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周末的八九點停車真方便。進了買手機的商場,直接朝陶萌中意的品牌專柜找。
“就是這款。”陶萌指給楊景行看。
楊景行點頭,就讓店員介紹了幾分鐘,然后就決定買這個,能聽音樂,拍照也不錯,功能蠻多,反正是比楊景行那個舊的好看又高級多了。可是陶萌堅持要楊景行再比較一下另一款。看來看去,還是第一眼相中的好。
楊景行選了一個黑色背殼的,建議陶萌:“你選個喜歡的顏色。”
陶萌問:“我也買這種?”
楊景行說:“當然,難配。”
陶萌看了看,點頭:“好吧…有紅色的嗎?”
幸好有,不過陶萌還是要仔細檢查一下,看有沒有瑕疵,再和楊景行擺在一起對比對比。
楊景行拿著自己的手機微抖:“它心跳好快。”
陶萌抿嘴樂,把自己的手機拿開一些。然后各自付賬,楊景行還買了個車載充電器。
回到車上,陶萌立刻就把楊景行的新手機電池插上充電,預計:“我們每個人充三個小時,晚飯前就都能用了。”
楊景行看著自己的舊手機:“老朋友,我也算對得起了,沒讓你孤獨終老。”
陶萌也看看自己的舊手機,其實造型比新的還漂亮,更女性化,何況還有條很可愛的手機鏈,她說:“我要把這個取下來…手機怎么辦?”
楊景行說:“讓它們永遠在一起吧,放在你這還是我那?”
陶萌想了想:“還是放在我房里吧,你是租的。”
楊景行點頭:“好,什么時候我想它們了就接過去住幾天。”
陶萌笑,又說:“都放在這個盒子里。”還馬上動手清理起來。
看看時間嗎,才剛十點。陶萌又有了新主意:“我們回學校,把手機放在教室充電,吃午飯了再去唱歌。”
“好。”楊景行惟命是從。
挺近的,回學校只用了十五分鐘。楊景行昨天晚上弄了音序器,想讓陶萌通過電鋼琴錄音,可惜試過了之后發現效果不是很好。可這時候陶萌就沒那么挑剔了,彈得不亦樂乎,都想自己買臺電鋼琴了,可惜她看見那些軟件又頭大。
陶萌表現出了學習的積極性,要楊景行用雙排鍵把《灌籃高手》,《愛情故事》,《風雨同路》,《綻放》都重新錄了一遍,然后再轉成MP3,放進電腦里,下午就可以存進手機里了。
忙完這些就去學校外吃午飯,陶萌接到奶奶的電話,說了幾分鐘。吃完飯就去唱歌,還是五鑫KTV,因為這家音效真的不錯,不過不是上次發生不愉快的那一家了。連鎖店,裝修都差不多,這家只有一層樓,面積也小些。
世界真小,剛到前臺,楊景行又看見那個高大魁梧的經理朱俊嵐。楊景行也醒目啊,朱俊嵐跟看到老朋友一樣兩步夸過來:“兄弟,又見面了!”
楊景行和朱俊嵐握手:“大哥好。”
朱俊嵐哈哈:“幾個人?我安排。”
楊景行說:“就兩個人,不麻煩了。”
朱俊嵐看看陶萌,問:“你們玩到什么時候?”
楊景行說:“幾個小時。”叫前臺:“開個大包。”
朱俊嵐問前臺:“VIP有預定沒?”
楊景行連忙說:“不麻煩了,我們唱唱歌。”
開了個大包后,朱俊嵐親自帶路。楊景行說:“大哥很忙,負責這么多地方。”
朱俊嵐解釋:“那邊是旗艦店,我掛個經理,這邊是來看看。”
楊景行一問,才知道朱俊嵐其實是保安公司的。楊景行就說:“說不定以后還有事請大哥幫忙。”
朱俊嵐慷慨:“一句話。一句話。”還叮囑服務員好好服務。
對包廂還算滿意,楊景行又帶陶萌去買點喝的吃的。看來看去,陶萌沒什么喜歡的,楊景行就自作主張了。
回到包廂后,楊景行又把麥克風擦了一遍,套上海綿套,交給陶萌:“開始吧…外套脫了,有點熱。”
陶萌摸摸索索脫了外套,楊景行接過掛到墻上的鉤子上,然后坐在了陶鵬右邊間隔一個屁股的位置,還能點歌:“唱什么?”
陶萌象征性的挪了一下屁股,朝電腦探頭:“我自己看。”
楊景行站起來讓位:“過去。”
兩人交換了位置,陶萌點歌。好一會后,前奏響起,楊景行拿起另一個話筒,用男中音的聲線配合主持人的強調:“下面歡迎美麗又可愛的萌萌為我們演唱一首《寧夏》。”然后按墻上的按鍵,一大片夸張的掌聲和喝彩聲響起。
陶萌做了個捂耳朵的動作:“煩人。”
字幕出現,陶萌連忙看好屏幕準備。她唱歌沒有技巧可言,聲音也不算清脆悅耳,可是唱得很認真。楊景行也看得認真,腦袋一點點的輕輕打拍子。陶萌會抽空看楊景行一眼,笑顏如花。
唱完了,陶萌連連制止楊景行的鼓掌:“這首歌是誰寫的?”
楊景行說了一下這首歌的來頭,以及他的作者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還有這個作者真正的才華其實在編曲上。
楊景行的腦袋簡直是個音樂庫嘛,陶萌問什么他都知道。陶萌差點陷了進去,還好及時清醒:“該你唱了。”
楊景行說:“你幫我點。”
陶萌威脅:“我給你點最難聽的!”
楊景行不怕:“反正是你聽。”
陶萌選來選去,還是點了首不難聽的情歌。楊景行準備開唱的時候,陶萌也找到那些制造噪音的按鈕了,報復楊景行之后還得意的拍手。
楊景行現在唱歌至少和高中的時候完全不同了,那時候純粹是唱旋律,對所謂的感情和內涵完全不關注。現在好歹是個專業人士了,各方面都有了長足進步。而且楊景行那種用上全部聲腔的唱法要比陶萌純粹用喉嚨有感染力得多。
等楊景行唱完了,陶萌也鼓掌幾下,然后開始給自己點歌,她要拿出實力來。陶萌比較喜歡一個臺灣的女歌手,連唱了她的好幾首歌。
關于這個歌手,陶萌還了解她的緋聞,這段緋聞聽起來挺美好,不像其他的惡俗炒作那么沒有水準。
可是陶萌今天才知道自己好喜歡的幾首歌原來都不是他們原創的,而是翻唱的日本人的。這還不算,原來有那么多黃金時期的好歌都是翻唱的別人的。
陶萌很不高興:“怎么可能…一點都不像日本歌。”
楊景行說:“因為歌詞寫得很好,歌詞也是一首歌的靈魂。”
陶萌想起來:“原來在意大利聯誼的時候,我還給別人動了一張CD…我還告訴她這是我們最優秀的音樂人。”
楊景行說:“我們也有很多優秀的音樂人啊。”
陶萌問:“那他們翻唱過我們的嗎?”
楊景行說:“肯定有。”
陶萌還是不開心:“我還一直以為我唱的她的歌。”
楊景行說:“你以后可以唱自己的歌…休息一下,吃東西。”
陶萌只喝水。楊景行引誘:“花生好吃,嘗一顆。”
陶萌看看包裝就搖頭。
楊景行用牙簽戳了一顆:“一顆,不試怎么知道,真的好吃。”
陶萌猶豫了一下,微微探脖子張口。楊景行捏著牙簽末端把花生放到陶萌口中,陶萌抿一下嘴唇把花生含住,品嘗了一下:“有點辣…不難吃。”
楊景行又戳:“再來一顆。”
陶萌又張口接住,來了興趣:“還有什么?”
楊景行給陶萌給了根牙簽,可那花生滑溜溜的,很不好戳。陶萌抱怨:“你怎么戳那么穩。”
楊景行笑:“這也有技術的…想吃哪顆?”
看楊景行把手舉那么高,陶萌就指指一顆小點的:“這顆…只有一次機會。”
楊景行朝頭頂伸直的手瞬間下落,又穩又準的穿起那顆花生。陶萌把花生含在嘴里后又指:“這顆。”
楊景行說:“一顆沒難度,選三顆。”
陶萌開始選:“這…這個…這個大的…不急,我先記好位置,不準錯。”
等陶萌看仔細了,楊景行的手再次落下,小雞啄米一樣快速把三顆花生在牙簽上串起來,可是大的那一顆從中間破了,只穿起一半。
陶萌張口接花生的時候還在笑,小舌頭輕輕一伸一縮的。
看陶萌喜歡那種小顆的巧克力包裹的冰激凌,楊景行問:“還要嗎?我再買一盒。”
陶萌搖頭:“不要了。”
楊景行又用牙簽戳起:“最后一顆。”
陶萌謙讓:“你吃。”
楊景行命令:“張口。”
陶萌小心張口接住:“好甜。”她笑得也好甜。
又唱了兩首歌,陶萌摸包包:“我想去廁所。”
楊景行得陪著,把陶萌的外套也拿上。等陶萌從廁所出來,看看提著包掛著外套等候的楊景行,問:“你想去嗎?”
楊景行搖頭。
陶萌說:“這里還比較干凈,下次還來這里。”
楊景行說:“記得叫我。”
陶萌不高興。
回去繼續,楊景行說:“我來點幾首合唱。”
陶萌同意:“好,要我會的。”
楊景行問:“你最珍貴,會不會?”
陶萌猶豫:“這個不好唱,我會《明明很愛你》…對唱的歌沒有特別好聽的。”
楊景行點頭:“我記住了。”
這首歌還比較歡快,楊景行拿起那個鈴鐺,剛搖了一下就被陶萌呵斥放回去,專心唱歌。
一首唱完,陶萌又說:“還有水晶,我也會。”
接下來就全是對唱,陶萌會的還不少。唱到肉麻的歌詞,兩人互相看了都笑。
服務員突然來提醒到時間了,陶萌都不信:“四點了?這么快!”
楊景行問:“繼續嗎?”
陶萌想了一下搖頭:“不了,回學校吧。”
一點沒吃完的零食也帶走。
回到四零二已經快四點半,新手機都充好電了,趕快忙這個。楊景行邊擺弄邊羨慕:“剛出生就有女朋友了,運氣真好。”
陶萌說:“不是剛出生…這是走上社會。”
楊景行說:“那也不錯。”
陶萌說:“你還沒走上社會呢。”
楊景行笑:“以后我們的手機都定娃娃親。”
陶萌笑:“要我同意才行。”
首要任務是設置鈴聲,陶萌很快就研究出來了,讓楊景行打給她試試,是《綻放》,聲音大而清晰。
“你設置好了嗎?”陶萌又打給楊景行。
舊手機就淘汰了。楊景行打開陶萌之前清理的盒子,先把自己的放進去,然后幫陶萌把舊手機上的可愛鏈子取下來,就可以讓一對手機情侶白頭偕老了。陶萌檢查了一下,確定一對手機不會在盒子里住得不舒服。
陶萌還多愁善感起來:“有點舍不得。”
楊景行笑:“我的還跟你跑了呢。”
五點一刻,楊景行送陶萌回家。快到了,陶萌問:“你晚上準備吃什么?”
楊景行說:“有什么吃什么。”
陶萌說:“要不,我們吃飯了再回家?”
楊景行說:“奶奶年紀大了,一個人在家…”
陶萌說:“那你也去。”
楊景行搖頭:“我晚上要計劃明天的行程。”
陶萌不高興:“那晚上我們都好好學習,明天再好好玩。”
到了后,陶萌又建議:“你晚上可以邀男同學一起吃飯,多點幾個菜,也熱鬧。”
楊景行笑:“女同學不行。”
這次陶萌就無比的理直氣壯:“當然不行,除非是很普通的關系…那也不會在一起吃飯了!”
楊景行問:“一起吃飯就不普通了?”
陶萌磨了一下下巴:“除非是很多人,或者為了工作…”
楊景行笑:“知道了,回去吧。”
陶萌沒動,看著楊景行,好像還有什么事忘記了。
楊景行威脅:“再不下去我開車了。”
陶萌拉一下把手:“那你小心開車…包包遞給我。”
楊景行回學校,在食堂吃了飯就去四零二。七點有人敲門,楊景行開了問:“鑰匙呢?”
喻昕婷摸摸褲兜:“我怕不是你一個人。”
楊景行笑:“只有一個蘋果?”
喻昕婷拿出來給楊景行。楊景行說:“我打電話訂的票,你們都是五號,安馨是座位,你是臥鋪,明天給你們。”
喻昕婷急:“臥鋪好貴!”
楊景行說:“明年開學你給我帶一個益都蘋果,路費我自己出。”
喻昕婷皺眉:“不行,不能坐臥鋪,我錢快攢夠了。”
楊景行問:“我們是朋友嗎?”
喻昕婷點頭:“當然,是。”
楊景行說:“那就別啰嗦。”
喻昕婷兩手扣在一起磨:“就是因為是朋友才不行。”
楊景行說:“看來我們看法不一樣,在我心中,朋友之間最重要得就是坦然,說難聽點就是臉皮要厚,就像我每天吃你的蘋果一樣。”
喻昕婷垂眼,開始委屈的樣子:“可是,你給我的太多了。”
楊景行說:“朋友之間更不能像利益交換那樣比較多少,那不是真正的朋友。”
喻昕婷又看楊景行:“可是,別人會說我…”
楊景行妥協:“那好吧,就這一次,下不為例。”
喻昕婷點點頭:“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