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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覺得很熟悉,想不到是你。(16K/小/說/網歡迎您來閱讀)”冷顏的笑里滑落一絲失望與惆悵。
“怎么?是我長得不夠好看,還是你不想見到我,好像你不太高興。”大黑,不,方破覺察到冷顏的心事,含笑問。
“不是,只是覺得很意外,你不是不會武功嗎?沒想到你那么厲害,那塊石頭,要是換了我,支撐不了一會。還有你的聲音——”冷顏有點尷尬地轉移話題說。
“我是商人,走南闖北的,總要學點本事防身,碰巧我走了點運,有前輩傳給了我幾十年的功力,所以內力上你是沒用辦法跟我比,但是論到招數,我未必比你強。那個聲音就更簡單了,要想學別人的聲音并不難,你想學,我可以教你。”方破很快恢復了常態說。
“既然你這么厲害,為什么會被山賊抓住,那天來救我又那么狼狽?”冷顏總覺得有哪里感覺不對,但是又抓不住那瞬間的閃念。
“我會功夫,可是我的手下都不會,沒有辦法殺盡所有的山賊,而不讓他們傷到任何一個同伴的情況下,我當然不能硬拼,要掂量個能保全大家的辦法。至于救你,你那么強悍,我去了發現自己完全是多余的,于是干脆就要你保護到底好了。”方破的語氣越來越輕松,最后說笑起來。
冷顏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受傷的手還在他的掌中托著,忙抽回來,眼中卻又閃進面前胸肌結實,寬肩細腰,臂膀有力的男子身軀,毫無遮攔地掛著一顆顆晶瑩的水珠,閃動著夕陽照耀出的七色光彩,而那水又如此清澈到底,她真的不是故意低頭去看,慌亂的一瞥,其實也并沒看清那隱沒在方破腰線下水中的任何狀況,一轉眼卻看見了自己衣衫盡濕,完全貼合在身上,一切凹凸畢現,比沒穿衣服也好不了多少,頓時臉上轟然一熱。(16K)
就是成親多年的君皓,也不曾被冷顏當面見過袒胸露腹的樣子,他們雖然有過肌膚相親,但在那一片混亂中,她也沒有這樣看清過不著存縷男子的身軀。
潛意識里冷顏一直把大黑當成了君皓,現在發現自己錯得實在離譜。不過,一開始,她不也把方破當成過君皓嗎?這次重逢,結伴而行,才發現他們之間的確有很多相似之處,以前怎么都沒覺得呢。
眼前與方破這樣相處,作為一個出嫁的女子,實在不該,冷顏又羞又窘,慌忙轉身就走,虛張聲勢地責備道:“你到底是方破還是大黑?耍我很好玩嗎?無聊。”
方破見她如此的神色和表情,低頭看看自己又看看那曲線婀娜的女子背影,心中了然,絲毫不亂地懶懶往潭邊一靠,帶著頑劣笑道:“我就是我啊,是大黑也是方破,但又不是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唉,這么早就被你發現了,真不過癮。不是生死之交的好朋友,我才沒有興趣跟你玩這么好玩的游戲,難道你就不覺得這玩法很快活?再說我又不介意被你看…”
冷顏哪里還有興致聽方破的調侃,早就爬上岸,一路疾走出老遠,直到再也聽不到方破的聲音,看不到那潭水的地方,才站定了,用手拼命地給自己扇涼。
等到心境平靜時,天色也黑了,冷顏找了個背風柔軟的草地,和衣躺下,疲倦的動也不想動,卻怎么也睡不著。
一彎明月照亮了小小的山谷,冷顏抬起左臂,那縱橫交錯包著極其難看,卻結實的布條,證明方破極少,也有可能從來沒做過這么伺候人的事情,那里透出的藥味,讓她覺得暖心。
包裹傷口時,他那有些笨拙的動作,卻認真仔細的表情再一次浮現在冷顏眼前,怎么就沒想到是方破呢?那雙燦爛的眼眸,雖然與君皓一樣有神,但不是那雙狹長魅惑的鳳目;他的嬉笑作弄,帶著善意的溫暖,不是君皓尖銳的針鋒相對,誓要爭個輸贏的霸道 聽得傳來了方破時重時輕不太利索的腳步聲,冷顏輕輕翻了個身,將背對向了他走來的方向。(16K/歡迎您來閱讀)
“顏兒還真會找地方,床都給我鋪好了。”方破氣息不暢地咳嗽了幾聲,慢慢躺到冷顏扯了一大堆青草給他堆成的“床上”,扭頭看見頭邊幾顆野果,笑道:“晚飯也給我留著,看來成個家,有個女人在身邊也不錯,明天給我做魚湯喝就更好了。”
冷顏可不敢隨便接他的話,方破一個人就得瑟成這樣,她要反駁說點什么,他肯定會更來勁地抓住話題不放,那可就真別想睡覺,干脆裝睡,沒聽見的好。
方破看著不遠處冷顏的背影,那纖瘦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和搭在腰上包得象粽子的手臂,怔怔地發了會呆,喃喃道:“發現我不是你期待的那個人,一定很失望吧?那個人一定是你很喜歡,很想見到,比我要美得多的美男子。”
“不是,你能不能安靜點,這么吵,我還怎么睡?”冷顏終于忍不住囔道,他就不能說點別的,偏要勾著自己去想那個最不愿意想的人。
方破詭計得逞,冷顏想裝睡不理他,沒門!
“你給我做魚湯喝,我就不說了。”他耍起無賴。
“不會。”她嚴詞拒絕。
“別騙我了,冬兒都告訴我了,你給他做了一罐子美美的魚湯,那么個小孩子都有這樣的艷福,為什么我就不行?”
冬兒哪會說話?應該是他見過君皓,而君皓在崖下一路尋找自己時,看見過那罐沒有喝完的魚湯,跟他說過這事,被他惦記上了。想到方破這要求也不算過分,冷顏緩和了語氣說:“我根本不會做飯,最多也只會把魚洗干凈丟到水里去煮,你要不怕難吃,想吃多少,我給你做多少。”
方破哈哈一笑:“顏兒,只要是你做的,就是放了毒,我也照吃不誤。睡了睡了,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聊,咱們都是一身傷,得好好休息。”
這話說得,好像那個半夜不睡,嘮嘮叨叨沒話找話說的人不是他。
第二天,冷顏方破各自運功調息后,商量好就在這山谷里把傷養好再出去,一來出去的路被堵死,兩人除非是運用輕功才能出去,而現在他們都不宜使用內力;二來,此地雙色草不少,正好給冷顏療傷,反正這谷中動物,野果豐富,不愁吃喝。
方破身上只是輕微刮傷了點皮肉,主要是經脈受損,休息好精神自然恢復得快,不運功打斗,行動起來已經比較自如。
他抓了兩尾魚,十分高興地要冷顏快做魚湯,一副饞貓樣圍著她轉了幾圈后,就不見了人影。
冷顏原本就覺得方破對自己做的魚湯感這么感興趣莫名其妙,見他自動消失,才覺得正常,肯定是被自己這根本談不上廚藝,胡亂折騰給嚇跑了。
于是,做好了湯,冷顏也不叫方破,自己先吃上了。
不一會,方破象是聞著香味的,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吸吸鼻子:“你真不仗義,都不叫我一聲,想獨吞?”
說著,他盤膝坐下,大喇喇地就用冷顏削的木勺去舀那天然凹陷成大石鍋的石頭里雪白的魚湯,美美地送到嘴邊,“哧溜”一下就吸進嘴里下了肚。
冷顏坐在他對面,看著方破帶笑的面容忽然變得扭曲起來,故意笑盈盈地問:“好吃嗎?”
方破馬上舒展眉頭,伸出舌頭舔舔嘴唇,做陶醉狀贊道:“實在太——好吃了,所以剛才急了點,燙到嘴了。”
“喜歡吃就好,這些都歸你了,吃干凈,不然,我就認為你說什么好吃都是騙人的假話。只要咱們在這里住一天,我就每天都做這么一大鍋給你好好地補身體,你覺得怎么樣?”冷顏的眼里有著明顯的揶揄之意。
方破卻是不勝歡喜地,大口大口喝著湯,忙不迭地點頭,有點含混不清地說:“好,太好了,這可是我這輩子吃過最難忘的魚湯。”
冷顏哼了一聲,轉身去磨一根大大的魚刺。
方破見她轉身,忙捏住自己的喉嚨緊皺著眉,正想把嘴里還沒咽下去的魚湯找個地方吐掉,沒想到冷顏忽然一下又轉過身來,他趕緊身體前傾,做出貪吃的樣子,埋首繼續喝那一大鍋這輩子最難忘的魚湯。
冷顏撇撇嘴,心里好笑,本來就不怎么樣的手藝,又在她吃完后,故意放進了點帶著苦味的野菜,方破居然還能硬撐著叫好,真不知道他是舌頭有問題分辨不出味道來,還是脾氣可以好到任自己作弄都不生氣。
方破這頓吃得飛快,連灌帶咽地,差點沒被魚刺卡到,總算把那“美味“的魚湯喝個精光,然后借口說要洗洗手,跑到潭水邊,大吐了一場。
不過,等他慢悠悠回到冷顏身邊的時候,又是一臉的笑,再次夸贊了一番那魚湯的美味。這倒叫冷顏疑惑了,難道那湯里下的料,歪打正著竟然是這家伙喜歡的味道?
實在分不清楚方破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冷顏也懶得浪費時間,挑眉抬頭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方破道:“把衣服脫了。”
“啊?我沒聽錯吧?”方破看看四周,這里除了他們倆,再沒有第三個人,冷顏這話確實是對他說的,掏掏耳朵,他不太相信地問:“顏兒,你不是那么大膽吧?我這個人愛開玩笑,但是可沒真想就那么隨隨便便,幕天席地…”
冷顏瞪著一臉夸張,眼中帶著頗有意味笑意的方破,很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要你脫就快脫,哪來那么些廢話,再啰嗦,我可就幫你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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