么點事就穩不住,你坐到決賽現場怎么辦?”
安馨看著琴鍵,想起來:“不知道協奏曲演出不?”
楊景行苦口婆心:“做好自己的事,昕婷還差得遠。全群世界已經有這么多的好鋼琴家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就算昕婷有機會,你為她高興就行,別想太多。”
安馨點頭:“高興是肯定…不要緊,我過了今天應該就能調整好。”
楊景行也不逼太緊了:“休息一下。”
講課聽課都辛苦,課間休息一下,外面一群搞學術的教授長輩連忙關心慰問,而且作曲系教授比耶羅米爾的效率高多了,龔曉玲已經看出來:“景行,我猜一下,第一個樂章,奏鳴曲式比較平靜美好,第二樂章,前兩個洶一過,三四洶過度,一下子,有山崩地裂的感覺,特別后面,而且第二樂章只有一百多個洶。第三樂章比較復雜…第四樂章的回旋曲,真的太好了。只粗看一下,我覺得,是不是和五一二有關?”
楊景行驚慌了:“我還以為我隱藏得比較好。”
長輩們可是很肅穆的,賀宏垂嚴肅:“好好的為什么要隱藏?”
楊景行說:“我也就跟老師承認,您們千萬別說出去…不想拿這個當話題。”
龔曉玲簡直憐愛地點頭答應:“不說不說,以后我們都回避這個話題…不過我有個建議,是不是找一個我們自己的樂團也排一下?”
楊景行點頭:“我會問問連指揮。”
龔曉玲幸福的樣子:“丁老該多高興,這么好的作品,他有生之年真的看到了。”
賀副校長有懷疑:“單說創新,總體上其實不如協奏曲。”
李迎珍稍微恭維一下作曲系:“不能只求新…”
龔曉玲同意女人:“對,有取有舍…你就這么給了紐愛,沒說什么?”
楊景行搖頭:“不知道說什么。”
龔曉玲點頭欣慰:“耶羅米爾真有眼光,能當機立斷…老外你有時候看起來大大咧咧,對音樂態度還是很細致的。”
趙興夫的觀點是:“能坐上那個位子,又不是中國…”
楊景行提醒:“這么多有位子的人,說話小心。”
趙興夫后怕:“差點忘記了。”
李迎珍威嚴:“你們兩個!”
龔曉玲溫和地提醒楊景行:“以后就是當之無愧的作曲家了,私下沒關系,在外面是要注意一點。”
賀宏垂問:“準備什么時候去看丁老?”
楊景行說:“明天下午。”
賀宏垂點頭:“我們陪你去…我等會先打個電話,這么大年紀不能激動。”
龔曉玲擔心:“你今天說了,老人家睡不好覺。”
楊景行找李迎珍告狀:“您快管管,要把您學生吹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李迎珍不悅提醒:“你是我一個人的學生?”
賀宏垂嚴肅:“沒必要吹你,實事求是,但是肯定也不是完美無瑕無可挑剔。”
嫂子忍不住忐忑地好奇了:“有沒有莫扎特貝多芬那么好?”
教授們不回答,趙興夫自己來:“如果楊景行是那個時代的作曲家,這件作品流傳到現在…可能。”
龔曉玲的看法是:“這個說法其實對很多現代優秀的作曲家都成立…”
李迎珍在自己家不耐煩地發話了:“別說他了…回去上課去!”
人在屋檐下,賀宏垂只得點頭:“是,快去,還有一個小時…”
兩個年輕人回到琴房,安馨呵呵:“其實你作曲的才華不比鋼琴差,只不過沒那么直觀,所以要時間。”
楊景行已經完全不要臉:“鋼琴才是真天才,所以選學生有要求的,以后千萬別懷疑我了。”
安馨真笑了:“好!”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