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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8章 戰場妖霧

VIp第758章戰場妖霧  這里是木場堡前線,日軍司令部,日本6軍少將秋山好古就在這里坐鎮指揮,而日本“關東都督”福島安正剛剛離開這里。

  就在福島安正離開這座司令部之前,這里剛剛召開過一次軍事會議,整個會議過程都伴隨著中隊的炮聲,福島安正是一臉陰沉的離開司令部,走之前什么廢話也沒多說,只走向秋山好古說了一句“拜托秋山君了”

  也就是這一句話,讓這司令部里的氣氛格外壓抑起來,因為福島安正那句話里的潛臺詞再也明顯不過,那就是:無論如何,也必須守住木場堡防線,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向南退了。再退,旅順要塞就要暴露在中隊的炮口下了,那么。日本帝國的顏面就沒有了,不存在了。

  確實不能再往后撤退了,這一點,秋山好古非常清楚,但是同時,能不能守住這條木場堡防線,秋山好古心里卻是一點把握也沒有,福島安正離開尋令部之后,秋山好古就一直坐在司令部的這座防炮掩體里,一言不的看著會議桌上的那幅軍用地圖,而其他軍官也只能這么陪著司令官閣下坐著,也是一言不的沉默著,誰也沒有興趣說話,誰也沒有興趣建議,因為這仗打到現在,日軍的戰術基本上只有一個,那就是“固守”

  為了固守住木場堡防線,秋山好古不僅撤退了青泥洼火車站防線的全部日軍部隊,而且也撤退了大連的全部日軍部隊,以收攏兵力。在木場堡迎擊中隊。

  可是固守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任務,如果中隊都是從北邊過來的,那么秋山好古完全有信心在木場堡堅守至少五天時間,以盡量拖延戰事,確保日本在和談開始時繼續占領著旅順,這有利于日本政府挽回一些顏面。

  但是中隊的攻勢非常迅猛,中國的攻擊部隊將從何處起攻擊,以及何時起攻擊,或者采用何種攻擊戰術,這都不因秋山好古或者是日本政府的意志而生改變。

  現在,就在木場堡防線的側后方向,在那南部的海岸上,一支中國6軍的特遣部隊就在那里建立攻擊陣地,與日本軍隊進行著激烈的戰斗,實際上,秋山好古之所以下令從青泥洼火車站撤退,就是為了對付那支中國6軍的特遣部隊。

  那支中國6軍的特遣部隊突然插到旅順與木場堡之間,不僅切斷了南滿鐵路的交通,而且也使旅順要塞的日軍部隊驚惶失措,如蛟在喉。

  在這種情況之下,秋山好古可沒有多少把握在木場堡防線堅守五天時間,他對福島安正的“拜托”毫無信心,也正因此,秋山好古沉默著,很久沒有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秋山好古將目光從會議桌上的那幅軍用地圖上挪到防炮掩體的入口處,這時他才現,外頭的炮擊似乎停止了。

  “中隊的炮擊是什么時候停止的?”秋山好冉詢問身邊坐著的一名參謀官。

  “是五分鐘前停止的。”參謀官謹慎的回答。

  “我軍是否起反擊?讓支那人看看大日本皇軍的炮線”另一名參謀官建議。

  “只要中隊沒有起大規模進攻,我軍就不必動炮火壓制,必須將炮彈用到最需要的地方,在防御戰中,才能大量消耗中隊的有生力量。”

  秋山好古確定了防御作戰的基本戰術。不過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拿定主意是否在中隊動全面進攻之前集中兵力向南打通鐵路線,以確保旅順與木場堡之間的6上聯系,保證后方兵力的輸送。

  關鍵是兵力不足,自從中國6軍的那支特遣部隊在木場堡以南海岸登6之后,福島安正因為擔心旅順的安全而下令旅順日軍就地防御,不許出擊,只派出一支小規模部隊前出騷擾,以阻止那支中國6軍特遣部隊南下攻擊旅順,這樣一來,秋山好古可以直接指揮的部隊就無法達成兵力上的絕對優勢。

  以木場堡現有兵力,固守尚且沒有把握,又怎么可能騰出兵力去進攻一支無論是在兵力上還是在斗志上都不比日軍差的中國6軍特遣部隊呢?

  現在的秋山好古處于兩難的抉擇之中。無論他怎么抉擇,似乎都對日軍防守木場堡沒有好處。

  歸根到底,這不怨秋山好古指揮失當,而應該埋怨日本政府和軍部,如果當初“征支第一軍”司令官大島義昌同意秋山好古的建議,將主力擺在沙河一線,與金州呈犄角之勢的話,那么中隊也不會這么快就殺到旅順城下,那么秋山好古也就不必面對這種兩難的抉擇局面了。

  就在秋山好古琢磨看到底該由什么人來為這場災難性的戰爭負責的時候,他突然又聽到了司令部外頭的炮彈爆炸聲。

  這些炮彈的爆炸聲聽上去格外的沉悶,不像是野戰炮,倒像是中隊裝備的那種重型迫擊炮的炮彈。

  那種重型迫擊炮射程不遠,根本不可能打到司令部這里,秋山好古放下心來,于是開始與參謀們策劃對南部那支中國6軍特遣部隊的進攻方案,他已拿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先解除后顧之憂。

但是沒等秋山好古和參謀們制訂好作戰方案,司令部的一部野戰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一名參謀急忙去接電話,從話筒里傳出的是前線某位  “支那人”支那人”古怪的炮彈!,陣地失守了!”

  雖然坐得離那部野戰電話比較遠,但是秋山好古還是聽清楚了那名前線指揮官的叫喊,于是拿起會議桌上的那把武士刀,然后站了起來,走出了這座防炮掩體,登上掩體頂部的土坡,舉起望遠鏡,向北方的陣地上眺望。

  在西北方向,靠近大海一側的一線陣地上,那里正是炮火連天,中隊的炮兵正在向那果傾泄火力,只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那里的陣地上騰起的不僅是黑色的煙霧,而且還有一種奇怪的黃綠色煙霧,由于沒有風,整個陣地上的煙霧久久不散,現場的情景非常詭異。

  秋山好古非常警慢,參謀拿來陣地分布圖,指明了方位,正是剛才那名通過野戰電話向司令部告急的前線指揮官負責的陣地的側翼,而他的主陣地就在那片被黃綠色煙霧籠罩著的陣地的右翼方向。

  這僅僅是秋山好古作為一名戰場最高指揮官從陣地后方看到的景象。而實際上,前線的景象更恐怖,只不過秋山好古卻是無法親眼目睹了。

  能夠親眼目睹前線恐怖景象的只有那些處于中國炮兵射程之內的日本6軍士兵和軍官,他們不僅親眼目睹了那恐怖的炮擊景象,而且也親身體會到了這場炮擊的巨大殺傷力,這種恐怖的殺傷力不僅體現在生理上,而且也體現在心理上。

  作為日軍戰壕里的一員,松井石根步兵大尉就體會到了這種殺傷力的恐怖之處。

  松井石根畢業于日本6軍士官學校,后入日本6軍大學深造,日俄戰爭爆之后他中斷學業,加入日本6軍,充任中隊長,并在戰爭中負傷,日俄戰爭結束之后,松井石根回到6軍大學繼續學業,畢業之后進入日本6軍參謀本部,為中國班成員,后來又被調去中國廣州,擔任領事館武官,并在廣州一直呆到中日戰爭爆。

  中日戰爭爆之后,松井石根向上司打報告,請求參戰,他的請戰要求得到批準,于是,松井石根就從香港坐上一艘日本商船,去了大連,就在大連加入了關東軍,以步兵大尉的軍銜擔任中隊長,雖然職務很低,但是松井石根卻非常興奮,他迫不及待的想給中國人一點顏色看看。

  可是自從到了遼東半島之后,松井石根才現中國6軍遠比他想象的更有戰斗真,前線的關東軍接連戰敗,而他守衛在大連,卻只能干瞪眼。

  金州被中隊占領后,松井石根就豐領部隊趕到青泥洼火車站布防,但是只守了一天時間,日軍防線就被突破了,接到撤退命令,松井石根急忙率領殘部后撤木場堡,由于是敗兵,他們被安排在木場堡一線陣地,準備迎擊中隊的第一波攻擊。

  松井石根從來也沒有想到過。中隊的第一波攻擊竟然是一次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攻擊方式。

  落在松井石根部隊陣地上的炮彈爆炸威力很幾乎不能直接對人體造成殺傷,但是炮彈爆炸之后,在炮彈落點附近卻會出現一股奇怪的煙霧,氣味非常刺鼻,顏色是古怪的黃綠色,除了這種炮彈之外,還有一種炮彈,爆炸之后也釋放出一種氣體,但是沒有顏色,聞起來有些像某種具有刺激性氣味的香料,可是一旦吸入肺部,立刻使人咳嗽起來,而且吸入的這些氣體越多,人躺下去打滾的時間就越短,人的眼睛和呼吸道也像火燒一樣刺痛起來,仿佛整個人掉進了酸液池子里,怎么捂住口鼻都沒有用,那些氣體無處不在,如同傳說中妖怪釋放的毒霧一般。

  更讓日本軍人恐懼的是,這種致命的氣體比空氣重,一旦散開,就會順著地勢向低處聚集,所以,躲在戰壕里的日軍官兵受到的傷害更劇烈。

  現在,松井石根的兩只眼睛就像火燒一般痛苦,而且肺部難受的厲害,不停的咳嗽著,劇烈的咳嗽使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漸漸的,肺部也像火燒一般刺痛起來,每呼吸一下,都像是放在磨刀石上用力摩擦一樣,痛苦得讓人無法忍受,只能躺在戰壕里來回翻滾,想喊人幫忙,可是嗓子里除了出野獸般的吼叫之外,什么別的聲音也不出來。

  就在松井石根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的時候,他聽到了人的跑步聲,拼命睜開眼睛,他看到的卻是一個臉部蒙著一張奇怪面具的人,手持上了刺刀的步槍,身穿軍裝,從軍裝的顏色來看,顯然是一名中國步兵。

  這名中國步兵跳進戰壕,現了正仰面朝天的松井石根大尉。當他現這今日本軍官還沒咽氣的時候,于是就舉起了那桿上了刺刀的步槍,對準松井石根的胸膛,用力捅了下去。

  松井石根掙扎著,口落嚨里出嗚咽般的慘嚎,然后就翻著眼死去了。

  中國士兵迅扯下松井石根的肩章,然后順著戰壕向一側奔去,而這時,更多的中國步兵跳進了這條日軍據守的戰壕,同樣的,他們的臉上都蒙著那種豬臉一般的防毒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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