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所系、性命相托。當我步入神圣醫學學府的時刻,謹莊嚴宣誓:我志愿獻身醫學,熱愛祖國,忠于人民,恪守醫德,尊師守紀,刻苦鉆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發展。
我決心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維護醫術的圣潔和榮譽。救死扶傷,不辭艱辛,執著追求,為祖國醫藥衛生事業的發展和人類身心健康奮斗終生!”楊宗保語氣前所未有的沉重:“初聞這個誓言的時候正是我人生處于迷茫的時期,所以我很欣喜,以為救命稻草。一直以來,我都照著它做,一點也不敢違逆。可是此時此刻,我真的迷茫了——我所付出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別想那么多了!”薔薇為楊宗保難過。
“薔薇你也是圈內人,知道當醫生多苦!我們值得嗎?”楊宗保問。
日鬼擔心楊宗保的狀態:“爺,別多想了!現在眼前這一關過了再說。”
“宗保,別多想了!”薔薇也勸道。
楊宗保也不想多想,他只是被一個個層出不窮的麻煩給弄得厭煩了:“我不是多想,是不知道以后一直到我閉眼為止是不是都得過這樣的日子?薔薇你知道,這些年來我一刻都不敢休息,都不敢停下腳步稍有懈怠…換來的是什么?滿身的傷痕,疲憊的大腦,還有不久于人世的壽命…似乎我的家人還處在危險中…這樣看起來醫生這職業并沒有幫我帶來什么好處…”
薔薇握住楊宗保手:“別對自己懷疑!”
“我怎么能不懷疑?你也過得不是很好不是嗎?”楊宗保輕撫薔薇的肩頭,那里的疤痕幾乎不可能完全恢復了。
“不,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薔薇溫言。
楊宗保看著紅色的薔薇,突然發現她一直都在那里。
“你們煽情完了沒?能不能快點決定去哪里?”愛麗被太陽炙烤得汗如雨下,早就不耐煩了。
“我有個提議!”日鬼不喜歡這個聒噪傲慢的小妞:“我們給你一張證明書,說是我們綁架了你,然后逃亡mxg之后就放了你如何?”
“你是白癡嗎?”愛麗沒好氣的說:“你以為他們都是傻子?”
“不,我以為你是傻子!”日鬼和愛麗斗嘴不亦樂乎。
“現在怎么做?我們要離開,必須找個適合飛機起降的地方!”董亮提醒。
“這么看我們就必須進城了!”日鬼本身不排斥冒險,只是現在很擔心楊宗保的身體。
“既然是唯一的出路,我們還等什么?”穆言問。
“其實我們可以原路返回的!”萬安覺得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身上的文件送回國,旁邊多點人保護很不錯。
“不,我們往前!”楊宗保突然開口。
“爺,其實我覺得返回比較好。被關起來還可以逃脫的!”日鬼也仔細考量了一下目前的情況,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可是楊宗保沒有聽他們說什么,而是走下車,面對報廢的車群。
“你想干什么?”薔薇問。
“什么情況能造成mxg這么混亂的局面?”楊宗保自問自答:“必須弄清楚了!”
“嗯,反正我們似乎也沒有退路了!”薔薇說話的當會,報廢汽車的頂上出現了幾個拿槍對著他們的mxg人。
“呃!不好!”日鬼無奈。
“你們什么人?”為首頭目身上穿著的軍裝很不正解。
“醫生!”楊宗保報出了最容易被接受的職業。
“那你們為什么過來?”對方繼續問。
“在米國犯了點事!”
為首的頭目點點頭:“我們現在需要醫生,所以不管你在米國做了什么事,或者因為什么事被通緝。現在你們只需要聽話即可!”
“發生了什么?”楊宗保大方的問。
“邊走邊說!”頭目雖然驚訝楊宗保的鎮定,但是想想目前需要解決的事情也不去計較了。
“朗西斯科佛朗哥!”
“楊宗保!”
兩個第一次見面的人互相通報了姓名。
朗西斯科從來沒有這么輕率過,但是他決定不去計較自己如此輕易相信楊宗保的原因,而是領著他往暫時居所。
愛麗和瓦安面面相覷,可是都同時保持了沉默。
“就是這里!”
朗西斯科把楊宗保他們帶到了一座教堂里。
“你們是正規軍?”楊宗保一路上見到了許多雖然破舊,但是卻是只有正規部隊才會出現的東西。
“是啊!要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么會這么禮貌?”朗西斯科問。
“你對我們禮貌嗎?”楊宗保反問,顯然對朗西斯科的部下把日鬼身上唯一的武器搜走的事情心懷不滿。
“對不起,非常時期!”朗西斯科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外面那些車子的主人呢?”日鬼故意問。
“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朗西斯科一邊說,一邊推開了一扇門。
楊宗保一進門就為惡劣的味道給熏得皺起了眉頭。
“這里真臭!”瓦安一時管不住自己嘴巴,說出了實話。
“對不起,我們這里情況很糟糕!”朗西斯科很不滿意的剜了一眼瓦安。后者并沒有體會過真正的死亡,所以被朗西斯科的眼神給嚇得閉上了嘴巴。
“真沒膽!”日鬼撞開了瓦安。
跟著朗西斯科往教堂里走,楊宗保看到了一些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從服飾上看應該是平民——其中甚至還有孩子。
楊宗保這下子知道那些車子的主人在哪里了。
“里面!”朗西斯科把楊宗保投注在平民身上的視線拉回來,指引他們繞過小教堂往里走。
一繞過主席臺,楊宗保發現令人不愉快的氣味更加濃郁了。
“死亡的氣味!”楊宗保喃喃自語。
“什么?”朗西斯科沒聽清。
“沒什么,帶我去看吧!”楊宗保心里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這邊!”朗西斯科打開了盡頭的鐵門,帶著楊宗保他們沿石質的階梯往下走。
“我說你們西方人是精靈嗎?”日鬼忍不住抱怨。
“什么?”朗西斯科問。
“總是往地下走啊!”日鬼的意思很明顯。
地下全部都是石質建筑。空間狹小,可是卻有很多倍分隔的房間。
“這里原來是做什么用的?”穆言有些害怕,緊緊的貼在楊宗保的身后,用手抓著他的衣角。這里的一切都是穆言以前不敢想象的。她從來不認為自己和楊宗保的世界竟然如此不同。可是這也讓她對眼前的男人更加的困惑——似乎不管遇到何種問題他的脊椎從來沒有彎過,他的腳步也從來沒有紊亂過…
“這里原來是監獄,用來關押犯人的地方。后來被改建成了教堂。這個地牢也一度被用來貯藏土豆等食物。”朗西斯科解釋道:“現在呢,則是被臨時用來隔離!”
“我看到了!”楊宗保早就被經過的第一扇鐵門里所看到的現象吸引走了注意力。
“早在事情發生之初,我們就封鎖了邊境線,阻止一切試圖越境的人。”朗西斯科就在楊宗保身邊解釋:“我們不能放他們走!”
“嗯!”楊宗保看到的是被鐵鏈銬在墻上的士兵,士兵蹲坐在墻角,雙眼直勾勾的望向鐵門外,臉頰凹陷…
“他們富有攻擊性!攻擊一些活著的生物!”
“這么兇殘?”日鬼聽到朗西斯科的描述,來了興趣,靠近鐵門對著里面招呼:“喂,來攻擊我啊!”
“不要!”朗西斯科沒來得及阻止。
本來安靜的士兵張牙舞爪的沖向門外,可是由于被鐵鏈鎖著,只能夠在鐵門前徒勞的吼叫。而士兵的這一吼叫卻讓其它牢房響起了彼此起伏的呼應,在具有回音效果的底下廊洞里更加的振聾發聵。
“日鬼,你就不能夠不惹事嗎?”薔薇雙手堵著自己的耳朵,憤怒耳朵問。
“對不起!”日鬼只能吼著回答。
“我們先上去吧!”朗西斯科也忍受不了了。
幾人從地下室逃出,但是聽力模糊還是持續了一段時間。
“說說具體情況吧!”楊宗保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他長期的站立,所以在找到個沙發之后,就坐著問。
“這件事情開始是在一個小鎮的一個加油站里發現了一起攻擊事件。等我們抓到襲擊者之后卻突然發現在被送往醫院的傷員也開始攻擊他人了。所以我們…”朗西斯科也注意到楊宗保臉色蒼白:“你怎么啦?”
“剛做完手術!”
“額?”
“我想知道的是你們國家沒有醫生嗎?為什么聽說我是醫生就被帶來了?你不認為這樣的情況我可能也沒辦法嗎?”楊宗保可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
“你想太多了!”朗西斯科無聊的笑了笑:“我們這里確實缺少醫生。因為情況已經不可以控制了!而我們前一個醫生現在已經在地下室了!”
“這么慘?”日鬼嘲笑了句。
“請不要這樣,他是因為在照料患者的時候不小心被攻擊了!”朗西斯科嚴厲的制止日鬼的言論。
“好吧好吧!我道歉!”日鬼很配合的舉雙手道歉。
朗西斯科意識到自己無法和日鬼溝通,又不能揍他,只能選擇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