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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春雨瀟瀟殺人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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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他會如此害怕。辯才會名義上定在今日舉行,但鄒縣附近的學子早已經在夫子坡旁的驛站住下,為發揮出最佳水準養‘精’蓄銳。不明白此間規矩的,怕也只有唐安一行人和從臨淄趕來的龐子敬了。

  整條山道上寂靜無人,四下無人,龐子敬忽然感覺自己像掉進狼窩的小媳‘婦’一樣,眼含淚‘花’道:“里們憑什么綁架我?我…我爹可是鑒吏大夫龐光大!”

  唐安壞壞一笑,道:“你不要害怕,都說了我是斯文人了。龐公子如果乖乖配合,我自然不會為難你,也絕不想為難你。唉,我一向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不信你問問他們。”

  隨著唐安手指劃過,一百多個鏢師咬著牙連連點頭,暗道你心狠手辣起來根本不是人!

  唐安哈哈一笑,忽然又湊近龐子敬耳旁低聲說道:“可是他們就不一樣了!實話告訴你,我的這幫小弟手上多少都掛著幾條人命,最喜歡聽男人的慘叫聲。你想象一下,像你這般英俊瀟灑的美男子若是被拖進一間小黑屋里,和一群滿身狐臭力大如牛的大漢朝夕相處,那…”

  龐子敬閉上眼睛,幻想一下自己細皮嫩‘肉’的身子被一幫大漢‘摸’來‘摸’去,一張張黑臉上掛著恣意變態的獰笑,只覺得菊‘花’一緊,如綿羊般帶著哭腔問道:“那…里們想要我怎么做?”

  唐安眼睛一亮,一步一步引導道:“你爹是鑒吏大夫,在臨淄也算大官了對不對?”

  “墜(對)啊!”

  “你是他兒子,在臨淄肯定也有不小的影響力,對不對?”

  “墜啊!”

  “這就是了。其實我們要你做的這件事,對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咱們參加完辯才會便一起上路前往臨淄,一路上,你只要讓人知道大唐第一舞姬名不虛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為了挑戰鳳之瑤而來,并且有戰勝她的底氣就好。”

  龐子敬眨眨眼,問道:“要似(是)他們不相信怎么辦?”

  唐安咧嘴笑道:“那你就告訴他們你爹是鑒吏大夫龐光大,說若是敢不相信,就讓他們一輩子‘尿’不出‘尿’來!”

  雖然不明白自己爹和官職和讓眾人‘尿’不出‘尿’有什么關系,卻仍然屈辱地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能把大齊高官子弟拖下水,既找到了一個靠山,又能為這次挑戰增添幾分把握,何樂而不為?天上掉下個龐弟弟,可要好好珍惜才行。

  唐安很滿意龐子敬的表現,鼓勵般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龐公子盡管放心,我這人一向最講道理。你若肯幫這個小忙,我便送你一張稷下學宮的入場券,如何?”

  龐子敬抬起頭臉,臉上涌起一抹難以掩飾的狂喜,可想起唐安乃是唐人的身份,旋即又臉‘色’黯然,勉強拱手道:“那我就多謝大哥哥了。”

  唐安知道他信不過自己,這也難怪,萍水相逢的一群土匪,二話不說就把他綁架了,這樣的人能和文化沾邊嗎?

  唐安絲毫不理會龐子敬的言不由衷,事實會證明一切。憑自己的才學,要拿一張入場券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龐公子一看就是急公好義之人,我等佩服至極。”事情得到圓滿解決,唐安心情大好,笑道:“這辯才會差不多也該開始了,咱們便一同前去湊個熱鬧吧。”

  話音剛落,異變陡生!

  “嘩啦啦啦!”

  片刻之間還是‘蒙’‘蒙’細雨,頃刻過后卻大了起來。細密的雨線落進淺淺的水灣,響起悅耳動聽的聲響。

  徐徐微風帶寒意,瀟瀟‘春’雨濕人衣。

  長長的車隊前方,藍‘色’的簾布被一把掀開,一團白影快的不可思議地向后掠去,讓隊伍中間剛準備撐起傘的李大壯耳畔鬢絲飛揚。他似是察覺到了什么,扭頭的功夫,就發現唐安身邊驟然多了一道俏生生地身影。

  慕絨。

  她的鼻子很靈敏,嗅到了山間泥土的芬芳。她的耳朵也很聰敏,聽到了樹梢折斷的聲音。

  然后,她感覺到一股濃到極致的殺意!

  龐子敬全然沒注意到她擰起的眉頭,也沒發現她已經搓掌成刀,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他只看到了她如畫一般的側臉,還有那婀娜動人的體態。

  他并非沒有見過美‘女’,可那些庸俗不堪的‘女’人只會對著自己的銀子賣笑。在風塵中打滾的‘女’人,如何能和眼前如雪蓮‘花’一般高潔完美的‘女’人相提并論?

  他那厚厚的嘴‘唇’朝天翻起,一口翹上天的齙牙羅‘露’在空氣中,一雙眸子死死盯著那完美無缺的側臉,仿佛心跳都已經停止了。

  “姑涼,請問里芳…”

  “滾開!”

  慕絨根本沒有理會其丑無比的龐子敬,突如其來的殺意,讓她感覺到了濃重的殺機!

  唐安看的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個齙牙如何得罪了慕絨,忍不住問道:“仙子姐姐?”

  “嗖!”

  竹箭穿雨細無聲!

  “小心!”

  慕絨神‘色’凝重,‘玉’掌在唐安‘胸’口輕輕一推,欺身沖進了雨幕之中!

  一支又一支竹箭,就像散落在天空中的牛‘毛’,但用‘肉’眼望去,隔著雨幕根本看不真切。

  但是慕絨能看的清楚。她看到了竹箭穿過雨滴,雨滴就變成了淺淺的灰‘色’!

  殺人心,殺人箭!

  幸虧慕絨一聲提醒,讓飛天‘門’的高手們警惕心大起。他們望著那道白影沖天而起的方向,不由自主地拔出了身上的佩劍。

  慕絨的速度很快,她的‘玉’足在臨近的車頂一踏,只聽“嘎吱”一聲,巨大的頂棚便脫離了車身,只在車廂上留下一片裂痕。

  從天空俯瞰,車廂中四朵金‘花’驚恐的表情異常清晰,可是慕絨根本沒有時間去看。

  她臉‘色’肅穆,眼神中盡是冰冷。空中巨大的丹紅‘色’車頂在空中翻騰,發出“呼呼”的聲響。

  慕絨用力一踏,巨大的車頂“轟”的一聲,奔著箭雨而去!

  “哆哆哆哆哆!”

  細密的聲響過后,扎滿竹箭的車頂徐徐落了下去,濺起滿地濕泥。

  看到這一幕,哪怕再遲鈍的人,也明白隊伍遇到了伏擊。他們沒有時間去思考危機從何而來,而是通過千百次的沙場搏命換來的直覺,用最短時間‘抽’出了刀和劍!

  那一刻,他們猶如一群狼。

  雨中山,水中林。

  山林之中,黑影攢動!

  短短功夫,三十多個穿著寬大黑‘色’武士袍的殺手拿著青銅短劍,從林中沖殺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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