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行為不是你行兇犯罪的借口,更不是你把所有人卷進去的理由。”
“因為其它人無辜因為我應該是個負責任的成年人因為‘錯的是世界不是我’這種調調太中二,太自我中心且不負責任哦,拜托。我看上去像是聽得進去的正派人我看上去像是那種別人說了‘別那么干’,我就會乖乖收手的老實人不,我就是一條追著汽車跑的狗,意義、目的、合理性這些都和我沒關系。我追逐汽車,我不知道追上去要干啥,我樂意,這就夠了。問題在于你。”
小刀刀尖指著羅蘭的胸口,沃爾格雷沃咧嘴一笑。
“你覺得我為什么花大力氣鎖定你的坐標,把你帶回到地面是為了欣賞愛情劇時身邊有個可以探討男女主角表現的對象是為了爭辯人性善惡這種事情隨便找個人都可以做,有什么理由非得是你不可嗎我需要你,是因為你有趣,因為你的存在,事情可以變得更混亂,更瘋狂,更有意思。”
很多人做事有目的有計劃,短期的規劃,長遠的目標。不論好壞對錯,大家都有計劃。可有些人沒有計劃,沒有目標,常識和邏輯和他們無緣,他們只是想看到整個世界在燃燒。
沃爾格雷沃想要看到所有一切燒起來,混沌和混亂滿溢世界的瘋狂景象。
“杰勒斯想要和你聯手,那是因為他不知道真相。你是皇帝的最高杰作,一個做什么事情都盡善盡美的家伙,他花了十幾年,投入大量資源打造的完成品…這種高度完成的藝術品,要怎么去改造和扭曲能破壞掉就可以謝天謝地了,偏偏你又有著無法讓人下定決心破壞的價值,一個勁糾結這些事情,最終導致了杰勒斯的敗亡。我沒有那么多的想法和野心,我只想看到所有人亂成一團,尤其是那個家伙哭喪著臉的表情。而你,就是實現這一切的關鍵。”
“你還真看得起我啊。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大能耐。”
“李林成就了如今你,反過來你也成就了如今的李林。你們就像硬幣的正反面,缺了任何一面,都不再完整。”
“所以你要殺了我”
“殺了你”
沃爾格雷沃仿佛聽見了極為可笑的事情,他樂不可支地大笑著,扭曲癲狂的笑聲像是惡魔落回地獄的哄笑,又像是回到母親懷抱的孩子。
“我為什么要殺你殺了你好讓他另外找一件新的玩具從頭培養不,就算殺了你,那家伙也不會動搖一絲一毫。你知道的,他就是那個鬼樣子,什么都不在乎,反正他有大把的時間慢慢折騰他的小游戲。靠力量和物理法則,是贏不了他的。你必須有一張份量十足的王牌,我的王牌就是你。”
集齊了全部七宗罪的核心就能戰勝李林得到羅蘭掌握的秘密就能戰勝李林 不可能的。
最樂觀的情況下,集齊所有能入手的力量和條件,他會被李林大卸八塊放在最高最顯眼的地方示眾,享受緩慢而痛苦的死亡過程。運氣差一點的話,他會享受重復死亡和復活的過程。
和李林比力量,沒有任何勝算的。
所以——
“我為什么要在他擅長的領域浪費時間做無用功那才真的是沒有任何意義。你知道嗎打敗李林需要的是什么”
不是力量。
不是智慧。
不是毅力。
不是運氣。
“失敗。不管什么事情,用什么形式展開和結束,只要輸一次就夠了。那家伙之所以偉大,之所以沒人敢反抗他,那是因為他從來沒輸過。只有保持常勝不敗,他才能偉大,如果輸掉,不管對方是誰,用了什么手段,他都不再完美和不可戰勝。”
“當然,這事兒沒那么容易。他永遠都有備份計劃,永遠比別人想得長遠,用正常手段是贏不了他的。玩陰的?能不被他算計都要笑出聲了。要贏他,你必須要有王牌,我的王牌就是你。”
小刀突然消失,一張大王(JOKER)出現在沃爾格雷沃的手里,紙牌正中間的小丑正齜牙咧嘴的瞪著羅蘭。
“無法阻擋的力量,無法動搖的事物,當這兩者互相碰撞的時候回發生什么事情?你知道嗎?你當然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對李林有多么重要,你對自己的價值一無所知,更不知道該如何發揮那些價值。這些只有我和李林知道,但正確的使用方法只有我知道。現在——”
鬼牌在手指間翻動,沃爾格雷沃歪著脖子,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惡魔用無比親切愉快的語調說到:
“先讓我們玩個游戲,游戲的規則很簡單,首先…”
“我不玩。”
“你必須玩。不玩的話,你一個人都救不了。如果你玩,起碼能救下幾千號人,運氣好的話,或許能救下幾百萬人。”
“規則很簡單。接下來我會全力攻擊‘自由軍團’和共和國,你要設法全力阻止我,不過因為兩邊是同時攻擊,你最多一次只能抵消某一邊的攻擊。你是要救無辜市民,還是救同生共死的戰友?你要救誰?要舍棄誰?”
癲狂的笑聲化作無形的刀子,抵住了羅蘭的咽喉。
“你要知道,要讓一個人發瘋,只需要糟糕的一天就夠了。要讓一位正直的騎士墮落,只需要…一點瘋狂,一點點地心引力,背后推上。他就會被拉低到和魔鬼同一個層次。所以,我想知道當你墮落之后,那家伙看著自己多年心血毀于一旦,還能不能保持住他那優雅從容的假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