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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逸寒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變得十分劇烈,砰砰直跳著。
喉嚨因為過于緊張而不自覺地收縮,發緊。
陳逸寒艱難地咽了咽嘴里的唾沫,小心翼翼地將試管取了過來,兩只手溫柔無比地捧著,幾乎要將自己的兩雙眼睛都塞到試管里面去,好看個仔細一般。
他的目光深處,難掩狂喜之意。
黝黑的雙眸,倒映著那淡淡的銀色光芒。
血液似乎是失去了控制,在血管里面突突跳動,猶如在大火上沸騰的熱水,不斷冒出一個又一個的氣泡。
身體里面殘留的液體在歡快的奔騰,陳逸寒能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已經燃燒到了極限。
再這樣下去,他就會直接被燒成灰了。
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陳逸寒無疑更加確定了自己眼前的這瓶東西。
“終于找到你了…”陳逸寒長出了一口氣,瞇起的眼睛緩緩睜開,胸口大幅度地起伏了一下,聲音有些不穩地說道。
他的人看上去都有些失控。
黑色的眼眸里面,散發出淡淡的紅光。
陳逸寒從來沒有這么溫柔地對待過任何東西,掌心捧著玻璃試管,陳逸寒還覺得不夠,他生怕自己不小心掉下去了,竟然是直接將藍海炎弄了出來,在自己的手掌周圍形成了厚厚的一圈,保護著試管。
雖然王寧可說過,自己想要更加了解銀色液體就要到這里來。但是陳逸寒看著王寧可的表現,其實一直沒有報太大希望。
要不是賤狼提到的王寧可這個名字,陳逸寒早就折身走了。
陳逸寒有些癡迷地盯著試管里面的銀色液體。像是盯著一個最為美麗動人的姑娘,他隱約覺得,這些銀色液體和自己吸收的那些又不一樣。
他甚至感覺到,自己身體里面的銀色液體竟然像是在膜拜這個試管里面的一樣。
這種感覺,讓陳逸寒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隨即眉頭死死地擰在了一起。
“小綠?”陳逸寒正要再仔細研究一下這瓶銀色液體,但是卻察覺到自己身體里面的小綠縮成了小小的一團。似乎是有些控制不住地不斷顫抖著。
小綠可是能夠制造出班納這種綠巨人的存在。
就算現在它因為剛從班納身體里面出來,實力大大不如從前的緣故,但是。陳逸寒實在是很難想象,還有什么東西讓小綠都害怕成這個樣子。
小綠沒有回答,只是縮成了一個小小的圓球。
陳逸寒眉頭擰得更緊了。
這次綠巨人場景中,他碰見了太多難以解釋的事情。
不僅僅是雷朋的血統。還有小綠的存在。
陳逸寒清楚的記得。自己以前在生化危機那次任務之后,為了帶走小紅后,而被迫放棄了一個任務世界的獎勵。
但是,他帶小綠出來的時候,沒有扣除任何獎勵,主神勛章也沒有發出任何提示音,就像是小綠根本就不存在于那個任務空間一樣。
陳逸寒忍不住多看了小綠一眼。
他現在對任何脫離了主神掌控的東西都十分感興趣,他雖然還對這些東西不太了解。但他的感知已經遠勝從前。
陳逸寒甚至是能隱約猜測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當然,這里面十次有九次都不中。
陳逸寒一時間也分不清這究竟還是偶然概率。還是自己的身體真的出了什么問題。
深吸了一口氣,陳逸寒強壓下自己將這瓶試管直接收到自己空間里面的沖動,胸口急促地起伏了幾下,像是要靠著深呼吸,來平息自己這意外之喜而來的震驚與激動。
陳逸寒的心臟都像是要從他的胸腔里面跳出來了一樣。
“想買點什么?”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帶著難掩的疲憊在陳逸寒的耳邊突然響起。
陳逸寒一回頭,就看見了那個老者終于是抬起了頭,望著自己。他的手上依然還是握著筆,兩只眼睛似乎是看不見了,有些混混噩噩的。
陳逸寒愣了愣。
“不買?”老者的語氣一下子變了。
陳逸寒覺得再不說話,這個急脾氣的老年人就會直接把自己轟出去。
陳逸寒眼珠子轉了轉,飛快地放下了手中的試管,假裝若無其事地在店鋪里又晃了一圈,最后在那瓶綠色的液體面前停了下來:“老板,你的這瓶綠色的液體,是綠巨人的嗎?”
“對。”老頭甕聲甕氣地回道,語氣里面的不耐煩更加明顯:“一口價,500000主神點。”
“500000主神點?”陳逸寒就算是不打算買,現在也忍不住皺緊了眉:“這么貴?”
“沒眼力。”老頭子冷哼了一聲,又埋下頭去,竟然是不再去理會陳逸寒了。
陳逸寒忍不住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這種聲東擊西的方法可是陳逸寒的慣用手段,當時賤狼那種奸商都曾經在陳逸寒的這種孫子兵法之下,敗下陣來。
陳逸寒想要的其實是那瓶銀色液體,但是如果直接問的話,無疑是會讓別人坐地起價。
所以陳逸寒才決定先問問綠巨人的那瓶,然后再裝作無聊的問一下雷朋的。
只是沒想到這個老頭子這么不按常理出牌,陳逸寒只不過是問了一句為什么這么貴,他就直接埋下頭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根本不再理會陳逸寒。
陳逸寒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
他本能地去看了王寧可一眼,希望他能告訴自己是怎么回事,至少用眼神示意一下吧,這個老頭子是不是就是他要自己來見的人,關于雷朋的事情,是不是也能在這里問到。
結果王寧可也是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探了個身子,聚精會神地盯著那個老頭子在紙上劃著奇奇怪怪的東西。
陳逸寒無語,但也沒有辦法。
畢竟王寧可能帶他來見這怪異的老頭子,已經是超出他該做的事情了。
自己又沒給他任何好處,兩人之間也沒有任何利益關系。
陳逸寒只好自己又走到那瓶銀色液體的面前,指了指問道:“這個呢?”
“什么這個?”老頭子頭也不抬地反問道。
從他惡劣的語氣可以想象,要不是王寧可將這個人帶來的,他連這句話都不想理他。
陳逸寒被他這么急躁而火爆的脾氣弄得哭笑不得。
不過他畢竟是有求于人,也只好將自己心里的吐槽吐回了肚子里面,認真地回答道:“在你左手邊的柜子里,那瓶銀色的液體,我想要,你這里還有嗎?”
陳逸寒的話音剛落,老頭子的手就是劇烈地一抖。
手中的筆一滑,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直接在紙上“啪”的一聲折斷了。
王寧可面無表情地將筆重新撿了起來,放回了老頭的手里。
老頭沒有再繼續畫下去,他抬起頭,渾濁的眼光看著陳逸寒,明明是有些像瞎了的模樣,但陳逸寒還是覺得自己一下子就被看了個遍,就跟沒穿衣服一樣,什么也遮擋不了。
陳逸寒看著他陡然間變得犀利起來的眼睛,有些愕然。
他不好意思直接去問別人是不是真的瞎了,不過從那人左眼角直接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劃到右眼角,似乎是將他的連直接給分成了兩半一樣。
陳逸寒瞇起了眼。
他模糊地察覺到,這個老頭子邋里邋遢和急躁火爆的背后,似乎是潛藏著一股十分可怕的殺氣。
“你…見過這種東西?”老者的語氣變得有些詭異,他的目光在陳逸寒的主神勛章上面掃過,左手不易察覺的握成了拳,隱晦的兇意在他混沌的眼底悄悄凝聚起來。
陳逸寒瞥了一眼王寧可。
王寧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呆呆地站著,一動不動地望著地板,像是要在地板上面看出兩朵花來一樣。
陳逸寒松了一口氣。
他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秘密真的像王寧可說的那樣,暴露在這群古里古怪的人面前,要真的是那樣的話,陳逸寒覺得,明天這里擺在玻璃柜里出售的血液,說不定也有自己的一份。
“沒有,但是在酒吧曾經聽你提過這種東西。那人喝醉后說他在一次任務世界中看見有一個渾身裹著銀光的男人,將他們那一隊的契約者幾乎全部殺光,最后他拼得半條命才勉強逃了出來。我不知道這種液體是不是就是那種裹著銀光的怪人所獨有的,所以想看一看。如果是的話,我希望買下來,那樣的話,我以后在任務世界中也會活得更加輕松。”陳逸寒半真半假地說道。
說到最后,他的臉上還適時地浮起了一個類似于猥瑣的表情,似乎是已經看見了自己變身之后,將所有敵人趕盡殺絕的猖狂模樣。
陳逸寒對面前這個老頭可沒有半點輕視之心。
光是想想,他這里有這么多奇奇怪怪的血液出售,不管他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但至少從某個方面,已經說明了他的實力絕非常人。
更何況這種經過了好幾個人的關系,恐怕現在連賤狼都不知道這個老頭到底可不可靠。
陳逸寒甚至覺得,賤狼根本就沒有來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