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艾麗莎的話音落下,陳逸寒則微笑著講,“布魯前輩,我知道我們需要的糧草多是多了那么一點兒,可對于富足的藍海龍一族而言,這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現在,我們有了前輩你的承諾,已經變得安心多了。”
“呵呵,是、是啊。”
枯干男干笑著回應,并把目光向左右兩邊看去。他剛才已經把話說得很滿,現在想要變卦總不是很好。這樣一來,他當然就要找個人出來幫他說出這樣的話了。
好在跟在枯干男身旁的不是他的近衛,就是他的親族。當這些家伙看到他的眼神時,當中總會有些人理解了他的意圖。它們便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誰能一下子籌備起這么多的糧食啊?就是!你們當是吃大戶啊?就算地主家也沒這么多余糧啊…”
陳逸寒聽了藍海龍的這些話,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
枯干男看到陳逸寒并沒有生氣的意思,故意裝出一副惱怒的模樣,并且叱責那些議論的家伙說,“吭.大人肯跟我們借糧,這是看得起我們。你看你們一個個的都跟守財奴似的,這樣怎么能行呢?”
“布魯前輩,我們所需的軍糧數目的確龐大,如今讓你們一家來支付,想必真有些困難吧。依我看,咱們這樣好不好,我還是去往海龍城跟族長大人商談這件事情。至于你這里嘛,我當然希望你能幫我多籌備些糧食出來了。”
“哦,呵呵、嗯,既然寒大人這樣想,也就好吧。”枯干男雖然答應得很勉強。可實際上他的心里卻要樂開了花。至少他這樣就不用再獨立承擔這大宗的軍糧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嘛,他當然愿意押后再說了。
“布魯大人,既然你已經答應了我們的請求,那就請你開放一條通路出來,讓我們繼續前進吧。”艾麗莎聽枯干男應承了陳逸寒的話。也沒有再繼續留在這里糾纏的想法。現在他們當然是越早趕去海龍城越好了。
“好!我這就按著公主殿下和寒大人的要求去辦。”
枯干男并不傻!他能夠這么爽快地把艾麗莎的要求答應下來也很簡單。因為伊露麗可以自由的進出藍海龍的海域,如果他膽敢不答應艾麗莎的提議,那么伊露麗完全可以毀掉這片海域,并且把它們趕走。要是到了那時,陳逸寒等人還不是一樣通過這里嗎?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多謝布魯前輩的成全了。”
枯干男聽了陳逸寒的客套話咧開嘴巴笑笑。并沒有說話。隨著笑容,他把手塞入到海神勛章里面,并且拿了些藥劑出來。顯然這就是通過藍色海域的解毒藥水了。當他把這些藥劑放入到陳逸寒的手里時,還不忘了低聲提醒,“寒大人。其實白龍族的地方糧食更多。”
“謝謝布魯前輩提醒。”陳逸寒微笑著回應。隨后,他倆就心照不宣地大笑了起來。顯然無論是人類,還是這些模樣古怪的異類,只要有社會分工的地方,就會有勾心斗角的事情發生。
隨著笑聲落定,枯干男又把嘴向著陳逸寒的耳邊靠了靠。這之后,他就靠在陳逸寒的耳畔低語,“寒大人。你們在來的路上,難道就沒聽到一些風聲?”
“風聲?什么風聲?”陳逸寒聽枯干男這樣講,面色立刻就變得警覺了起來。他相信枯干男接下來的話一定跟偉力巴頓有關。不過。枯干男能夠跟他說這些,明顯也就帶有了想要討好他的意思。
“嗯,你們此去海龍城很有可能見不到族長大人。”
“哦?為什么?”雖然陳逸寒猜中了枯干男想要說的話,可他沒有必要非裝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吧?不僅如此,他還故意裝出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來。
枯干男聽了陳逸寒的問題,并沒有著急回答。而是把目光向左右看去。看情形,偉力巴頓失蹤的事情就是在海龍族里都是蠻隱秘的事情。
陳逸寒看到枯干男神秘的樣子。自然也把目光向左右看去。當他看到拉克申等人就站在他身旁不遠處時,便把手臂搖擺了起來。并讓它們退后到更遠一些的地方去了。
枯干男看到陳逸寒這樣做,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這之后,他才靠在陳逸寒的耳邊低聲地耳語,“巴頓族長最近不在海龍城,我們大伙都不知道他到哪兒去了。這樣的事情,在以前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是嗎?族長大人,他…”
陳逸寒的話說到這里,故意把后面的話吞咽了下去。隨后,他又轉動著頭頸看向周圍。當他確信附近沒有人聽時,才又用很小的聲音講,“難道他失蹤了?”
“呵呵,這可是寒大人自己想明白的,不是我說的喲。”
“哈哈,那我就多謝布魯前輩了。”陳逸寒聽枯干男這樣講,自然也就大笑著應承了他的話。等到笑聲停歇時,他又低聲地問,“前輩,那我們還要不要去海龍城了呢?”
“你們當然應該去了。這籌糧可是大事,再說了,我手頭的確吃緊啊。”枯干男不愧是老奸巨海的家伙。他早就算計好了陳逸寒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可他沒想到的是,陳逸寒也是故意這么問問罷了。
為了防備陳逸寒有所反復,枯干男還不忘了又追加上了一句,“寒大人,我聽說,白龍族有可能知道族長的近況。這件事可跟你們借糧息息相關啊。”
“嗯,既然這樣,那我就再次謝過前輩了。”
“哈哈,寒大人這么說也就太客氣了。若是你們還有時間的話,那就順路到我們藍海龍的村落一敘吧。”枯干男邊說邊把身軀傾向一旁,并給陳逸寒讓出一條通路來。他現在這樣做,可不僅僅是為了請陳逸寒聊天這么簡單,而是還有去檢查村落損毀狀態的意思。
陳逸寒早就不是地球世界里的那個宅男了,怎么可能不明白枯干男的意思呢?這樣,他就招呼著艾麗莎等人服用下了解毒藥水,而后就跟在枯干男的身旁,跟他一起向著村落的方向走去。
當陳逸寒等人進入藍色海域的時候,喀耳刻正瞇縫著眼睛站在遠處注視著他們的背影。雖然她不知道枯干男跟陳逸寒具體都談了些什么,可她卻能看出他們是一副相交甚歡的模樣。
這樣一來,她的心里當然會有些不爽的感覺。只是,現在哥斯拉并不在她的身旁,因此,她沒有人去說這些話而已。
陳逸寒等人在藍海龍的村落里面小憩了片刻后,枯干男帶人把他們一直送到了藍色海域的邊緣才收住了腳步。
等到陳逸寒等人走遠時,枯干男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站在一旁的藍海龍看到枯干男如此的表情,就知道他的詭異一定成功了。這樣,它便躬下頭去說,“布魯大人,你這招真是高啊!我相信,那個叫做陳逸寒的混小子聽了你的話后,一定會去找懷特拼命的。”
“哈哈!希望如此吧。這個陳逸寒并不簡單。”枯干男的心里雖然也這樣想,卻要故意裝出一副并非如此的模樣。
站在枯干男身旁的藍海龍聽了他的回話,只是恭敬地點頭,并沒有再做多余的回答。很顯然,它跟在枯干男的身旁久了,也很懂得權術方面的事情。
就在它們主仆這樣交談的時候,卻有一條白海龍出現在白龍主懷特的面前,“龍主大人,艾麗莎和陳逸寒已經帶人通過了藍海龍的水域到我們這邊來了。”
“哼!布魯這個沒有骨氣的老棺材秧子,我就知道他靠不住。”白龍主懷特是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要是他跟布魯站到一起的話,恐怕四個布魯堆起來都沒有他的塊頭兒大。
“龍主大人,那我們怎么辦?”
“怎么辦?既然陳逸寒他們能夠連過四位龍主的領地,想必他們也是些有能力的家伙。這樣,我們當然要好好想個計策出來對付他們才好。不過,他們到了咱們的地盤上,我是不會輕易讓他們跑掉的。”
懷特邊說邊把手緊攥成了拳頭,并把牙根兒用力地咬到了一起。
前來稟報的白海龍看到懷特如今的模樣,也在一旁煽風點火般地說,“是啊,大人。克托斯大人可是說過,要是我們當中有人能夠阻擋住陳逸寒,那將來就會把誰提拔成海龍族的族長。”
“哈哈#龍族的族長向來都是我們自己說了算,什么時候輪到它們百臂巨人插嘴了?別說它們了,就是波塞冬一族也沒有權力多說話。”
懷特不僅模樣長得跟布魯不同,就是性格也跟他是兩個極端。
顯然他是個崇尚武力的家伙,并不喜歡搞那些權術之類的事情。不過,他倆也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對權力的渴望。
隨著話音落下,懷特清了清喉嚨,就對著門外大聲叫喊,“來人!準備軍隊,咱們到路上去會會那些遠道而來的客人。”
當懷特這樣準備時,陳逸寒等人正行進在前往海龍城的路上。
他們這一路走來,雖然經歷了不少打斗,卻也算是有驚無險地到達了這處地方,這對他們而言,也算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這樣一來,他們的情緒多少也有些放松。可事情往往就會在人的情緒放松時,主動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