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二,星期六,下周就是期末考試連番轟炸了,同學們都在積極復習準備,可楊景行還要開編委會。全文字閱讀 這次的會議時間準備得長一點,要從早到晚,因為互相探討之外,中國人還要一起審讀一下外國人的稿件。尤其是俄羅斯人的,可能是文化差異,感覺和當初擬定的范圍論調出入有些大。校長還說笑,這位俄羅斯老先生不用電腦,手寫稿件了后掃描了發過來的,可把學校請的翻譯累得夠嗆。
法國人的就好得多,感性上夠尊崇丁桑鵬,理性上對作曲技術分析全面周到,雖然有點超出自己的范疇,但是這是大家都不可避免的,作曲幾大件怎么可能分析嘛。
國人彼此之間就更加互相欣賞,那怕晚輩楊景行,第二稿也得到了大家的稱贊,更上一層樓了嘛。
不過校長也不得不提醒楊景行了,唐青怎么還沒動靜啊,是不是可以在聯絡感情的時候順便提一下,不過也不用太急,唐青畢竟是編委會最年長的。楊景行相信老先生會盡心盡力,也會盡善盡美。
一位編委提議,書的發行現在也可以著手準備了,是不是配套一些音樂會和紀念活動,盡量擴大影響力…
休息的時候,校長問楊景行上次說的張楚佳有沒有投簡歷,學校零八年的招聘工作已經開始了。
今年的招聘工作有了點改革,應聘老師職位的需要試講,而且有兩輪,校長讓楊景行提醒張楚佳好好準備。
下午散會后,楊景行不和大家一起吃晚飯了,去食堂和安馨碰頭,晚上要開課。
安馨告知老師喻昕婷和孔晨荷出去了,還幫喻昕婷說好話,白天已經練了一天,如果不是開課,她也想犒勞一下自己。
課間休息的時候,安馨計劃寒假不回家又住去教授家,可楊景行覺得回家得到的動力會遠超不回家節約出來的那點時間。不過回家前,大家一起去教授家蹭一頓飯吧,禮物就不用準備了。
安馨笑起來,系里還傳言李迎珍對楊景行有看法呢,因為有師弟申請旁聽楊景行給喻昕婷上的小課,李迎珍的說法是那你就跟著楊景行學去,再別找自己了。
還有人模仿喻昕婷的特點,現在校慶紀念cd上的g大調鋼琴協奏曲都成了刻苦鉆研的對象…當然結果也是挨罵。
楊景行表揚安馨,堅持做自己是對的。
星期天早上,楊景行轉了一圈才到學校,人民音樂留聲機每期發行量只有兩萬來冊,還有許多是學校或者單位訂閱,所以不是每個報刊亭都有得賣。
楊景行拿著圈起的雜志從停車場出來后,逃不過同學的火眼金睛:“就送來了…我看看…好漂亮…我們根本看不到了,魏郡宇還有個背影…《精靈是怎樣化繭》,呵呵,沒翻譯成仙女…能不能拆開?”
楊景行大方:“拿著吧,我等會再去找老師要。”
同學卻客氣:“不,我就掃一眼。”
寒冷的早晨,浦音主干道旁,楊景行站在看認真雜志的男同學旁邊,站了兩分鐘后,引來了七八個看熱鬧的加入,還有人朗讀出聲:“…里昂、南特、漢堡、布拉格、溫哥華、多倫多,這些城市有璀璨的音樂歷史,榮華的音樂產業,聞名世界的音樂家和樂團,而浦音青年交響樂團和喻昕婷所到之處…”
別的同學抗議,你看就看,別念,我們都看到后面了。
楊景行站著還要問答問題好久了,免費看雜志的人都差不多換一撥了,安馨來了:“…你吃早餐沒?”
楊景行點頭。
同學們也明事理:“別看了,自己去買,別耽誤安馨上課。”
雜志交到安馨手里,朝教室走,楊景行笑:“要她請客。”
安馨呵呵:“她們去買了,我讓帶一本…”
封面不是大特寫,但是欄目內的照片有。照片進行了處理,喻昕婷坐在二零四的鋼琴前,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一點不廉價,二零四的墻面虛化得也不破舊,還一股濃濃的文藝學術味道。不過喻昕婷沒化妝的臉蛋似乎處理得白凈漂亮過頭了,沒封面那么本色可愛。
安馨邊走邊看,笑容時不時加深一些或者出聲:“…夸張了,哪那么艱苦…紀念cd要賣錢了…我覺得這記者真看得起自己…”
該上課上課,不過沒多久就有人敲二零四的門,孔晨荷抱著一疊雜志帶著喻昕婷,孔晨荷很驚喜:“你買了…這本送別人…”
楊景行對喻昕婷笑:“正商量要你請客呢。”
喻昕婷笑笑,似乎上封面的喜悅抵不過花錢請客的憂愁。
孔晨荷對楊景行炫耀:“絕對是創刊以來最漂亮的封面人物,拍的時候我還好擔心的…”又擔憂:“昕婷覺得別人要笑她。”
安馨堅決不信:“怎么可能!”
楊景行嘿:“是有點點夸張,不過不至于笑,都是基于事實。”
孔晨荷也對喻昕婷點頭:“本來就可愛!”
喻昕婷顯然沒接受安慰:“我沒走吧,上課了。”
楊景行說:“中午…請我們吃小炒。”
孔晨荷大方:“沒問題!”
還沒到中午,孔晨荷又給楊景行打來電話:“李教授說包裹到了,叫我們去拿,肯定是雜志…你來不來…我們先過去找你們…”
楊景行叫她們等,小炒是一定要吃的,再送她們去教授家。
安馨倒是想早點看到英文雜志,于是提前下課。
英國人也大方,一次寄來五本雜志,孔晨荷覺得肯定有楊景行一本,你就先收藏好吧。英文雜志里,喻昕婷的照片好像沒那么精致,不過也是雜志的整體風格。
雖然已經看過,楊景行還是再瞄兩眼,建議喻昕婷:“都帶一本回家。”
喻昕婷點頭。
孔晨荷也建議喻昕婷:“哎呀,真該高興的時候你不瘋了。”
喻昕婷更不開心:“我沒有。”
安馨倒是覺得這時候應該低調一點,不然別人真要笑話了…
食堂吃小炒,喻昕婷是主角,不少祝賀恭喜的,甚至開玩笑要請客的,還好星期天人不多。
楊景行想起來:“嘉嘉媽媽給我打電話了,我沒時間,你看什么時候抽時間去看看嘉嘉。”
喻昕婷點頭嗯。
楊景行又說:“你們的機票都早點訂。”
齊清諾給楊景行打電話來,她今天可算不錯,十點不到就起床了,雜志都買回來了。詹華雨不在家,齊達維又不愿意出去,父女倆正想辦法弄些奇怪的組合混這頓午飯呢。
楊景行得意了:“昕婷請我們吃小炒,今天排條不錯。”
齊清諾直接:“電話給她…”
喻昕婷稍一猶豫結果電話,還沒湊到耳邊就扯嘴角笑起來:“…喂…嗯…謝謝…好呀,行…沒有…聽甜甜說了…好…”電話還給楊景行。
楊景行說:“我等會送她們去教授家了就去接你。”
喻昕婷說不用,齊清諾說好…
到李迎珍家,楊景行陪女生們上樓問候了一聲就急著告辭了。還沒到齊清諾家,這姑娘打電話來:“下雪了…”
真的呀,雖然很細。
齊清諾的古典吉他重見天日了,但是不肯給楊景行彈,不管楊景行怎么央求表白。
星期一,宏星公司又開經理會,楊景行在學校考試,讓龐惜去學習了轉達。
龐惜說會上除了日常的溝融,比如童伊純的專輯發行勢頭喜人,更喜人的還是年會就在三十號舉行,全天一條龍的安排。而且到時候張英奕會帶著韓國人回來,張彥豪說大家也熱情一些,畢竟之前公司過去的時候對方也算款待了。
說好一起吃物飯的,齊清諾卻要趕著去樂團,而且是帶著三零六一票人。
沒多久就傳來好消息,樂團財務部上午給大家分別發了年終的工資獎金確認單,齊清諾一次性有四萬多塊呢,劉思蔓少了小一萬,王蕊她們都差不多,兩萬多一點。
獎金工資本應該是各自保密的,不過三零六內部還是進行了充分交流,看起來沒人對齊清諾眼紅,倒是糾結于你怎么就比我多幾百呢,盡管條目很詳細清楚!
據說主團獨奏演員有靠獎金拿十幾萬的,但是女生們都對現狀比較滿意,沒人嫌少,還期盼著明年年底能翻倍。
王蕊有義氣,倡議集資慰勞楊景行,這時候大部分女生就覺得讓拿錢最多的齊清諾當代表就行了…
星期三整天,大二鋼琴系考演奏,來旁聽楊景行考試的老師比去年更多,聽完十幾分鐘的試題后還熱烈鼓掌。
楊景行出來后,鼓勵了按照學號排列的下一個喻昕婷。還好,老師們也聽完了喻昕婷的演奏,也是相當鼓勵,遠勝過第一個進去的安馨。
靠著和老師的關系,楊景行提前知道了成績,自己比上學期有了微小進步,拿滿分了。喻昕婷進步更大,屈居第二名,雖然距離滿分還有較大差距。安馨以微弱差距排第三,不過李迎珍看起來并不多高興前三名被自己包攬。
楊景行下午考作曲系的《中國音樂史》,考場被彭一偉截住:“老四,來得正好…”
大四《管弦樂配器》的知識點,問一個大二的,楊景行為難:“記不清楚了。”
齊清諾發難:“什么意思?不給面子?”
楊景行很用力才想起來…
星期四下午,蕭舒夏就拖著親戚朋友來浦海了,說是專程來拜訪感謝楊景行的老師們的,雖然楊景行一再說不用,自己能感謝好,你們給錢就行。
楊程義揭穿了,蕭舒夏就是想去聽聽老師們的表揚。
晚飯,齊清諾參與接待六個婦女,四個熟悉的兩個初次見面的,齊清諾都毫不怯場,還逗得婦女們哈哈笑。
被問起父母,齊清諾想跟蕭舒夏解釋父母這段時間很忙,還沒說完呢,蕭舒夏就表示了充分的理解,而且自己行程也很緊啊。
齊清諾幫楊景行一起打消了蕭舒請老師吃飯的想法,而且說得很在理,大家紛紛表示贊同,夸獎齊清諾明事理能分憂。
星期五晚上,作曲系的期末音樂會,對于沒有兒子和齊清諾的作品,蕭舒夏頗有微詞,但是又很開心地接受了齊清諾的解釋。
星期六上午,蕭舒夏一行人滿載返程,齊清諾都能早起來送行,卻不和楊景行一起去李迎珍家吃午飯了。
楊景行過意不去,齊清諾再次重申自己沒那么小氣,但是楊景行也要抓緊時間,因為生理期就在這幾天了。
到李迎珍家,楊景行照舊是把禮物親熱地給嫂子,嫂子簡直有點羨慕楊景行:“也就你了…”
飯菜雖不是很好,但是吃得挺熱鬧。安馨和喻昕婷明天就一起去機場回家了,李迎珍叮囑她們注意安全,電話保持暢通。
吃完飯,楊景行還給兩個女生一起上了一下午課。
朋友們都已經放假回到九純,催楊景行無果就懷疑起來,四大師肯定是嫌棄他們錄的幫歌太難聽了,覺得被網上一片罵連累了自己。看看唐瀟曉和童伊純,現在廣受好評,比起來,九純幫確實有點丟人,章楊也覺得是被魯林拖了后腿。
星期天,楊景行和齊清諾逛街的時候接到甘凱呈的電話,也算是甘凱呈老熟人的歌手給他打電話,說想讓楊景行幫忙編曲。
自從童伊純的專輯發行,要四零二寫歌或者編曲的是比以前多了太多,感覺楊景行是跟著童伊純一起紅了。
楊景行一副不愛錢又忠于宏星的姿態,自己接到電話就各種推脫,現在人家大牌開始直接找甘凱呈了。估計關系也是蠻好,所以也不怕得罪甘凱呈。
甘凱呈也說這次實在是推不掉了,不過呢:“…別看我的面子,隨便開價。”
楊景行哈:“五萬?”
甘凱呈嘲笑:“你以為你是我啊…我開的十萬,愛干不干!”
楊景行嚇一跳:“要多少軌啊?”
甘凱呈哈哈:“一軌也行,她要的就是井底之蛙那種范兒。”
楊景行也不是那么視金錢如糞土,就答應了。
齊清諾提醒楊景行,這事要低調處理,不然詹華雨又要教訓人什么正確的藝術價值和金錢觀念。
楊景行覺得詹華雨的理論對姑娘家而言確實是完美的,可自己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