瀆神嗎?
是的,張鐵對珍妮說的這番話,放在歐洲大陸上那就是瀆神。
瀆贖了神的尊嚴,還有教會的臉面。
總之,張鐵要是在歐洲大陸上,對某人說出這些話來。
只要被告發,那么張鐵要面臨的,絕對是宗教裁判所的非人折磨,還有火刑架的待遇。
可是,這里是美洲大陸。
是宋帝國。
教會的勢力和觸角,在這里根本就沒有什么用處。
所以,張鐵有恃無恐。
不要說瀆神了,更加惡劣的事情他都可以做出來。
絞死牧師和神父的事情,前段時間不也做了嗎。
還有什么能夠比這個更加惡劣的呢。
不要說這些了,就算是教皇來到美洲這里,張鐵要是心情不好弄死他都是可以的。
這里,是宋帝國的地盤。
教會算個屁。
本身意識形態就不一樣,再加上張鐵和基因人們,接受的教育和思想和這個時代的人也不同。
所以,張鐵他才不會有什么擔心的。
憑借強大的武力,教會難不成還能夠來到美洲宣布自己的罪行?
很顯然,這是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
就憑教會那些力量,來到歐洲撒野那絕對是來多少死多少。
這一點是不用質疑的。
可是珍妮不知道這些啊。
她只是知道,無論是那個王山還是自己如今面前的青年,對于教會都沒有什么好感。
并且他們的膽子很大,言論也非常的瀆贖。
這是她在歐洲大陸上,還有阿拉伯的世界里,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別看阿拉伯世界那邊的人信仰不同,但是對于神靈他們從來都非常的畏懼。
哪兒像是美洲的這些人呢,他們簡直就不將神靈當回事兒。
其實也不是不將神靈當回事兒,他們只是對于教會所信奉的上帝很鄙視罷了。
難道只是因為教會信奉的上帝,是一個他們口中說的偽神嗎?
也許,可能還有其他的原因也不一定吧。
而至于這個原因,就不是珍妮能夠知道的了。
“最近在這里待的還算舒心?”
張鐵再次的挑起了話頭,跳過了比較讓珍妮敏感的信仰話題。
珍妮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不著痕跡的后退了一小步,讓自己的身體靠在了身后的冰冷石墻上。
沒辦法,純鐵打造的鐐銬真的是太沉重了,就連從小訓練的她都有點無法堅持太久,這也是為什么她總是躺在床上的原因了。
而這種鐐銬,是王山從虛擬世界購買回來的。
其用途,是在虛擬世界內的華夏,專門用來鎖住那些重型犯人或者是死刑犯人的。
由此可見,不起眼的鐐銬,那是多么的沉重了。
珍妮不管當初的名聲多么響,執行任務多么的出色,完成了多少在常人看起來很難完成的任務,但她歸根結底還是一個少女。
就算是她的力氣再大,那也是有限的。
對于珍妮的小動作,張鐵毫不在意。
倒是四個跟著他進來的基因人護衛們,腳下緩緩移動繼續封鎖了珍妮的各種角度。
而那名女性監管的火銃槍口,也一直沒有離開過珍妮。
苦笑了一下,珍妮覺得自己還真的是與有榮焉呢。
真是不知道這些人為什么這樣的緊張自己,自己手腳還有這么重的鐐銬,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是無法完成做到的呀。
更何況,自己壓根就沒有什么想法的。
但不管珍妮怎么想,四個基因人護衛還有那個女性監管,他們反正是十分警惕的。
無他,張鐵可是曼哈頓的軍政長官,如果他出現了什么意外,以后趙宏宇回來了他們這些人豈不是都要跟著倒霉。
而且作為跟隨趙宏宇最早的基因人,張鐵的地位和身份都不一般。
因此,,小心保護他一些,也是正常的。
“你今天來找我,不是就為了光和我說這些事情吧?”
珍妮靠在墻上,讓自己舒服了一點后抬頭看著張鐵說道。
張鐵聳了聳肩膀。
“這里比監牢強得多,吃喝也都還不錯,就我所知簡直就稱得上是在享福了。不過正如你說的,我只是一個女奴,那么你們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呢?”
珍妮目光閃閃的看著張鐵,好像是要從他的眼中看出一點什么來。
不過讓珍妮很失望的是,他從張鐵的眼中看不出一點點她所希望看到的。
“王山當初買下你,是要作為送給我們皇儲殿下的女奴,只不過在得知了你的身份后,他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所以你暫時不能去王儲身邊服侍了。”
張鐵實話實說,畢竟珍妮現在的情況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不過張鐵也很小心,他一直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并沒有離得珍妮太近。
這樣一來,就算是出現了意外,他也可以全身而退了。
不得不說,張鐵和王山他們,跟著趙宏宇這么長的時間,都學到了趙宏宇那小心翼翼的性子。
“皇儲?”
珍妮一愣。
張鐵笑了笑,繼續道:“買下你的那個家伙,是皇儲的禁衛軍統領,身份可不是一般的高。而皇儲,當然就是我們宋帝國未來的皇帝了。”
珍妮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雖然王山當初和她提過一嘴,但當時的珍妮還處于王山說的什么‘史前紀元’‘神靈血戰’‘魔鬼和惡魔是敵人’的震撼當中呢。
因此,也就沒有將這個當做一回事兒。
但是今天聽張鐵這么一說,珍妮也有點震驚了。
宋帝國的皇儲,未來的皇帝。
這是一個什么人,她當然是清楚的。
敢情,自己當初被買下來,是要送給皇儲的女奴啊。
那豈不是說,自己以后要…
嗯,必定是這樣了,自己是宗教裁判所訓練的刺客,對于刺殺之道很是擅長。
因此,像是自己這樣的女人,絕對不可能送到皇儲身邊去的。
這對于皇儲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誰讓自己是刺客呢。
不過,從這個青年的話中可以聽得出來,好像他只是說暫時不用送給皇儲。
那么也就是說,以后自己還會出現在皇儲的身邊了。
那么,這些人難道就不害怕嗎?
自己可是一個刺客啊。
當然,也許這些人有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也不一定。
作為宗教裁判所的優秀刺客,珍妮十分清楚歐洲大陸上宮廷還有貴族之間的一些齷蹉事情的。
難道,這些人也是有那樣的打算?
珍妮帶著固有的思維,開始看待張鐵說的那些話了。
“你是偽神的信徒,原本我們應該絞死你。但是看在你是被蒙騙的份上,我們決定給你們這些迷途之人一個機會,讓你們有一個選擇。”
張鐵看到珍妮的臉色不斷變換,還以為她是被自己的那些話給震到了呢。
所以,他也沒有多想的繼續往下說著。
呵呵,給我一個機會。
這話聽著有點像是宗教裁判所內,那些人對一些被冤枉進來的人說的呀。
“那么你是需要我承認什么,然后寫出一些不利于教會的證詞,然后再將我燒死或者絞死嗎?”,珍妮不屑的撇了撇嘴“省省吧,宗教裁判所經常做這樣的事情,我見得太多了。”
珍妮還以為,張鐵要做的要說的,和歐洲大陸上的宗教裁判所一樣呢。
張鐵搖了搖頭:“別誤會,我可沒有想到讓你寫什么證詞,偽神就是偽神,也不用你來證明什么。再說了,你又有什么資格來證明呢?”
珍妮一下子愣住了。
“作為宗教裁判所的優秀刺客,我想你對你所信奉的神靈應該是非常虔誠的對不對。”
張鐵問道。
聞言,珍妮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
“上帝賜予我勇氣,來對抗邪惡的侵襲,榮耀屬于吾主!”
張鐵一看珍妮這個摸樣,再加上她在那兒自言自語說的話,頓時忍不住的樂了出來。
“哈哈,真是好笑,你所信奉的上帝,他可曾真的顯化神跡賜予你勇氣呢?又或者他出現在人間,用他的神力來為世間掃除罪惡或者掃清病痛?”
一邊笑,張鐵一邊問道。
對于張鐵的問題,珍妮沉默了下來。
她還真的是不知道應該怎么去回答才好。
說真的,上帝是不是顯化過,并且使用他的力量珍妮是沒有見過的。
雖然每一年,梵蒂岡都會有消息傳播出來,說是上帝在某某地方出現救了某某人。
但珍妮卻十分清楚,這是梵蒂岡主教和虔誠信徒自編自演的。
對于這個事情,那些主教們對內的解釋是,需要讓主的名字在人間出現,省的那些‘羔羊’們忘記了主的榮光。
而他們所做的這一切,是上帝降下了神諭讓將會吩咐下來,眾人才做的。
上帝既然那么強大,但是他為什么要降下神諭,吩咐教會讓他找主教們和信徒來演戲呢。
這是很沒有道理的一件事兒。
只是當時珍妮的年紀還小,對于主教們的解釋她是深信不疑。
想來上帝肯定有他的想法和原因,所以才會吩咐教皇來做這個事情吧。
但是隨著她的年紀一點點的長大,思想也漸漸成熟。
她發覺,梵蒂岡有些事情,真的是經不起推敲的。
也就是說,上帝根本就沒有顯化過他的真身,在世間行走。
甚至,上帝的神跡有很多,都是假的。
而珍妮,還在某些神跡過后,尊奉主教們的命令刺殺過不少的當事人。
這些當事人大多數都是和主教們合作,弄出了神跡這些事兒來的人。
難道這就是殺人滅口?
不止一次珍妮會這么想。
如今面對張鐵的問話,你讓她怎么回答呢。
說真的,珍妮真不得不想將自己說知道的都說出來。
因為著太顛覆她的信仰了。
她從小就被教會收養,進入了宗教裁判所后接受訓練。
每一天,和她一樣的孩子們,都要接受信仰的洗腦。
所以,珍妮對于上帝,有著一種精神上的一臉和寄托。
這也是她才在猜測到了某些事情之后,還不愿意相信真實的原因。
而王山的出現,更是在這上面添了一把火。
而珍妮還在苦苦堅持著自己的信仰,堅持著上帝的存在。
因為她已經將上帝幻想成了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父親。
背叛了上帝,那就等于是背叛父親啊。
將虛擬的上帝當做父親的珍妮,在她心里的苦又有什么知道呢。
她不是那種無腦的狂信徒。
珍妮的沉默,讓張鐵有點無語。
不過,張鐵沒有理會,等了一會兒見珍妮不言不語,他便自己說了下去:“人云亦云的很多事情都不能當真,很多時候當聽故事就好了。莫西干分開大海,是借助了上帝的力量,這事兒我聽著那是相當的玄乎了,但是誰又見過呢?”
“雖然這是圣經上所記載的,但問題是圣經是誰寫的呢?是梵蒂岡那些人寫的呀,他們都是凡人,誰能確保他們沒有私心,所以編纂了假的神跡呢。”
根本就不理會珍妮的臉色,張鐵說的是吐沫橫飛。
“出了圣經上做記載的那些事情外,上帝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事跡了。雖然時不時的也會出現一些,但大多數經過我們的調查,其實那都是教會自導自演出來的罷了。”
聽到這兒,珍妮猛的看了一眼張鐵。
她倒不是因為張鐵說的教會自導自演,而是因為張鐵說的調查。
要知道,教會做的這些事情,都是非常隱秘的。
并且過后為了封口,還干掉了不少的當事人。
所作所為,就是為了保密。
而宋帝國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如果他們是經過了調查,但他們又是怎么去調查的。
但不管怎么樣調查,想來這其中一定會有教會的人出賣這些消息給宋帝國的人才是。
要不然的話,宋帝國的人是不可能知道這些事兒的。
珍妮越想越是覺得有道理。
同時,對于宋帝國的情報掌握能力,也很是忌憚起來。
張鐵可不知道珍妮胡思亂想的這些,他現在越說越是興奮。
其實珍妮哪里知道,張鐵所謂的調查,不過是前段時間里鬧事的那些神父還有牧師們,被嚴刑拷打了一番后說出來的呢。
“這個世界上不是沒有神,但我敢說神位之中絕對沒有你所說的上帝。”
張鐵表情極其認真而又嚴肅。
珍妮板著臉,開口道:“你和我說了這么多做什么,難不成你認為和我動動嘴,就能讓我相信你說的這些?”
張鐵聞言笑了笑:“當然不是了,我也不認為說兩句,就能讓你信服。我這次之所以過來,和你說了這么多話,就是為了下面的事情。”
接著,張鐵拍了拍手,走廊內再次響起了腳步聲。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幾個壯漢抬著一個大大的木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