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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章 特殊使命

  ,乏笛聲中。兩艘拖輪“聽嗤吭嗤”的噴著煤煙。駛向蜘鈣。洲;著,艘客輪高行去。

  那艘客輪懸掛著英國國旗,船稍的銘牌上用英文寫著“山茶花”字樣。這是一艘定期班輪,往返于香港與新加坡之間,雖然目前中國與日本已經爆了戰爭,但是戰爭斗沒有影響到這艘班輪的航行,現在,這艘“山茶花”號班輪已經抵達新加坡港。正等在港口之外,等候引水進港。

  覽茶花”號是一艘客貨混裝快輪船,上層客艙裝載乘客,下層貨艙裝載貨物,過去,從香港起航時輪船上裝載的通常是來自于中國的原料,桐油、茶葉、絲綢、生漆、豬鬃為其大宗貨物,不過自從中日戰爭爆之后,中國宣布對某些“戰略物資”實施限制出口政策。因此。此次“山茶花”號駛抵新加坡港。船艙的貨艙里除了少量豬鬃、茶葉之外,幾乎是空空如也,倒是客艙里幾乎住滿了乘客,而其中多數人是中國人,他們像以前那樣,到南洋謀生,戰爭斗沒有改變他們的生活。

  很快,那兩艘港務部門派出的拖輪靠上了“山茶花”號,并開始引導輪船進港,最終將這艘客貨混裝輪船推到了碼頭上,幾聲汽笛長鳴,“山茶花”號下了鈷,水手們將纜繩也拋上了碼頭。

  輪船上的乘客們早已收拾好了各自的行李,等輪船一靠岸,就開始從棧橋登6,當然,按照尊卑有序的慣例,總是頭等艙的乘客先登上棧橋。而不必與那些普艙的乘客亂哄哄的擠在一起。

  坐得起頭等艙的多數是西方人,英國人、法國人、德國人、美國人。這些西裝革履的歐美人帶著他們的隨從以及仆人,氣定神閑的通過棧橋上岸,雖然他們多數努力的使自己保持舉止優雅的狀態,但是這炎熱的南洋氣候無疑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哈!瞧瞧那幫家伙,一個個穿的好象是英國伸士一樣,可是他們顯然忘記了,這里是東南亞,熱帶的區,而不是英國,不是溫帶氣候。”

  帶著一絲狡檢的笑容,法國船長貝松呂克先生走上了棧橋,不無的意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的那條短褲。還有腳上那雙中國制造的皮制涼鞋,然后扭過頭去,對那幾名跟在身后的中國仆人賣弄了幾句,當然,是用中國話說的。

  但是那幾名中國仆人只是相互使了幾個眼色,并沒有接腔,然后繼續扛著大大小小的行李箱,跟在貝松先生身后,朝碼頭走了過去。一個個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絕對不受貝松先生的盅惑。

  “瞧瞧。那位女士穿得真是暴露。小腿都快露出來了,我猜,她一定不是美國人,或許是法國人。也可能是瑞士人。”

  貝松呂克見這幾名中國仆人不接腔,于是急忙吹了聲口哨,故意用夸張的口吻描述著走在前頭的一名金女士,當然,他的盅惑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那幾名中國仆人仍舊是眼觀鼻,鼻觀心。

  “嘿嘿!你們這幫家伙,難道你們就只懂得工作么?”

  貝松呂克嘔了砸嘴,不過沒有繼續深入討論這個話題,因為他的心里很清楚,跟在他身后的這幾名“中國仆人”并不是真正的仆役,他們的身份很耐人尋味,因為他們都是那位田勁夫田先生“推薦”給貝松船長的。

  田勁夫可不是普通人,他當年是那位中國總統先生的警衛隊長,而現在,他顯然也是一名政府的高級官員。而且在“推薦”仆役的時候,田先生特別強調過,不許貝松先生透露關于這些“中國仆役”的任何消息。如果有人問起,貝松必須回答說,這幾名中國仆役都是他自己在中國雇傭的,而且是他的重要助手。

  貝松懷疑,這幾個,“中國仆役”是否就是間諜,不過他沒有證據,而且也收了田勁夫先生的好處,必須將嘴閉緊。此次到新加坡,他隨船帶了一批豬鬃過來,這可是緊俏貨,目前歐洲局勢越來越緊張,各國都在備戰,囤積戰略物資,豬鬃也在這個戰略物資名單之中,一旦戰爭爆,豬鬃就會成為真正的戰爭物資,大到炮刷,小到油漆刷,都離不開這些來自中國鄉下的豬鬃,小小豬鬃,足以影響一場海戰的進程,這絕不是危言聳聽。

  豬鬃已被中國中樞政府明確列為“戰略物資”現在處于出口限制中。貝松能夠弄到這批緊俏物資。完全是靠著田勁夫的一張批條,不過附加條件就是,貝松先生必須為中國的軍事機構服務,帶著這幾名“中國仆役”前往新加坡港。

  實際上,此次新加坡之行,貝松先生就是按照田勁夫先生的指令行動的,當然,作為一個商人。貝松并不介意順便撈上一筆,于是,“山茶花”號那幾乎空空如也的貨艙里終于裝上了一批豬鬃。為了趕時間,貝松這一路是馬不停蹄。跟著莫理循從旅順回到天津之后,他就踏上了這趟南下征程。從天津上火車,直奔武漢,然后再由武漢轉車,南下廣州,接著趕去香港,由那里上船,直航新加坡。

  不過這趟旅程是劃算的,貝松計算過,如果一切順利,他帶來的鬃和茶葉可以為他帶來摯豐厚的利潤。然后,他印黑錢做一趟中東之旅。

  走下棧橋,就有好幾名胡客模樣的歐洲人圍了上來,將貝松先生包圍在了中間。

  “貝松呂克先生,聽說您有一批豬鬃要出手?您可以賣給我么?價格好商量。”

“我的價格比他更高,無論他出什么價,我都在他的出價基礎上再加百分之五  “作為法國人,您難道不認為應該先幫助同胞么?”

“作為英國商人,我堅持認為。您的舉動將進一步增進英法兩國友誼  “在我看來,您與其將這批豬鬃直接賣給商行,不如投入期貨市場。一旦歐洲開戰,豬鬃的價格肯定還會進一步上漲,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有興趣的話,可以直接聯系我的期貨公司,我們的傭金很公道。”

  這幾名歐洲人的話很快使貝松先生肯定了他剛才的判斷,沒錯。這些人就是沖著他的豬鬃過來的,他當然不會放棄這個奇貨可居的好機會。

  “先生們,我認為,作為商人,當然應該將利潤放在位。

現在中國人限制出口豬鬃,為了弄到這批豬鬃,我不得不費盡周折。所以,我認為,這批現貨理所當然應該賣個好價錢。這里不是談價錢的好地方,我們還是去附近的酒館談談吧,另外,我還有一批茶葉打算出手,而且是與豬鬃搭配銷售。不單獨出售任何一種單獨的商品。你們知道么?這批茶葉是中國最好的紅茶,不比印度紅茶差  貝松呂克很客氣的將所有消客都邀去了酒館,那幾名跟在他身后的“中國仆役。也不得不先跟著他去一趟酒館不過在離開碼頭之前,這幾人都扭頭望向那艘“山茶花”號班輪,然后才跟著前頭那個法國酒鬼離開了港口碼頭。

  就在那幾名“中國仆役”扭頭張望“山茶花”號班輪的時候,在這艘香港至新加坡的定期班輪的前甲板上,也站著一個中國人,他也在朝那幾名“中國仆役”眺望。

  這個正站在輪船甲板上的中國人名叫龔春臺,號月樓,湖南瀏陽人氏。早年為爆竹工,入哥老會。為湖南會黨“洪江會”領,此口年參加自立軍”鵝年聯合同盟會動萍瀏醚起義。起義失敗后亡命江西。后來趕上“戊申革命。”于是參加革命軍,受趙北之命策反清軍水師,在成功策動“海深。號巡洋艦起義之后被趙北委以重任,趕回湖南策動反清起義。后來所部改編為聯合陣線獨立第二十六師,龔春臺任師長。聯合陣線上臺執政之后,又編入國防軍序列,但因無法適應紀律嚴格的軍旅生活,龔春臺很明智的選擇了退役,去軍情局下屬機構“社團整理委員會”做了一名委員,協助中樞整頓地方會黨勢力,將其改造為可以控制的社會力量。

  經過數年整頓,中國各地的會黨勢力基本上已被中樞納入社會控制體系之中,社團整理委員會的歷史使命到此基本結束,目前已進入解散階段,但是龔春臺并沒有因此賦閑。軍情局已將他吸收為正式情報人員。任命他為南洋情報站新加坡分站副站長,利用他的會黨背景向南洋滲透軍情局的勢力。

  龔春臺并不是第一次到南洋。就在上個月,他剛剛來過一次南洋,不過那一次他沒來新加坡,而是去了婆羅洲,此次趕到新加坡,也是他第一次過來與情報站的站長見面。

  龔春臺此次是與那個法國酒鬼船長貝松呂克一起過來的,不過對方并不知道龔春臺的存在,實際上,龔春臺坐的是普艙,根本不可能與坐在頭等艙的法國船長見面,倒是輪船在碼頭停泊下鈷之后,龔春臺才站在甲板上遠遠的看了那個法國船長幾眼。對于貝松呂克的背景,龔春臺是一清二楚,在此行之前,軍情局局長田勁夫就已經將法國人的背景詳細的介紹了一番,龔春臺很清楚,實際上,貝松呂克應該算是軍情局的非正式雇員,此人或多或少的參與了一些軍情局的外圍行動,但是作為一個外國人,他并不很被信任,也正因此,此次龔春臺趕到新加坡,法國人是不知情的,他只知道他身邊的那幾名“中國仆役。是田勁夫派去的人。

  不僅如此,貝松導克更不知道的是,他帶在身邊的這幾名“中國仆役”都是在新加坡英國殖民當局檔案中留有“案底”的華人,是南洋本地華僑,因為某些原因被英國殖民當局“驅逐”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是中事情報局的情報人員。只是因為他們當年的“案底”。如果想讓他們順利返回新加坡港,就必須借助貝松呂克的這面“國際貿易公司老板”的擋箭牌,用另一個身份入境。

  龔春臺卻知道那幾個情報員的底細。也正因此,直到看著法國船長領著他的“仆役”們離開港口,他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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