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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前途暗淡的羅斯福】

  王學謙看著富蘭克林紳士般的笑容,感覺很熟悉。

  當然他絕對不會說,看到富蘭克林,他想到了一朵小品界的奇葩,本山大叔。

  珍妮特款款走到中間,開始介紹道:“富蘭克林·羅斯福,紐約最重要的民主黨人士,州參議員。安娜夫人,富蘭克林的妻子。”

  “王學謙,科學家。”

  珍妮特故意的把王學謙的身份向學者方面引導,似乎很害怕被人看出他們之間的關系。但當她看向王學謙的臉上的那一刻,她突然心慌的低下了腦袋,臉漲的通紅。

  “能在紐約見到像您這樣的紳士,就像沐浴到了民主的陽光,讓人興奮。”

  “非常榮幸認識你,夫人。”

  “王學謙,華夏人。”

  “富蘭克林·羅斯福在紐約開辦律師行。”

  突然,王學謙怔住了,眼前這個人…不會是假的羅斯福吧?同名同姓而已。羅斯福是誰啊?被美國評為最杰出的三個總統之一,華盛頓、林肯、最后就是羅斯福。怎么可能在紐約開律師行混日子呢?

  其帶領美國走出經濟危機的泥潭,在二戰中,戰勝法西斯軸心國,領導美國最后擊敗了不可一世的德日聯盟。

  “您是羅斯福?”

  “您是王學謙?”

  奇怪的是,兩個人都像是愣住了一樣,卻又不敢確認彼此的身份,就像是一個老朋友,在一個意外的場合相會了,但不敢肯定對方的長相真的是跟自己心里想的是同一個人。

  珍妮特羞愧的想要逃走,她剛剛才發現在王學謙的臉上,兩個鮮紅的唇印,讓一切掩飾和解釋都化作了泡影。讓她拋卻少女般羞澀的正是兩個男人之間的驚愕。

  對珍妮特來說,王學謙很重要,可以融入她生活中的各個角落,除了婚姻之外,他們已經是一家人,甚至連珍妮特的仆人,王學謙身邊的司機都這么認為了,除了一張約束婚姻的證書之外,他們完全可以信任對方,就足夠了。

  反而是一紙婚約會讓他們會感覺很別扭,難以做到。

  而富蘭克林·羅斯福的是紐約政壇非常重要的人物,熱衷于公益和社會活動,珍妮特也有意和民主黨之間建立橋梁,畢竟她人單勢孤。同共和黨不一樣的是,美國的民主黨沒有固定的黨員,只有在大選的時候,才會確認其主張,但不可否認的是,民主黨在美國的政壇擁有不可估量的力量。

  婦女運動想要更進一步,光靠共和黨內的同情者顯然不夠。民主黨正是最大的突破口。

  讓她吃驚的,羅斯福臉上洋溢著崇拜的目光,不僅珍妮特詫異,連王學謙都開始有點懷疑,他在美國混的一般,要讓一個政要記住他,還真的很不容易。

  “王博士,您知道我是一個科學愛好者,而《科學》雜志是我最喜歡的讀物之一。在上一期的《科學》雜志,有一篇您的論文,讓我印象深刻。”打破僵局的是羅斯福,他先是贊揚了王學謙在科學上的成就,正好他的車上也帶著這么一本雜志。

  當《科學》雜志最重要的扉頁上,一張絢麗的宇宙彩色圖片赫然映入眼簾的那一刻,王學謙遲疑了一下。

  珍妮特一直認為她的男人很優秀,不著痕跡的接過仆人送上來的咖啡,挨個遞送,走到王學謙面前的時候,用身體擋在王學謙的身前,想用沾濕的手絹將王學謙臉上的口紅印擦掉,可王學謙還故意的躲閃著,氣的珍妮特把手絹往他懷里一仍,瞪眼警告了一下。

  “不會搞錯了吧?”

  珍妮特掩飾的拿過《科學》雜志,她知道這是一本科技領域的權威雜志,由1880年愛迪生創辦,在短短的十幾年時間內,就發展成了世界上最重要科學雜志之一,另外一本科學雜志,就是英國的《自然》。

  在《科學》上能發表論文的科學家,都是享譽世界的科學巨人。

  珍妮特真不敢相信王學謙還能有這能耐,翻開扉頁之后,在導讀上在,大篇幅的報道了威爾遜天文臺現任館長哈勃提出的宇宙膨脹學說,但是這篇論文署名并不是哈勃一個人,是聯合署名,另外一個人就是王學謙,中英文對照,這在《科學》雜志上絕無僅有的禮遇。

  好在雜志上不光有名字,還有一個不算清晰的頭像,對照真人,還真有點像,不過圖像是墨點掃描出來的,很模糊,不敢肯定。

  王學謙知道躲不過去,只好舔著臉說:“如果哈勃博士發表的論文的話,確實應該是我。通過觀察仙女座星云的變化,從而推到宇宙的起源,以及擴張歷史。這主要工作都是哈勃博士在做,我不過起到了微不足道的一點小作用。”

  “天哪!這…”珍妮特簡直無法相信她聽到的記過,她的影像中,王學謙更像是一個華爾街的股票騙子,奸商,怎么可能跟一個學者聯系到一起。

  王學謙繼續解釋道:“幾年五月份的時候,我的導師史瓦西教授和我去了洛杉磯,在威爾遜天文臺進行觀察實驗,當時把我近年的一些研究資料交給了哈勃博士。將繁瑣的,毫無頭緒的,研究報告整理出來本來就很難得,可以說論文上的結果都是哈勃博士的功勞。唯獨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哈勃博士是一個紳士,他允許我分享這份榮譽,讓我感到很慚愧。”

  “王博士,你的胸懷讓我欽佩。”羅斯福真誠的說道,事實上,他對誰的眼神都很真誠,以至于很難辨認,他是真的真誠,還是一種習慣。

  畢竟,一個政客的話,能相信不會太多。

  “呵呵,您太客氣了。我不過是說出來了自己的心里話,用我家鄉的話來說,就是:‘趕鴨子上山,放錯了地方。’”

  “鴨子在山上…”羅斯福眨巴的眼珠子,愣了好一會兒,才后知后覺的大笑道:“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晚餐的時候,兩個惺惺相惜的男人已經成了朋友,互相恭維的場景,讓珍妮特掩嘴失笑,而安娜卻是驚訝于丈夫的變化。在這些年中,羅斯福立志從政,沒幾年的功夫,羅斯福就在紐約政界成為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但隨后的幾年時間內,他除了一個紐約州參議員的身份,就是一個在家的富家翁。

  紐約擁有60位參議員,只有被推選進入國會的參議員,才是真正的步入了政壇的巔峰。至少,國會參議員中委員會的委員是在政界除去總統之外,最風光的一群政要。

  但羅斯福的想要進入國會,還非常遙遠。在紐約州參議院中,他人輕言微,進入海軍總部,擔任副部長之后,海軍又是一個被政府忽視的部門,甚至其重要程度還不如紐約警察局。

  權衡之后,羅斯福決定孤注一擲,同民主黨人詹姆斯·米德爾頓·考克斯一起參加美國第29屆總統選舉。詹姆斯在民主黨內競爭候選人,而羅斯福在大選時擔任詹姆斯的副手。如果競選成功,在任的俄亥俄州州長詹姆斯將入駐白宮,而羅斯福也能通過紐約州參議院推選,以副總統的身份,進入國會,擔任國會參議院主席。雖然還是一個醬油黨,但至少能夠在政治生涯中寫上濃重的一筆。

  拉攏珍妮特對于羅斯福來說是一項非常重要的政治任務,自從珍妮特離開了國會之后,國會總統選舉中500多張選票中已經沒有婦女的身影。

  但也不乏怕老婆的議員存在,枕頭風一吹,很可能會扭轉一些議員的最終選擇。只要操作妥當,珍妮特背后所展現的力量將是無限的。這也是羅斯福刻意拉攏珍妮特,這位婦女運動的領袖人物的原因。

  “‘積極參加國際事務’跟‘孤立美洲’可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晚餐過后,在書房中,羅斯福開始為詹姆斯的政治傾向而鼓吹,目的當然是增加國家財富積累,解決國民生活需要,但王學謙還是感覺不太合事宜:“哈定的‘孤立主義’聽著可笑,但卻不乏追隨者,原因很簡單,戰爭比貧困更加可怕。”

  王學謙開口后,反而是作為主人的珍妮特·蘭金難以插嘴。

  競選口號早在參加競選之前,就會被宣傳出去,根本不是機密。羅斯福是個圓滑的人,善于拉攏中間派的選擇,但骨子里還是不滿于美國被排除在國際事務之外的尷尬局面:“威爾遜總統在對外事務上的軟弱,已經損害了美國在世界事務上的利益,甚至有被英法排除在核心圈子的無奈局勢已經出現。如果不扭轉這種局面,美國大量的工業制造力將無法獲得市場而萎縮。”

  詹姆斯希望用全美工業主的力量,來幫助他獲得競選的成功。

  從而可以讓他在總統任期內開拓美國工業品的市場,按理說,這個想法很好,有錢大家一起賺。但是他忽略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開拓市場,必然會陷入紛爭之中,最后解決的手段只能是戰爭。

  王學謙想了想才說:“一戰中,美國雖然開足了工業制造能力,但一戰之后,美國人除了賣軍火掙的錢,毛都沒有撈到,這種結局顯然不是美國真正的控制者愿意看到的。英國人和法國人防賊一樣的看著美國人,還不是害怕美國介入亞洲事務?”

  接著說:“要知道,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摩根不同意,杜邦感覺賣軍火比打仗要可靠的多,芝加哥財團也對此毫無興趣…算下來,詹姆斯等于是孤軍奮戰,即便有民眾的支持,他也不可能獲得成功。即便獲得普選的勝利,在國會中,也將最終落選。”

  “不是還有洛克菲勒?”羅斯福心不死道,其實他也明白,詹姆斯的機會不大,究其原因是指控美國的大財團們發現,戰爭給他們帶來的利益,還不如做生意來的實在。

  王學謙撇著嘴,不屑道:“亞洲的石油是英國人的禁臠,南美的石油倒是有些希望,如果我是老約翰,肯定不會把眼睛盯著別人用槍守著的油田,而放棄毫無保護的油田不顧。”

  “另外還可能有一個原因就是戰時的高稅收,也會讓商人們望而卻步,畢竟他們才是高稅收沖擊最大的人群。戰時最高80的個稅,讓每一個成功商人都戰戰兢兢的,有種給國家白干的怨懟。很難想象,美國在積極參加國際事務中,難免會遇到戰爭,這是商人最害怕遇到的情況。所以,詹姆斯用這樣的競選口號,等于提前宣布了失敗。”王學謙這段時間除了忽悠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充電,畢竟當好一個商人也不容易。

  政治,經濟的都涉獵了一些,腦子好使,念頭通達,學起來也快。

  羅斯福卻聽的臉色大變,他還沒有意識到詹姆斯競選中的最大隱憂,但王學謙一席話點醒了夢中人:“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爭取獲取紐約州州長的競選成功,改善農民,城市居民,各個階層之間的矛盾,保護弱勢群體,增加政府對基礎建設的投入,創造一個繁榮的紐約州是沒有問題的。奇跡,只有讓人看到了,才會被稱為奇跡。”王學謙神棍般的一通胡侃,有些事他也說不清楚,但后世的新聞總看過吧,還別說,政府提倡的東西還這的是急人民所需,想人民所想,至于能不能做到…這不過是隨口一說還不好?

  送走了心事重重的羅斯福,王學謙賊兮兮的往浴室而去,洗洗白…

  在車上,安娜看著心事重重的丈夫,小聲的說:“弗蘭克,王先生是一個天文學家,卻不是一個政客,他的話…?”

  安娜是打算勸解丈夫不要灰心,沒想到羅斯福卻神情沮喪道:“詹姆斯競選最讓我擔心的都被他說了出來,試想哈定肯定不會放過這些。”

  過了一會兒,羅斯福突然有一處說一出的自言自語:“如果詹姆斯邀請王學謙加入他的競選團隊,說不定事情有轉機?”

  “你就這么看好他?”安娜對王學謙的看法是一分為二的,閨密珍妮特·蘭金的情人,才華橫溢的科學家。

  前者讓她厭惡,后者與她無關。

  羅斯福靠在汽車的后座椅上,贊許道:“他是一個天才,在任何領域都是。”

  羅斯福毫無吝嗇的夸耀并沒有讓王學謙得到什么好,此刻,天才被珍妮特毫無理由的趕出了臥室,手里拿著墨水瓶、鋼筆、還有一疊稿紙。欲哭無淚的拍打著房門:“珍妮特,你聽我說,不是我要故意隱瞞的。”王學謙還以為是珍妮特讓他坦白個人歷史,這還真的不好說。

  “誰讓你寫那些?”珍妮特在臥室門背后氣的直跺腳。

  王學謙不明白了,古怪道:“那你是讓我寫什么?”

  “我決定了,馬上籌備第一期《主婦》雜志,而你正是《主婦》創刊號的主編。”珍妮特偷笑道:“王主編,現在該你寫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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