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兩張有毛用啊?杜老孫子隨行成員多達二十來個!雷山花大錢,七拼八湊,終于湊到了十一張票,可還是不夠用啊!
雷山人想撕了劉羽的心都有,你奶奶的,老子累得跟狗一樣,辛辛苦苦搜集門票,你在那撒著玩兒?雷山人對劉羽印象相當惡劣,換在平時打死也不肯要他的票,但事到如今,只有劉羽手里有大額門票,而且明天就是演唱會,沒時間再四處搜集了,只得忍氣吞聲聯系上劉羽,且規格還挺高,市委秘書長親自排隊買票。
哪成想,劉羽這廝太不是東西,趁火打劫,張口一百萬一張!十張下來豈不是要一千萬?你他媽怎么不去搶劫啊?
鄒冠華罵娘的心都有,但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根本沒時間再找票,杜老孫子一行人已經抵達首山,必須在今晚將票送過去。
“你什么你?”劉羽冷冷哼道:“不要算了,別再打過來!”
鄒冠華強壓怒氣:“你等等,我匯報金書記!”
鄒冠華掛了電話,立即撥通了金友光辦公室電話,將劉羽的話敘述一遍。
“一百萬一張?”金友光雞蛋型的臉龐,兩條眉毛皺成了倒八字形,顯然被劉羽的漫天要價氣到了。
鄒冠華默不作聲等待金友光的指示,頭疼事還是讓能發話的頭疼吧。
電話里一直是靜音。以至于鄒冠華都認為金友光已經關機時才傳來疲憊的回音:“不能少么?”
鄒冠華默默一嘆。劉羽啊劉羽。你成功打劫了我們雷山,一千萬,你拿回去修座好墳吧!操蛋,這可是真金白銀一千萬啊!
“劉羽態度比較強硬,我可以嘗試談一談價格。”
金友光揉了揉額頭:“算了,能談價格,態度就不會強硬,一千萬。我們出了…嗯,今晚約李市長出來,一千萬只能從各部門今年經費里出了,特殊時期,相信同志們能體諒。”
鄒冠華恭敬稱是,心頭卻暗道高明,金書記這一招厲害啊!你劉羽不是蠻不講理漫天要價么?我們雷山成全你!但是,錢你拿好,等著被我們雷山集體仇恨吧!一千萬很多,但按比例分攤下來。一個部門減少的就那么點兒,都在承受范圍內。可自個兒碗里的伙食被人扒了,哪怕是少了一個子兒,各部門也會較真到底,憑什么扣我們經費?用在哪了?最后,劉羽被拖出來,吸引火力!雷山不用多出額外的錢,還能集中民主意志,給劉羽豎n多敵人,多少都能當頭棒喝,給劉羽狠狠來一記悶棍。
帶著一絲陰冷的微笑,鄒冠華撥去了劉羽電話,沒想到是在通話當中。
“嘻嘻,猜到我是誰了嗎?”電話那頭,笑吟吟的悅耳聲音傳來,但此話才落下,對方又神經質的接著道:“算了,不用你猜,我是韓笑笑。”
說話能南轅北轍,叫人摸不著東西南北的,只有韓笑笑了。
“噢,是笑笑啊,有事嗎?”劉羽嘴角抽搐的說道。
韓笑笑嘻嘻笑個不停:“沒事,我朋友要來首山玩。”
摸了摸額頭,劉羽只覺得胸悶,你朋友來首山玩,跟我什么關系?專門就此聯系我?
“所以…”韓笑笑接著發話:“所以,給門票我吧,十張就夠了。”
喂喂喂,韓大小姐,我倆什么關系,“給門票我吧”這話怎么聽怎么是家人的關系,我跟你沒熟到這程度吧?
“那個,笑笑啊,你爸應該有門票吧。”韓飛明要門票,嘴一張上百張,他的女兒還需要朝外人要門票。
韓笑笑趴在沙發,抬頭望望天花板,茫然眨了眨眼眸,理所當然的回答:“要你的票不用我爸還人情啊。”
劉羽想罵娘,你們都是哪來的神邏輯?憑什么齊建華用我的票不用還人情?韓飛明也不用還?
“沒有!”劉羽等著換雷山傻大帽的錢呢。
韓笑笑眼眸彎成月牙:“對你的老婆這么小氣嗎?”
“誰是我老婆?”劉羽嚇了一跳,玩笑不是你這么開的。
“你說過,你是韓書記的女婿,如果我爸沒有外遇的話,只有我一個女兒喔。”韓笑笑手指卷著柔順的黑發,古怪的笑道。
你爸肯定有外遇!劉羽賭咒發誓!擠出一絲訕笑,劉羽道:“那是玩笑,你懂。”
“哦,那我告訴我爸去,反正是玩笑。”韓笑笑撅著嘴。
劉羽眼皮跳了跳,少女啊,玩笑不是這么開的!被韓飛明知道,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惦記他寶貝女兒,天知道會怎么收拾他,一個省委書記鐵了心要收拾人,齊家也未必攔得住。
“你贏了,叫人來領票!”劉羽攤攤手,好了,票都送完了。
剛掛了韓笑笑電話,一看手機,好家伙,鄒冠華連播了八個未接電話!
終于,鄒冠華接通了劉羽,迫不及待的興奮道:“劉羽,金書記已經答應了,我們馬上派人來取票,錢當場交給你!”擔心劉羽又蠻不講理,胡攪蠻纏,索性連款子都不拖,現結。
劉羽猛地愣住了,不是吧,一百萬一張你們還真買?難道雷山真這么急著用票?劉羽咂了砸舌,這可是一千萬吶,雷山真舍得出!
“晚了,票賣出去了。”劉羽撇撇嘴,一千萬又怎么樣?看你們不爽就是出一個億我也不搭理。
“什么?賣了?不是讓你等等嗎?”鄒冠華大驚失色。
劉羽眉頭一皺,哼道:“是你說等,我答應你等了?誰叫你磨磨蹭蹭!”
鄒冠華臉色變得頗為難看。十張票到不了手怎么對杜老交差?
“是誰買的。他們出多少錢?”鄒冠華急道。
“韓飛明買的。一張一千萬。”劉羽懶洋洋的回答:“好了,票已經賣完,別再打來。”
韓飛明花了一個億買十張票?鄒冠華當然不信,可劉羽擺明了不想賣手頭的票,只得退而求其次:“聽說你所里的警員也有?他們中如果有誰不愿去,我們同樣愿意高價買來。”
劉羽這才琢磨到一絲不對味,一百萬一張票,怎么可能買不到票?就是十萬一張。只要喊一聲,所有黃牛都跪著求著賣給你們,可你們雷山有必要盯著我的票砸錢么?捉摸不透雷山玩什么把戲,但劉羽警惕了,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誰不愿去?我的人都愿去,沒有多余的票,好了,就這樣!”劉羽掛掉電話,不管你們什么陰謀,我不賣你們票就行。劉羽絲毫不知。此舉救了他一次。
第二天,劉羽就來到首山。與江心月四人一起看了演唱會,在現場,劉羽驚愕發現連韓飛明本人也來了!省委書記都親自來,這場演唱會份量夠重啊!
這次演唱會驚艷絕倫,朱莉莎光芒四射,一襲哥特式妝扮秒殺眾人,但不少與會的粉絲都注意到,這次演唱會的冠名都是一家叫做“飛鹿”的品牌,打的是飛鹿空調的,除此之外別無旁的。多數人都是看看而已,并未放在心上,只有少部分懂行的人才帶著一絲好奇,飛鹿這個老牌子還有錢砸?假的吧?
“飛鹿,是風山飛鹿?”韓飛明對演唱會興趣不大,此行是沖著其國際性湊湊熱鬧,現身表示,中州缺乏這樣的大型文化節目。他不動聲色的看著,目光卻注意到飛鹿的,環顧四周,均是飛鹿,隨口問了問。
謝豐南知識儲備不是蓋的,張嘴即來:“是,風山市直國有企業,家電生產,五年前面臨改制局面。”
“哦,改制?現在是改制完,有人投資?”韓飛明接著問道。
謝豐南額頭冒出一絲冷汗:“在此之前,五年中,飛鹿沒有任何,這次…很突然。”
“嗯。”韓飛明鼻孔輕嗯一聲,目光在飛鹿上停留了三秒鐘,忽然思維一變:“這次演唱會是劉羽發起的?”
謝豐南點頭肯定:“據說他與朱莉莎小姐私誼深厚,朱莉莎小姐應他邀請才舉辦演唱會。”
“是么?”韓飛明目光深邃,淡淡道。
謝豐南暗叫苦也,面無異色的回答:“真正原因還在調查當中。”站在韓飛明和謝豐南角度,才不認為一個來中國不過月余的外國女人,會跟一個素未謀面的中國人有多深的私誼,甚至不惜免費應他邀請開大型演唱會,劉羽跟朱莉莎之間應該有不為人知的交易。
頓了頓,謝豐南目光一閃道:“我明天聯系國安。”
韓飛明默默望著臺上神情演唱的朱莉莎,約莫半分鐘,目中陰晴不定閃過諸多色彩之后才緩緩搖頭:“算了,誰都有秘密。”
注意到飛鹿的官員并非只有韓飛明,其實注意更多的是風山的官員!作為風山官員,他們比外人更了解飛鹿的現狀,背負著巨額債務,工人工資都難以周轉,哪來的錢做?所以,在這場備受矚目的演唱會上見到飛鹿,著實令風山官員驚疑不定,紛紛打聽飛鹿的情況。
莫言青陪著兒子和老婆來到現場,乍看到飛鹿的,微微悚然,卻又釋然,是了,演唱會是小劉發起,有飛鹿不足為奇,現在的飛鹿到底是怎么個情況?能不能出成績?一場演唱會下來,莫言青歌沒聽多少,過半的時間卻都在思考飛鹿的事,心下癢癢的,很想揪住劉羽問問具體情況。
同樣注意到飛鹿的,還有面色大變的大力公司華中區域總經理向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