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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7章 【變味了】

  華盛頓會議,相比巴黎和會顯得冷清了很多。@,

  畢竟,華盛頓雖說是美國的首都,但是和繁華的巴黎相比,不過是一個小城鎮。人口稀少,大部分都是政府工作人員以及家屬,周圍都是農業地區,很難將這個城市和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相提并論。

  而且頂級富豪們雖然熱衷于捐獻博物館,圖書館,但更多的是將目光放在紐約、波士頓、費城這些大城市的投入上,反而對華盛頓沒有什么興趣。

  以至于,整個華盛頓除了國會山之外,似乎連一個像樣的旅游景點都沒有。

  但是九國外交團的到來,還是讓這個年輕的城市平添了一些生氣。

  哈定穩坐在白宮之中,這一天,他沒有邀請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們來參加他的私人派對。反而一本正經的拿著演講稿,嘴中嘟噥著,似乎是準備將演講稿背下來,等到會議的時候,脫稿演講。他終于等來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相比當選總統的驚喜,哈定好像明白只有一個在世界上發出自己的聲音,并能夠讓其他強國為之動容的人,才算是走上了輝煌的政治巔峰。

  一個被忽視的總統,并不能讓他滿足于對政治的渴望。

  當然,除了心情激動之外,更多的是緊張。

  “總統下,車隊已經準備出發了!”

  “好吧!”

  哈定站起來,跟著總統侍衛離開了白宮。乘車準備進入國會大廈,國會大廈在通過多年的擴建之后,建成了一個龐大的建筑群,遠遠的望去,巨大的花崗巖在陽光下散發著白色的光芒,高大的圓形巴洛克風格的穹頂,讓整棟建筑看上去氣勢如虹。

  不過。和白宮一樣,這已經不是原先的國會大廈。

  十九世紀初,英美一直因為領土問題,在外交上針鋒相對,最終釀成了第二次美國獨立戰爭。戰爭的開始其實是美國人覺得英國被拿破侖拖住,已經騰不開手腳,是時候收回領土的時候了。

  不過軍紀不太靠譜的美軍民兵,越過邊境,進入英屬加拿大地區的多倫多,并放了一把火。

  然后英國武裝了加拿大民兵。將美國民兵趕出去,最后沖到了美國境內,并攻克了華盛頓,麥迪遜總統被迫流亡。心頭怒火難消的加拿大民兵,放火燒了華盛頓,包括白宮和國會大廈。

  痛定思痛的美國政府,決定將國會大廈建成一座防火結構的石頭大廈,就像是歐洲的城堡…

  而這座建筑,也別賦予了不一樣的精神。自由。不屈和堅韌,雖然美英戰爭的過程慘不忍睹,但并不妨礙美國人吹噓,他們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從英國侵略者手中奪回了自由。

  哈定雖說是總統,但在國會大廈里演講的機會也不多。

  這一天,注定將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刻之一。他將在八個外交代表團的注目下,各界名流的關注下。登臺演講。而這還僅僅是開始,不僅會將美國的精神傳播到世界其他的角落,還讓美國的強盛宣揚給世界上任何一個強國。

  尤其是英國。

  美國再也不是英國的附庸。也不是隨便那個國家可以忽視的一股力量。

  雖然美國的政治局勢讓這個龐大的工業國家在國際事務上并不活躍,但正是印證了那么一句話:他不說,并不是代表他不知道!

  花環,橄欖枝…

  一切都像是一個美麗的約會,開始的那一刻,總是讓人充滿了遐想。

  哈定一臉正色,邁著滿意的步伐,不急不緩的走上臺階,站在了演講臺,環顧左右,心中仿佛有一種沖天的氣勢突破頭頂,頓時讓他的身體都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我們是為了同一個目標,共同的理想,為了友誼和和平…”

  照本宣讀的哈定,有種找不到隨性的灑脫,當然他最后還是宣讀完了他的演講稿。

  多少讓他心頭遺憾的是,似乎反應不太熱烈。

  當然了,法國、英國和日本都是憋著一股氣來華盛頓的,意大利是準備來賺一筆的,其他幾個國家苦大仇深,要不就是殖民地可能不保,要么就是國家主權收到威脅…

  誰的心情都不輕松,氣氛怎么可能熱切的起來?

  哈定之后,英國外交大臣貝爾福,日本外務省次長…

  輪到民國時候,王學謙站起來,臉上帶著平靜的表情,但是眼神卻銳利的仿佛能夠刺穿人的心扉似的,讓人第一眼和王學謙對視的那一刻,就有種想要躲閃的心虛。

  腳步堅定,每一步都仿佛是丈量好的一樣,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只有接受過長期貴族教導的人,才會養成這種不經意的習慣。雖然王學謙在民國已經名聲鵲起,但是在國際舞臺上,他還是一張生面孔。幾個代表團的成員交頭接耳,仿佛在詢問,想要知道王學謙的身份。

  而有些人,卻把目光在顧維鈞的位置上停留著,這位在巴黎和會上,拒絕簽字的民國外交官,讓很多人記住了他的長相,還有那正義的聲音。當然,國家之間的事務,不需要正義,只有利益。

  睿智,儀表非凡,要不是生在民國,而是在一個強國,顧維鈞將會在外交舞臺上更加矚目。

  可惜了…

  不過,上臺的王學謙似乎也不差,只是沒有開口,還不知道這位的水平如何。

  秉承一直以來的習慣,王學謙喜歡即興演講:“尊敬女士們、先生們,剛才聽了哈定總統的演講,貝爾福爵士的風趣口才,讓我感觸尤深,這和我,還有我的同僚們在出發前想的一樣,友誼,高尚的如同是甘露一般,清澈人的心扉;和平,如同晨曦第一縷陽光,刺破蒼穹,給人間帶來溫暖和光明…”

  貝爾福對他身邊的朱爾典點頭道:“還不錯,只是…”

  “有點中規中矩。”朱爾典長期在遠東擔任外交職務,在英國代表團里,他是最了解東方的人之一。

  喜歡皆大歡喜的結局,喜歡用擁簇的華麗堆積一個歡快的場景。

  當然,也可能出意外…

  王學謙的演講開頭并沒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語言雖然華麗,卻太過于空洞:“可是在哈定總統、貝爾福爵士演講過后,我忽然間有點不解,友誼和和平是怎么來的呢?我忽然想起來小時候聽到的一個故事…這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只兔子,叫‘羅比’的兔子。這是一個關于羅比找到友誼和獲得和平的故事。”

  在西方,兔子叫羅比是隨處可見的,在孩子們的童話書中,這幾乎是一個通用的暗號。幾乎每一個孩子都懂,羅比,就是長著兩只長耳朵,齙牙的那個干瘦的家伙。

  現場出現了一些笑聲,很輕。

  顧維鈞聽到這里,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靠!”

  隨即小心翼翼的捂住嘴巴,他知道,王學謙這個家伙又要胡說八道了。

  這里不是紐約街頭,不是外灘的公園,更不是火車站廣場,而是美國的國會大廈,這家伙竟然開始準備講故事,還是關于一只兔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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