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蒂爾達飛快的跑著,胸前兩團肉彈肆無忌憚的甩動,讓不少平胸的女生嫉妒的滿是絕望。身后跟著好幾個女生,氣喘吁吁的攔下了已經啟動的汽車,阿羅伊斯嚇的花容失色,猛的踩下剎車,這才停住了汽車。
正當瑪蒂爾達氣勢洶洶的想要上去理論的時候,蘿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探出腦袋對著瑪蒂爾達大喊:“我們去巴黎有急事。”
回想起剛才她送《費加羅報》時候的得意,瑪蒂爾達也知道,肯定有她不知道的隱秘。但是阿羅伊斯的性格,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
“都說好的,帶上我。”
說完,根本就不管阿羅伊斯同不同意,打開車門,就要往車里面鉆,飛快的占了一個位置,還不停的向身后的幾個女神招手示意。
“傻站著干嘛?都快上來啊!”
被呵斥的幾個女生,還沉寂在瑪蒂爾達彪悍的攔車的場景之中,還有剎車尖銳的咯吱聲,讓她們一時間還以為要出車禍了。猛然驚醒,這才發現,蘿拉被粗暴的拉出了副駕駛的位置,而打開的車門,正好能夠鉆進后座。
這才如夢驚醒的往后座鉆,很快,當第四個女生,鉆入后座的時候,蘿拉的嘴角有些吃驚的抽搐,忙攔住正要往車上爬的女生,大喊:“坐不下了,你們坐公交車去市中心。”
“就只有我一個了,難道你忍心。”
都是同學,大家都上車,留下一個,面子上也說不過去。蘿拉托著手臂,右手無力的捂著腦門,心說:“這可如何是好?”
從駕駛座上,回頭的阿羅伊斯,看到有座的場景,也頓時大吃一驚。
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這些平時走在一個樓道里,上學都是一個教室的同學。怎么辦?要是趕走這些同學,肯定會讓她們心里難受,可是帶上她們?汽車能開得動嗎?
踟躕不安的開口道:“我不確定帶上你們汽車還能不能發動,如果不能啟動的話,就只能抱歉了。”
瑪蒂爾達還想開口,卻被蘿拉一口搶白:“難道你想大家都去不成?”
“再說了,阿羅伊斯是有急事才去市中心,你該適可而止了。”
“好吧!”瑪蒂爾達心說:我可是第一個上車的,說什么也不能下車。再說了,這車看上去毫不起眼,不過內飾裝修的還算不錯,可要比坐公共汽車要舒坦多了。
聽到領頭的都同意了,車上頓時擠了六個女生。其中四個坐在后座,而阿羅伊斯和蘿拉兩人,端坐正副駕駛的位置上。阿羅伊斯底下頭,扭動鑰匙,轟擊油門,阿羅伊斯一時之間有點緊張,可是當強勁的發動機轟鳴聲起,汽車穩穩的往前開的時候。
“哦,耶!”
后座上的四個女生,發現汽車發動起來根本就沒有困難,看起來非常輕松。
頓時發出一陣歡快的呼喊。
但是這僅僅是她們這次噩夢的開始,做小汽車出門當然要比公交車舒服。從宿舍開到校門的距離,不斷有人要求上車,一開始有的女生是蜷曲著,后來干脆,橫臥在其他女生的大腿上,車內越來越擁擠。連副駕駛的位置上,都坐下了三個人。額定乘客4人的小汽車,卻被裝上了11個人,都是十六七歲的女學生,身材苗條,體態輕盈,但是車內的空間頓時被擠壓到了極限。
感覺就像是一群人,捉迷藏,都藏在一個不大的紙箱里。
似乎透氣動作大了一點,紙箱就要散開來一樣。
“哎呀,誰摸我?”
“不鬧要,癢癢!哈哈哈…”
“克拉拉,能不能不要笑。”
“哎呦,誰頂住了我的腰?”
雖然重金打造的‘甲殼蟲’依然堅挺的完美運轉著,但是發動機的聲音,也有些氣虛不足的嘶吼,每當爬坡的時候,總有一種聲嘶力竭的驚悚。
雖然說擠在車內確實很難受,但是對這些勛位女校的女學生來說,更多的是好玩,當汽車路過公交車站,被等車的人行注目禮的時候,還能聽到車內傳出的一陣歡呼。
一路上,說笑著,胡鬧著。
只有開車的阿羅伊斯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汗水都快濕透鬢角了。
但她一點也不敢松懈,甚至隨著距離市中心越近,而越緊張。因為路上汽車馬車突然多了起來,雖然去巴黎的路很寬敞,但是她感覺到車上這么多人,讓汽車的操控變得不容易起來。忽然,臉頰上感覺有人用手絹給她擦汗,她知道肯定是蘿拉,目視前方,卻笑著說:“謝謝你,蘿拉。”
“別緊張,慢慢開。”
蘿拉說話間,瞪了一眼,擠在窗口的瑪蒂爾達,不悅道:“以后說什么也不帶瑪蒂爾達來了。”
“蘿拉,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可是在車后面呢?你怎么能當面說我壞話。”瑪蒂爾達有些后悔,悶聲大發財這樣的話她是不懂的,但是吃獨食,還不難理解。
要是當時她一個人,偷偷的…
瑪蒂爾達后悔的哀嘆道:“我的腰啊!都快被壓斷了。”
正當阿羅伊斯駕車往巴黎開的路上,在王學謙入住的別儒府邸,卻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正在邊上的香榭麗舍大街上徘徊,事不事的抬頭看向二樓的窗口。
這個人很快就被擔負安保的皮維盯上了。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這個像是特務一樣的人,長著一副東方人的面孔。看上去也文質彬彬的,有些書生氣,說是大公司的文職人員也不為過,可要是當特工?
這還不夠。
甚至是入錯行的樣子。
林軒為難的看著對面的四層臨街府邸,乃至法國最著名的街道,在不遠處,就是香榭麗宮,法國總統的府邸。能住在這條街上,非富即貴,不用猜想,住在這里的人都是法國頂尖的上流人物。但是他要找的是一個同胞,東方人,能住進如此顯赫的府邸嗎?
但是請報上說,確實有人看到王學謙在這座府邸露過面。
而他作為駐法大使館的三等秘書,純粹是來跑腿的,按理說,這已經給足了面子,可是讓他無語的是,他面前的這座府邸是屬于神秘家族的,不對外公開,也沒有電話,而且看著大門四周若隱若現的安保,他一直不知如何是好。
他已經被門房趕走一次了,可不想再被那個法國老頭羞辱一次。
開什么玩笑,別儒家族接待泛美銀行的談判團都是保密的,上流圈子里或許有些人會知道,但也不會公開。忽然一個東方人跑來,口口聲聲的說要見別儒家族最尊貴的客人,門房能讓他見嗎?通報都不會說,干脆,拿起棍子趕人。
唯一的辦法就是等待王學謙出門的時候,攔住對方的汽車。但林軒知道,他只有一次機會,而且要非常小心,不然汽車攔住了,自己躺在車輪底下,就悲劇了。所以,他非常緊張,不停的在原地抽煙。
皮維小心的敲響了王學謙的房間門,聽到讓他進去的說話聲,這才小心的打開房門。
剛剛午休睡醒的王學謙,悠閑的喝著咖啡,眼神不解的抬頭看著皮維:“怎么,終于想要說出阿羅伊斯的地址了嗎?”
皮維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是,先生。”
“要是有人宴請的話,幫我退掉。”王學謙揉著腦門,一陣的心煩。除了在一次小型的拍賣會上,他有所斬獲之外,法國上流社會的文學沙龍,藝術沙龍上,到處都充滿著怪異的氛圍。
更要命的是,法國人喜歡一探究竟的執著,讓他大費腦筋。
“先生,有個行跡詭異的人在樓下,不過看長相,好像是您的同胞。我有些不敢確定,這才來請示您。”皮維心虛的低著腦袋,說道。
“同胞?”
王學謙不記得在法國也有熟人,唯一認識的一個同胞,就是駐法大使胡惟德,不過他已經回國了。
在法國他連一個說得上話的同胞都沒有。
更不要說熟人了。
王學謙帶著心頭的疑惑,走到窗口,打開窗戶,正準備往下看,皮維卻攔住了王學謙,把他拉倒了安全的地方,緊張的說:“先生,當心有人圖謀不軌。”
王學謙掙脫了皮維的拉拽,心里好笑道:“這里是法國,我連一個認識的朋友都沒有,更不要說仇家了。再說了,不過是在窗口看看,有什么危險?”
皮維想想也是這么一個道理,本來嘛,街對面和三樓的窗臺的距離,絕對超過50米,一般的手槍的話,已經超過了射程,即便打中人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再說他就在邊上,要是發現情況不對的話,也可以及時把王學謙拉開。
在此走到窗口,林軒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街對面三樓的窗臺有人開窗,遠遠的看去,雖說不敢確定是否要找的人,但是黑頭發,黃皮膚還是能認出來的,一蹦一跳的揮動雙手,在街邊想要引起王學謙的注意。
不過很快,窗口的人像是被拉走了,正當他沮喪的時候,卻見王學謙又出現在了窗口,頓時忙揮手示意。
“你看,那個人像是刺客嗎?”
皮維定睛看去,可不是,細胳膊細腿的,還笑著揮手示意,深怕別人不注意到他似的。
這個人要是刺客,豈不是滿大街都是匪徒了?
王學謙笑道:“好了,皮維,你緊張過頭了。我敢保證那個人沒有危險,去帶他上來。”
“先生!”
皮維還想要堅持,但看到王學謙不悅的臉色:“我還要你替我做決定么?”
已經習慣了發號施令,身上的氣勢依然不是當年那個在紐約街頭,雙眼帶著迷茫的窮學生了,皮維小心的偷看了一眼王學謙,那種氣勢只有在馬修的身上感覺到過,什么時候王學謙也有這么強的氣場了?心里也隱隱的吃驚,只好下樓去。
很快,王學謙從窗口看到皮維走進了那個在街頭等了一個上午的年輕人,交談了兩句,就將人帶進了府邸。
跟在皮維身后的林軒,感覺眼珠子都不夠用了。
雖然他跟著大使出席過不少的宴會,但那些都是政府層面的,很少進入私人的府邸。在巴黎,他去過凡爾賽宮,盧浮宮這些巴黎名勝,貼金的家具,閃閃發光裝飾器皿,甚至連墻角都會有一些包金的裝飾,真跡油畫隨意的掛在墻上,但從心里,他認定這些可不是給人住的,是藝術館,皇宮。
但是走進了府邸,眼前的景象完全像是走在宮殿中一般。
除了府邸的規模不如宮殿龐大,一切因有盡有。
“您稍等。”
在登上三樓的樓梯口,站著兩個保鏢,不停的打量林軒,似乎他身上藏著武器似的,這讓林軒有些奇怪。消息中讓他找的是一個華夏人,但是按理說,不可能有法國保鏢啊!難道是京城某個大家族的子弟來法國求學?
也不會,連外國保鏢都用上了,這該得有多大的譜啊!
而皮維走進了房間:“先生,是使館的人員,專門來找你的。”
“哦,快讓他進來。”
王學謙想了想,還是站起來,迎了出去,使館的工作人員,可能是胡德的人,頭上頂著一個世交的關系,太冷落了對方,面上子就過不去。
“您是王學謙先生吧?”
“沒錯,您是?”
“林軒,民國駐法大使三等秘書,這是我的證件。”
林軒也看出來了,王學謙的身份絕對不簡單,連當初的大使胡惟德的排場都沒有對方的夸張,于是就放下了大使館的架子,遞上了證件。
王學謙哪里好意思接手啊!
不過皮維卻絲毫沒有客氣,一把接了過去,這讓王學謙氣的差點翻白眼,證件上可是中文,你一個法國人能看得懂嗎?
奪過了證件塞在林軒的懷中,尷尬的笑道:“法國人,不太懂人情世故,你別見外。”
“哪里?”林軒一邊收好證件,同時也在打量王學謙,人靠衣裝馬靠鞍。王學謙身上的穿著,皮鞋,都是一等一的服帖,看上去像是量身打造的一般。
這讓他堅定了王學謙是世家大少的身份認定,不過他來不是打秋風的,也不是來攀關系的,因為他明白,他不過一個不入流的使館工作人員,哪里有機會攀上眼前這棵大樹?
“林先生,你的來意?”
“哦,差點忘了,顧維鈞大使打電話來,讓我們盡快聯系到您,說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只要一見到你,就讓你立刻去大使館,聯系他。”林軒抱歉的笑道。
王學謙不解,他跟顧維鈞的關系也說不上有多好,可突然之間用越洋電話聯系他,還不惜動用大使館的力量,可見事情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