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皓感覺這次睡得特別沉,時間特別長,醒來的時候,竟然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時分,薄薄的金色從窗子里透進來,照在倚在床頭佳人的身上,恬靜美好。
他癡癡地凝視著她,能夠這樣看著她的日子不多了吧,看一眼便少一眼了,所以趁現在還看得到,要好好的看,仔細的看,牢牢的記在心里。
好像感覺到他的目光,冷顏醒了,睜眼就見那雙天生魅惑的鳳眸里滿含的柔情與不舍,不覺有點羞澀輕聲問:“你在看什么?”
“看我漂亮的娘子啊。”君皓拉著她的手,將她拉進自己懷抱:“我在想來生還會不會認識你,記得你,那時,我一定會纏著你不放,直到白頭到老。”
冷顏白皙的手指輕輕掃過他的眉,他的眼,停留在他的唇上輕輕摩挲:“真有那么喜歡我嗎?我有什么好的?”
“琴棋書畫,女紅歌舞,你幾乎一樣都不會,我還真難說出來你好在哪里。”君皓調侃了一番,認真說:“可我就是喜歡你,不嬌柔做作,真心對我好,真想就這樣陪你一輩子。”
“既然這樣,何必等來生?今生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一輩子。”冷顏含笑看著他。
“我說的真心話,你又來開玩笑。”君皓不以為意的笑道。
“真的,我已經找到了解蠱的法子,只看你聽不聽話了。”冷顏開心的說。
見冷顏不像開玩笑,君皓驚喜地問:“真的?你不早說?”
“當然是真的,這個時候我怎么會拿這種事情來尋你開心?只是我剛剛才找到解蠱的引子…”冷顏捧著君皓的臉,極其嚴肅道:“你告訴我,你有多么想活下來,多么愛我想和我在一起過這輩子,是不是只要能解蠱,你什么都愿意做?”
君皓也十分嚴肅的看著冷顏的眼睛:“這些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再沒有什么比此刻我想活下去更重要的.我活下去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不管吃什么苦,受什么罪,我都一定要解了這蠱。”
“好,這是你答應我的,無論怎樣,都一定要解蠱,不許反悔。”冷顏又強調了一遍。
君皓覺得她似乎話中有話,不覺有些擔心:“顏兒,到底是個什么解法?如果因此會傷害你,我是不會做的。”
“夫君,只要解了蠱,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別的我都不在乎,就像你說的,現在能讓你活下去是最重要的,別的又算得了什么呢?”她的眼中劃過一絲悵然,隨即又浮現出無限的歡喜。
“不,你必須先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則,我寧愿不解這個蠱。”不知怎么君皓心里隱隱覺得不安。
在君皓的堅持下,冷顏不得不說:“我曾經對你說過,上次離開是因為姜幼萱說她能幫你解蠱,所以我不得已才獨自離開皇宮,希望她真能幫到你的事情,還記得吧?”
“別跟我提她,那個毒蝎心腸的女人,為了向你證明些什么就害得我死去活來,我那時不知道是她在作怪,否則早就一掌拍死了她,還能讓她在你面前興風作浪?”君皓說到姜幼萱氣就不打一處來。
“其實,想想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孤苦無依,唯一的姑姑為了追自己的心上人,也沒照顧她多少。我看她是真心喜歡你,才忍受著宮里那么寂寞的歲月,又丟了孩子,可是你從來就沒給過好臉色她看,更別說關心體貼她了,所以她心里恨我也就不難理解。她那么做并不是存心害你,目地只是想逼走我,也許她認為那樣,即使你沒有把心給她,卻能讓她時常看見你,那也算一種安慰了吧。”冷顏幽幽嘆了口氣。
“顏兒,為什么你老是幫著她說話?我一點也不喜歡她,不知道為什么就像上輩子有仇一樣,見她我就不順眼。那個女人不像你說的那么可憐,她的心機很深,你未必是她的對手。”君皓想到姜幼萱那張看起來總是怯怯可憐兮兮的模樣,沒有一點憐惜,只有厭惡。
“其實這次來找你之前,我又去見過她,她因為謀害安雯的孩子,被關進了天牢,可能這輩子都出不來了。”
“我就知道君卓心軟,要是我,她敢害你的孩子,我就把她千刀萬剮,挫骨揚灰,關一輩子真是便宜了她。”越說君皓氣越大:“我們好好的提她干什么,不說了。”
“不,我說的解蠱的事情就和她有關。當時我去質問她,為什么我做到了約定的不見你,她卻不守承諾幫你解蠱,她很委屈的告訴我,因為你沒有給她機會。江心月死前很信任姜幼萱.那時江心月知道你一心要置她于死地,她再也逃不脫,就將控制你身上巫蠱的辦法與解法傳給了姜幼萱,對于姜幼萱來說,其實這個解法并不難…”冷顏說到這里看看君皓問道:“她是不是曾經多次向你示好,你卻從來沒有招她侍過寢?”
“都說了,我討厭那個女人,幸好她那個孩子落掉了,不然我更心煩。”君皓有點煩躁地一掌拍在床上。
冷顏輕輕拍拍他的臉頰,安撫了他的情緒,才接著說:“她對我說正因為你從不讓她近身,所以她沒法為你解蠱。”
“什么意思?她要真心想幫我解蠱不會開口說?我看她是存心想留著這蠱來控制我的,又怎么舍得‘好心’解開?”不喜歡一個人,無論她怎么做,在君皓看來都是值得懷疑,動機有問題的。
冷顏見他一心鉆牛角尖,也懶得在這個上面糾纏,繼續說:“你對她成見這么深,即使她真能幫你解,你也是不相信的了?”
“你就直接說是個什么解法,我看值不值得相信再說。”君皓強硬道。
冷顏忽然覺得有些冷,身子不禁打了個寒戰,君皓扯過被子給她蓋上,繼續抱著她,可是她還是覺得一股寒意從自己心里透出來,緩緩地說:“我告訴她你沒死,她心里畢竟對你還有情,就將解蠱的辦法告訴了我:這解蠱之法就是要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極陰女子與你同床共枕七日,姜幼萱剛好就是,如果…”
“哼,什么亂七八糟的?說來說去,那個賤人就是想著花樣想爬上我的床,我這里行不通就跑到你那邊玩花樣。”君皓鄙夷道。
“你能不能認真聽我說。”冷顏一下提高了聲音,生氣的叫道。
君皓一愣,見她眼睛紅了,不由心軟:“你說,我聽著就是了。”
“現在你知道了她能救你,真的能救你,你愿意…”
“不愿意。”君皓斷然拒絕:“那還不如要我去死,隨便到街上找個乞丐都比她強,你要敢算計我騙我跟她那樣,就走著瞧。”
說著君皓一推冷顏翻身坐起來,冷顏撲過去從背后抱住他:“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嗎?本來我是要騙你回大盛,可是我想到的就是你會是現在這樣的反應,你一定覺得那是種侮辱,你之所以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姜幼萱,是因為覺得被她算計了,做了自己不情愿的事,如今要是再來這么一遭,不但我們夫妻恩情不再,你也覺得與其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所以,我放棄了。”
“算你聰明。”君皓轉身露出笑意,贊許地在冷顏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可是,我真的不想你死。怎么辦呢?于是我拼命的找,拼命的找…”冷顏忽然話題一轉:“你不會忘了剛才答應過我什么吧?”
“當然記得。”君皓想也不想的說。
“好,納彩衣為妾,她是我們現在唯一的希望。”冷顏深深的凝視著君皓的眼眸。
“她?”君皓腦子里念頭飛轉:“她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
冷顏點頭:“我尋訪了千山萬水才好不容易找到的。”
“你要我和她在一起七天…”他沒想到有一天這樣的話會從冷顏的嘴里說出來,那么希望他一心一意守護著她的女人,居然想要他活下去的念頭更為強烈,瘋狂到不顧一切。
冷顏又點頭:“本來我想煙花之地女子多,容易找到符合條件的,可是沒想到這么難,總算上天有眼,讓我在最后一天找到了彩衣。我已經跟她談過,她也同意幫你,倘若是賣笑的女子,我們無非多給些銀子也就打發了,可是彩衣還是未出閣的清白女子,今后叫她如何做人?所以我想——不如你就納了她,雖然她看起來有些瘦弱,但是我仔細看了,眉眼都是出眾的,調理一段時日,長開了,也是個美人胚子。而且她機靈又乖巧,夫君不是希望將來能多子多孫嗎?多個伺候的人幫著開枝散葉,也是好的。”
君皓用手托起冷顏越說越低垂的頭:“顏兒,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寬宏大度,想著要幫我納妾多子多孫?你是看我不行了,想讓我及時行樂還是你不想再這么照顧我,厭了嗎?”
冷顏咬唇,想扭過頭不去看君皓那灼灼逼人的目光,可是他不讓,死死的扣住她的腮,聲音很低,卻一字一頓的說:“回答我,你說我們要真誠相待,不要欺瞞,你是真想救我的命,還是想順水推舟把我給別人?這些都是你從前最憎恨厭惡的,為什么現在做起來這么得心應手?是在試探我嗎?哪里會有這么惡心的解蠱之法?”
“我,我,”她想騙君皓事實就是他說的那個樣子,先騙他納了彩衣再說,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期待又受傷的樣子,竟是說不出來。
君皓用力將冷顏一推,順勢將她撲倒在床上,瞬間狂熱的吻就密密地落在了她的身上,他一手抓住冷顏的雙手,一手用力撕扯她的衣服:“如果你真希望別的女人躺在我身下,像現在我對你這樣親熱,我可以放你走。”
“刺啦”一聲,她的衣衫在他的癲狂下,被撕裂,然后被他大力拋下了床,隨即他的身軀重重的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