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啊,少爺是什么意思啊?”一個雞冠頭的小弟湊到保國身邊討煙抽:“都半個小時了。”
“別弄死,揍廢了吧。”保國把剩下的半根香煙遞給小弟說。
“好嘞…”
慘叫聲不絕于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明顯。突然從路的那一頭來了一土狗,夾著尾巴,低垂著腦袋…
“過來。”保國見狗餓的可憐,只剩下皮包骨頭了,幾乎就是幾根骨頭挑起了一層皮。
土狗聽到保國的叫聲,抬起了大腦袋。保國這個時候才暗嘆一聲,這狗的眼神十分的有意思。盡管全身上下多處感染,有的已經腐爛到了肉里,可是眼神卻沒有渙散。
就在保國以為這狗不會靠近他的時候,卻注意到,那狗漸漸的朝他走來。
走到近處,保國才發現,這狗可不是一般的土狗,大太多了。一身黑色的小短毛。如果不是因為太瘦,肯定是十分的威武。
大狗繞著保國走了幾圈不時的用鼻子嗅嗅…
保國也被弄懵了,這個時候他還真怕這狗有狂犬病呢,所以把手伸進口袋里把住槍時刻準備著,如果這狗撒野就地槍決。
可是那狗只是繞著保國幾圈之后,就窩在了他身邊的地上,這倒是弄得保國哭笑不得,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
“大哥,好了。”小弟揍完人回到路邊,驚奇的發現保國身邊窩了一匹癩皮狗:“怎么有條狗啊。”
“不知道,突然過來,就賴在我這里了。”保國搖搖頭:“上車。”
可是還沒等他說完,一條黑影,嗖的一聲搶先上車了。
“大哥,這狗你養的?”小弟驚奇的看著已經坐在車廂里的大狗,問。
“不是,真的就是今天才遇到。”保國自己心里也覺得驚奇,這狗為什么偏偏就賴上他了。但是向保國這種刀口舔血的人,自然是不排斥任何神跡的,所以只把這條大狗的到來當做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上天的意思,并不排斥。帶著自己的人返回城里,全然不顧被當成垃圾一樣扔在野地的老馬。他的手下很有分寸,絕對能活過一天。
楊宗保做完方青松的手術之后,沒干別的,打電話給鐘家寶請吃飯,地點當然是精誠醫院的食堂。
“我說,你們食堂也太好了吧。”鐘家寶因為方青松在他眼皮子地下被擄走的事情感到內疚,所以楊宗保一叫,他推掉工作就赴宴了。并且到了食堂之后,還大呼小叫的夸張的贊美,以緩解自己的尷尬。
“是不錯。”楊宗保當然知道鐘家寶在演戲,可是卻不覺得厭惡。本來這事就和鐘家寶沒關系,但是他還覺得歉意,這人不錯。
“呃…”鐘家寶見楊宗保始終是不動聲色,自己憋得難受,干脆說:“這件事我有責任,你說吧,該怎么辦!”
“你為什么有責任啊?”楊宗保覺得奇怪了。
“我沒責任,你找我來干什么?人在我眼皮底下被弄走的,并且…”方青松被揍得肝破裂差點一命嗚呼的事情鐘家寶也知道:“反正你想怎么做吧?那種敗類,留在jǐng察隊伍里就是老鼠屎。”
“既然你這樣說,我還真有點事呢。”楊宗保想了想說:“那就向上打報告唄,舉報馬國良的暴、行,并且順便要求整頓一下看守說。”
“呃?可以是可以,但是人家不理我啊。”鐘家寶撓撓頭:“何況我又不會打報告,你知道,讀書少。”
“你不行,不是有你爹嗎?”楊宗保點了點桌子說。
“這個不好吧,那是我爹啊,這個走關系我家那老頭子會罵死我的。”鐘家寶的腦袋差點被抓起了皮。
“這個不算是走關系,只是你們要擔點責任吧。算了,如果不行就算了吧,不為難你們了。”楊宗保裝著云淡風輕。:“方青松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應該算是殘疾了吧…可憐才28歲的大小伙子,就這么給打殘了…”
見到這個樣子的楊宗保,鐘家寶更加自責了,突然一拍桌子:“好!這件事我管了。什么事啊,我不相信這個世道還沒了王法了。”
“嗯,我帶方青松謝謝你了。你知道醫院現在處在弱勢地位,真的是有心無力啊…”
楊宗保越示弱,鐘家寶就越覺得自責,到最后變成了,鐘家寶不停的安慰可憐的處在弱勢的楊院長了。
一頓飯,把鐘家寶吃的那是熱血沸騰,似乎不為方青松做主那就是不對的,那就是大逆不道的。
“你回去吧,我一定向上面反映。”鐘家寶對把他送到醫院門口的楊宗保說。
“嗯,全靠你了。要是總是發生這種事情,那我們醫院醫生的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了,他們可是每天都在救人啊。”楊宗保握著鐘家寶的手,語重心長的說。
“我知道了,包在我身上。”鐘家寶緊緊的握住楊宗保的手,非常堅定的說。
“全靠你了。”楊宗保說的自己也有些感動。果然感情是互相影響,見到如此激情的鐘家寶,楊宗保反倒是不好說算了。
“嗯,我一定給方醫生討回一個公道。”鐘家寶再三保證。
“謝謝…”楊宗保話音未落,就在醫院外面見到了個意外的人——康樂一身機車衣,起著重機車,正在醫院門口。
“好久不見了。”楊宗保笑了笑,康樂臉上氣鼓鼓的,不知道誰惹她了。
“哼…”康樂不理會楊宗保,把臉偏向一邊,并不理會他。
“我妹妹來接我…”鐘家寶不好意思,對楊宗保一邊道歉,一邊騎上車。
“沒事。”楊宗保擺擺手,誠心誠意的歡送鐘家寶。
“走啊…”可是鐘家寶揮了半天手,自家妹妹就是不發動自行車,有些尷尬的說:“這個…這個…快走啊…”
“你下去!”
“呃?”
鐘家寶以為自己聽錯了,盯著自家妹妹的后腦勺發呆。
“下去!”康樂再次叫了聲。
“這個不好吧。”鐘家寶猶豫的說。
楊宗保瞧見鐘家寶那么大的一塊頭,竟然被瘦弱的康樂唬得一愣一愣的,看不下去,開口勸解說:“那個…”
“你閉嘴。”
沒想到康樂對自己更加不辭顏色,楊宗保只能對鐘家寶歉意的笑了笑,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下去。”康樂見鐘家寶許久沒有動靜,不耐煩了,把車身一側,鐘家寶被迫從車上下來。
“你干什么啊?”鐘家寶也有些動怒了。
“上來。”可是康樂并沒有在意鐘家寶而是對楊宗保說。
“我還有手術。”楊宗保當然需要拒絕了。
“還是男人的話就上車。”康樂堅持。
本來這句話對楊宗保來說完全是無關痛癢的,可是瞧見康樂的一臉憋屈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嘆口氣,就坐了上去。
“抓緊。”僅僅說了聲,康樂就沖了出去。
楊宗保的腦袋往后一仰,差點被拋了出去。
迫不得已,抱住了康樂的腰。
摩托車無目的的在街上沖。
康樂不說,楊宗保不問。其實楊宗保想討個頭盔戴著,畢竟車速這么快,有生命危險的。
可是瞧見康了不發話,也沒帶頭盔,所以糾結要不要說。
“回哪里?我送。”康樂突然開口了,把楊宗保的話到憋了回去。
“醫院。”楊宗保還沒喊完,康樂就加快了速度。
還沒等楊宗保喘口氣,就發現路不對。
“你走錯路了。”楊宗保頂著風喊道,可是迎面的風卻讓楊宗保的話都被吞了回去。
康樂在前面無動于衷,楊宗保迫不得已,往前探了探身,發現儀表盤上顯示的速度是100碼。怪不得楊宗保感覺人都快要飛了起來。
既然聲音傳不到康樂的耳朵,楊宗保只能緊緊的抱住她的腰。以免被甩了出去。
漸漸的康樂的速度慢了下來,楊宗保也瞧見了身在哪個地方。
“記得這里嗎?”康樂的速度非常慢,甚至為了維持車子的直立行走,必須走八字步。
“記得啊,再往前就是芙蓉道了。”楊宗保當然認識自己家在哪里。
可是康樂似乎并不滿意這個答案,車身晃動的更劇烈了。
“你有什么話,直說吧。”楊宗保可受不了這么磨磨蹭蹭的,照這樣下去,一個晚上也解決不了啊。
“好吧,我們說說。”康樂干脆把車停路邊了,指著馬路說:“還記得幾年前我騎自行車送你回家嗎?”
“記得。”
“還記得我要你嗎?”
“記得。”
“你現在有什么想法?”
“我有三個老婆。”
“你…”
楊宗保一句話就差點讓康樂暴走。
“三個…三個…你怎么不去死?”康樂對著一臉無辜的楊宗保發火,恨不得上前踹上幾腳:“誰?”
“楊鳳凰,竇雯雯,梅溫馨…”
“楊鳳凰倒是聽說過,竇雯雯貌似也在雜志上出現過,至于梅溫馨還真沒聽說過。不過就是頭兩個也夠厲害的,你還全收了?不怕沒命享受…”
面對康樂的質問,楊宗保久久的無語:“你到底是我什么人?”
“啊…”康樂一下子愣住了,她是楊宗保什么人?這個問題,她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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