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擰著一個酒壇,那是秦軒在拜訪他時送給他的,臨走時他便拿了一瓶想給自己的老友嘗嘗,他覺得秦軒釀制的藥酒對人的身體滋補方面很有效用,那么說不定很可能對自己的老友的病情有所幫助。
所以方老走時便拿了一壇,再說有了秦軒,他相信以后這藥酒多的是,倒也不必在意這一壇,能夠對自己的老友有所幫助,即使再多,他也是心甘情愿。
走到一處紅漆大門前,兩人停了下來,秦軒抬頭打量了一眼,發現那大門紅漆斑駁,少許脫落,在時間的長河里留下了斑斑駁駁的痕跡。
大門兩處均是嵌了一個圓環,倒也頗為復古,就是在鄉下農村里,這種大門秦軒也是少見,倒是沒想卻是在這繁華似錦的臨海城里卻是見到了。
秦軒微微感嘆一番,便見到方老上前一步,叩響了大門,少刻,便見到里面傳來一聲頗為爽朗的聲音。
方老微微一笑,向秦軒點頭示意了一下,便推開大門向里面走去。
秦軒呵呵一笑,也跟著走了進去,見到這里的環境如此復古,秦軒心里也是頗為好奇,走進去后,便開始細細打量起來。
院落清幽,綠意盎然,一顆榕樹枝冠拔立,三抱合圍,根部伸出地面,盤根交錯,卻束縛在一米之內,并沒有擠占這院落太多空間,因此倒也頗復山野韻味,很是詩意。
榕樹之下,一個石桌,四個石凳,卻有兩位老人相對而坐,下著象棋,不時傳來爽朗的笑聲。
方老一走進院落,見到兩位老人正在下著象棋,便舉起手中酒壇,大聲笑道:“老董,老薛,你們看我給你們帶什么來了?”
那位薛性老者看到來人是方老后,見其手中拿著酒壇,不由爽朗笑道:“呵呵,老方,今天你怎么過來了,你一來,我這盤棋可是又要輸了,過會兒,咱們可是要殺幾個回合啊!”
董性老者也是抬頭向這邊看來,看到方老手中的酒,頓時臉上浮現出欣喜,不過還是笑著道:“老方,今天過來咋還帶酒過來了,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
方老直接走到石桌前,坐了下來,將酒壇放在石桌上,看了桌上棋譜一眼,笑著道:“呵呵,老方,既然你不想喝,待會兒我再帶回去就是了,這酒我可是也只有兩壇啊,我還想留著細細品嘗呢!”
那董性老者聞言,臉色微變,看了桌上酒壇一眼,卻是爽朗笑道:“呵呵,老方,既然都拿過來了,哪還有再拿回去的道理,看你這么說,難道這酒還是瓊漿玉液不成?”
秦軒這時才看到那位董性老者,面容蒼老,右頰一條疤痕,渾添英武,雖坐于石桌旁,但卻透著一股硬朗之氣,頗有威嚴。
看到秦軒走過來,董華雄遲疑了一聲,轉向方老笑道:“老方,你不給我們介紹一番?”
方老呵呵一笑:“老董,老薛,這是秦軒,可是個青年俊杰啊,也是個醫道高手,小軒,這是我的兩位老友董華雄,薛仁明!”
秦軒連忙上前行禮道:“兩位老爺子好,我叫秦軒,今天跟方老過來長長見識,若有什么不到之處,還望兩位老爺子見諒!”
董華雄和薛仁明打量了秦軒一眼,一時紛紛驚奇,不知老友會為何如此推崇秦軒,不過見到秦軒如此識禮,倒也是頗為滿意,便笑著道:“小伙子,別客氣,隨便一點。”
方老在一旁也是開口道:“是啊,小軒,在這里你不用如此拘禮,就當自己家一樣!”
秦軒也呵呵一笑,靜立一旁。
董華雄擺了擺手,笑著道:“小伙子,別站著,坐下說吧!”
秦軒也只好坐了下來,看著石桌上還剩的十幾個棋子,看來兩位老人也已經下了很長時間了。
這時董華雄才看向方老,笑道:“老方,一段時間沒來了,怎么今天過來就是為了介紹這個小伙子給我們認識?”
方老看了董華雄位于石桌下的雙腿一眼,一時笑著道:“呵呵,當然不是,我可是為了你才過來的!”
董華雄輕咦了一聲,不知老友肚子里賣的是什么藥,不過見到老友的神情不似在說謊,不由疑惑道:“我有什么事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方老呵呵一笑,道:“老董,你確實是好好的,說起來我是來給你治腿的。”
聽到老友的話,董華雄神色立刻一變,最后還是嘆氣道:“老方,還是算了吧,這么多年來,你看我過的不還是好好的!”
旁邊的薛仁明將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也是微微一嘆,看向老友道:“老方,你今天過來就是為這事來的,我知道你是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句話的,這么說你是有很大把握了。”
方老呵呵一笑,伸手指了指秦軒,道:“嗯,這件事主要是靠小軒才行。”
薛仁明一怔,轉過頭看了秦軒一眼,不敢置信的道:“老方,你是說眼前這個小伙子可以治好老董的腿?”
方老點了點頭,看著董華雄道:“老董,這次我帶來的秦軒,他可是個醫道高手,你別看他年輕,小軒可是有真本事的。”
董華雄摸了摸自己的腿,看了一眼面前一臉微笑的秦軒,心里也微微激動,他和方老相識多年,知道對方從會不說這么絕對的話,此時此刻也是有點相信了老友的話。
不過過去了這么多年,他也漸漸習慣了坐輪椅的日子,漸漸也習慣了眼前風平浪靜、平平淡淡的日子,所以對于自己能否再次擁有雙腿,倒也是心里平靜了許多。
只見董華雄一臉平靜的道:“呵呵,老方,又讓你費心了!”
方老擺了擺手,笑著道:“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還說這些干什么,再說能看到你再次站起來,我也高興不是!”
秦軒靜坐一旁,聽著三人話語,也能感覺到三人那濃濃的友誼,心中也是感慨異常。
方老在和董華雄閑聊了一陣,轉頭看向秦軒道:“小軒,時辰也不早了,你過來給老董的腿看看?”
秦軒起身道:“嗯,方老,那行!”
說著秦軒便走到董華雄的面前,而此時董華雄也轉過身來,將雙腿放在秦軒的面前,他知道既然老友將秦軒帶過來了,那就不能忤了多年老友的好意,至于能否治好,此時他心里倒也是沒太多計較。
秦軒上前,彎下腰,蹲在了董華雄的面前,將他的褲腿卷起,仔細的探量起來。
或許是由于雙腿多年沒有活動的緣故,董華雄的雙腿此時已經有些萎縮,沒有了常人雙腿的模樣,不過秦軒也沒在意,有生之玄液在,這一切便沒有顧慮。
見到秦軒神色不變,仍在仔細探查中,方老和薛仁明站在一旁也是頗為意動,知道秦軒是正在仔細檢查,便靜立一旁,眼睛死死盯著,深怕錯過每一個細節。
秦軒在用右手探脈的同時,也在用精神力在探查,如此雙管齊下之下,很快便將董華雄的雙腿癱瘓緣由給探查的一清二楚。
在將董華雄的褲腿給重新弄好后,秦軒便站了起來,而此時旁邊的方老卻是顫聲道:“小軒,怎么樣,老董的雙腿還能治好嗎?”
其實董華雄的雙腿確實如曾經的老中醫所言,若是用針灸的話還可以治好,但是那所用時間卻是很長很長,而最后董華雄卻放棄了,故此才弄到今天依然癱瘓的地步。
不過秦軒也是理解,一年的治療依然沒有任何功效,而且還是在西醫已經確診無法治療的情況下,那么董華雄放棄倒是理所當然。
不過聽到方老那壓抑不住顫抖的話,秦軒知道方老此時的心情并不平靜,也沒有猶豫,直接道:“方老,您放心,董老爺子的雙腿沒事,我會努力將其治好的!”
聽到秦軒的話,原本還忐忑不安的方老頓時安靜下來,他是知道秦軒的品性的,既然秦軒說能治好,那么便能治好。
雖然方老平靜了下來,而旁邊的薛仁明的心里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之色,好不容易才壓下了心中的激動,才一臉驚喜的向秦軒大聲問道:“這位小伙子,你叫秦軒是吧,你說你能將老董的腿給治好,你說的是真的嗎?”
秦軒點了點頭,笑道:“嗯,董老爺子的雙腿是由于一處經脈堵塞而造成的,所以用針灸便能治好。”
薛仁明有點難以相信的道:“不會吧,小伙子,就這么簡單?針灸真的能治好?”
見秦軒再次點了點頭,那原本還一臉驚喜的薛仁明的臉色瞬間黯淡下來,最后終于還是嘆氣道:“唉,早知如此,就讓老董堅持下來就好了,否則現在老董就能站著跟我們聊天了,也不用受這么多年的苦了。”
而董華雄卻始終保持著平淡的笑容,仿佛眼前眾人說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在聽到老友的話,呵呵大笑道:“老薛,你嘆啥子氣啊,我早就看開了,你看我現在不也是活的好好的嗎?”
旁邊的方老也是暗自嘆了口氣,也為自己老友受多年的雙腿癱瘓之苦而感到不值,不過既然一切都已經發生了,那么再嘆氣也沒用了,心情也漸漸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