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小就在客廳聊開了,老何雖貴為高級人才,但跟老丈母娘一比,那是連屁都算不上,只能偶爾插上幾句很沒建設性的語言,話題牽涉范圍也是圍繞兩人婚后生活,這叫何遠如何回答?
晚飯時間,莫曼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了,在瞧得餐桌上的母親后,本是寒霜般緊繃的俏容瞬間融化,猶如盛開的花朵,笑得那叫一個甜,直叫目瞪口呆的何遠以為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有的小說中,男女主角相互厭惡,經歷百般磨難,坎坎坷坷,最終才相知相愛,可現在何遠想告訴人們,那都是放屁,如果你有個如此俊俏的老婆天天在眼前晃悠,就是他媽和尚,也得動心,嗯,雖然老何現在才動,但也不礙事嘛。
在母女倆聊天的時候,何遠開始計劃起怎么把這好老婆追到手,追老婆?真是前所未聞啊,不過事實卻是如此。
“哼哼,以我的魅力,追個小婆娘還不是手到擒來?”自戀的何遠得意洋洋地想著。
莫曼云由于工作太忙,加上自小便依賴母親,幾天的分離叫她甚加思念,抓著夏雨菏的手就膩在她身邊,過得半晌,才想起身邊還有個活人呢,好心情被瞬間破壞,恢復了冰冷的小臉兒:“喂,別傻笑了,快去盛飯。”瞧著滿桌的飯菜,小婆娘食欲大開,畢竟總吃飯館的東西不是長久之計啊。
“怎么說話吶!”傳統女人夏雨菏可不高興了,美眸不滿地瞪著女兒:“你已經嫁為人妻,事事都要為丈夫著想,照顧丈夫,怎么動不動就這命令的口氣,媽是怎么交你做人的道理的,都忘了嗎,平常你也和阿遠這么說話?”
“我,我沒有。”莫曼云這個恨啊,心說媽讓這流氓下了什么迷魂藥,我可是你女兒啊。
還沒等莫曼云解釋,惟恐天下不亂的老何開始火上澆油,裝做很無奈地站起身,要去盛飯:“你們聊天,唉,臟活累活都我來干吧。”
如果夏雨菏不在,莫曼云真想去廚房拿把菜刀,就這么把他給弄死,不,是大卸八塊!
瞧著母親逐漸沉下的小臉兒,莫曼云忙賠笑地解釋起來:“媽,事情不是這樣,平常臟活累活都是我干的,今天您不是來了,女兒就想多和您說說話,這才叫他去的,是不是啊,阿…阿遠。”莫曼云躲過母親的目光,底下給了老何一個“不說是,我就殺了你”的眼神。
威脅啊,赤裸裸的威脅!
哪知何遠全當是沒看見,跳到丈母娘身邊,趴在她耳畔打起了小報告:“媽,我偷偷告訴您,平常刷碗洗盤子的活可全是我干的,您女兒可一點功勞沒有。”然而,豎起耳朵的莫曼云早把他那話,聽了個全,死咬著下唇氣得嬌軀是一陣亂顫,猛然間張牙舞爪地沖向何遠:“何遠,我,我要殺了你!”
“夠了!”一聲怒喝回蕩在空氣,夏雨菏陰著小臉兒氣喘吁吁,顯然,老人家動了真怒,蔥白玉指顫抖地指向女兒:“你,你,結婚前我是怎么教你的,就算你工作再忙,官職再大,照樣逃不過已為人妻的事實,照樣還是我的女兒,媽的話你都敢不聽,還敢命令丈夫干這干那,好啊,好啊,從今天起,我就沒你這個女兒!”
“媽,我…”莫曼云現在才知道問題的嚴重,一張俏臉,慘白無色,幾乎帶著哭腔跑到夏雨菏跟前:“媽,我錯了,您,您別不要女兒啊,女兒以后一定改,求您了,就原諒我吧。”然而夏雨菏卻絲毫不為所動,別過頭不再看她。
雖然不想求那混蛋,可事情好象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心知何遠也勸阻不了正在氣頭上的母親,但莫曼云,還是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扭頭給了老何一個殺人的視線,意思很顯然:“快幫我勸勸媽!”
何遠一翻白眼,意思很明了:“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這一刻,莫曼云終于明白了,那些殺人犯中也有人值得同情啊,他們殺人的動機,有時也是迫不得已,情不自禁,只因莫曼云現在,就有了殺人的沖動!
媽這么生氣,還不是你惹的禍!正在掙扎要不要寐著良心地懇求這好老公時,老何已經掛著燦爛的笑容迎了過去:“媽,我和云云是有分工的,您別看云云不刷碗,但打掃個房間,洗個衣服,那全都是她的活,她身為一市之長,政府的事就夠她忙活的,回家又有繁重的家務,唉,閑來之余,我就替她分擔一些了,不能怪她。”讓夏雨菏順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您看那落地窗,擦的多干凈,您再看這地板,都能當鏡子照了,所以說,刷個碗什么的,我來干是理所當然,還能鍛煉身體呢不是?”
瞧著母親漸漸緩和的表情,莫曼云也不閑理虧,非常謙虛地把那鬼才知道誰干的事兒坦然受之:“媽,刷碗的事兒,以后我也包了,干了這么多活,也不在乎多這一件。”
“真是你干的?”夏雨菏把將信將疑的目光放到女兒身上:“這么多年你都沒干過活,怎么一下弄得這么干凈,不能啊,不應該啊。”蹲下摸了摸光亮如鏡的木地板,真是一點灰塵都找不到。對這個女兒,夏雨菏還是了解的,怎么剛一個月就被調教的這么能干?
莫曼云很是有些小得意,還真以為是她的功勞呢。
何遠也覺得這慌撒大了,忙的解釋起來:“呃,這個,云云的理解能力比較強,對,理解能力強。”
“好了,姑且算你的功勞吧,”夏雨菏看來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了,因為她發現了一個更震撼的事情,猛然間板臉發問:“你們夫妻關系不和吧?”
“切,能和嗎…呃!”被突如其來地問題弄得脫口而出的老何同志,愕然其中。
莫曼云真是恨瘋他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你說話之前能不能先經過您那大腦走上那么一圈。
“我就說嘛,你們,你們!”夏雨菏氣得不知說什么好了。
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何,馬上想到了補救措施,上前兩步,深情又關切地托起小婆娘不明所以的俏臉兒:“你看看你,回來也不知先洗個臉,外面風沙這么大,弄壞了小臉兒可怎么辦,來,老公給你擦擦。”掂起袖口就要上去深情一擦,以體現他們夫妻關系有多么好。
誰知莫曼云卻眼眸兒一瞪,厭惡地打開了他作亂的手,寒聲低喝:“你干嘛,我跟你有這么熟嗎?”
何遠這個氣啊,眼睛這個眨啊,還不時努努氣頭上的丈母娘。
“你有病吧,眨什么眼啊…啊,我明白了!”莫曼云這個恍然大悟啊,也學起了何遠的樣子,含情默默地幫他理著襯衫,巧目輕盼,又嗔又嬌地白了他一眼:“還說我吶,你瞧瞧你,整天邋遢的不象話,要讓別人看見了還不說我這老婆不盡責。”真是小眼兒一瞥,蘊涵無盡風情,只不過…聲音嗲得太做作,就像小學生朗誦課文一樣的語氣,何遠只想說那么一句:“你就是去干個群眾演員,導演也不會用你!”
“嘔…”
嗯,不用懷疑,這個嘔吐的聲音是何遠跟夏雨菏心底齊齊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