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離婚專家，就離婚專家。”
王學謙也心思折騰艾倫，因為他明白，艾倫要是能有辦法，是絕對不會拉一個打離婚官司的律師，來處理一場專利糾紛案的。
艾倫克朗苦笑道：“看來以后出門，要將法務部經理帶著，省的麻煩。”
“帶著也不見得有用。”王學謙提醒道，各國的法律不盡相同，即便是名字一樣的法律，但標準不一樣，就會造成很大的麻煩。
大型集團公司內部建立的法務部內，網羅了一些經驗豐富的律師，都是處理經濟事務的好手，在美國境內很有用，出了美國，估計只能當秘書來用。
最好在世界各地都有一起合作的律師事務所。
但這只有超級財團才有這等實力，一般的企業，早就被如此龐大臃腫的機構給壓垮了。
尤金眨巴著小眼珠子，一會兒看向艾倫，一會兒看向王學謙，心里也一陣納悶。艾倫找他的時候，并沒有說清楚雇傭的具體事宜，只是說讓他去見一個人，只有對方認可了，雇傭關系才算建立。
在王學謙和艾倫談話之中，尤金聽了個大概，似乎根本就不是一場異國離婚案，而是經濟案件。
在比利時，爭奪財產的案件永遠要比企業之間的案件來的更多一些。
雖說比利時的煤炭和鋼鐵工業發展的還不錯，武器制造也蓬勃發展，但這些都是壟斷公司，幾乎碰不到侵權糾紛案。其他制造業在起步階段，所以，比利時更像是一個農業國，而非工業國。
尤金開口道：“兩位先生，請允許我問一個問題。我這次將接手的案子？”
“哦，是一個專利糾紛案。我們發現在這次電器展上，有一家廠商冒用了我們的專利，卻未獲得我方的同意，就將商品生產了出來，并參展了。”王學謙解釋道。
尤金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向艾倫：“先生，剛才談好的價錢不算。”
艾倫吃驚看著眼前的這個律師，這家伙還是律師嗎？
紅口白牙，才說好不到半個小時的報酬說改就想改。這家伙還以為是碼頭上招攬臨時扛大包的啊！
“這恐怕不好吧！畢竟我們之間有協議。”艾倫皺著眉頭提醒對方，不要得寸進尺，畢竟口頭協議也是協議，違反總是不好的。
尤金一掃病懨懨的樣子，神采奕奕道：“當然，我們說了價格，但那時離婚爭奪財產的價格。但如果更改訴訟對象，我當然有權利改變原想的價格。”
尤金心中暗爽，離婚案才多少錢一場啊！
雖說他還不知道王學謙等人的身份。但是國際參展商的身份，絕對讓他想到了大公司，還有金燦燦的金幣。
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艾倫氣結：“我跟你談好的價格是按天計算的，而不是說好官司結束后的分成。”
“是啊！是按天結算的。原先是120美元一天，不過那是離婚財產糾紛的價格，但是商業糾紛，專利糾紛。我的價格是180美元一天。”尤金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些對王學謙來說，都不是什么？一天差60美元，或許表面上看。價格差了一半。但是他不過用幾天時間，又不是長期聘用尤金。
王學謙抬手組織了想要說話的艾倫，玩味的看著尤金：“尤金。”
“是的。”
尤金昂首挺胸回答，長于看人臉色過日子的尤金，肯定看出來，房間內還是王學謙說的話算數。
“你在打官司的時候，遇到當事人狀告對方因為不忠于彼此的婚姻，并擁有足夠的證據的時候，壓抑的表現出一種弱勢，但絕不屈服的樣子。而你應當是義憤填膺，卻要照顧當事人的感受，可以壓制沖動的心情…”
王學謙提出了一大堆的要求，這都不好辦到。
尤其是，要尤金當場就演繹出這種表情，這有點難為人的意思。但尤金剛想拒絕，就聽到王學謙開口道：“如果這次你表現得好的話，價格翻倍，一天360美元。”
“如您所愿先生…”
尤金先是醞釀了一陣，接著銳利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一些，內斂中散發著憤慨，卻故意壓抑著，強忍心頭的不屑。
阿黛吃驚的看著尤金一下子變得多愁善感，幾乎忘記了他原本的長相，瘦弱的尤金，更給人一種信服感，反倒是忽略了他原本的長相。
“不錯！”
王學謙鼓掌道：“雇傭合同在哪里，你被錄用了。”
尤金馬上從皮箱里拿出了一份律師雇傭合同，遞給了王學謙，后者在合同需要手寫的地方寫上了時間，每天的雇傭價格，并簽上了名字，遞給尤金。
“干的不錯。”
看著尤金飛快的簽上自己的名字，王學謙一半說：“剛才的表演很到位，我認為足有讓我們的對手驚慌失措，不過缺少一點道具，你的手里到時候會拿上幾分專利文件，然后…啪…”
王學謙做了一個撒的動作。
尤金笑道：“明白先生，但是我想知道，是否要出庭？”
“不用。”
聽到連出庭都不用，尤金心里暗罵一句：“這個傻子。”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外國人的錢真好賺。
“明天，你將出現在電器展中央展臺的通用汽車的主展臺上，將一迭專利文件的復印件甩到杜蘭特的臉上…”
等等，杜蘭特？尤金臉色一變，這幾天聽這個名字耳朵都快出老繭了，怎么是針對他。不過他只是心里一緊，隨即又放心了起來，一個美國佬，管他呢？
王學謙站起來，演示道：“當時阿貝爾一世正好站在杜蘭特的邊上，你就要抓緊時間…”
尤金驚叫道：“對不起先生，您剛才說什么…”
“抓緊時間…”
“在這之前的那個人的名字？”尤金額頭冒汗道。
王學謙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回憶了一陣，正當尤金臉色變幻之際，突然開口道：“阿貝爾一世，你們國王。放心，國王不會犯錯，他只是一個見證人，然后我們安排的攝影師將記錄下這個瞬間，照片上不會出現你的正面肖像，但是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們可以調整拍攝角度。畢竟這張照片會出現在紐約和巴黎最重要的報紙上。”
啊！尤金簡直就懵掉了。他沒想到竟然是要在國王面前給人難堪，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嗎？
再說了，國王的安保人員就在周圍，還沒等自己撒文件呢？說不定就被按倒在地上了。
尤金艱難的吞咽著口水，他不想再要掙眼前這個外國人的錢了，得罪國王的下場，雖說不見得會死，但肯定會很難看。
“先生。我是國王的堅定擁護者，但是你的要求，已經損害到了我的信仰，所以抱歉…”尤金彎腰表示歉意。
王學謙滿臉遺憾的說：“這樣啊！剛才看到你的合同上有一個條款。任何一方違約，都要支付合同總額的十倍違約金。那么你只要付給我十倍的違約金，就可以了。其實，剛才你的表演很到位。我非常喜歡。再說，這個工作只有律師做最合適，因為律師習慣了在公眾場合說話。膽子都很大，在氣勢上不會輸于對手，實在太可惜了。”
尤金的合同上當然有十倍違約金的條款，當然這是他鉗制他當時的慣用手法。
但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他也被自己設立的條款給框住了。
“先生，您或許忘記了這里是比利時，而您只是一個過客，相信如果沒有我的介紹，可能會沒有人為您辯護，或許你根本找不到一個辯護律師。”
王學謙不介意道：“我根本就不用擔心這些，你是一個離婚專家，每一次出庭，都會是一個家破人亡的結果。相信你的仇人會很多，我甚至根本就不用出庭狀告你，只要放出消息，相信有很多人愿意看到你倒霉的。我甚至不用出庭，就能獲得這筆違約金，只要把我手上的證據給對方，然后寫一份授權書，對方就會爽快的把錢給我的。”
王學謙冷笑道：“而且錢也不多，只有區區一萬多美元。”
“不，先生。您不能這么做！”
尤金急忙攔住了王學謙，想要搶王學謙手里的合同，卻見王學謙把合同給阿黛，阿黛很配合的將合同鎖進箱子里。而房間里尤金律師人單勢孤，根本就不可能在兩個年輕力壯的男人面前，將箱子搶走。
只好苦著臉道：“好吧，先生。我答應了。”
送走了尤金，王學謙一臉感慨道：“又一個很有前途的律師將要失業了。”得罪了皇室，尤金在比利時的律師失業終于要走到頭了。
阿黛剜了一眼道：“還不是被你害的，不過這個尤金也討厭，活該！”
正當王學謙處理好了反擊的人選，在皇宮外，一個風塵仆仆的美國人正在接受層層盤查。
好不容易在皇宮人員的帶領下，走進比利時皇宮。
“鮑勃，你怎么來了？”
杜蘭特臉色通紅，顯然已經喝了不少酒，眼神很亮，但有點渾濁，似乎在醉酒和清醒之間。
“杜蘭特，遇到大麻煩了。冰箱的15個專利，美國專利局只批示了6項，其他的9項核心專利都已經被人申請走了。”鮑勃將頭上的漢堡帽拿下，頭發像是雞冠一樣高高的聳起，顯然他是在一路上一刻也不敢停歇。
杜蘭特的酒一下子醒了四五分，從沙發上前傾著要站起來：“那么英國和法國的專利申請呢？”
“和美國專利局的結果一樣，都是被人提前申請了。”鮑勃疲倦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
杜蘭特吃驚的看著他最信任的律師和助手，隨即腦子里浮現出一張東方人的臉來，喃喃道：“難道是他？”
《圣誕節快樂！另外求幾張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