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20章 【曖昧】

  “他是我的朋友,也是同學。這人特熱情,好張羅事,但他是一個好人。”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王學謙從阿羅伊斯的躲閃的眼神中讀到了慌張,這才安慰了幾句。

  在心里他是非常感激張彭春的,這哥們太上路了。

  氣氛有點緊張,主要是阿羅伊斯對陌生環境有些不適應。走了一個人,反而讓房間變得更加拘束,連下腳的地方都快沒有了。

  砰——

  “啊!”阿羅伊斯剛邁開腿,想走到桌子邊上切蛋糕,卻不小心碰到了腳踝。疼的小臉煞白,身體的平衡受到了影響,小手在半空中胡亂抓一氣,扭扭歪歪的眼看就要跌倒。

  王學謙眼明手快,伸手在腰上一抄,摟在懷中。動作熟練干脆,像是受過訓練一樣,這才沒讓小美女再遭第二遍罪。

  “疼嗎?”

  向上帝發誓,王學謙說這句話的時候,根本就沒往歪處想,完全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關懷。扶著阿羅伊斯坐到的單人的沙發上,邊上是一個立地的臺燈,這個位置可能是張彭春用來休息看書的地方,邊上的茶幾上放滿了大部頭書籍。

  可能是這里太強烈的文化氛圍,讓阿羅伊斯慌亂的心平靜了不少,這也從側面說明,書房永遠是偷情最理想的場所。

  “沒事了,我能站起來。”小丫頭挺要強的一句話,卻在溫婉的嗓音下像是一句撒嬌的囈語,王學謙心中不由一蕩。

  鬼使神差的蹲下身,要去查看對方的傷勢。

  他也不想想是啥時代,1919年的美國,女權運動正處于停滯期。婦女連家庭地位都無法保障,更不要說參與社會活動,和后世的美國判若天地之別。保守的著裝,守舊的思想,讓每一個西方女人骨子里都有著一種視貞潔為生命的固執。

  王學謙正要托起阿羅伊斯的傷腿,沒想到,阿羅伊斯卻掙扎著站了起來,嬌呼一聲,又摔倒在沙發里。口中還驚恐的輕聲喊道:“我沒事,不要緊的。”

  “怎么可能沒事。”王學謙手中卻沒停下來,順手拉來一個矮凳,墊在屁股底下,將阿羅伊斯受傷的小腿放在他的大腿上,稍微撩起寬大的修女袍。

  褪下小牛皮鞋,隱隱一握般大小,按照王學謙閱女無數的經歷,應該是大小適中的23碼鞋。略顯松散的棉布襪子,干巴巴的綁在小腿上,需要從小腿的根部解開綁著的繩子,這種襪子在沒有橡皮筋的時代,成了大部分襪子的傳統式樣。

  “我來解。”

  到了這個份上,阿羅伊斯也沒存僥幸的心里,紅著臉低頭小心翼翼的將襪子上的帶子解開,羞射的閉上眼睛,不敢視人。緩慢的退下襪子,就像是在觀察一副藝術品一般仔細,粉嫩的皮膚光滑細嫩,青色的血管隱隱的埋藏在雪膚之下,在燈光的照射下,煥發出柔和的光亮。在襪子脫下之際,阿羅伊斯肌肉繃緊,小腿上的肌肉一陣戰栗,正好頂在小學謙的頭頂撩撥了一下。

  “要死的東西。”

  小學謙迎風而漲,一會兒的功夫,就昂頭闊步。王學謙生氣的低頭怒目,鄙視了身體的敏感。視線移動,王學謙反而有些癡了,不受高跟鞋約束的腳趾,粉嫩可愛,腳板修長,五指分明,絕無后世美女長期穿高跟鞋后的那種畸形腳,宛若美玉天成。

  “咦,怎么看上去好像沒受傷啊!”

  阿羅伊斯縮了一下身子,可能是腳上傳來的觸覺,更是不敢看人,良久才辯解道:“痛的是另外一只腳。”

  王學謙額頭冷汗涔涔的往外冒,急忙換了一只腳,等到褪下襪子的那一刻,他的心不由的痛了一下,卻見腳踝處已經腫的像個包子一樣,紅彤彤的,皮膚也被撐的光亮,似乎稍微一碰,血就要流出來一般。

  “怎么會這樣?”

  王學謙蹙眉疑問,不小心碰了一下椅子而已,而且還是剛才碰到的,即使有反應,也不該這么強烈。

  “其實在被綁架的那時候,腳突然蹩了一下。當時很害怕,什么也不知道,后來你救了我,跟著你們一路走,才感覺有些疼,可是你們走的好快,我根本就跟不上你們的腳步…”

  阿羅伊斯畏懼的嘟著嘴,說著說著,眼眶里盛滿了淚水。

  這一晚上對她來說,絕對是一場揮之不去的噩夢。

  先是遭遇了綁架,后來好不容易被人救了,又無處可去,加上腳踝疼的讓她幾乎絕望。

  “阿羅伊斯,再也沒人能夠傷害到你,我保證!”王學謙抬起頭,鄭重的說道。

  阿羅伊斯愣住了,突然‘撲哧’一聲破涕而笑,臉上洋溢著驚喜的樣子,但卻扭捏的說:“你騙人。”

  “說謊的人,心跳會加快。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把手放在我胸膛上,就能感覺到我的心跳,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說謊了。”王學謙一臉壞笑,狡猾的眨了眨眼,要是阿里亞斯是個開放的女人,說不定就撲上來了,可實際上,她很保守,眼神中倒是流露出躍躍欲試的興奮,但少女的矜持還是讓她不敢逾越那羞人的一步。

  “你肯定是騙我。哼…”

  對于男人來說,矜持的女人更誘人,更能喚起心里的魔鬼,良家永遠是男人們奮起的最強動力。王學謙也不例外,沒再堅持,反而手指輕輕的碰了一下阿羅伊斯受傷的部位,突然而來的疼痛讓她全身繃緊,嘴角絲絲的吸著冷氣。

  就像是一條被浪花沖到沙灘上的魚兒,一口一口的吞咽著海岸邊發苦的空氣,秀氣的鼻翼褶皺起幾道好看的紋路。

  “還好,沒有傷到骨頭。”

  王學謙倒是松了一口氣,這個時代骨折,尤其是腳踝這些重要關鍵的骨折很容易在傷愈之后留下后遺癥。他可不想秀色可餐的小美女,年紀輕輕的,變得和她父親一樣,成為一個瘸子。

  在張彭春的臥房內,王學謙拉開床頭柜的抽屜,很多人習慣將一些平時常用的小藥箱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床頭柜就是不錯的選擇。

  拉開抽屜,果然有一些常用的藥瓶,還有幾個褐色瓶子里面放著藥劑。

  好在上面都有標簽,王學謙找到了一瓶紅花油。遠赴重洋的華人,都會在出國前常準備些常用藥物,一來西方醫院高昂的醫療費用讓人望而卻步;另一方面,華人對中醫還是非常看重的,尤其是治療跌打方面的藥物,西方一直沒有特別好的辦法。

  拔出瓶塞放在鼻尖聞了一下,一股紅花刺鼻的辛辣沖入鼻翼。

  “阿欠…”

  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這才拿著藥瓶走到外間。義無反顧的將纏在脖子上的抹布解開,將紅花油倒在手掌上,搓揉起來。

  “不要這樣,你的傷還沒好,會加重病情的。”

  阿羅伊斯心中大為感動,尤其是當一個男人,不假思索的為了她能夠將自己的傷痛拋之腦后,心底總是會流露出酸甜的感激之意,就像是一瓶蘋果醋,香甜的蘋果氣味之下,卻是酸酸甜甜的滋味。

  雙手來回的摩擦,熱氣將藥性漸漸的揮發,空氣中也彌漫著淡淡的藥味。

  “這是中國的一種治療扭傷的藥物,很神奇,只要抹上之后,很短的時間內就會消腫。我保證明天你又能活蹦亂跳了。”王學謙介紹道:“不過抹藥的時候,剛開始有些疼,你要忍耐一下。”

  “誰活潑亂跳了?”阿羅伊斯反駁道:“啊!”

  阿羅伊斯驚叫道,確實很痛。不過她也意識到已經很晚了,說不定會打擾周圍的人。用手死命的捂住了嘴巴,腳踝處傳來的刺痛,幾乎讓她要哭出聲來。

  雙手來回在傷處搓揉,很快,一股熱烘烘的感覺傳遞來開,腳踝也不那么痛了,反而是一種脹脹的感覺,讓她不由驚奇,詫異的想到好神奇的藥物,不過真的一晚上就會不疼了嗎?

  搓揉拍打之下,王學謙是累的滿頭大汗。而躺在沙發里的阿羅伊斯更是不堪,嘴角強烈的壓抑著羞意,雙腿并攏,渾身滾燙的滿腦子都是空白:“嗯…”悠長的呻吟,天籟般的聲音在房間內回蕩,王學謙的動作為止一頓,忽然全身的血氣翻滾,周身像是在熊熊烈火之中…

  “好了嗎?我好像不疼了…”阿羅伊斯眼神躲閃的小聲嘀咕了一句,見王學謙愣神的盯著他,眼中似乎有一團火焰在燃燒,將腳掙脫了王學謙的雙手。

  手中突然一松,王學謙眼神立刻清明起來,渾身就像是被澆了一大桶冰水,掩飾尷尬的說:“好了。記住這兩天不要沾水,不然好的慢。”

  “我要洗澡。”

  “不行。”

  “我要洗澡。”阿羅伊斯突然變得蠻不講理起來,她都能聞到身上淡淡的汗味,一晚上發生了那多的事,皮膚黏膩的粘在衣服上,很不舒服。

  “好吧,固執的小丫頭。”王學謙心里也有些奇怪,面對阿羅伊斯的時候,他連發火的權利都沒有了,拿了一條干凈的毛巾,將扭傷的腳踝包裹住。找毛巾的時候,王學謙竟然在床邊發現了兩套睡衣,上面還寫了一張紙條,‘都是新的’。不停的囑咐:“記得不要用淋浴,受傷的部位盡量不要沾水。”

  “知道了,你可真啰嗦。”阿羅伊斯甜甜的笑道。

  聽著一門之隔的房間內,淅淅瀝瀝的流水聲,王學謙心神不寧的坐在沙發上,手中拿著一本不知名字的書籍,心思卻都去了門的另一邊。

  “這不是考驗我嗎?剛才應該提出幫她洗的…嘿嘿…”

大熊貓文學    大世爭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