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再動一槍崩死你!”李毅將槍口對在了濃妝別致男的頭上威脅道。
濃妝別致男微微一愣,他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小子懷內竟然還揣著槍,但只是瞬間,濃妝別致男卻突然一頭扎向了鋁合金玻璃的窗戶。李毅萬萬沒有料到對方竟然在自己槍口的威脅下有這么大的動作,微楞了一下后扣動了扳機!
“碰!”
“嘩啦——”
槍聲傳來的同時,玻璃破碎的聲響也傳來。李毅扣動扳機的時間還是慢了半分,那個濃妝別致男此時已經撞破了玻璃,跳進了屋內。李毅此時也沒有考慮的時間了,抬起了腿,打算跟著濃妝別致男跳進去。但李毅剛剛來到窗臺,室內的燈卻滅了。
四間開的樓座此時竟沒有一絲燈光,里面漆黑一片。
看到這里,李毅腦子冷卻了不少,顯然,這是濃妝別致男跳進屋內后,立馬就關閉了燈。李毅現在不清楚里面除了二東子和那個濃妝別致男以外,是否還會有別人,一時間,也不再敢冒然的闖入。
靜,農村的晚間非常的靜,只有樓座后方的田地中,不時的傳來蛐蛐的叫聲。
1秒、2秒、3秒...
時間滴滴答答的在流逝,而李毅,還是呆立在窗外。
屋內就是老疤的仇人,這個仇,究竟是報還是不報?如果報,自己就必須闖進室內,在漆黑的屋內,去找那個二東子和濃妝別致男,而且那個濃妝別致男的伸手還十分了得。“這他娘的如何是好!”李毅暗自問了自己一句。
‘老疤是個講究的人,是個愿為兄弟兩肋插到的人!而此時,屋內就是老疤的仇人,我李毅怎么袖手旁觀???’想到這里,李毅下定了決心進去!幫老疤把仇報了,即使不殺了二東子,也得給他崩成個殘疾,反正這地方沒有城市那么喧鬧,沒有人會懷疑自己的!
想到這,李毅看了看剛才那個被濃妝別致男撞的粉碎的鋁合金玻璃,仔細的考慮了一會后,悄悄的爬上了窗臺,就在準備鉆進去的瞬間,“第六感”卻發出了警告,李毅的心臟突然狂跳了起來。
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李毅知道,這肯定是來危險了,于是快速的退了回去。就在他退出的瞬間,從室內卻傳來了一聲槍響,子彈飛過的地方,正好是剛剛李毅所處的位置。
“好險——”李毅心中感慨了一句。沒想對對方的手里也有槍,娘的!
這回,李毅不敢再繼續冒然進去了,但絕對也不能輕易放過他們,想到這里,李毅抬起了左輪,對著黑洞洞的室內就是一頓亂射。
“碰!碰!碰!碰!碰!”轉眼間,李毅左輪中的五發子彈全部打出。同一時間,黑洞洞的室內也射出了3發子彈。很明顯,這是對方在還擊自己。李毅現在也確定不了自己的子彈是否傷到了對手,但現在子彈已經打光了,想為老疤報仇已是不可能了,畢竟里面的兇險是未知的,未知才是最可怕的,考慮了一會,李毅決定不去冒這個險了,還是先回金沙從長計議為妙。
李毅快速的下了臺階后,直接翻過了院墻,站在院墻之上,李毅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剛才交戰的地方,心中重重的嘆了口氣后,直接跳出了大墻,奔著和出租車司機訂好的地點跑去。
果然,那個出租車還在。李毅直接打開了車門,鉆了進去,出租車破著農村晚間清晰的空氣,駛向市內。
來到金沙門前后,李毅重重的嘆了口氣,自己今天不但沒能幫老疤把仇報了,相反,還打草驚蛇了,真他娘的操蛋啊!
正在李毅打算走進金沙的時候,郝月卻穿著一套服務員的服裝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臉色焦急不已。
“郝月,你這是怎么了?”李毅好奇的問道。
“剛剛醫院打來電話,說俺娘病危了!”郝月帶著哭腔的回道,但還是急忙的向馬路跑去,看樣子是想叫出租車。
“什么?你娘的病情不是好轉了嗎?怎么突然病危了?”李毅一見郝月焦急的神情,連忙跟了過去。
“俺也不知道啊...”說話間,郝月已經攔下了輛出租車。
“那你有錢嗎?”李毅挺擔心的問道。
郝月無助的搖了搖頭,但此時情況不容怠慢,只好鉆進了車內。
看著出租車遠去的尾燈,李毅心中突然有點不得勁了,這是什么世道,本來老天對于這對窮困潦倒的娘倆已經夠殘忍的了,現在郝月的媽媽卻突然病重了,唉!“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正好那個王德賓今晚還給自己送來了30萬,還是幫一幫可憐的郝月吧。想到這里,李毅上樓取出了十萬塊,隨后又下樓來到馬路上,攔下了輛出租車,直接奔往市中心醫院。
來到醫院后,通過一樓大廳晚間值班護士的指引,李毅很快的找到了郝月媽媽現在所處的重癥監護室。
推開重癥監護的瞬間,李毅就發現了雙目緊閉,臉色晦暗,渾身插滿了管子的郝媽媽,在郝媽媽的身旁,則是已經哭成了淚人的郝月,在郝月的后方,則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臉上充滿了無奈。
李毅直接將那名醫生叫出了重癥監護室,隨后打聽了一下郝月媽媽的具體病情。從醫生的口中,李毅這才了解到了情況。
原來在今天下午6點,醫生對一直被視為腰骨骨折治療的郝媽媽檢查的時候,突然發現了郝媽媽的下肢出現了浮腫,檢查醫生還是比較有經驗的,看著郝媽媽出現浮腫的下肢后,隨即懷疑郝媽媽可能是腎臟出現了問題,于是打算對郝媽媽的內臟器官進行常規檢查。就在醫生準備正式檢查的時候,郝媽媽的病情卻突然加重,人已經開始了昏迷,而且浮腫部位急劇擴散。到這時候,就是再沒有經驗的醫生也看出來了,郝媽媽這是‘急性腎衰竭’,這種病的病因有多種,但主要病因卻恰恰是類似郝媽媽這種,長期操勞過度,營養跟不上,加上最近腰椎受傷導致體質虛弱引起的。于是醫生連忙針對郝媽媽的腎臟進行了檢查,結果很不幸,郝媽媽的病情非常嚴重,腎臟細胞已經急速壞死,除了換腎,別無選擇。
聽到這里,李毅連忙問道:“換腎需要多少錢?”
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不是考慮錢的問題的時候,主要是看能否找到和病人匹配的腎臟。”
“那怎么辦?”
“現在我們已經聯系了全國的腎臟庫,正在等他們的通知,希望能找到匹配的腎臟吧!”,醫生接著提醒道:“但,這種可能性非常的小。”
李毅雖然沒有學過醫,但從電視報紙上還是多少了解過一些,的確,腎臟移植手術需要有類型匹配的器官,否則會發生排斥反應,根本就不能成活。
醫生接著問道:“你是病人的家屬嗎?病人是否有兄弟姐妹什么的?如果有的話,可能性會大一些!”
還沒等李毅開口說話,只聽身后的腳步一響,繼而郝月滿臉是淚水的走了出來,對著醫生說道:“俺娘沒有兄弟姐妹,俺的腎可以救俺娘嗎...?”
醫生點了點頭,嚴謹的說道:“有可能,但不絕對。如果你真想救你母親的話,你去化驗一下吧!”
郝月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后跟著醫生走向化驗室所在的方向。
看著郝月落寞的背影,李毅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勸說她了,畢竟她面臨著失去母親的大事,語言在此刻根本就是白費,于是李毅只好坐在了走廊的休息椅上,靜靜的等待著郝月的化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