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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禍由心生

  這是本書的最后一卷,不會很長啦。在這一卷里,會有很多故事和真相一層層地揭開,有情人不止一對,他們的結局也各不相同,也許有些地方大家會覺得有些迷惑,但是希望看完后,能給大家一個合理滿意的答案。

  最近胭脂雪身體不好一直在打針吃藥,但是我自己很喜歡這個故事,尤其是寫到了這里時,故事情節已經是書里的人物在指引著我告訴我他們想如何走下去,雖然我寫作的速度比較慢,卻會努力堅持到完本不斷更,謝謝大家支持。

  離山有多高?具體無人知曉,只知道它半山腰就已經是云霧彌漫了,若是春夏來,一山可見三季,山腳下是春夏,山腰是秋天,而到了快山頂就已經是白雪皚皚的隆冬。

  所以,在山腰還有小村落,再往上就人跡罕至,連野獸的蹤跡也變得稀少起來。

  天色漸漸地暗下來,夕陽最后一絲余暉已經落到山后,地上的草木由翠綠慢慢變為夾雜了黃色的深綠,青衣男子抬頭仰望,離山的主峰隱沒在云霧間,不知道還有多遠多高。

  反正他離約定的時間早來了一天,也不急著趕路,今晚就近找地方歇息,養足精神,明天好上山頂辦事。

  青衣男子四下打量了一番,挑選了一棵十分高大的古樹,這樹七八個人拉著手只怕都難以合抱起來,數不清的藤蔓在枝椏間纏繞,還有些垂落下來,扎進土里生了根。

  就是這里了,青衣男子一展身形,輕飄飄地上了樹,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將劍抱在懷里,靠在樹上,準備就這樣將就一宿,反正左右全是樹藤,應該不會掉下去。

  夜漸漸地深沉,天空應該是又圓又大的明月高懸,雖然看不到,但是那一縷縷透過樹葉間縫隙落到青衣男子身上的月色如同他此時清澈的雙眼一樣明亮。

  有多久沒有這樣靜靜地一個人享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孤獨?他的心總是被一些甩不脫,丟不掉的雜念象韌性極強的雜草纏繞著,即使合上眼,也是揮不走的噩夢。

  鳳儀宮里,兄亡母喪后的冷顏,形容憔悴地聽皇后的傳喚,前往覲見,一進門,還沒來得及行禮,皇后已經迎上前來,拉住她的手心疼地說:“免了,看看顏兒瘦成這樣,真是苦了你。”

  冷顏心頭一酸,現在這世上也許只有皇后是真正關心她,能給她安慰的人了,緊挨著皇后在榻上坐下,她象以往受了委屈一樣倚在皇后的懷抱里,只是已經沒有淚可以流了。

  從冷鋒死后,冷顏的印象里好像君皓就來拜祭過一次,冷府上下對他這個太子都是忠心耿耿,冷家更是因為他弄得家破人亡,他卻如此的薄情與冷血。只是因為自姜幼萱的事情后自己對他一直態度冷淡的原因?可是父兄娘親對他不薄,何至于因為自己一個人而如此無視他們?

  冷顏只知有君卓夫妻打點安葬冷鋒與冷夫人的一切事務,卻不知君皓在其后也付出了多少關注和心力,只是不曾露面罷了。

  而不眠不休地照顧她的那一段時日,冷顏昏昏沉沉地根本不知道君皓來過,在她沒有清醒前又黯然離去。

  冷府那些下人也知道小姐的心病是因君皓而起,在君卓的授意下,沒有人敢在冷顏面前提到君皓,所以盡管對君皓已經不抱什么幻想和感情,但他如此地輕視冷家,冷顏心中的怨恨憤怒可想而知。

  馬公公早已經打發了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一起退出了皇后的寢殿,此時,只有馥郁的熏香從紫金爐里徐徐地散發出來,帶著沉靜內斂的氣息。

  皇后抱著冷顏,久久地,才長嘆了一聲,似乎有什么難以啟齒的心事。

  冷顏只顧貪戀這再也無法從娘親身上得到的溫暖和安逸,竟是沒有發現今日的皇后有什么不同。

  良久,皇后才緩緩推開冷顏,下定了決心說:“顏兒,有件事情母后一直想與你說,只是當時你身子不便,才沒開口,可是這事情一直壓在本宮心里,食不知味,夜不安寢。”

  冷顏見皇后一臉的難色,神情凝重,心中一沉,慢慢坐直了身體問:“母后有什么難處盡管告訴兒臣,只要兒臣能做到的,定會為母后分憂。”

  皇后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本宮就知道顏兒是個乖巧貼心的孩子,這事情說起來還非你不可。不是本宮心急,宮中龍脈單薄,顏兒也努了力,龍胎滑落,本宮心里也十分難過。好在姜妃現在腹中孩子安穩,晧兒也算有后。前些日子本宮想著錦上添花,問永壽王夫妻何時打算添丁…”

  安雯與冷顏相處不錯,她的心思冷顏是知道的,為大盛皇室開枝散葉是安雯一成親就向往的事情,怎么會沒打算呢?

  冷顏聽到皇后提到自己失去的孩子,有些黯然,馬上寬慰道:“這個母后不必擔憂,永壽王妃一直都盼著早育龍子,他們成親時日尚短,也許很快就會有好消息了。”

  皇后又重重地嘆息了一聲:“王妃是這么想的,本宮知道,可是卓兒就未必這么想了。”

  “怎么會?永壽王溫和寬厚,與王妃十分恩愛,肯定會想早點有自己的孩子。”君皓得知即將做父親時,那患得患失,又是擔心又是高興的模樣不經意間又躍入冷顏的腦海,她苦澀地說。

  “永壽王一向是個聽話的孩子,本宮也曾象顏兒一般想法,認為子嗣對他們夫妻來說不是問題,可是沒想到上次在行宮,本宮竟然發現一樁蹊蹺事。”皇后臉色一沉。

  君卓夫妻成親后就搬離了鳳儀宮,住進了長信宮,皇后一向最操心的就是君卓的身體,這幾年,見他一天比一天精神好起來,也就放了心,壓根不會想到他還有什么值得自己傷神的地方,所以,平素對君卓夫妻的生活也并未太留意。

  行宮之行,大家都住的比平時近,膳食也經常在一起用,這下可被馬公公發現了君卓夫妻的一個大秘密,震驚之下趕緊報告給了皇后。

  自成親起,每次君卓與安雯同眠都會準備一碗特制的茶水,事畢給她服下,這才是至今安雯都無喜脈的原因,那茶水是什么不言而喻。

  皇后也大惑不解了,君卓與安雯是和親,兩人在成親前也沒有見過面,但聽說那時就已經借物傳情,彼此心儀。婚后,只要君卓沒有公事,夫妻倆如影隨形,靜好和美,比起君皓他們來,雖然不及那般轟轟烈烈,大起大落,卻貴在和睦,從不爭吵。

  皇后將君卓與安雯叫了去,首先是語氣委婉地問安雯是否在大盛住得習慣,是否夫妻和睦?

  安雯自然回答一切都很稱心如意,說到君卓時,她甚至滿心甜蜜地與君卓還交換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這一切都看在了皇后眼里,接下來話題一轉,問她可曾打算為皇室開枝散葉?

  毫無準備的安雯有些疑惑地去看君卓,皇后也覺察到了一絲異樣,在君卓還未開口前,先封了他的嘴,只準安雯回答,不許他插嘴。

  安雯也不知道這到底鬧的哪一出,據實回答是君卓安排,暫且不要子嗣,她還一直以為這是皇后的意思,也不好詢問。

  皇后生氣了,她何時下過這種懿旨?于是那天將君卓數落了個灰頭土臉,嚴厲告誡他擁有龍裔不僅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也是他身為王爺的責任所在。

  “你猜永壽王不要子嗣的原因是什么?他又對本宮說了些什么嗎?”皇后一貫和善慈祥的目光變得有些復雜和尖銳起來。

  冷顏搖頭,她怎么會知道君卓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做出這么奇怪的事情來?

  “他居然說晧兒是兄長,自然得先誕下子嗣,而后他再做打算。”皇后看似漫不經心,卻在仔細觀察冷顏的每一點表情變化。

  “這是什么意思?”冷顏完全摸不清頭腦。

  皇后見冷顏神情坦然,真的有些糊涂了,暗松了口氣,但愿事情還沒到最壞的一步:“本宮也不清楚,才是奇怪。顏兒,你也算與永壽王一同長大,猶如姐弟,平日他一點這方面的想法都沒有跟你透露?”

  冷顏回想了一下:“永壽王大婚前夕就與兒臣來往很少了,就是平日小聚閑聊,也是與王妃一同前來,的確沒有聽他說過關于子嗣方面的話題。”

  “顏兒,你不覺得永壽王這么說,這么做很是可笑,令人費解嗎?你們有沒有子嗣與他并無多大關系,可是他卻執意這樣做,為的什么?”皇后見冷顏費解地睜大眼睛凝神細聽,苦笑道:“在本宮的一再追問下,他才說是為了你。”

  “為了我?”冷顏嚇了一跳,君卓這么做豈不是要讓她背上莫須有的阻礙皇室添丁家口的罪名?

  “這件事情,只有本宮,永壽王夫妻,還有你四個人知道,本宮希望再也不要有第五個知情人,尤其是晧兒,否則事情將會更加復雜。本宮也仔細查過,這事情說起來你也不知情,全是永壽王的一廂情愿。”

  “到底是什么回事?”冷顏越聽越糊涂。

  “本宮先給你講一個故事,聽完你就會明白很多事情,也許就想得到永壽王為何會這么做的原因了。”

  皇后合上眼,她的思緒慢慢地隨著時光倒轉,飄得很遠,越過金碧輝煌的宮墻,巍峨的高山,湍急的大河,茂密的叢林,直到那一方被白雪包裹得與世隔絕的人間仙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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