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飯的時間,老疤緩緩的走到了李毅的近前,輕輕的推了推李毅,說道:“兄弟,吃飯了。”
李毅其實也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沒愛起來而已,聽到了老疤的提醒,于是懶散的坐了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其余的人都坐在床上看著自己,但眼神卻都很忌憚的樣子,特別是那個獅子鼻,豆鼠的小眼睛亂轉,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自己,看那樣子,在自己睡覺的時候好像又被老疤教訓了一頓。
李毅覺得氣氛又些壓抑,于是對著大伙說道:“小弟初來貴處,大家不用這么拘謹的,一個房檐下住著,都是兄弟!”
眾人一見李毅沒有怪罪之前的冒犯,忐忑的心這才放下不少,連忙有人下床給李毅送過來一根煙,說道:“兄弟,之前咱們不知道你是葉老板的干兒子,有冒犯的地方別怪罪哥幾個啊!”
李毅接過了煙,擺了擺手,示意沒事了。剛抽完煙,就聽見班房的鐵門嘩啦啦一響,從外面傳進來一聲喊叫:“吃飯了!”
老疤拉著李毅,眾人紛紛出去吃飯了。剛來到飯堂,李毅就覺得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盯的看著自己,這時老疤連忙解釋道:“這就是葉老板的干兒子,李毅!”
老疤這話一說出口,李毅身旁別的班房的人就如同見到了財神爺似的,紛紛上前恭維的和李毅打招呼。來到打飯的地方,眾人也不約而同的給李毅讓出了一條路,最好的飯菜李毅可以隨便選,雖然這里最好的飯菜也就是窩頭和白菜而已,但李毅還是對那個大漢陳桑佩服不已,能進到看守所的人想必都不是個省油的燈,但陳桑獨自一人卻把所有的人都訓的服服帖帖,這叫什么?兩個字:牛.逼!!
這時,在李毅遠處的一個值班人員卻好奇了起來,他也看出了眾人好像都很懼怕李毅的樣子,于是悄悄的走到了老疤的身旁,把老疤拽到了別處,低聲的問道:“老疤,我讓你打那小子,你打算什么時候動手?”
老疤眼珠轉了轉,不明白李毅怎么得罪到了眼前這個叫大偉的值班員,但大偉畢竟是這里管事的,正管著自己,不能拒絕,于是說道:“你著什么急啊,晚上回去我就收拾他!”
大偉沒有看出老疤的異常,于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小子自己看著辦吧!”
晚上,李毅躺在了床上,老疤走到了李毅的身邊,問道:“兄弟,我有個事想和你說一下。”
李毅不知道老疤想說什么,于是點了點頭,回道:“老哥,有什么話你就說吧!”
于是老疤將值班人員大偉要求自己廢了李毅的事情經過告訴了李毅,李毅聽完老疤的講述后,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仔細想想,那個值班人員大偉想必肯定是劉亮的老爹劉鐵安排的,看來劉鐵這次是真的瘋了,想要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命啊,更他媽想蹂躪自己啊這是!
第二天一早,到了早操的時間,臨走的時候,老疤看了看李毅,略微有些猶豫的問道:“兄弟,大偉讓我收拾你,你看看你現在一點傷的樣子都沒有,這樣的話被大偉看見不好交代啊!!”
李毅一看老疤的眼神就知道老疤這不是在恐嚇自己,于是問道:“老哥,那你打算怎么辦?”
老疤微微一笑,隨后向后擺了擺手,對著身后的獅子鼻子吼道:“你,過來!!”
獅子鼻不知道老疤找自己為了啥,心中有些不滿,但也不敢表現出來,于是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勞,低聲下氣的問道:“疤哥,有啥事啊?”
老疤沒有回答獅子鼻,而是一把將獅子鼻拉到了自己的正前方,還在獅子鼻狐疑之際,一個直拳就打了再了獅子鼻的鼻子上,瞬間,獅子鼻的鼻子變成了豬的鼻子,從兩個黑乎乎的鼻孔內涌出了大量的血。
老疤繼而轉過臉看向李毅,說道:“兄弟,你委屈一下。”,老疤說話的同時伸出了一只大手,抓在了獅子鼻的鼻子上,沾上了一些血后,將血又輕輕的圖在了李毅的臉頰和嘴角。
這下,李毅明白了老疤的意圖,雖然獅子鼻的血有點臟,但老疤這人畢竟也挺講究,李毅也不好意思讓他為難,于是也就默許了。老疤的畫圖手藝不錯,不到一分鐘的時候,給李毅畫的還真就像是剛被人暴打了一頓的樣子,看到自己的作品不錯,老疤嘿嘿一笑,說道:“成了!”
可憐了那個獅子鼻,雙眼發直的看著老疤,心中的怒火無處還無處發泄,想死的心思都有了,以前自己好歹也是這個班房的二把手,自己憑借著溜須拍馬的本事得到了老疤的器重,但自從眼前這個清清瘦瘦的小子一來,自己的世界末日也就來了,獅子鼻抹了抹鼻子上了血,越合計越委屈,最后鼻子一酸,眼淚還掉下來了。
早操時,李毅從大偉的身旁經過的時候,還故意裝出了一副又瘸又拐的樣子,大偉穿著一套警督的服,仔細的觀瞧了李毅了臉上,于是對著老疤滿意的點了點頭,示意干的不錯。大偉回道辦公室后,連忙的給劉局長打過去了電話,內容很簡單,告訴劉鐵事情已經辦妥了,毆打李毅的力度還會繼續加強!打完電話后,大偉又找到了老疤,悄悄的對老疤說道:“這次干的不錯,還得繼續加強,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沒有問題!”,老疤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但心中卻不以為然。
一連三天,李毅就是這樣的渡過,除了吃飯和出操的時間裝一會病貓,其余的那可是清一水的大爺。但這些天里,李毅的雙手卻被手銬牢牢的束縛著,行動非常的不方便,但卻對這幅冰冷的手銬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天一早,眾人剛剛吃完飯回來,發現班房內多出了一人,這人張的特別有特點,個子很矮,身軀也瘦小,尖尖的下巴殼,但一雙賊溜溜的眼睛卻特別的有神,整個人看起來和《水滸傳》里的鼓上蚤時遷就像雙胞胎一樣,時遷坐在床上整理被褥,很明顯,他是新來的。
獅子鼻走在眾人的身后,進門后發現班房內竟然新來了一個人,頓時雙眼開始冒火,這幾天的憋屈他實在是受不了了,但也不敢反抗老疤,可現在不一樣了,班房內又新來了一位,終于可以發泄了一下了。
“小子,犯啥事進來的?”獅子鼻說這話的口氣就如同警察在盤問犯人一樣。
時遷抬頭看了看獅子鼻,于是連忙恭維道:“這位大哥,我是偷人家東西被抓進來的!”
操,竟然是個小偷,但小偷怎么還關進暴力犯的班房里了呢?想到這里,獅子鼻問道:“我他媽不管你是咋進來的,但來到這里就得懂點規矩,包里有沒有什么好東西,拿出來,給哥幾個分分!!”
時遷也是個精明的人,連忙從自己的包內最下面掏出了一盒紅塔山,送了上去,說道:“哥幾個抽口煙兒!”
“操,就一個盒?”獅子鼻很不滿意。“嗯,就剩下一盒了,其余的都給值班的了。”時遷怯怯的說道。
其實獅子鼻就等時遷這句話呢,他現在哪是缺煙?他是缺少發泄啊!于是大罵道:“滾你.媽的!”,大罵的同時,大跨步來到了時遷的近前,像提溜小雞一樣把時遷拽了起來,伸出拳頭就要打。
正在這時,在獅子身后傳來一聲怒吼:“把他給我放下!!”
獅子鼻知道事要不好,緩緩的轉過了頭順著聲音的放向看了過去,一個輕輕瘦瘦的小子映入眼簾,不是別人,正是李毅。
李毅也早就注意到了時遷,一見獅子鼻那股欺軟怕硬的勁就來氣,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竟然欺負一個瘦小的人,還是在人家已經掏出了煙的前提下,于是連忙制止了獅子鼻。
獅子鼻一見李毅有些發怒,又看了看在床上瞪著自己的老疤,再也不敢囂張下去,于是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