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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6章 戰斗在巴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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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08遠東狂人VIp第946章戰斗在巴黎(下)

  ,來拜訪顧維鈞的日本代表中以日本前相西園寺公澤叫壞”最為顯赫,他也是日本政府出席巴黎和會的最高全權代表,但是由于不是現任政府腦,他無權參加“四人會議。”而只能與沙俄代表一樣參加專門委員會和全體大會,討論與日本相關的問題,雖然比美國總統清閑,但是比顧維鈞卻忙得多。

  “不知閣下此次前來,有何貴干?”

見了西園寺公望等人,與對方寒暄片刻。顧維鈞立刻轉入正題,他的直覺告訴他,日本人不是來跟他聊天套交情的。“冒昧造訪,實在抱歉,希望沒有打攪閣下的休息  先說話的是日本代表團副團長、日本政府前外相牧野伸顯與西園寺公望一樣,他也曾短暫的在“十人委員會”里參加會議,不過很快也因為是前任外相而被排斥在四人委員會之外,無權參加最高會議。

  牧野伸顯先向顧維鈞表示了歉意,然后迅直入正題。

  “是這樣的。在今天上午舉行的專門委員會上,澳大利亞政府向委員會提出了一個議案,是關于新幾內亞島東部地區利益的,根據這個議案,澳大利亞政府試圖將亞洲國家的勢力完全排擠出新幾內亞的東部地區,如果這個議案被專門委員會通過的話,將不利于亞洲國家,所以,我們今天冒昧造訪,是想與貴代表閣下商議一下應對之策,以便采取共同行動。維護亞洲共同利益。與此同時,大日本帝國政府也在通過外交渠道與貴國中樞政府進行磋商,相信很快閣下就能收到相關的國內電報,不過在此之前,西園寺閣下認為,有必要與貴代表閣下提前舉行磋商,以提高辦事效率。”

。原來如此  顧維鈞一聽日本人的意圖。立刻明白過來,原來這是日本人在專門委員會上吃了虧。想拉攏中國支持日本的立場,實際上,在前段日子,每當在會議上接到不利于日本的提案之后。日本代表團總會在第一時間向中國代表團透露消息,只不過,以前都是派其他人過來,而這一次卻是西園寺公望親自出動,這就說明。澳大利亞的這個提案對日本非常不利,而且有極大的可能被專門委員會強行表決通過。

  作為巴黎和會“第四等級國家”中國有權參加專門委員會的表決,雖然票數不多。但是多一票便是一票。

“這是相關的會議摘要,如果閣下認為方便的話,可以看看  西園寺公望終于開口說話。并示意助手將一份文件呈給了顧維鈞。

  顧維鈞接過文件,翻了翻,將內容大致看了一遍,終于明白日本人為什么這么著急了。

  新幾內亞島距離澳大利亞非常近,而且面積很大。自從日本對德國宣戰并派遣6海軍部隊參加了協約國在太平洋上的軍事行動之后。日本就在新幾內亞島占領了一片德國屬地,并因此與從新幾內亞島南部地區登6作戰的澳大利亞生了卓執,而爭執的焦點就是新幾內亞島應該由哪國進行托管。

  通過一場南洋日荷戰爭,日本如愿以償的得到了新幾內亞島的西部地區,雖然并沒有將其直接宣布為日本殖民地。只是成立了一個所謂的“新幾內亞共和國”但是實際上,日本已能完全控制那里的局勢,不過另一方面。新幾內亞島的東南部地區仍舊控制在澳大利亞手里,而日本所控制的東北部地區則屬于“地位未定。的地區,現在,澳大利亞的這個關于新幾內亞的提案就是關于這片控制在日本手里的新幾內亞東北部地區的,而根據澳大利亞的提案,這個地區應該按照美國總統威爾遜關于“民族自決”的原則實現獨立,在這個地區成立一個由當地土著管理的獨立國家,并由國際社會予以主權承認。

  面對這樣一份幾乎是明目張膽沖著日本而來的澳大利亞提案日本政府能夠保持冷靜才叫奇怪,在日本政府看來,日本好不容易在太平洋上得到一些屬地,可是現在澳大利亞卻要通過一份決議輕易的奪走,這未免有些欺人太甚,所以,西園寺公望一邊拍電報向國內請示,一邊親自出動,試圖拉攏中國一起干擾澳大利亞的這份提案。

  之所以說中國在新幾內亞烏的東部地區也有利益存在,主要是因為在南洋戰爭結束之后,中國與日本兩國政府簽訂過一份《南洋善后協議。而根據這份協議,中國人可以到日本控制下的新幾內亞共和國興辦企業,而日本人也可以到中國控制下的蘭芳第二共和國興辦企業,西園寺公望之所以認為中國政府不會對澳大利亞的這份提案置之不理就是因為這介原因,因為日本政府默認新幾內亞島東北部地區也屬于“新幾內亞共和國”管轄,這一地區同樣適用《南洋善后協議。

  但是這只是西園寺公望的一相情愿而已。實際上,在中國政府看來,那份《南洋善后協議主要目的是為了劃分蘭芳與新幾內亞兩國之間的海上邊界線,至于所謂的兩國互相為中國、日本商人提供工商業上的便利條件,只不過是附帶的內容,在中國商人看來,新幾內亞那邊的工業投資價值不大,所以,那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顧維鈞也持相同看法,而且他也與許多中國外交官一樣,堅持認為日本野心太大,不能讓日本國力進一步膨脹。否則的話,誰也不能保證以后不會再生一場中日戰爭。對中國而言。日本可以利用、可以團結,但是絕對不能信任,所謂中日“友誼。之類的口號,不過是騙騙兩國平民罷了,兩國的政治家是不會當真的。

  “我國是巴黎和會中的第四等級國家。無法參加最高會議,雖然可以參加專門委員會的表決,但是如果不直接涉及我國利益的話,我國也無權置喙,這一點,想必西園寺閣下也明白吧?”

顧維鈞沒…;小了忙,只是先提醒了一下西園寺公望。一舊一  “但是貴國在新幾內亞擁有巨大利益,日本可以立即提出邀請。請閣下參加明天舉行的第二次會議的討論,在舉行表決時。希望閣下能夠支持我方立場。”

  不出顧維鈞所料,西園寺公望的回答與他所想完全一樣。之所以想先與中方代表團商議,是想說服顧維鈞同意接受邀請,不然的話。如果日本提交反方辯論建議,而被中國拒絕的話。日本將在和會上丟面子。甚至直接導致日本內閣倒臺。

  此事關系重大。日本政府必須謹慎對待,同樣的,對于顧維鈞而言。如何對待日本的提議。確實需要認真琢磨琢磨,甚至有必要向總統請示。雖然在出國之前,總統就已經明確告訴他,他是全權代表。可以就某些與中國無直接關系的事務做出安排,不必事事請示。顧維鈞拿著日本人交給他的那份會議摘要,仔細的想了想。然后給了西園寺公望一個非正式的答復。

  “這樣吧。我先仔細研究一下,在征求中樞意見之后,今天晚上我給閣下答復。不過我現在可以告訴閣下,對于澳大利亞的這份提案。我個人是不同意的,在我看來。以新幾內亞當地土著人的文明程度,目前還不足以獨立建國。即使需要建立獨立主權國家,也應該在文明國家的指導之下行動,就如同新幾內亞共和國一樣,而不是完全的自治。”

  “是的,是的。正是這樣的,那里的土著人還處于未開化狀態,根本不可能獨立建立主權國家,澳大利亞這樣做,實際上是在藐視文明世界。并敵視中日兩國。而且,根據日本政府最新得到的情報來看。澳大利亞政府正在強化白人優勢,似乎有進一步排斥東亞移民的傾向。對此,中日兩國完全有必要加強聯系,以采取共同行動。”

  對于顧維鈞的表態,西園寺公望非常高興,他也非常清楚。顧維鈞不是普通的外交官。在中國總統眼里,這個人是外交界的一個后起之秀。而且,他還是外務總長唐紹儀的女婿。無論是地位還是才干。在中國的外交界中都是相當有優勢的小這樣一個人的保證絕對是很有信譽的。

  作為一介小日本元老政客,西園寺公望一直在注視著中國的一舉一動。中國利用南洋戰爭輕松擊敗荷蘭,并以此一躍而成為東亞地區一個。舉足輕重的重要國家。這本身已經讓西園寺公望非常佩服了,而之后中國緊接著進行的對俄干涉行動更讓西園寺公望震驚不已,通過一份《塔夫利達一一西總布條約,中國不僅收回了一部分丟失的領土,而且還借助中亞地區的混亂局勢進一步取得了在中亞的戰略優勢,這簡直讓西園寺公望驚駭莫名,也使日本政府內部生了一場激烈的爭論。圍繞著日本今后應該何去何從的話題,日本政府進行了認真的討論,最后得出的結論讓西園寺公望非常失望,因為日本政府中的多數人認為,既然歐洲戰爭已經結束,那么。日本已經失去了利用世界混亂局勢渾水摸魚的最佳時機,現在,日本能夠保住現有利益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所以,日本政府給西園寺公望的刮令就是,“吃進去的東西不能再交給別人”既然東亞大6已經崛起了一個新的龐然大物,那么,日本將不得不把東南亞和太平洋地區的利益看作是日本生死存亡的關鍵利益。如果這里的利益不能保住的話,那么。日本將迅衰落。

  現在,與中國一樣,日本正面臨著工業的全面蕭條,以及隨之而來的種種社會矛盾和動蕩,在這種情況之下,日本唯一能夠走的路就是繼續向海外移民,如同中國那樣,將那些被從工業部門和商業部門排擠出去的勞動力轉移到別的部門去。中國可以將國民轉移到中亞地區。而日本顯然只能將國民轉移到東南亞和太平洋地區。

  日本占領的新幾內亞島東部地區面積過七萬平方公里,幾乎是臺灣島的兩倍,面對殖民地的誘惑小沒有哪個日本政客可以保持矜持。日本國民也不可能保持冷靜,西園寺公望一點也不懷疑,如果日本政府將那片地區放棄的話,日本國內的激進分子肯定會掀起一場誰也不知道結局的運動,這對于日本的利益顯然是不利的。所以,無論如何也必須將澳大利亞的那份提案否決,但是考慮到專門委員會里歐州勢力占據絕對優勢,那么,就有必要取得中國的支持,即使最終提案被強行通過。但是只要中國站出來支持日本。那么日本也可以不必理會澳大利亞的叫囂,實在不行的話,一場日澳戰爭也未嘗不可,前提是英國不會給予澳大利亞有力支持。

  之所以強調邀請中國代表團加入專門委員會的第二次會議討論。西園寺公望就是為了讓各國看到中國政府的立場,使各國尤其是英國、法國看到亞洲的團結。而且。如果中國政府不反對的話,西園寺公望甚至還打算拉上不相關的蘭芳、浩罕、布哈拉這三個國家,一同制造“亞洲團結”的氣氛,畢竟,這三個國家現在實際上處于中國的控制之下。對于中國政府的要求是不敢違抗的。

  在得到了顧維鈞的個人保證之后。西園寺公望帶著希望而去離開了旅館,而顧維鈞則在這個日本政府前相離開之后迅向國內拍了一封密電,將此次會晤的詳情向中國外務部匯報,同時提出了他的一個想法。

  拍完電報之后。拿著電報底稿,顧維鈞突然想起了離開國內之前唐紹儀對他說過的那些話,確實小他在巴黎并不是來享受悠閑的。他是戰士,一個不拿槍的戰士,而戰場就是凡爾宮的會議桌,敵人就是那些不甘心退出遠東政治舞臺的老牌強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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