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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傳說中的大腿舞】

  盡管在百老匯有傳統的歌劇,莎士比亞、莫里哀,這些不老的傳說,經典一再被演繹著。

  但在百老匯,最出名的還是歌舞劇。

  起源于英國的歌舞劇,相比歌劇來說,舞臺更加絢麗,而歌曲的編排也更貼近于流行歌曲,不少都是朗朗上口的民歌,加入舞蹈和美輪美奐的舞臺布景,給人以更震撼的視覺和聽覺享受。

  在白天,百老匯演出的劇目并不多,很多劇院都還沒有開業。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已經開始營業的劇院,沒想到門口等待的觀眾不少,鬧哄哄的擠在售票處,好不容易買到了票,王學謙這才想起他還不知道等會兒演出的是什么劇目。

  《應招女郎》?

  肯定不是經典劇目,對此王學謙腦海中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從劇目的名字上來看,很有歧義啊!

  不過對王學謙來說,這種缺乏藝術底蘊,無法成為經典劇目的歌舞劇,他可不感冒。他不喜歡看這些歌舞劇,當然更不喜歡歌劇,相比之下,電影反而多少能夠勾起他的一點興趣。

  但在默片時代,王學謙連進電影院的欲望都沒有。

  來百老匯,他完全是來打醬油的。前世,他也趕過時髦,去看過《貓》,除了燈光和舞臺布景花哨一點,他也沒看出有多好。可是阿羅伊斯想看,法國人骨子里天生有著浪漫的基因,他總不能舍不得那張五美元的戲票吧?

  “算了,進去之后睡上一覺好了。”王學謙敷衍的想法,阿羅伊斯卻感受不到。在阿羅伊斯才短短十七歲不到的人生經歷中,根本就無法體會到虛情假意的可惡。還以為王學謙和她的想法一樣,都熱衷于藝術。

  從‘麗人女裝’出來的時候,老板霍夫曼偷偷摸摸的將一個信封放在了他的兜里,開始他也沒注意,以為不過是聊表心意的小意思。

  就在剛才,他捏了一把信封,心情一下子撥云見日。

  除非霍夫曼故意使壞,信封里故意放著一疊草紙,就手感而言,至少有上百美元的勞務費。猶太人認真,摳門,把錢看的比命都重要,但也有些可愛的地方。比方他們注重信譽,不該吝嗇的地方絕對大方。這讓他有種出門就撿了個皮夾子的竊喜。所以,王學謙的心情還算不錯。

  順著人群,向劇場內走去。

  走進劇場的那一刻,一股熱浪鋪面而來,劇場內已經有大半的位置都上座了。

  “這部歌舞劇一定非常出名,我有些迫不及待了。”阿里亞斯看到人山人海的追捧,眼神中滿是期待的神色。

  王學謙扭頭看了一下周圍,都是大老爺們,數百人的劇場內,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女觀眾,還是不堪入目的那種。劇目還沒有開始,劇場內亮著橘紅色的照明燈,他低頭看向手中的戲票。

  在戲票的背面,有這部音樂劇大概的介紹。

  一個失去家園的少女,在紐約街頭無依無靠,一步步走向人生的絕境,最后慘死街頭的故事。

  劇本延續著百老匯一貫的風格,主線簡單明了,情節清晰,歌曲也沒有什么歧義,但他總有種怪怪的感覺,讓他說,又說不上來。

  越來越多的人走進劇院,當劇場內的上座率超過九成的時候,劇院的照明燈突然暗了下來。而此刻,王學謙和阿里亞斯兩人的邊上都坐上了人,靠近阿里亞斯左手邊,是一個彪悍的中年大漢,絡腮胡,臉上一道猙獰的傷疤,讓人怎么也想不到,這幅尊容的草莽漢子,也會對歌舞劇感興趣。反而是靠近王學謙的那個瘦巴巴的年輕人,看上去有點神經質的蒼白,多少像是有點藝術細胞的人。為了安全,王學謙跟阿羅伊斯換了一個位置。

  “小子,你眼光不錯。”

  剛換好位置,邊上的大漢并沒有介意,反而莫名其妙的咧嘴一笑,一股沖鼻的煙草味,讓他幾乎背過氣去。

  王學謙也不知道大漢是夸他選音樂劇的眼光不錯,還是阿羅伊斯長的可人,大漢才稱贊的。只好尷尬的笑了笑:“聽說這部音樂劇非常精彩,是慕名而來。”

  大漢意味深長的看來王學謙一眼,讓他不由得遍體生寒,就像是兩個毫無瓜葛的人在酒吧中相遇,同坐在吧臺上,互相聊天,話題只有一個——女人。

  “是來看芭芭拉的咯?”

  王學謙雖不知芭芭拉是何人,但大致能猜想到應該是這個音樂劇的主演,順著話題點頭道:“讓人無法克制的表演,聽人說總是覺得有些夸張,這才準備來看看。”

  “哈哈,你朋友一定告訴你,看到芭芭拉撩撥人的表演,就像是坐在火山口一般,渾身燥熱難耐。”大漢會意一笑:“小子,你帶著女朋友來看芭芭拉的歌舞劇,總得要一個包間吧。不然到有你后悔的時候。

  “包廂都預定完了。”王學謙多少有些遺憾,邊上的大漢雖然長相粗魯,從交談中他開始意識到,大漢是一個對藝術有所偏好的人士,他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不該以貌取人。

  叮咚咚…

  隨著一陣急促的鼓聲想起,歌舞劇開始了,舞臺上粉紅色的燈光亮起。一個曼妙的身體,青蛇一般扭動著像是無骨的身軀,從幕布邊上飛快的扭到了舞臺中央,身上只有幾塊布頭。

  “芭芭拉!”

  “芭芭拉!”

  劇場中想起一陣歇斯底里的吼叫聲…

  “啊呀!”小丫頭驚訝的看著舞臺,雙手驚恐的捂住嘴巴。她可能怎么也想不到,淪落街頭的女孩是眼前這幅摸樣,要說是暗、娼更想象一點。

  姣好的面容,魔鬼般的身材,一下子讓現場的氣氛推向高潮。雙手嫵媚的在絕美的身體上掠過,驚起陣陣叫好聲音。

  忽然,背后的幕布拉開,估計少說也有二十來個美女,一字排開,穿著暴露,擺開白晃晃的大腿陣,驚叫再次響起。

  “脫,脫…”

  邊上的大漢肯定不是第一次來了,興奮的身體前傾,腦袋像是要鉆入舞臺下方一般,雙手死死的抓住前面的椅子扶手,忘乎所以的大喊著。

  當一群鶯歌燕舞的美女,大腿輕輕的一甩,就一人多高,眼前一片白花花的眩暈,隨著鏗鏘有力的音樂,起伏不定。突然,音樂一停,短暫的停頓之后,一道驚雷般的炸響,二十多個美女,齊刷刷的將圍在腰間的短裙撕扯開,拋下舞臺的那一刻,劇場內亂成了一片,早就把持不住的人們,沖向舞臺近處,想要爭奪一二。

  好在王學謙的座位距離舞臺較遠,乘著空閑,他用相機拍了幾張照片。

  開場不足三分鐘,王學謙竟然發現他可恥的硬了。硬的毫無理由,毫無征兆,他再也不會因為歌舞劇平淡的劇情而鄙視這項藝術門類。更確切的說,他看的可不是百老匯的歌舞劇,而是一場驚艷動人的大腿舞。

  感覺袖子好像有人在拉扯,他才發現,阿羅伊斯羞愧的簡直不敢看他,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

  “你說什么?”

  “我們回去吧。”

  周圍都是喧鬧的聲音,阿羅伊斯輕聲的低語怎么可能聽得清楚。不過王學謙決定裝傻,正當他要把注意力放到舞臺上的時候,余光發現一只干巴巴的手,正一點、一點的伸向阿羅伊斯的裙擺,王學謙大怒揮了上去,啪嗒一聲脆響,對方顯然沒想到到會被識破。

  “你干什么?”正是那個瘦小干癟的家伙,在黑暗中,王學謙也能感受到對方驚恐、怨毒的眼神。

  “小子,識相點,這里可不是你該亂來的地方。”王學謙絕對是無視對方殺人的眼睛,要不是在劇場內,深怕帶來麻煩,他早就拳頭相加上去了。

  對付一個大漢,或許他只能逃命的份。但對方不過是干巴瘦小的家伙,王學謙相信只要一拳,就能把對方給揍趴下。

  對方還想爭辯,突然看到王學謙上衣的口袋中,似乎有硬物伸出來。凌厲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具冰冷的尸體,毫無憐憫之心。

  是槍?

  “先生,我不是故意的。”瘦小的家伙眼珠滴滴溜亂轉,權衡之后,這才道歉。

  王學謙身上怎么可能帶槍?他不過想到了身上帶著鋼筆,用手握住之后,在衣袋中支起的輪廓,很像一把袖珍的手槍,唬膽小的人足夠了。大腿舞是看不下去了。他擔心邊上的家伙會控制不住情緒,到時候可不是一只兩只的咸豬手了。

  貼著阿羅伊斯的耳邊,王學謙大聲的說:“我們出去。”

  護著阿羅伊斯站起來,慢慢的往過道移動,好在他們邊上的人不多,只要過三四個觀眾,就能走到相對寬敞的過道邊。正好離開的那一刻,王學謙忽然出拳,在那個瘦小男人的臉上打了一圈。

  熱烈的現場氣氛,海嘯般的吼聲,將瘦小男人的驚叫吞了下去。

  等到他大喊大叫,想要抓兇手的時候,就見劇場門口兩個人影一晃,消失的無影無蹤。

  “太可怕了。這里的歌舞劇跟我在巴黎看的完全不是一個樣子。”

  “傻丫頭,這能比嗎?”

  走出劇場,來到陽光下,兩人還一陣后怕。阿羅伊斯小臉慘白,驚魂未定的樣子讓王學謙又心疼,又憐惜,挽著她的手臂,穿過馬路徑直走向一家冷飲店。

  人在驚恐的時候,嘴巴會發干,當然也許會出現尿急的癥狀。

  王學謙倒是沒怕,眼前時隱時現,還是一排排白花花的大腿,讓他有種口干舌燥的錯覺。

  正當他們在冷飲店里坐下,對面劇場中就有一個瘦小男人走出來,陰霾的眼神帶著怨恨,身上倒是穿著體面的正裝,穿的像是個銀行雇員,可惜做的事情太下作。鼻子破了,臉上和嘴邊都是渾濁的污血,落魄不堪。

  “剛才就是他?”阿羅伊斯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什么。

  此時正該秀肌肉的絕佳時候,王學謙一推凳子,站起來,氣勢洶洶的說:“我過去好好修理修理這個混蛋。“

  “不要。”阿羅伊斯抱住了王學謙的手臂,胸口緊緊的貼著,中間只有兩片薄薄的絲綢。

  手臂上傳來滾燙的體溫,讓他心中難免蕩漾。

  已快熄滅的欲火,再一次有被點燃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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