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羽嘴角抽搐,你這變臉速度不低…笑了笑:“謝謝常書記關心,也謝謝齊書記誡勉,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常梅芳翻翻白眼:“你說說看,到底怎回事?”
咦?是齊書記讓你問的吧,風山巴掌大一塊,什么你不知道?估計是為了確認清楚,才打電話問過來。劉羽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完,一系列事里,他真是受害者,這一點問誰都清楚,劉羽也不怕講。
讓劉羽沒到的是,這個電話三天后,烏慶稱病住院,組織研究決定,莫言青暫時代理市長,也就是一肩挑,暫代多久,或者會不會選拔新市長,這一切都要看烏慶的病況如何。然而,混官場的都是明眼人,能讓烏慶突然病休,放眼全省,也就那么兩三號人,再聯想到劉羽背后的人,答案呼之欲出,是齊建華出的手,烏慶這病,怕是好不起來了,他好起來,齊建華那就不好了…
一直以來,齊建華幾乎沒未劉羽出過什么頭,唯有這次,被人欺負得太狠,齊建華才終于發火,收拾烏慶!還算齊建華想低調,沒有下狠手,僅僅讓他病休,否則拉出紀委不是小菜一碟?
劉羽瞠目結舌,烏慶就這樣完了?他琢磨著臨走前是不是要再會會他,給他一個警告,少在我走后偷偷摸摸,哪里知道,就被齊建華這般收拾!
這是齊建華對劉羽的照顧,劉羽打個電話感謝是一定的。
劉羽只清楚齊建華的私人電話,其新任秘書電話卻不太清楚。只有撥通私人電話了。接電話的居然是小齊瑩!
“喂…”齊瑩還是一副柔柔弱弱的語氣。
“哦。小齊瑩,齊書記在忙么?”劉羽問道。
齊瑩氣得捏了捏拳頭,我很小么?我今年十九歲了!
“我去叫他…”齊瑩想吼一句,可話到嘴邊便化成了弱弱的音調,她恨自己不爭氣,不情不愿把電話遞給書房的齊建華:“是劉羽。”
齊建華正在研究首山一件案子,其身側站著一位四十多的中年人,是他從市委秘書處要來的秘書。叫陳鐵樹,在市委秘書處只是個普通秘書,但干了很多年,首山情況比較了解,這才是齊建華挑他的原因,可以說,這是齊建華送他的一場造化。
齊建華放下手頭資料,不帶猶豫的接了電話:“我齊建華。”
“齊書記,謝謝您,改天我來首山看望您。”劉羽笑呵呵道。
齊建華沒好氣發話:“好好干自己的事就行!還有事嗎?”
劉羽本來是無事的。可齊建華開口問,他便借著口子回答:“風山發生了這么件事。我覺得需要匯報你。”劉羽將假退伍兵騙取財政的事說完,卻沒提吳紅旗的要求!劉羽相信,以齊老回風山都要專程去瞧瞧吳紅旗來看,齊建華會坐視不理?正經是他畫蛇添足提要求,齊建華會怎么看?一個劉羽管得太寬,軍區的事也管?一個就是白欠齊建華一份人情。
齊建華眉頭挑了挑,發生這種事?事情不大,卻有點敏感,處理不好得有人被動!倒是劉羽專門就此事匯報,讓齊建華多想了幾回,難道是莫言青授意?他想干什么?把擔子甩過來?可我人不在風山,我就是想接,他也得有本事甩得過來啊!
饒是齊建華都有點迷糊,可仔細琢磨幾回,忽地想起劉羽身份來,吳紅旗孫女婿?是劉羽想保軍區的人,莫言青賣面子,找劉羽要背書的,所以拜托到我這?不過,劉羽也是今非昔比了哈,要我幫忙,還不肯買面子,不張這個嘴,因為吃定我會偏袒軍區?
若是劉羽知道齊建華心中所想,得驚掉眼珠子,你腦子里裝的是銀河計算機吧?
齊建華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人終究是要磨礪的,劉羽這塊粗糙玉石,不是被打磨出光滑的一面了嗎?
“嗯,我知道了。”齊建華掛了電話,問陳鐵樹:“我們剛說到哪里?”
陳鐵樹連忙指著一宗案卷:“是黃土嶺派出所長出車禍的事故,偵查人員發現,剎車線有人為剪斷痕跡,這是車子失靈的主要原因,與酒駕無關。”陳鐵樹說著,余光卻暗暗記下劉羽的電話,能讓齊建華耐心接電話,且滿意微笑的人,他當然得上心,這份無比榮耀的秘書身份來之不易。
“有線索么?”齊建華眉宇輕挑,斬釘截鐵問道,這起案子公安廳比較重視,一個全市優秀派出所所長,剛參加完交流大會,就在回家的路上出車禍,而偵查結果發現是人為,這性質便有點惡劣,有挑釁公安機關的意味。
陳鐵樹可謂是盡心盡力,齊建華對此案表示出關注時,他就四處搜集資料,立即回答:“很可能與他禁毒工作有關,他就是因禁毒被評為全市優秀所長。”見齊建華沒吭聲,繼續道:“據公安廳偵查科推測,可能是惹惱了本地的毒販,最有可能是大毒梟楊老九所為。”
“楊老九…首山的毒品貿易比較泛濫么?”齊建華的意思是,都敢公然殺害公務人員!
陳鐵樹點點頭:“情況不算好,屢禁不絕,尤其這個楊老九,掩藏得深,在公安機關里有深厚人脈,抓不到他人,首山乃至中州,一半的毒品要經過他的手。”
齊建華立即上了心,首山居然有這么一號人?此人隱藏得深,在官場也有人脈,處理起來還真有點麻煩,因為很可能會有人通風報信,換句話說,純粹的官場手段,未必能拿他如何,但靠黑.道又不行,未免有損公安機關威信,需要找個黑白通吃的人負責才行。正思索著,余光瞥到手機上的已接電話,“劉羽”兩字讓其腦中靈光一閃——流芳治理好。你現在可以抽身而退了!
劉羽要走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飯局應酬不斷,算是對劉羽送別,畢竟交流會半個月后就開始。
這次人事變動有點突然,劉羽在所里也挺忙活,將事情交代給盛林濤,現在盛林濤無職位在身,擱在頭幾天,他還得為盛林濤的安排頭疼。畢竟免去他職務是上過會的,結果不可逆轉。眼下卻好辦了,等劉羽離開,盛林濤順理成章坐穩所長位置,至于指導員,就交給莫言青安排吧,強調強調黨委政府的存在感。
當然,忙的不僅僅是工作,私生活也必須處理好。
金凱門,房間里彌漫著刺鼻的氣味。在極大的床上,癱軟著兩具完美無瑕的嬌軀。輕輕喘息的聲音自她們煽動的鼻翼里傳出。劉羽一手一個,把玩著兩團觸感各異的乳.球,滿足的閉上眼。
唐晨額頭濕噠噠的汗水將額前的秀發粘成一團,有氣無力道:“我和少燕,還有小貓先回首山,要畢業答辯了。”
司少燕側過身子,讓劉羽更方便把玩右乳,臉上彌漫著來不及褪去的潮紅:“嗯,論文我們都買好了。”
買論文?劉羽沒好氣一人拍了一記翹臀:“論文也要買?你們在風山就沒干點正經事?”
唐晨哼哼唧唧兩聲不答話,司少燕則嘴里發笑:“有你在,我們哪有心寫論文?倒是探究男性性耐力的論文,我比較感興趣,可惜,我的論文題目早定了。”
“不害臊!”唐晨狠狠瞪他一眼,扭動著身子,把腦袋搭在劉羽肩膀上:“放心好了,論文大部分都是我們自己寫的,不過是把修辭潤色的功夫交給黃瑩老師做而已,我們給點錢就行。”
劉羽愣了愣:“大學教授會差錢用?走穴、出書、串講能拿不少錢吧?賺這種改論文的小錢?”在劉羽印象中,黃瑩不是特別有錢,但從打扮來看,應該不太差錢吧?
“還不是找了個沒用的老公,成天花她的錢,去年染上吸毒,家底掏空啦。”唐晨撇撇嘴道:“黃瑩抹不開面子走穴串講,就只有在學校找些小活了,勉勉強強一個月湊萬把塊給他男人吸毒。”
黃瑩有老公啊?還在吸毒?劉羽奇怪:“怎么不送戒毒所呢?”
司少燕有點清楚:“聽說他老公脾氣挺壞,一言不合就打她,聽唐晨說,好幾次上課,黃瑩都是腫著嘴唇的,有時候眼睛都是烏青的,就是回家給男人打的,這種男人,她怎么敢送戒毒所?不怕回來被打死呀?”
“那就離婚唄?何必過得這么痛苦?”劉羽不解道。
唐晨玩味的注視劉羽,眼睛瞇成一條縫:“你那么希望人家離婚?”
劉羽干咳一聲:“問問而已。”劉羽記得唐晨說過,黃瑩是靠陪.睡才評定教授職稱,這種女人,他看慣世態,沒以往那般反感了,卻也沒啥興趣。
“告訴你吧,他男人的父母是省教育廳的,就管著教授評定呢,你說黃瑩敢離婚嗎?除非不要飯碗了!”唐晨扁著嘴說道:“我說她陪睡才評上教授,就是指她為了評職稱,才嫁給這個男人。”
哦,劉羽聽明白了,這么一聽似乎黃瑩也不是很臟嘛,起碼不是賣,而是結了婚,雖說本質都是屈服于利益,可后者表面要光彩多了。
“嗯…”劉羽記得,當時為了救白小魚,他砸壞了她手機,當時說要賠她,后來就徹底忘記了,直到上次陳倩倩小心翼翼包起他送的木發卡,劉羽才想起,他欠了她一個手機…
“你們先去首山吧,把學校的事搞定再說,我可能要下個月才動身。”劉羽算過時間,發現剛好在小雪高考完之后就是干部對外交流,時間剛剛吻合。
離開金凱門,劉羽到秦雨家去了一趟,這個新家是莫言青去年底走訪時,關心了秦雨家住房問題,之后得到住房部門的解決,給了她家一套房子,頭兩個月裝修的,這才剛住進去。
“呀!劉羽來了!”秦雨正蹲在門口掐菜,準備中飯,上身著白色立領襯衣,下身黑色長褲,頭發扎成一根馬尾,顯得精干而清新,無暇的玉臉上了一層淺妝,明麗動人,如雨后荷花。此時,身前還圍了一圈格子圍裙,很有家庭主婦的看頭,這讓劉羽忍不住心神蕩漾。
對秦雨,劉羽抱著愧疚,說是女友,對她的關心卻極少,錯非前段時間,秦雨忙活著張羅新房子,無暇找劉羽,怕是早有怨氣。
“媽!劉羽來啦!”秦雨開門,挽著劉羽的胳膊,興高采烈的拉他進門。
秦母正看著電視呢,聽說劉羽來了,噌的一下站起來,喜笑顏開:“哦,是小劉來啦,快,快進來坐。”秦母言行舉止,遠比最初大方了,女兒開了公司,羨煞一圈人,恭維的人越來越多,她就慢慢自信起來,精氣神一點點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