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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被下藥了】

  僅僅獲得選舉權,自由生活的權利,還不夠。

  這些對珍妮特·蘭金來說還不足以讓她失措的話,接下來王學謙說的話讓她再也無法坐得住了。

  “或許有天,國會山的東騎樓大廳內,有一個女性站在發言臺上,背后是代表公正的大法官,緩緩開口:‘Idosolemnlyswear(oraffirm)thatIwillfaithfullyexecutetheofficeofPresidentoftheUnitedState…’(這段話是美國憲法第二章第一節部分,美國總統宣誓都用這段話開頭。)”

  事實上,在美國的歷史上,還沒有一個女性登上總統寶座,后世也沒有。

  但放地圖炮,又不用負責,尤其是說的還是將來,又有誰會指責這種想法的幼稚呢?

  一戰的時候,要是‘小胡子’站在戰壕里,對面是英軍隆隆的坦克聲,大言不慚的咆哮道:“老子要征服歐洲。”

  來個準尉就能一巴掌把他扇到在戰壕里,用釘了鐵掌靴子,一頓暴踹,將他從美夢中踩醒。

  可要是1940年6月,他在巴黎說這句話呢?

  誰又能料定,美國永遠不會出一個女性總統呢?

  總之,王學謙的話,多少有點煽動的意味,但對于一個在女權運動中,屢遭失敗的女人來說,這無疑是一劑強行針,將她心底的權利欲望全部喚醒。

  “這怎么可能?”珍妮特·蘭金喃喃的說了一句。

  在西部,很多州通過立法,已經確立了婦女選舉權的地位,但這還不夠。猶他州、蒙大拿州、懷俄明州、科羅拉多州都是西部貧困地區,要不就是山區人口稀少,對全美的政治格局無法影響。

  即便這個時期的加州,也無法和東部的州相提并論。

  珍妮特·蘭金內心洶涌澎湃,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王學謙,試圖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絲虛情假意的作弄,但讓她失望的是,王學謙黑白分明的眼神清澈的如同育空河中流淌著融化的雪水,清澈而又明亮,更沒有一絲一毫需要遮掩的躲閃。

  “你別以為,說一些好聽的話,就能讓我對你的感觀有所改變。在我的眼中,好色、貪婪、奸詐都是你們男人的專利,我是絕對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的。”珍妮特·蘭金在探究不果的情況下,連發狠話。

  似乎王學謙已經變成了十惡不赦的政客一般,但實際上,他不過是一個剛剛創業的小業主而已。

  “走到女總統這一步,確實有些困難,但是如果讓婦女運動更進一步,我還是有點辦法的。”玩味的看了一眼對方,就像是在回味咖啡烘焙的特殊香味一樣陶醉其中,王學謙愜意的樣子,如同是在自己的家里。

  “這個混蛋。”珍妮特·蘭金在心底賭咒一般的給王學謙下了一個定義,風情萬種的媚眼死死的盯著放松的坐在沙發上老神在在的男人,她開始猶豫了,雖然不說話,但心里卻無法抑制的想要知道王學謙到底想到了什么辦法,讓女權運動獲得實質性的突破。

  咬了咬牙,珍妮特·蘭金賭氣般的說:“托你的福,我們在紐約的活動已經取得了圓滿的成功,相信不久之后的州議會上就會有關于婦女合法選舉的提案遞交,我一點都不擔心我的事業會沒有你加入,而停滯不前。”

  “原來是這樣啊!”王學謙低著頭,饒有興致的擺弄著手指頭,看樣子像是被珍妮特·蘭金的話給堵住了,無法辯駁。

  當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嘴角嘲諷的意味讓珍妮特·蘭金幾乎崩潰,輕蔑的笑著說:“即便婦女可以參加選舉,并寫入憲法,如果在候選人身上動些手腳,最后的結果就是女性無法再任何一個黨派中立足,最后每一個擁有投票權的女人還不得把票投給男人?”

  王學謙話說到一半,卻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恍然大悟般的佯裝發現已經很晚了。

  “太晚了,女士你該休息了,我也該告辭了。”

  “你有辦法,對不對?”

  珍妮特·蘭金突然固執起來,就像是一個愛幻想的小女孩。其實,她的少女時代都已經早早的結束了。

  王學謙聳了聳肩,笑了笑說:“誰知道呢?也許只有上帝才是對的,我們只要按照他老人家的指示做,世界就太平了。好夢,尊敬的女士!”

  調侃味十足的淺笑著,王學謙邁步走到了門口,門外就是樓梯。

  只要輕輕的拉開房門,這次談話就告一段落了,這也意味著王學謙之前所動的心思都白費了,想要抱上婦女運動的大腿,估計是沒戲了。要知道,在之后的幾十年里,美國對外的政策多為擴張式的,但是在國內,其政局一直在婦女運動中起伏。女人的地位沒有明顯改善,但給男人添堵的事她們沒少做,甚至還樂此不疲,比方說禁酒。

  就在王學謙的手搭上房門把手的那一刻,珍妮特·蘭金在他身后不情不愿的說道:“我們難道就不能和朋友那樣談話嗎?”

  王學謙轉身問:“比如…”

  “比如喝一杯,你覺得呢?”

  珍妮特·蘭金感覺胸口就像是有一團火,強壓著在嗓子眼,繼續一杯冰涼的飲料將這股邪火壓下去,可話到嘴邊,卻鬼使神差的邀請王學謙喝一杯,就像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讓她惱怒不已。

  但房間里,更震驚的是王學謙。

  婦女運動不是一直以來倡導禁酒法令的實行嗎?為此,美國已經有二十多個州已經實行了不同程度的禁止販售酒精飲料,但是作為婦女運動的領導人之一,珍妮特·蘭金卻邀請他喝酒。有比這個更可笑的嗎?

  感覺到王學謙臉上的詫異,珍妮特·蘭金皺了皺鼻子,挺拔的鼻翼微微的隆起,很快又恢復了原狀。轉身從客廳的櫥柜里拿出一瓶葡萄酒。順手拿了兩個高腳杯,擺在托盤上,輕輕的放在茶幾上。

  從小,珍妮特·蘭金就不喝酒,紐約家里的酒都是從莊園里的酒窖中帶來的,都是用來招待朋友聚會的。

  而莊園里的酒窖在她祖父的時候就存在了,長達近百米的地下酒窖中,存放著不同年份,不同產地的各種酒。按照她每年幾乎忽略不計的消耗速度,這輩子都別想喝完。

  由于存貨太多,連她的仆人偷偷的拿一瓶,即便被她看見,她也會大度的佯裝視而不見。

  不過用來招待男人,珍妮特·蘭金還是第一次,笨拙的用開瓶器費力的擰轉著酒瓶,即使是客人,也應該恪守作為客人的禮節,王學謙卻看不下去了,接過開瓶器,三下五除二就打開了軟木塞。

  帶著草莓香氣的味道,在空氣中漸漸散開,還能聞到一點淡淡的橡木味道。

  王學謙不太懂酒,但為了面子,也學過一些不入流的辨別方法,猜想可能是來自于法國的葡萄酒。因為在美國,釀造葡萄酒的酒莊會,會選擇加入藍莓來提升酒的香醇。

  “我從來不喝酒。”珍妮特·蘭金汗顏道,她的解釋并沒有獲得王學謙的諒解,反而給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試問,家里存放著上等的葡萄酒,做主人的不喝,難道是給仆人準備的不成?

  “這不是借口。”

  順著水杯高腳杯的被壁,緩緩的紅色原漿滑入杯底,暗紅的酒漿像是猩紅的鮮血一樣,看一眼,就讓人有種難言的沖動。

  王學謙反客為主的將酒杯遞給了珍妮特,然后給自己倒了一杯,沒好氣的提醒道:“這瓶酒已經開過一次,不過奇怪的是,主人把瓶蓋按的比較死,看上去像是一瓶新酒。”

  喝一杯葡萄酒也不是大罪,至于這么擔驚受怕的欲蓋彌彰嗎?

  王學謙把話挑明了,暗示珍妮特·蘭金肯定在家偷偷的喝過,沒必要掩飾下去。

  珍妮特·蘭金搖晃著酒杯,猩紅的酒液掛上杯壁,緩緩的落下,她低頭看著酒杯,小心的將杯口靠近嘴唇,喝了一小口。有點酸,也有點沖,味道不算好,但是當酒滑過喉嚨之后,口腔中回味著一股幽香,這讓她有點好奇。“哦,可能是仆人偷偷喝過一點。”

  “裝,繼續裝。”王學謙心里早就認定了珍妮特·蘭金不是第一次喝酒,再說了,晃酒杯的動作如此嫻熟,即便不是酒中仙子,也是深諳此道豪客。

  王學謙細嗅杯口,含著一口酒,緩緩的送下。

  沒品出來。

  有點像長城,這讓他大為受挫,還以為學了一些品酒的技巧,雖不能一步登天,添為酒林君子,也至少不是個不入流的外行人吧?

  但殘酷的事實讓他沮喪不已,原來他還是一個棒槌。

  兩口酒喝下,頓覺有一股火一樣從胃里升騰起來,王學謙不覺狐疑:“好厲害的后勁,可葡萄酒有這么強的后勁嗎?”

  抬頭看去,珍妮特·蘭金雙頰緋紅,眼神有點慵懶的看著他。欲蓋彌彰的笑了笑說:“好酒。”至于好在哪里?他卻無論如何都說不準的。

  馬修請客買的是碎皮白蘭地,只因為馬修已經從一個法國老貴族,墮落成了一個街頭流浪漢。但珍妮特·蘭金本就是富豪階層的人,她會下作到用幾毛錢一瓶的紅酒來打發客人嗎?

  如果真的是劣質葡萄酒,那么王學謙就有足夠的理由為紐約的上層人物默哀了,這也混的忒慘了點。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法,非常有用的想法。我也可以直言不諱的告訴你,在西部有九個州已經通過,或者將要通過立法來確定婦女的選舉地位。但這不能說明什么,就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操控一層一層的選舉一樣,在議會想要聽到婦女的心聲,依舊很難。”

  “你掌握著最好的資源,卻一直忽視它,這就是最大的浪費。如果我來操作,用不了五年,婦女運動組織不僅會解決資金的問題,而且還會獲得工商業的集體支持。”王學謙想到是的消費者協會,在后世的華國,消協是一尊菩薩,而且還是泥菩薩。但是在美國,這個組織竟然是不折不扣的婦女組織,地位竟然有點像是婦聯。這讓王學謙在驚訝之余,有種想要怒罵的沖動:“媽的,這是什么世道。”

  珍妮特·蘭金夾緊了雙腿,有種難言的苦楚,就像身體里有螞蟻在爬一樣,她想要大喊大叫來釋放這種困頓。可心里卻是喜歡的,愉悅的,無法克制的癡迷其中。

  當第二杯酒喝完之后,王學謙也感覺到了這種難言的沖動,有點控制不住身體,想要靠近對方。

  感覺到手臂有人貼著一團溫熱身體的時候,王學謙有些吃驚,瞇起眼睛,太陽穴鼓鼓的,像是跳動的脈搏一樣,讓他無法克制。就像是一堆干燥的木材,澆上了汽油,在擦亮的火柴落在木材堆上的那一刻,火焰騰的一下竄了起來,跳動著,越來越高。王學謙也有點納悶,酒品再差的人,也不會兩杯葡萄酒,就亂性吧?一個不好的念頭在腦中一閃:“不會是被下藥了吧?”

  “抱緊我!”

  迷離的眼神,猩紅豐潤的嘴唇如同一朵待放的玫瑰,嬌艷不可方物。

  理智早就燃燒殆盡,鬼使神差的王學謙站了起來,抱起珍妮特,步履蹣跚的往長廊的盡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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