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楊醫生識大體。既然把那個惡魔帶出來了,那就交給我們吧!”費農弄不清楚楊宗保的意圖,只能順著他的話說。
“交是要交的!”楊宗保感覺到他剛說完被單下的身體就繃得緊緊的。
可是盡管楊宗保嘴巴上答應,但是行動上卻沒有一絲反應。
費農感到自己被戲耍,很是惱火,語氣不自覺的嚴厲起來:“楊醫生,交人!”
楊宗保突然問:“你們不想看看惡魔長什么樣子嗎?”
“什么?”
楊宗保的提議讓費農和他帶來的人瑟縮了一下,有的甚至后退幾步。似乎楊宗保身邊被單下的惡魔,立刻就要沖出來一樣。
“總得驗驗貨吧!”
“楊宗保!”
朗西斯科阻止不及,被單已經被楊宗保拉了下來。米娜全身暴力在空氣中。
陽光下,猩紅的眼睛,皮膚蒼白似有熒光流轉…果然一副惡魔的樣子。
費弄咽了咽口水:“就是她!”
“沒錯就好!”楊宗保作勢點點頭:“但是費農先生,這個惡魔我暫時還不能交給你們!”
“為什么?”費農不理解。
“這個惡魔不能死在這里,她受了詛咒了,你們誰處死了她,就要付出代價的!”楊宗保隨口胡編亂造。
朗西斯科一開始對楊宗保很憤怒,但是漸漸的卻突然冷靜下來,以為他會有辦法的。
“楊醫生,你胡扯的本事真大!廢話少說,把人交給我!”費農不耐煩了。
“費農先生,借一步說話!”楊宗保突然說。
“不知道楊醫生要和我說些什么!”費農欣然和楊宗保走到了一邊。
“您開個價吧,怎么才能放過米娜!”
“哈哈!楊醫生這是在說什么呢?米娜可是惡魔,怎么能拿來做交易呢?”
“你知道米娜不是惡魔,而是得了一種病而已!所以明人不說暗話,有什么條件,只要朗西斯科能夠拿得出來的盡管提!”楊宗保把朗西斯科一起拉了進來。
“提吧!”朗西斯科騎虎難下,只能點頭答應。
“我要你所有的生意!”費農獅子獅子大開口。
“不可能!”朗西斯科斷然拒絕。
“答應他!”楊宗保推了一下朗西斯科。
“好吧!”朗西斯科深深的看了看楊宗保,答應了。
“早這樣多好!”費農心里很爽。雖然斗獸場損失慘重,但是得到了朗西斯科的生意,兩者相比較起來,他知道自己賺大了。
回到原處,費農假意對自己帶來的人說:“米娜這個惡魔楊醫生會料理的,我們回去吧!”
一切都像場荒唐的鬧劇。反生的突然,結束的荒唐。
“楊醫生,我現在可是什么都沒有了!”朗西斯科把女兒重新包起來,一瞬間似乎蒼老了很多,有點英雄垂暮的意思。
“你不是給我投了錢嗎?”楊宗保提醒:“咱們是合作關系!生意送出去也好,你以為在邊境擺這么一出會很安全?”
“我們國內不會有什么事的!”朗西斯科傲然道:“在國內暫時還沒人敢弄我!”
“那是因為你們已經形成了一個制約的平衡。可是這種平衡馬上就要被打破了!”楊宗保邊走邊說:“瓦安不是放了嗎?”
“對啊!然后呢?”回到車上之后,朗西斯科還是不知道楊宗保在說些什么。
“你和瓦安之間也有個協議!”
楊宗保本來指望朗西斯科可以點到為止,可是說完之后現他臉上的表情還是很茫然,于是沉住氣把話說破:“你和布什家族之間不是重新簽訂了一份協議嗎?如果他們得不到你答應的利益自然會去找費農的麻煩。你坐山觀虎斗就行了!”
“這樣能行嗎?”朗西斯科被繞暈了,大體上還是聽懂了,但是細節還沒想清楚。
“估計行吧!”楊宗保不負責任的說:“還不開車嗎?”
“走吧!”朗西斯科因為自尊的原因,沒有再開口問。
“疼?”楊宗保見到米娜的手臂被曬傷了,所以問。
“還好!”
楊宗保一聽就知道這女娃生氣了。
“楊醫生你也太過分了,米娜不能曬太陽的,您這是…”朗西斯科看自己女兒胳膊心疼。
“不給那些人看,他們怎么相信?讓他們看到米娜的樣子,他們就會覺得原來還好。要是不讓他們看,他們就會胡思亂想。人的想象力很可怕的!”楊宗保沒好氣的說。覺得在這里呆久了,會拉低他的智商的。難道陰謀論是天朝人明的?為什么朗西斯科他們那些人的腦袋不會轉彎呢?為什么什么事就非得說得清清楚楚呢?不過這也解釋了為什么西醫只有在西方才得以盛行。因為人家很直觀,所以生病就開膛破肚了,醫學也就展了。
“這樣啊!那我理解了!”朗西斯科恍然大悟,但是馬上又有了新的疑問:“可是就算給這一批人看了,但是其他人呢?難道其他人就不會想象了?”
楊宗保決定不再理會,閉目養神。
“真夠二的啊!”日鬼由衷的贊嘆。
“什么意思?”朗西斯科繼續不恥下問。
這下子,日鬼也不敢惹了。
車子一到別墅大門口,就看到薔薇拉長著臉堵在門口。
“爺,不好了!薔薇夫人在門口!”日鬼還真有點怕楊宗保的這位夫人。
日鬼的緊張情緒感染了車內的其他人。朗西斯科和米娜,甚至連司機都開始緊張起來。
楊宗保似乎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日鬼心里暗自贊嘆了一聲自家爺果然是個面癱。
車門正正好好停在了薔薇的面前。
楊宗保開門下車后,直直的走向了薔薇。
日鬼故意落下了幾步,以免被薔薇夫人的怒火給波及。
終于,楊宗保在離薔薇只有三步的時候停了下來,說了句:“疼!”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日鬼伸出了大拇指——果然是爺,化刀劍于無形。
薔薇本來緊繃的俏臉突然變成了擔心,從身后拉出輪椅,扶著楊宗保坐上去,親自往別墅里推:“你啊,出去也不說一聲。傷還沒好,萬一出事了怎么辦?”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傷口好像裂了!”
絮絮叨叨的悄悄話說了一路。
“宗保,你的傷口?”回到房間后,薔薇剛解下楊宗保胸口的繃帶,皺起了秀氣好看的眉。
“嗯,似乎沒有愈合的趨勢!”楊宗保哪能不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他胸口的傷經過這么多天基本上沒有愈合。
“怎么辦?”薔薇雖然著急,但是還沒亂了分寸。
“估計得回國了!我這身體曾無數次的瀕臨崩潰,全憑天朝中醫在最后關頭激了生機,勉強撿回一條命。或許是那時候強行刺激了我體內的生機,加了細胞的活性,所以現在愈合緩慢。”楊宗保分析道。
“那好,我們去天朝。”薔薇馬上就要收拾。
“等等!”楊宗保阻止薔薇:“其實你要有心理準備,就算我回到了天朝,也不一定能被治療好!”
“為什么?”薔薇還算是鎮定,但是急起伏胸口表明了她此時心里絕對不平靜。
“能量守恒定律啊。不是有研究表明,人的細胞分裂的次數是有限的。我開始已經用手段加了自己細胞的分裂,現在細胞分裂度變慢,傷口難以愈合不恰恰符合這點?”楊宗保試圖用一種理智的方式讓薔薇接受他現在的身體狀況。
“最壞的結果是什么?”薔薇的聲音都在顫抖。
“就是最壞的結果。”楊宗保用問題回答問題。
“如果你死了,我就殺了你們全家!”薔薇紅著眼睛惡狠狠的威脅。
楊宗保盯著薔薇盯了半晌,然后嘆了口氣:“你不會的!”
“我會!”
“不會!”
“會!”
兩人爭論了許久,最后都覺得毫無意義了。
“楊宗保我不會讓你死的!”薔薇早就聽楊宗保談過他的身體狀況,只是沒有現在這么清醒的認識到他或許會死。
“死不死不是你說的!”楊宗保反而比較看得開。
“你也別確定。我也看過另外一種記載。細胞分裂是有大腦某部控制的。只要適當的刺激,人類可以活到300歲。所以我肯定可以讓你活滿百歲!”薔薇堅定的說:“我一輩子沒贏過你,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贏一次。”
“…”楊宗保不想打擊薔薇。人腦是最復雜的地方,那里面用一個宇宙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在短時間內,想要解開全宇宙的奧秘,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他知道如果他再反駁只會引起不必要的爭吵,所以只能噤聲。
“爸爸,那個楊醫生靠譜嗎?”米娜也安頓下來了。
“從爸爸和他接觸的經驗來看,楊醫生的為人還是靠得住的!”朗西斯科回答說。
“可是那個人看起來身體不好呢!自己都治不好,能治好我嗎?”米娜不以為然,她還在為楊宗保讓他直接暴露在太陽底下而受傷的事情耿耿于懷。
“米娜!”朗西斯科阻止米娜繼續說下去:“楊醫生向我保證你會像個正常人一樣,那就會像個正常人!這些年被人當做惡魔的日子你還想繼續下去嗎?”
米娜終于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