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不是李少嗎?在這里見到大少真是難得啊。”幾人正說著話,旁邊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
原本和徐子陵等人說笑的李志軒聽到這個聲音,神色微微一變,站了起來對著來人說道:“我今天不想惹事,所以事情也別惹我。”
平靜得讓人意外的語調讓來人一愣,馬上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憑您李大少的身份,在寶島誰敢惹您啊。”說著,轉頭對著他后面的幾個貌似公子哥的人說,“你們說是吧?”
“就是啊,誰敢惹李大少您啊…”
“沒錯…”跟在他后面的一群人頓時哄笑了起來,話聽來貌似恭敬,但實際卻是諷刺。
明顯來人和李志軒之間是有什么恩怨,不過不知其身份,也想看看李志軒會到底怎么處理,徐子陵幾人都沒有說話。
聽著多人的奚落,李志軒并沒有發怒,而是再次平淡的說了一句:“今天我不想惹事。”然后就坐了下來,笑著和徐子陵幾人說起話來。
對方一群人看著他這樣子,仿佛一拳打在空氣中,而為頭的人眼神在徐子陵幾人身上轉了一圈,像是發現了什么,也不再多言,領著他的人走到不遠處的位置坐下。
“這家伙是龐家的人,一直和我不對付,我都好幾年沒進這里了,沒想到今天會碰到這家伙。”看著一群人走開,李志軒才和徐子陵幾人解釋了起來,“這家伙就是個笑面虎,眥睚必報,只要有人得罪了他,沒有幾個能躲過他的報復,在寶島猖狂得不得了,差不多可以說是無惡不作,要不是有個好家世,早就被人大卸八塊了。”
有心染指寶島,這邊的一些情況徐子陵他們當然有過了解。
龐家,是寶島另外一個頂級豪門,和李氏家族一樣,同樣掌控著一個黨派,家族之人遍布軍政商各個領域,更重要的是,寶島現任的總統,就是旁氏家族的人,從這一點來說,這個家族甚至要比李家還要得勢。
難怪見面就嗆,原來是來人是龐家的人。
徐子陵幾人了然的笑了笑,完全沒有覺得因為李志軒的退讓而丟面子。
“有些人喜歡蹦跶就讓他蹦跶唄,實在看不下去了,好好收拾一回就得了。”劉龍搖頭笑了笑。
他和聶云杰在國內絕對算豪門少爺了,年少輕狂時那些荒唐事也事干過不少的,對于公子哥之間互踩的事早已習慣,在他看來,收拾一個人真不算什么大事。
不過李志軒顯然沒他們這樣的底氣,聽了劉龍的話,一臉的苦笑:“小打小鬧還行,但如果弄出什么大事來,家里老爺子非得敲斷我的腿。二十歲之前,我和這家伙一樣,天不怕地不怕的,后來有一次把事情鬧大了,老爺子直接把我丟軍營里面關了一年,之后我才幡然醒悟,出國留學然后直接去了國內。”
“哈哈…”李戰成的家教挺嚴,徐子陵他們從今天的一些細節上面就有發現,見李志軒如此豁達的說著自己的糗事,都笑了起來。
“看來你小子在這家伙面前沒占到便宜啊。”聶云杰笑了笑,對他說道。
李志軒壓根沒覺得有什么丟面子的,苦笑著說道:“一個無法無天,一個要有所顧忌,你說我能占到什么便宜?”
聽他這么說,劉龍好久不見的紈绔性格冒了出來,邪邪一笑,向聶云杰、楊凱明幾人使了個眼色,然后對他說:“沒關系,今晚要是有機會,我們幫你踩死這家伙。”
徐子陵他們的身份,李戰成當然早有交代李志軒,當然也只是明面上的身份,可盡管是這樣,李志軒不認為劉龍他們沒有踩龐家少爺的資格,寶島是一個多大的地方?整個國家又是一個多大的地方?
龐家和李家一樣,商業有很大一部分依靠國內,真要踩了龐家的一個孫子輩,龐家的家主也無話可說。
可李志軒不是沒理智的人,家族現在所謀之事,他是知道一絲的,加上徐子陵幾人身份重要,他并不想有個什么意外。
畢竟這里是寶島,不是國內,要是客人有個什么閃失,他該怎么交代?
搖了搖手,“多謝劉哥的好意,今天咱們是來玩的,大家玩好就行。”
無論在哪里,徐子陵他們這群人又怕過誰?知道李志軒是好意,但今天的劉龍偏偏來了興趣,想踩人了,沒有接應李志軒的話,而是對著一直在看熱鬧的徐子陵說道:“子陵,怎么樣?玩玩?”
龐家是寶島比李家更大的家族,但是在某些政見上面并不是招國內那么喜歡,根據獅子的調查,此次李戰成從中牽線讓紅星入駐寶島,龐家的人就名言反對過,徐子陵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發生了這樣的事,就代表著紅星無法和龐家成為朋友,與其以后的不待見,這時候踩個人又如何?
聽到劉龍問他,徐子陵笑了笑:“行,玩玩就玩玩,我還沒踩過誰家大少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我還真不相信,這個世界有我們不能踩的人。”
“哈哈…那就玩玩。”
見徐子陵都開口了,不管是劉龍,還是楊凱明,都笑了起來。
而至于李志軒,現在只有苦笑,在心里祈禱著事情別鬧大的同時,又有點后悔為什么要帶著他們出來玩。
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能回頭?
聊了幾句,拳賽就開始了,主持人站在中間的擂臺上簡短的一番開場白之后,馬上就請出了今晚的第一場比賽拳手。
“比賽沒有限制,一方死或者認輸為止,每晚四場,前兩場為會所準備的拳手,后兩場則為個人帶來的拳手。”比賽開始的鈴聲響起,李志軒一邊關注著擂臺上的情況,一邊跟幾人解釋著。
“死傷多不多?”
第一場的比賽,兩拳手的身材都差不多,也就相當正規比賽的75公斤級別,其中一人是練自由搏擊的,隱約帶著一點軍體拳的影子,拳風穩重;而另外一個則是練的泰拳,鈴聲響起就對對手展開攻擊,看樣子擅長主動出擊。
徐子陵看了幾眼,就大概判斷出了兩人的實際能力,聽著李志軒的解釋,就問到。
李志軒也是一個內心熱血的人,面對徐子陵的提問,他回也沒回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擂臺,“現在倒不清楚,原來死不多,不過一年總有那么十來個,傷的人就多了,每十天一場,每場基本上都有一兩個重傷的。”
國內的地下黑拳,徐子陵也有風聞,知道這樣的地方死傷是難免的,卻沒想到一個這樣小小的場子,一年隨隨便便能有十來人的死亡。
在這種擂臺上可不像正規擂臺上是回合制,而是一次打完,三分鐘后,第一場的結果就出來了,和徐子陵預想中的結果一樣,拳風穩重的選手獲勝了。泰拳選手在最后關頭自知不敵認輸了,所以這一場并沒有傷亡。
休息兩分鐘,第二場拳賽開始,讓幾人意外的是,這一場的兩位選手居然是女的。
“打拳的還有女的?”李成意外的說。
對這個情況,徐子陵和楊凱明也是驚訝。
“有男就有女,有什么奇怪的。”這次回答的并不是李志軒,而是劉龍。
“你見過?”徐子陵問了一句,馬上意識到以這家伙的愛玩,以前沒見過地下拳賽才奇怪呢。
果然,聽了他的話,劉龍笑了笑說道:“東北那邊有幾個這樣的場子,俄國佬、島國人、連非洲人都有,女的也常見,我以前去得多,到了星城之后就沒去過了,老聶也知道。”
“靠…”徐子陵、楊凱明和李成三人齊齊對著劉龍和聶云杰比了個中指,“我說你們兩個剛剛怎么這么積極呢…”
面對三人的鄙視,劉龍和聶云杰嘿嘿一笑。
“我和老劉對那些欺男霸女的事又不敢興趣,總要找幾件打發時間的事啊。”聶云杰笑著說道。
女人在擂臺上,顯然比男人在擂臺上要喜人眼球,從開始上場,周圍觀戰的人就鬧騰了起來,叫喊聲、口哨聲絡繹不絕,看著那些衣冠楚楚、大腹便便飛家伙一個個竭嘶底里,徐子陵幾人搖頭不已。
瑪德,有這么讓人興奮?
不得不說,女人有時候比男人更狠,比賽開始,兩個女人就開始你來我往的拳拳到肉起來,最后在觀眾“殺了她、殺了她”的喊聲中,以其中一個短發女人斷了兩腿而結束了比賽。
“瑪德,這女人真狠啊。”李成吸著涼氣感慨著。
“所以啊,平時別看你家那口氣很厲害的,其實她很溫柔的。”聶云杰笑道。
“靠…”唐靜是柳依依、楊若蘭她們這群女人中最彪悍的,一旦發起狠來,特種兵出身的李成只能退避三舍,為了這個事情,李成經常被徐子陵他們調侃,聽到聶云杰的調笑,這會兒李成除了比個中指以外,就無話可說了。
“下一場比賽,由龐少帶來的拳手,對戰林公子的手下…”正說話,主持人又站上了擂臺,開始預報下一場的比賽。
龐少?不就是剛剛那位陰陽怪氣的家伙?
劉龍幾人對視了一眼,各自臉上充滿了笑意。
剛剛還想著要找個機會踩這家伙一腳,這機會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