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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紅了

  在年晴重擊镲片又馬上捏住止音的同時,點著頭跟隨了半天節奏的劉思蔓和邵芳潔似乎都使出了全身力氣拉開第一弓…

  這短暫但是激烈的二胡solo讓臺下的人幾乎沒心思關注別的了,這才是年輕人需要的感覺啊,激情。∏∈,

  可是二胡一個小圈就結束了,然后很短暫的寂靜,輕柔的笛子和三弦配合響起,于此同時,蔡菲旋開口:“看見的聽見的感覺到,可愛的美麗的真不少,生命就是如此奇妙,讓青春的光輝閃耀…”可能第一次公開演唱還是緊張了,很不穩。

  觀眾對于失去激情的第一段沒有很強烈反應,依然認真繼續聽。

  等鼓點再度響起,伴奏的感覺就開始變化了,王蕊的一陣輪指是明顯分水嶺,二胡再度進入,蔡菲旋手中吉他開始發力,嗓子也一樣:“…認真地對待自己,汗水淚水都是見證,收獲不僅是名利歡笑…”現在反而更穩定了。

  已經快要把整個禮堂坐滿的學生們普遍欣慰或者興奮了。

  下一個分水嶺在琵琶solo,金戈鐵馬鏗鏘激烈,然后隨著年晴滾奏,三零六猛然全體出動,郭菱邵芳潔劉思蔓運弓如飛,高翩翩雙手翻飛…瞬間搖滾得幾乎把臺下的人都嚇癡了。

  蔡菲旋擺出了豪放的吉他沖天姿態,還能兼顧開喊:“我們永不言放棄,淚光在鮮花掌聲中閃耀,燃燒!我們有相同驕傲,世界美好因為有你有我,燃燒!我們的青春燃燒,我們的熱血燃燒,我們的美麗燃燒…”

  臺下有人開始起立,但是沒鬧。尤其是之前那一群搬運工,在最前排位置一列站得好整齊,還舉起了愛與和平手勢。

  在劇烈的伴奏快速終止,蔡菲旋喊出最后一句“燃燒”后,歌曲本應該結束了,但是蔡菲旋停不下來,一腳踏上效果器,無縫接solo。

  這是計劃之外的,但是三零六的伙伴們并不意外,都看著蔡菲旋表揚,這個穿著紅色緊身長褲和修身白t恤的高個頭女生,似乎已經進入忘我狀態,盡管吉他旋律并不是特別激烈,而且是一段和歌曲完全無關的很有名的solo。

  臺下的人基本上全體起立了,可能是蔡菲旋的舞臺動作有點煽動性,她側身對著觀眾,身體和腳步隨著旋律溫和起伏,飄散的長發飛舞,。

  有一點炫技的段落,蔡菲旋踢腿甩手,臺下小范圍起哄。炫技結束后回到軌道,又很好聽起來。

  持續兩分鐘的solo在滑音中結束,蔡菲旋恰恰背對觀眾站穩,放開雙手叉開腿,有種氣勢恢宏的感覺。

  最先鼓掌的是三零六的小伙伴們,可是她們實在太不值一提了,因為觀眾席上馬上就爆發了。掌聲很快被叫聲淹沒,而此刻的叫聲和之前不一樣,起伏整齊而情緒統一。

  這種起哄,三零六顯然是喜歡的,女生們笑容燦爛,郭菱第一個起身去和蔡菲旋擁抱,然后其他人效仿。

  臺下變得更狂熱,雖然女生也不少,但是轟動著整個禮堂的全是男學生的叫喊聲。

  主持人驚喜:“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好有激情啊。”怕兩下巴掌。

  黃干事繼續跟楊景行打聽三零六的情況。

  何沛媛去安撫蔡菲旋后回到自己位置,但暫時找不到報節目的機會。等臺上女生們都各就各位恢復了冷靜并且都微笑對臺下,觀眾們才慢慢靜下來。

  勉強能繼續后,何沛媛說:“謝謝大家,請坐…接下來,讓我們再懷念一下少年時光,《讓我們蕩起雙槳》。”

  這個實在是抬頭共鳴了,聽眾狂熱鼓掌。

  可能是三零六一人一句的唱法也是驚喜,本來應該安靜聽的一首歌,觀眾們里也有人一次又一次嘗試起哄。這首歌結束,是掌聲遙遙領先了,起哄被淹沒。

  此時座位已經完全不夠,開始有人站在過道里,墻邊。還好有保安維持秩序,不然得有人跑到主席臺下來。

  何沛媛繼續:“…民族音樂是我國傳統文化中的一顆瑰寶,接下來我們要為大家獻上傳統曲目,希望你們喜歡。”

  楊景行似乎不喜歡傳統曲目,跑外面去接電話去了。這是今天第四通,劉苗和夏雪已經到機場了,登記手續已經辦好,可至少還有一個多小時要等。

  劉苗跟楊景行告狀,剛剛發現夏雪在神神秘秘發短信。楊景行真不該怪劉苗管得寬…

  楊景行回到位置的時候,高翩翩正在彈《將軍令》。黃干事說于菲菲之前彈了《思鄉曲》,并且直言不諱:“畢竟還是小女生…“

  高翩翩也的表現也不是無懈可擊,但是得到的掌聲依然熱烈,并且有了點高雅藝術的味道,盡管臺下已經越來越擁擠。

  女生們逐個上演經典名曲,觀眾們表現出了足夠支持度。如大家所料,何沛媛對自己《打雁》的受眾擔憂是多余的,觀眾們聽完后的情緒特別高昂。

  何沛媛似乎不追究自己是不是靠實力得到喝彩,報幕越來越有熱情了:“接下來,我們再有請我們的吉他手,好不好?”蔡菲旋比她還受歡迎。

  可是蔡菲旋的這段solo似乎沒前面的反響好,可能是炫技過多了旋律不夠,觀眾不夠狂熱。不過接下來年晴又扳回局面,純粹偷懶的動感節奏反而特別受歡迎,一個鼓手solo起來讓聽眾能跟著鼓掌打節拍,年晴還好意思無動于衷。

  就齊清諾一個人沒有solo計劃,接下來該是重頭戲了,可是漸入佳境的何沛媛像是打退堂鼓了,和齊清諾眉來眼去的就是不動。

  齊清諾只好自己來:“接下來是我們準備得最多的一首曲子,叫《就是我們》,這首曲子是作曲人為我們樂團創作的,這也是今晚的最后一首曲子,希望大家能夠安靜耐心地聽完,謝謝。”

  臺下一陣嘆息,但還是很快安靜了。黃干事抓緊機會跟主持人介紹:“他的作品!你聽!”

  長達半個小時不帶休息的曲子,對年輕聽眾來說是個很大的考驗甚至是折磨。果然,和在浦音的音樂廳不同,禮堂里的這半個小時,臺下不是那么紋絲不動鴉雀無聲,但是大部分人在大部分時候是專注的,那怕是站立擁擠在一堆的人。

  楊景行是狡猾的,用三弦尾奏淡出的高瞻遠矚險惡用心此時被實踐無情揭露。當臺下千多號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何沛媛身上,看著她淑女輕緩地撥完最后幾個音后,逐漸響起的掌聲讓黃干事摟緊楊景行,彭主任也鼓掌,后臺僅有的八個人都鼓掌。

  楊景行感謝,可是臺上的女生們似乎沒他那么禮貌,都還坐著。聽眾逐漸起立,連馮主任和吳秋寧幾人都站了起來鼓掌。單純的起哄沒成氣候,開始叫好,或者好聽,偶爾對美女的呼喚不破壞整體效果。

  掌聲持續了半分鐘后,齊清諾邀請伙伴們謝幕,十一個女生站成一排鞠躬。臺下又起一輪高峰,相比音樂廳,這里的歡呼似乎野蠻了一點,而相對露天音樂會,這里似乎又純真一些。

  女生們能保持微笑面對歡呼一分鐘,可能這就是藝術家風范,鞠躬和揮手的節奏也把握得很好,總是能帶起一波新的熱情。

  可能享受夠了,齊清諾去話筒前說話了:“謝謝大家,非常美好的夜晚,再見。”

  一聲再見,臺下各種流派很快統一了:“再來一個…”

  又聽了一會再來一個的呼喊后,齊清諾去抱起了蔡菲旋的吉他,調了一下效果器,試試音,坐下了。

  觀眾熱烈鼓掌。年晴歸位,柴麗甜移動話筒站到齊清諾身邊,笛子在手。

  齊清諾說話:“一首歌,《sailing》,準備不充分,但是祝愿大家,揚帆遠航,到達勝利彼岸!”團長喊出了熱情。

  這才是壓軸啊,觀眾們又狂熱了,馮主任哈哈樂著拉想投入工作的吳秋寧重新入座。

  只有三個人演奏,劉思蔓她們就或坐或站,樂得輕松看熱鬧。

  等臺下稍微消停了一些后,齊清諾清了一下喉嚨,開始指彈電吉他,臺下迅速安靜。齊清諾果然是沒充分準備,前奏就和原版不太一樣。年晴看樣子也沒啥準備,節奏敲得很輕很保守。

  齊清諾開唱:“iamsailing…”她的聲音雖然不算很清亮,但是絕對比原唱受同齡人歡迎,起碼是男生更歡迎,臺下一陣叫好。

  幾乎于此同時,笛子吹響,也很輕。柴麗甜多半是全無準備,不然會有更優秀的表現。

  輪唱歌,如果不飆高音,齊清諾應該是三零六里最棒的,那怕她英語發音不是百分百準確,但是動人的嗓音表現力和指彈的功力,能讓臺下驚喜過一次后就保持絕對注意力。

  不過唱完一段英語,齊清諾在間奏后又換成母語歌詞:“揚帆遠航吧,無懼風和雨…”

  臺下又叫起來了。

  齊清諾始終是溫和的,如果龔曉玲在,多半會說齊清諾是個陽光微風中的航海家,由柴麗甜這只輕滑飛行的海燕陪同著,年晴可能是溫柔的海浪在拍打船只。

  唱完一段母語歌詞,齊清諾就進入尾奏了,也很短暫,然后就放下吉他:“謝謝!”

  世界是殘酷的,齊清諾三人即興表演兩三分鐘,得到的觀眾反應幾乎不輸給《就是我們》。那叫好聲,估計堵在禮堂大門外的人已經心如貓爪。

  不過這次喝彩雖然極其熱烈卻不持久,三零六就再度集體謝幕,并且沒再多言,留下一排微笑后就真的往幕后走了。

  主持人第二次上臺,開始盛贊、祝愿、感謝…不過觀眾似乎不買賬,又鬧成一片了。

  后臺的人紛紛祝賀,三零六今天沒人掉淚,但是興奮都寫在臉上,各種自我謙虛彼此夸贊都很激動。

  吳秋寧和馮主任幾人也很快來了,吳秋寧滿臉歡笑:“太棒了,都是好樣的…”

  馮主任和女生們握手:“精彩,非常精彩,遠遠超過我們預期…”

  彭主任也夸獎三零六兩句,然后提醒黃干事快點收拾東西,楊景行兩忙幫忙。本來還有很多沒放棄的觀眾,一見人上臺撤家伙,人群的朝向就改變了。

  下午的搬運工享受了特殊待遇,在老師的放行下一個個樂不可支地爬上主席臺來幫忙,但是注意力都朝向后臺,還跟楊景行幾人打聽起來。楊景行不太理會,黃干事也不說什么。

  楊景行接夏雪電話:“登機了?”

  夏雪嗯:“還沒完?”

  楊景行說:“完了。我等會就去機場,先祝你們一路順風。”

  夏雪呵呵:“好。演出成功嗎?”

  楊景行說:“非常成功。”

  夏雪問:“慶祝嗎?”

  楊景行說:“慶祝,我和你們慶祝。”

  夏雪說:“好,你也一路順風…”劉苗的聲音:“你們肉麻不肉麻?我到了要吃東西。”

  年晴還是珍惜自己的設備,推著兩個一米見方的大箱子出來自己來裝,不太理會同行的贊美。

  楊景行拆裝了雙排鍵,往車上送的時候發現情況不太對,大巴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學生在翹首等待。

  再進出兩趟后,大巴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校方工作人員很重視,要保安維持秩序,最好是能驅散。

  到底還是群小女生,三零六紛紛朝外偷看,喜形于色,王蕊跟楊景行炫耀好幾次:“阿怪,我們紅了!”

  楊景行急著拼命干活。

  還好搬運工多,半個多小時左右,東西就都上車了。

  馮主任此時卻有點擔憂,外面的學生不肯散去,工作人員還危言聳聽:“遠遠近近,我恐怕有一兩千!”

  也是見過一些世面的藝術家了,女生們還是難掩激動新奇,蔡菲旋還要楊景行出去拍照當證據。

  齊清諾也高興:“…就一點,沒福利了。”

  女生們哀嘆。

  外面的學生們還是很守紀律的,也就幾百號人把,為了密不透風的一大圈,但是沒有越過保安站定的線。可司機自作聰明,把大巴的前門朝禮堂后門靠近,這下學生們也跟著集體移動,可能是還想在有視野的地方看看美女。

  大巴大門打開,和禮堂后門間隔四五米距離,四個保安兩邊隔成過道。從后門先出來的是搬運工們,一個個紅光滿面,但是同學們很不屑。

  沒一會,吳秋寧和馮主任就出來了,然后是年晴、劉思蔓…

  學生們又噢噢噢熱鬧起來。之前還在里面偷看盛況的女生們,現在能面帶微笑從容不迫揮手致意。

  把齊清諾送上車,楊景行再次向馮主任一行道謝告辭,然后走去開自己的車。還得擠出人群,不過沒人瞟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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