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霸天腿短腳腿,身法速度本就遜色于莫問,此時帶了一人行動更慢,三十里后便被莫問追上并攔了下來。
莫問手持黑刀擋住了魏霸天的去路,皺眉直視著魏霸天和它抱著的黃素素,黃素素先前受傷頗重,此時面色煞白,仍未蘇醒。
“滾開!”魏霸天騰出左手緊握峨眉刺。
“福生無量天尊,你我各為其主,對敵陣前各用計謀,彼此皆無過錯,今日我容你們二人離去,不要再涉足塵世間的是非了,回山中好生修行去吧。”莫問沉吟片刻側身讓開了道路,他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情,希望可以化解恩怨。
“操,老子要走,你攔得住我嗎?”魏霸天并不領情。
莫問聞言眉頭微皺,魏霸天這種言語表明它并無和解的念頭,即便今日放它們離去,它們二人來日也會再來為難于他。
魏霸天見莫問沒有答話,冷哼過后自其右側向東掠去,“你給老子等著。”
莫問本已經有心放它們離去,聞得此語立刻怒上心頭,閃身再度截住了魏霸天,“貧道生平從不趁人之危,你放下黃素素與我一戰。”
“你們漢人就會裝腔作勢,我若放下它,你還不馬上砍殺了它。”魏霸天大喊一聲,懷抱黃素素向莫問沖來,到得近前挺刺疾掃。
“放下黃素素,與貧道公平對戰。”莫問揮刀撥開峨眉刺開口說道,魏霸天如此在乎黃素素令他大為感動,有心放二人一條生路,卻又擔心二人恩將仇報,待得傷好之后回來尋仇。
“去你娘的。”魏霸天大罵一聲轉身再攻。
莫問抽身后退,趁機凝氣于黑刀,待得魏霸天再度沖至,揮刀疾斬其手中峨眉刺,魏霸天擅長雙手同用峨眉刺,左右開弓的攻擊可以令對方疲于應付,但左右開弓也有其缺陷,那就是單手力道不足,莫問凝足靈氣的一刀徑直將其左手峨眉刺削飛。
“你夫婦二人自山神廟設計害我在前,我自保傷它在后,你何來這么大的怒氣?”莫問一擊見功并未上前追殺。
“放屁,老子要殺你還用設計?要不是老子去的早,你小子指不定干出啥事兒來。”魏霸天說話之際身形急動,向北側山林掠去。
“若不放下黃素素,你定然打我不過。”莫問閃身將其攔回,“若能殺的了我,你可攜它離去。”
魏霸天聞言面露兇狠神情,轉而邁步向右側走去,撿回了那根峨眉刺,小心的將黃素素放于路旁干燥處,隨即高喊一聲,向莫問沖來。
魏霸天暴怒之下出招極為狠毒,兩根峨眉刺上下翻飛,專取莫問重穴要害,在此之前莫問已然摸清了它的路數,此次應對從容了許多,不再似上次那般慌亂,但魏霸天來勢洶洶,出招疾快,一把黑刀需封擋兩支峨眉刺,一時之間也無有便宜可占。
兵法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莫問懂得這一道理,故此前期并不急于傷它,只想消磨魏霸天的銳氣,魏霸天若久攻不下勢必急躁,屆時定會有破綻露出。
由于此時騎兵已經沖入城中,且東門已經打開,缺了魏霸天燕軍便是群龍無首,故此莫問并不擔心城中戰事,專心對敵魏霸天,先前的一道符咒已然耗損了他半數靈氣,此時也無心再畫寫符咒,但凡符咒都需耗損靈氣,他所存補氣丹藥不多,能不用便不用,能省一點是一點。
高手比拼,出招快捷,片刻過后二人便走了十余個回合,莫問心定神穩,攻防有度。而魏霸天心神不寧,出招雖然較之先前更加狠辣卻少了高手應有的從容和縝密。
不過莫問雖然察覺到它出招時露出的幾個破綻卻并沒有趁機傷它,與人交手輕敵乃是大忌,他此時尚不能確定魏霸天露出的破綻是其無心為之還是其有心設計。
不多時,西方有騎兵到來,這些都是棄城而逃的燕國騎兵,見到二人之后并沒有聽從魏霸天的喊叫約束,而是快速策馬奔逃,一個舍棄手下兵卒的首領,其手下兵卒也會舍棄它。
魏霸天約束不力,沖那十余名東逃的騎兵高聲謾罵,莫問趁其分神,上前一刀將其紅袍自左胸至右肋劃開了一道豁口,透過袍子的裂口,可以看到魏霸天的前胸有血痕出現,這一情形表明魏霸天也并非刀槍不入,其前胸較之后背要脆弱的多。
魏霸天受傷之后并無懼意,也不理會前胸傷口,雙手峨眉刺不再分取莫問周身重穴,而是只攻其下盤。
莫問自然知道魏霸天是想傷及他的雙腿,令他行動不便然后趁機逃脫。故此更加刻意防守,出刀只求自保,不求傷敵。
片刻之后,又有一波退兵策馬來到,這群人人數較多,當有數十人,各個攜帶兵器,弓甲齊全,魏霸天見狀再度高喊命士兵放箭,但它的叫喊卻并無效果,這些人急于逃命,根本不聽它的約束。
“你若能保證日后不再回來與我為敵,我便放你們離去。”莫問出言說道,魏霸天臉上露出的失望神情令他動了惻隱之心。
“去你娘的,素素是老子的婆娘,讓你看了個臭夠不說,你還抓了它的艿子,這會兒又裝起了好人,你真叫老子惡心。”魏霸天瘋了一般的再度沖了上來。
莫問聞言大為皺眉,魏霸天是個醋壇子,它并沒有仔細去想他為什么要攻擊黃素素的前胸,只知道他對黃素素的前胸下了重手,在魏霸天看來他輕薄了黃素素,這才是魏霸天生氣的主要原因,而這一問題是不可能解釋清楚的,調戲他女乃是大仇,換做常人都會報復,更別說懷抱醋壇子的魏霸天了。
“就你們的所作所為殺了你們并不過分,若不是看在你對黃素素甚是癡情的份上,我不會放你們離去,你再不識趣莫怪貧道無情。”莫問仍然試圖令魏霸天消除誤解。
“你為啥對素素這么好?我操你娘的。”莫問的這番言語本是善意規勸,但到得魏霸天耳中就是另外一種意味,一個被醋意滋生出了滿腔妒火的男人是沒什么理智的。
莫問聞言沒有答話,手中黑刀砍揮削刺,改防守為進攻,魏霸天數此惡語辱及莫氏先人,令他忍無可忍。
一寸短一寸險的打法走的是以極快的速度和詭異的招式在短時間內制服對手,這樣的打法有一缺陷,那就是拖延的時間越長,越難以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時間一長,莫問便摸清了魏霸天的出招習慣,魏霸天習慣自己創造進攻機會,并不擅長隨機應變,換言之它不擅長利用對方的破綻,發現了這一點之后,莫問出刀之際刻意歪了半寸,一刀過后魏霸天左手峨眉刺被后震半尺,這樣的距離它完全可以中途變招再行進攻,但它并沒有那么做。
莫問見狀心中有底,出刀時不再全力而為,而是留下了三成力道,擋住魏霸天右手的峨眉刺,回刀之時順勢自其右胸斜劃而下,這一刀的力道雖然較之先前那刀較弱,卻也破衣見紅。
“我乃上清道人,怎會喜歡你的女人?快帶它離去吧。”莫問收刀歸鞘,他之所以一再規勸乃是因為魏霸天一直不曾扔下黃素素獨自逃生,它雖然只是個粗鄙的禽獸,卻做著男人該做的事情。
魏霸天聞言沒有再度強攻,到得此時它已然明白莫問一直在手下留情,不過令它決定住手的原因并不是這個,而是它相信了莫問對它的黃鼠狼老婆并無非分之想。
二人剛剛停下搏殺,潰敗燕軍便蜂擁退至,此番到來的乃是敗軍大部,待得二人有所察覺,那群騎兵已然沖至。
兵敗如山倒,由于人數眾多,主路無法容納多馬齊驅,大量戰馬自路邊的草地上狂奔,魏霸天見勢不妙,立刻舍了莫問縱身回掠,前往保護昏迷之中的黃素素。
它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但它察覺的太晚,落地之后尚未來得及抱起黃素素,馬隊已然急沖而至,奔馳的戰馬將它轟然撞飛。
那馬匹雖然撞飛了魏霸天,自身也折斷了脖頸撲死于地,隨后而來的戰馬遭受阻擋,自后面急停踩踏,黃素素本已身受重創,在諸多戰馬的胡亂踩踏疊壓之下很快現出了原形。
莫問有心救援,卻并沒有上前,一來是他懼怕再度激起了魏霸天的醋意,結成死仇。二是因為距離太遠,救援不了。
疾掠而回的魏霸天見狀嚎叫連連,發瘋一般的沖入馬群試圖援救,接連扔飛了數匹戰馬終于自馬蹄下搶出了那只血肉模糊的黃鼠狼,那黃鼠狼此時周身癱軟,頭顱扁碎,不問可知是死的透了。
魏霸天見此情形,瞬時大悲,但它尚未來得及發出悲號便被隨后沖來的戰馬再度撞倒。
莫問見狀大為皺眉,魏霸天道行不淺,本可凌空拔高躲避馬群,但它悲痛之下方寸大亂,竟不知躲避,不管是修行中人還是修行異類,只要不曾飛升就是血肉之軀,魏霸天雖然能耐受刀劍,卻并不是真的刀槍不入,它受不住戰馬鐵蹄的瘋狂踩踏。他雖然有心放過二人,這二人最終還是沒能活命。
就在莫問搖頭嘆氣之際,馬群之中傳來了魏霸天的怒吼,“臭道士,有多遠滾多遠。”
莫問聞言大感疑惑,側目自馬群之中尋找魏霸天的身影,就在此時,一只磨盤大小的刺猬出現在了馬群之中,莫問見狀駭然大驚,立刻晃身閃入路北樹林,急速躲向樹林深處,
就在此時,那巨大的刺猬陡然炸裂,萬千銳刺疾飛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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