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齊家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居然有人在監視?劉羽琢磨著是不是幫齊家打發掉這幫人,想了想又搖頭,他一個外人尚且能發現,齊家難道不知道?若真沒察覺到被監視,也枉為一個大家族了,他們齊家自己都沒處理,他劉羽什么都不明白,貿貿然插手,只怕適得其反。
劉羽老老實實,排了兩個小時的隊,終于能進院子了,可就在要進去時,一個又黑又矮的小胖子從后面跑過來,粗魯的往后拉了拉劉羽的胳膊,拉得不提防的劉羽一個踉蹌:“誒誒,讓讓,讓讓!”其黑胖的身軀,更是往劉羽跟前一站,赫然是插隊!
后面的人群,見狀,不由皺起了眉毛,來給齊老拜年的人,誰不是有身份的主?甭管暗地里是男盜女娼,還是欺男霸女,既然到了這,該有的素質,那是必須得有!可眼前這位呢?麻痹的,直接插隊!這什么素質?
可他們也僅僅是皺眉,誰也不想在齊老的眼皮底下發生不愉快的事,留下點不好的印象就不美了,這個理,他們還是看得清,再說了,被插隊的人又不是他們,不是他們丟人,著什么急?
他們怕鬧事,忍讓,可不代表劉羽就能忍,麻痹的,老子可以進后門的人,尚且安安分分排隊等,你小子倒好,直接撿現成的!是覺得我面善,好欺負?
瞇著眼,冷哼著一把捏住他后面脖子,隨手一甩,其矮胖的身子登時在空中畫了一條優美的拋物線,砰的一下砸在了地上。
“滾!哪來哪去!”劉羽冷著臉罵了一句。
黑胖子摔在地上,哎呦喂了一聲,摸著摔疼的腰桿子爬起來,扭曲的五官如發怒的獅子,咬牙切齒盯著劉羽,嘴巴、鼻孔里噗嗤喘著氣,看起來像一頭發怒的黑野豬。
“你他媽敢打我?知道我誰不?”黑胖子怒氣哼哼的發話。
劉羽斜睨著他:“知道,怎么不知道?插隊黑胖子嘛!我就喜歡打插隊的,怎么的?”麻痹的,想想仍覺得惱火,這么多人,為什么黑胖子偏偏插他的隊,那肯定是覺得他好欺負!他如果忍氣吞聲,那面子就丟大了!
“行!你等著!這門,你休想進!”黑胖子怒極,轉個彎鉆進了胡同打電話,雖然隔著極遠,他的聲音也非常小,可絲毫不妨礙劉羽聽得真切。
“啊,齊二娘,我是小冷啊,來給老爺子拜年啦。”黑胖子腰稍微哈著了點,語氣客氣得跟伺候觀音菩薩似的,兩只眼珠因為諂媚的笑著,幾乎瞇成了一條縫。
那邊說什么劉羽聽不清,最后只聽見黑胖子唯唯諾諾感謝:“啊,謝謝,謝謝齊二娘!”打完電話,諂媚的黑胖子神色一收,又恢復了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背著手站在院子門口的一側,怒視著對面的劉羽,嘴片子抿成一條縫,怨毒的發話:“王八蛋!看我怎么收拾死你!”
他話音落下沒太久,從里面鉆出一中年男子,四十左右,面色非常陰厲,也尋常目光看人,也會給人陰森之感。他的出現,讓劉羽分明感受到身后的搔動,似乎這人在齊家地位不弱。
出來后,陰臉男一眼落到黑胖子身上,嘴角稍微往上勾一個弧度,勉強算是微笑,可正因如此,反而更讓人感覺其陰厲。
“小冷,進來吧。”說完,轉個身往里走,算是在引路。
“康經理,這有個人,二娘說了,讓他就外站著,別進院子。”冷胖子并未跟隨,而是冷森森的瞪著劉羽,當眾讓他摔了個狗啃屎,這面子掉得實在大。
劉羽冷冷瞪回去,轉過頭,坦然的迎上看過來的中年人,無所謂道:“既然什么齊二娘都這么說,我這年就拜得沒意思了,抱歉,打擾了!”靠!哥們兒來拜年,是敬重齊老,這可好,連院子都不讓進!哥們兒還有必要死皮賴臉的求著進去,自取其辱?
康經理陰厲的瞪劉羽一眼,敢在齊家門口說這種話,當場讓警衛抓住他都不算差,可正因為劉羽說得如此輕松,康經理反倒要問問,這人要么是不知事的愣頭青,要么是有一定身份,確實夠資格說這種話。
“你什么人?叫什么名 ?關鍵在于,居然敢沖齊老三表達不滿,這年輕人,到底是誰?康經理有種不太妙的感覺,可別是把什么重要的人趕走了。
黑胖子沒聽出來不妥,哦,隨便叫一個建華書記就是他的什么人了?對劉羽的話嗤之以鼻:“什么東西,不自量力的玩意兒!康經理,我們這就進去?”
康經理回過神,陰厲的眼神凝視著黑胖子,意味深長道:“小冷啊,你再等等,我有點事兒,待會出來接你。”
丟下他,康經理跑回去,七拐八彎,來到一間內院,院子門口清一色的武警站崗,顯得格外的肅殺。院子外站著許些人,其中便有齊建華,一側還有個與齊建華有幾分相似的中年女人。
“二姐,老爺子的病,為什么瞞著?”齊建華語氣較之尋常,有些急,往常看不出喜怒的臉上,隱約能辨明一些焦急和責備。
這位赫然是齊建華的老姐了,一個獨處的寡婦,男人死得早,沒有再嫁,一直呆在齊家沒再出過。倒不是她不想嫁,而是不好嫁!當初本就是政治婚姻,雖說男人死了,可只要倆家族還愿意保持這種聯姻的關系,她就嫁不得,只能作為對方的兒媳婦兒繼續守寡。
齊二娘快五十了,有點顯老,也不如何打扮,穿著一般,跟她這顯赫身份不相稱,長得也不好看,若是扔在人群里,很難想象,這位就是齊家的女兒!齊二娘是如此平凡,可姓格卻是格外的冷漠,眉頭掀了掀,淡漠道:“還不是怕你擔心?”
齊建華哼了聲,目中隱有怒意:“說真話!”
齊二娘神態依舊冷漠,頓了片刻,方才徐徐道:“老爺子的病很重,外界最好不要知道,能拖多久就多久,這點,其實你早就想到了吧?”
齊建華也沒否認,無力坐在椅子上,是的,如果老爺子的病傳到了當時的他耳中,毫無疑問,他肯定會從中州趕回來,而他的異動,太容易讓外界猜測齊家的變化。不說別的,門外還有些不明勢利的人在監視呢,估摸著就是想從齊家人的反應來推測齊老的健康狀況。
如今的齊家,僅靠齊老撐腰,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齊家短時內不會有問題,可過個幾年,十幾年,影響力就慢慢淡了,最后淡出中央。
“現在瞞不住了,希望那幾個老中醫,能盡快讓老爺子康復,盡量降低影響。”齊二娘臉上蕩漾著一抹憂愁沒,一個退居二線的老常委病逝,對普通百姓來說,是感受不到變化的,可他們這樣身處權力中樞的家族,很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沒落…
齊建華目中露出深邃的目光:“要提防下朱家和紫家啊。”
“切!他們還敢暗中下毒手不成?他們敢這樣干,等著那些老家伙們發活吧!”齊二娘不屑道。
齊建華目中始終不散一絲擔憂:“對老爺子下毒手,他們當然不敢,可在這個關頭,對靠近齊家的人動手腳,他們未必沒這個膽子。”
齊二娘眼底的不屑,終于醞釀成一團憂慮,老爺子突然中風,渾身癱瘓,除了能說話以外,其余的生理功能都喪失了。而且,齊老的情況一天天惡化,現在全靠營養液維持,長此以往,只怕齊老真要兩腿一蹬撒下他們不管了。如此突兀的患病,對齊家來說,意味著一場巨大危機,讓這對兄妹惴惴不安“哎,全看這些老中醫了,希望他們有辦法讓老爺子盡快恢復,他們可都是名醫。”齊二娘最后默嘆一聲。
聞言,齊建華一個激靈,腦海中一道雷電閃過,噌的一下站起來,目中泛著激動的目光:“對了!”齊建華失聲大喊一聲,顯得興奮而手足無措,頗為滑稽,叫齊二娘怔住了,自己這弟弟,城府深,尋常時候,泰然崩而面不改色,這是什么節奏?
“小聲點,老爺子要休息!”齊二娘噙著狐疑噤聲道:“怎么回事呀你!”
齊建華興奮難以言表,撫掌而笑:“你說到名醫,我想到一人,他出手,老爺子的病就十拿九穩了!”
齊二娘臉色大喜,慢慢的露出不信:“中風是神經方面的病變,目前醫療上并沒有很好的治療方案,你所謂的醫生能夸下這種海口?”
“哈,海口?植物人都能給你救醒,你說治療個中風是海口么?”齊建華心情大為寬松,劉羽的醫術,盡管藏得嚴,可肖芳的事,如何瞞得過他?畢竟事后發生了劉羽連開五槍的事件,他必須得尋根問底不是?不巧,肖芳從植物人轉醒的事傳入了他耳中,這事,他專門讓陳鐵森去醫院證實過,確定肖芳當時成了植物人,小腦都開始局部死亡,這不是植物人是什么?可這樣的人,居然被救活,著實讓齊建華震驚得無以復加,再聯想他的種種奇特之處,這種可能姓被他確認了。
“啥?三弟,事關老爺子的病,你可別胡說啊,植物人,那是能救醒的?”齊二娘瞪大了眼睛,可瞳孔里的興奮卻說明,她是極其相信的,自己這個弟弟什么脾氣,她了解,斷然不會撒謊。
齊建華摸索著手掌,輕松笑道:“信不信在你,他,嗯…很特別!”齊建華至今捉摸不透劉羽那身手怎么來的,有點,怎么說呢,不像是人類…
“你等他來了就是,今天,他應該會來給老爺子拜年。”齊建華悠閑的給自己沖杯茶,悠閑的喝起來,滿心等著劉羽來。
齊二娘頷首,期待著,忐忑不安的坐下來:“希望,他真能救老爺子吧,要什么條件,都答應他。”
“他?”齊建華哂笑:“他要的東西,你給不了,我也給不了,老爺子同樣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