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該猜到你會這么說了。”卓軍抹抹嘴角,一副“信你才怪”的表情:“你要是不吹點牛,還叫何遠啊,呵呵,莫曼云是你老婆,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信。”
何遠恨啊,用衣服把臉上的水擦干,心說這“狼來了”的故事,沒想在自己身上演繹了一番,不過他有信心讓卓軍重操舊業,等當上組長,再帶他瞧瞧莫曼云,嘿嘿,到時候嚇嚇這家伙。
由于兩個老搭檔都在同一報社工作,所謂抬頭不見低頭見,逐下吃完飯也沒有多聊,紛紛各回各家。
次日,何遠將一張信紙平鋪放好,思索了一番,開始下筆,刷刷刷刷,不過五分鐘,已經寫了一百字,這是一份申請書,對他十分重要。
他專心致志,沒察覺崔依依閃著一雙渴望的大眼正瞅著他呢,小跟屁蟲倒了杯熱騰騰的白開水輕放在桌上,后而似感覺天氣悶熱,竟噔噔跑去拿了把小扇子,呼呼為師傅扇著風,一副非常殷勤,相當獻媚的笑臉。
六組幾位齊齊愕然地瞧著她,驚訝的不得了。
要說這崔依依平時挺蔫巴的一人,可這兩天不知怎么了,忽然開朗了許多,行為也異常怪異,不是拿個小本本跟著何遠后面,就是給何遠端茶倒水,納扇驅暑,完全一副動了春心的樣子。
“兄弟,崔依依是喜歡上那新來的了吧,這丫頭長的不錯啊,可怎么看上他了?”
“我哪知道啊,自從兩人做完采訪回來,就這樣了,唉,多好的丫頭啊,毀了。”
“別瞎說了。”一個知道內情的人解釋道:“我聽崔依依叫過何遠師傅,關系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要說這何遠也真有本事,竟然拿下了潘恒,可為咱六組漲了不少臉啊。”
寫到興頭,老何下意識地拿起暖洋洋的杯子,深深咽了一口,啊,一股暖流由上而下順序擴散全身,舒服,要說這夏天還是得喝熱水解暑啊。
崔依依見師傅動了,小手忙更賣力地扇動起來,呼呼的小風直接把信紙都吹掉了,呀,嚇得小丫頭忙繞彎將紙撿起,恭恭敬敬地放在師傅面前,旋即怯怯低下腦袋。
何遠不得不放下筆,神色警惕地瞧著她:“依依,你這么殷勤是不是有事求我啊,昨天也是這樣,端茶倒水的,叫別人看了還不嫉妒死師傅啊,先說好,我可沒錢啊。”
被當成借錢而來的崔依依心里這個恨啊,眼睛偷偷瞟他一眼,忸怩道:“師傅,您,您是不是該教我些東西了,前幾天您的教誨我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我,我想學點新的,可以么?”
不錯,知道上進,老何贊許的點點頭,這小跟屁蟲做記者的素質還是有的,而且分析推理的能力不錯,可就是性格太蔫,太懦弱,如果克服了這個缺點,絕對是塊好料啊。
可這問題就在于怎么讓她性格硬起來,二十多年基本已經定型,要說改,還真難如蹬天啊。
老何一咬牙,算豁出去了,反正離計劃還有段時間,小婆娘幾天內也回不來,干脆鍛煉鍛煉這丫頭,以后做了組長也能有個強力幫手啊,心念及此,何遠說道:“下班后在門口等我,我帶你去個地方,一個鍛煉你的最佳場所。”他笑了,陰陰地笑了。
“謝謝師傅。”崔依依興奮啊,師傅的能力她見識過了,如果能有他的十分之一,也可當個優秀記者了。
善良的崔依依在余下的時間,都處于興奮狀態,可當師傅領著她來到一棟中型建筑物前,小跟屁蟲徹底慌了神。
這是一間酒吧,這只是一間普通的酒吧,然而對崔依依來說,這,無疑是地獄。
她害怕,因為酒吧內雜七雜八的人群,不乏流氓一類,用她的話講“那些人是大壞蛋”。
可憐的崔依依被師傅死死拉住手臂,跌跌撞撞地跟了進去,小丫頭急的都快哭了,神啊,請救救可憐的小依依吧。
渾濁嘈雜的空氣撲面而來,男男女女的歡笑聲交織在這幽若酒吧,相比其他夜店,這里貌似熱鬧一些,吧臺采用異域風情的色彩圖案,粗糙的墻壁,枯枝、藤蔓隨處可見,鋸齒造型給人一種原始巖洞的感受,角落的小臺是幾個架子鼓等搖滾樂器,一不知名的樂隊時不時登臺吼上兩嗓子,場面十分激烈啊。
酒吧中,崔依依兩只手怯生生地揪著師傅的袖口,一步也不敢離開他,生怕“大壞蛋”纏上可憐的自己,老何嘿嘿一笑:“依依啊,你去吧臺坐下,只要坐夠一個小時,咱們今天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天呀,崔依依害怕極了,大眼可憐巴巴地瞅著舒服,兩只小手更用力了:“我,我,我…”半天,話都說不利落了。
何遠唬起臉,狠巴巴瞪著她:“這是一個記者的基本素質,你若成功了,以后的路就順利的多,怎么,師傅的話都不聽了嗎?”
可憐的小依依楞是讓師傅給提拉到吧臺,按在座位上,看著何遠離去的背影,依依感覺天都要塌了,內心深處無聲的哭泣著,嗚嗚,萬一有大壞蛋欺負可憐的小依依,小依依該怎么辦啊。
嗯?崔依依忽然一怔,師傅只是為了考驗我,肯定不會讓我被欺負的,呀,小依依相信,如果她被壞蛋纏上,師傅也會來救自己的。
想到這里,她明顯松了口氣,忽而東張西望,瞅得沒人注意她,又是放下了心,心說低調,我一定要低調,我這么普通的女孩應該沒人會注意的,對,只要撐過一小時就好了。
右手邊的環行沙發看起來比較舒適,何遠雖然什么酒也沒點,但仍然大大方方,理直氣壯地坐到一無人的角落,不時觀察徒弟的動向,象崔依依這么純潔的女孩,對一些人的殺傷力還是非常大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
嘿嘿,老何趁她不注意時,把兜里的香煙打火機放在她前面,煙在上,緊緊壓住打火機。
在豐陽,這是個暗語的意思是:出臺的小姐!
調酒師在忙活一陣下,才剛剛注意到崔依依,看著臺上的香煙打火機,表情明顯一愕,酒架上的射燈直指臺面,好似為這暗語打了個特寫,寂寞的男人們本著三分鐘一掃吧臺的習慣,也全都注意到了…
噗,不少人嘴里的那點酒都吐了出來,天啊,竟有這么純真的女人出來賣?
也…太扯了吧?
一時間,崔依依只感覺自己成了酒吧的焦點,幾十束目光齊齊射向自己,嚇得小丫頭猛地打了個哆嗦,不禁念叨了一句:“酒吧真可怕,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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