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自己價值受到了污蔑,楊宗保一腳踢在了何家勁的屁股上:“給我滾。”
“好嘞。”何家勁被踢還很高興。
扶著墻回到寢室,正好見到桌子上又擺著一萬不明液體。這回楊宗保誓死不從,絕不開口,視而不見。越過桌子躺上了自己的床。
“起來。”
不久,楊宗保的面前一片陰影。
“起來喝藥。”
見楊宗保躲在被子里撞死,趙鬼也很不爽,親自站在了他的床前,準備強迫他灌下去。
“我不愛喝。”楊宗保總算舍得睜開眼睛了。
“你因為我愿意熬啊?快喝了,明天和我出診。”趙鬼不妥協的說。
“這個,不能強人所難啊。”楊宗保不是個矯情的人,要不是這藥喝了會拉肚子,還真的會很干脆的喝下去。
“放心吧,不拉肚子。”趙鬼也知道楊宗保在擔心什么,所以不得已出言解釋。
有趙鬼這么保證,楊宗保端起碗,頭一仰喝了。
真難喝,這時楊宗保所有的感覺。味蕾已經全部麻木了。
“如何?”趙鬼在一邊笑瞇瞇的問。
“嘴巴沒味道了。”楊宗保嘖嘖嘴巴說。
“沒味道沒什么,反正你這幾天不會進食。你明天背上包和我一起出診。”趙鬼”章節”說完就回頭收拾東西了。
“出診?”楊宗保不理解。
“嗯,很多戰士獨自一人守著一個觀察點呢,我們要去看看。順便給當地人看看病。”這是趙鬼平時在做的事情。
“哦。”楊宗保稍微吃了點東西,然后躺床上睡覺。
“走了,走了,有什么好看的,都給我滾。”趙鬼把圍在門口的戰士們給趕走了。
其實也不需要趙鬼趕,他只要動動嘴巴,戰士們就一哄而散了。
發雜的看著已經睡著的楊宗保,趙鬼搖了搖頭。
沈紅邦在森林里,如同被解放的猛獸一樣,不同的追逐著的野味。
“沈軍長,我們回去吧。”海子見天色已晚,提醒說。因為晚上森林容易迷路。雖然沈紅邦不怎么討人喜歡,但是好歹是自己老板托付的,海子怎么也要照看一下。
“回去?”沈紅邦瞧了瞧天色,答應了:“好吧。”
手里提著幾只兔子和幾只野雞,沈紅邦一行人順利返程。
“楊宗保呢?楊宗保…”一回到營地沈紅邦就扯開嗓子叫了起來。
“叫什么叫,叫魂啊?”趙鬼從寢室里出來,對著在操場上鬧騰的沈紅邦警告說。
“嘿嘿嘿嘿,想找楊宗保打打牙祭。”沈紅邦意外的沒對趙鬼發脾氣,一副傻兮兮討好的嘴臉。””“他睡著了,你也早點休息。”趙鬼說完就回去了。
“別啊,老爺子,我可是很有誠意的。”沈紅邦搶先一步,用腳卡住了房間門。
“你要干嘛?”趙鬼威脅的問。
“就是找楊宗保聊聊。”沈紅邦無奈的說:“好歹我也是個領導吧。”
趙鬼沒再給沈紅邦讓步。
一老一少就這么,對視著。
“我們出去一下。”沈紅邦把獵物遞給身邊的人,自己走到操廠,拉開了架勢。
“白癡。”趙鬼罵了句,在沈紅邦的面前甩上了門。
“呃。真實見鬼了,一個比一個難纏。”沈紅邦悶悶不樂,自己找地方做飯去了。
“謝謝。”
當趙鬼進屋,楊宗保輕輕的說了句。
“你小子,腦子還沒壞。”趙鬼接受了楊宗保的道謝。這次把楊宗保拖出去就是為了讓他拖延時間,只要不被帶走,一切好說:“做事不要一時沖動。”
“沒有沖動。”楊宗保弱弱的說了句。
“沒有沖動?”趙鬼大嗓門的問。
“嗯,要救人就必須有犧牲。我只希望自己身邊的人能過得好。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那樣做。”楊宗保毫不猶豫的說。
“好了,好了,睡覺吧。明天的路不好走。”趙鬼心里也是對楊宗保佩””服的緊。
李營長一夜沒睡好,半夜里在操場閑逛。楊宗保的事,上面還沒有明確的指示。其實李營長通過這次的事情也對楊宗保的態度漸漸改觀了。全心全意想要護住他,因為他做了他們營沒誰敢做的事情。
李營長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后山走。
后山晚上比白天還要恐怖陰森。100多做衣冠冢,靜靜的留在黑暗之中,李營長就那么看著…
“沒想到這里還有這個地方。”
沈紅邦如同不散的陰魂一樣,突然冒了出來。
“嗯,這是被對面殺害的戰士們的衣冠冢。”李營長解釋說:“所以無論如何我要保住楊宗保。”
“嗯。”沈紅邦也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撼到了,感覺到了一股悲哀。
“我要感謝他啊。如果不是他,今天這里又要多添一座新墳。以后我下去了,怎么對得起這里死去的人?所以我希望沈軍長也能幫幫忙,保下楊宗保。”李營長這次是和沈紅邦交底了。
“我懂的,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來?上面的事情很復雜。加上楊宗保來之前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了,要他死的人可不少。”沈紅邦也收起了玩笑,正色說。
“他到底是誰?怎么這么麻煩?”李營長也發現了楊宗保的特殊。按理說這次事件早就會被問責,可是到目前為止還秘而不發。對面的抗議之聲也越演越烈,已經上升到了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矛盾了。
“””他?”被問到,沈紅邦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因為那小子的前半生真的精彩無比,但是那些精彩的經歷之中,有四個字一直貫穿始終。所以沈紅邦竟然除了“大醫精誠”之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楊宗保。
“我知道楊宗保入伍之前是醫生。可是一個醫生怎么會有那種膽識,槍法還準。”李營長把所有奇怪的地方前前后后串起來,意外的發現了很多可疑點:“沈軍長,你實話告訴我,他真的是個醫生?”
“醫生?”沈紅邦冷笑了一下:“他確實是一個醫生。但是醫生做到他那份上也是極致了。”
“很厲害?”李營長問。
“不厲害,你以為你那個戰士的性命怎么保住的?”沈紅邦知道楊宗保的技術那是沒得說的。
“哦。”李營長回答說。
“現在是看住楊宗保就行,免得發生不必要的意外。我哥已經在上面想辦法了。”沈紅邦嘆了口氣,準備回去了。
李營長還在墓地待了許久…
第二天一早,楊宗保和趙鬼一起背著背包出發了。
國境線非常的漫長,延綿千里,但是路很不好走,所以很多時候都得靠人力往各個哨所背東西,醫藥物資也一樣。
山路崎嶇,但是一路上也很有樂趣。
趙鬼在前面帶路,時不時的停下來,給楊宗保講解一路上的花花草草,倒也有趣。
“這些都是淺顯的。”途中兩人坐下來啃面包,””趙鬼指著大樹下的一種矮小的植物說:“這種植物可以消炎的,我看你最近牙齦有些上火,試試。”趙鬼把植物的綠色葉子搓碎了,讓楊宗保伏在牙齦之上。
“謝謝。”楊宗保接過來覆上了。
“我呢,其實是赤腳醫生,不知怎么著當了個軍醫。雖然這些東西是我自己總結的,但是總希望能夠傳下去。加上那些個兵蛋、子,一天到晚就是坐不住的,所以沒辦法教。”
“…”楊宗保沉默,趙鬼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想收徒。
“你小子倒是說句話啊。”趙鬼也是個急性子,所以立刻問。
“我不會在這里呆上很久的。”
“啊?為什么?就因為這里苦?這里窮?”趙鬼理解錯了。
“…”楊宗保也不想解釋,任憑著趙鬼的責難。
見說不動楊宗保,趙鬼也只能作罷。
“走了。”稍作休息之后,兩人再次上路了。
老遠就見到了一個青磚的哨所。
趙鬼走到哨所底下,清理了一下圍著哨所基底的青苔:“這里常年缺醫少藥,有的時候必須就地取材。”
“上面物質不夠?”楊宗保問。
“哪有什么物資,你又不是沒見到,就連昨天那最后一直速尿都是過期的。”趙鬼苦笑:“本來我早退休了,這也是我放不下心,不能去享清福的原因。舍不得這里的戰士啊,萬一我一走…”趙鬼說著還看了一眼,似乎有些責怪的意思。
“…”楊宗保只能裝沒聽到。
哨所里有兩個戰士,見到趙鬼去也很高興,可能是因為太寂寞的原因,即便是趙鬼這種很不好說話的人也是十分受歡迎的。
給兩個戰士稍稍檢查了下身體,趙鬼就準備告辭了。
“趙軍醫,先別走。”一個戰士攔下了趙鬼。
趙鬼沒說話,斜著眼睛等待著。
本來楊宗保還沒發現,現在一看,趙鬼是正宗的三角眼。
“這個…這個…”戰士欲言又止。
“是男人就痛快點,別這么墨跡。”趙鬼不耐煩了。
“這里晚上有鬼。”另外一個戰士搶先說了出來。
“鬼?”
不知道是不是楊宗保的錯覺,他發現趙鬼在聽到是鬼之后竟然有些放心了。
“是啊,白白的可慎人呢。”
話匣子一打開,兩個戰士就你一眼,我一語的聊了起來。
趙鬼沒辦法,只能大叫了聲:“你們別吵了,這個世界沒鬼的。”
“可是我們看見了,看的很真切。”戰士馬上回答說。
“好吧,今晚我們住這里了,等你們所謂的鬼。”說著趙鬼就放下了包。可惜的是,這個哨所就兩張床一個房間,本來兩個戰士一人一張床,現在突然多了一個楊宗保和趙鬼,就顯得十分的擁擠了。
隨著夜幕降臨,楊宗保生火烤著野味。
森林就是這點好,永遠不愁沒吃的。大自然什么東西都有。
野兔在火堆上面被烤得滋滋冒油。油滴落到火堆里,噼叭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