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先閱讀!”張鐵林勉強忍住了眼淚:“你現在回去不安全,我來幫你安排。”或許是出于一種補償心理,張鐵林對楊宗保貌似有些情感轉移,潛意識里把他當做了自己兒子張雷的代替品。
“不是說了,解決了這次事情,我就能平安?”楊宗保沒想到自己還是不安全。
“上面的博弈你我都不懂。”張鐵林感嘆了一句:“況且你現在回家,家里人的安危都要受到威脅。”
“我只是個醫生。”楊宗保有些生氣。沒想到逆來順受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就連自己親人都不能保全。楊宗保覺得暴躁,心中有一股郁悶之氣不得紓解,很想大叫一聲。
“我為魚肉,人為刀俎,你我其實是一樣的。”
“我為刀俎呢…”
楊宗保的話讓老軍官側目:十分驚訝這個年輕人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好半天老軍官才慢慢的開口:“難,不現實。”
“雖然不現實,但是那是我今后的目標。”楊宗保本來還沒想到這一步。是老軍官點醒了他。只有站在最頂端,才能成為操刀者。
“隨你…你就先跟著這個隊伍回去吧,入伍的事情我再幫你想辦法。”張鐵林見說不動他,只能幫他謀個出路。
“沒必要,我去沈清廉那里可能還要安全一點。”楊宗保謝絕了老軍官的好意。
“你和沈清廉什么關系?”老軍官突然問。
“他幫我安排了入伍。”楊宗保實話實說。
老軍官突然用異樣的眼神楊宗保。
楊宗保感覺對方似乎誤會了什么。
果然不一會兒老軍官對楊宗保說:“既然有沈家在你背后,你剛才所說的一切就有一線希望。”
楊宗保但笑不語,沒有解釋自己和沈家的恩恩怨怨,也不想解釋沈家有那么幾個人對他恨之入骨,希望他死。
三天之后,在沈清廉的辦公室里,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門外的警衛員并不知道為什么自家老板會給那個看起來乞丐一樣的人親自端水。
“你真狼狽。”沈清廉再給楊宗保泡了杯茶之后,就在楊宗保的對面坐下,打量著他狼狽的樣子。
這幾天楊宗保光顧著趕路了,所以來不及收拾自己。身上還是臟兮兮的軍大衣,老遠就能聞見一股味道,厚厚的胡渣幾乎掩蓋了大部分的臉。
“做完事,就立刻過來了。”楊宗保喝了口茶,厚顏無恥的問到:“有吃的沒。”
“你想干嘛?要吃什么?”沈清廉全身寒毛全部立了起來,就怕楊宗保使幺蛾子。
“這些天嘴里淡出鳥了,弄點紅燒肉吧。”楊宗保一邊說一邊作勢流口水。
“成,我讓人去食堂給你弄點。”沈清廉說完就對門口叫了聲:“海子,去給我弄個大碗紅燒肉,順便捎兩瓶二鍋頭。”
“是。”
楊宗保在辦公室里面,很明顯聽到了海子行了個軍禮就走了。
海子一走,沈清廉立刻變了個樣子:“你的事情不好辦。”
“隨便吧,順其自然。”楊宗保也收起了一副豬哥樣子,正色說。
“順其自然,你的項上人頭就沒了。”沈清廉沒好氣的說。
“我被分到哪里?”
“你…”
沈清廉無語了,這完全是雞同鴨講,兩人才不同次元各說個話。
好半天,沈清廉終于放棄了:“被派往韓朝邊境,那里很艱苦,你愿意去嗎?”。
“愿意。”楊宗保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答應。
“為什么你愿意過去?那里可是很危險的,弄不要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沈清廉想讓楊宗保知難而退,劉在自己這里。有自己保駕護航,他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以前是為了鍛煉自己。”
“現在呢?”沈清廉問。
楊宗保看了他一網速的建立軍功。”
“你想干什么?”沈清廉敏銳的感覺到楊宗保不同了,現在已經不知道那家伙心里在想什么。
“建立軍功啊。”楊宗保眨眨眼睛。突然感覺到眼睛里進了東西,用手揉了揉,從內眼角揉出了一顆眼屎。
“…”沈清廉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陷入了目瞪口呆之中。眼前的這個人,完全是從文明社會退化到了原始社會。現在的一舉一動已經拋開了一切面子,隨心所欲了,不管面前是誰。
“建立軍功干什么?”沈清廉吞了吞口水,很怕楊宗保把那顆眼屎給放進嘴里。
好在楊宗保還沒那么喪心病狂,只是把眼屎擦在了自己的軍大衣上面。
“為了升職啊。”楊宗保一副你很笨的樣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清廉想得到楊宗保肯定的答案:“團長?軍長?師長?還是將軍…”
隨著楊宗保不啃聲,沈清廉只能把級別一級級的提高:“難道你想超過將軍?”
“我想建立軍功不是因為這個,是想能夠真正的掌握自己的命運。”
“你現在還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嗎?”。沈清廉追問。
“怎么掌握?像這樣被人逼著過來?”楊宗保嘲笑會所。
沈清廉無話可說。
就在這個時候,警衛員海子打了一塘瓷碗的紅燒肉回來了。
紅燒肉肥肉和豬皮都很厚實,非常符合現在肚里缺乏油水的楊宗保的口味。
一口紅燒肉咬進嘴里,油水就四溢,一個字——香。
“慢點吃,這是土豬肉。油花大著呢。”見楊宗保吃得香,沈清廉也忍不住動了一筷子,感覺也就那樣,可是架不住楊宗保狼吞虎咽。
“很久沒吃了,感動,來點大米飯不?”楊宗保逐漸有了高要求。
“不急,咱哥倆整兩口?”沈清廉把二鍋頭給開了,然后給海子使了個眼色。后者退出辦公室的時候,順便給他們把門給關上了。
楊宗保這回沒有阻止,結果二鍋頭灌了一口。剛才吃了太多的肉,現在喝口就壓壓油。
酒一入喉,感覺就是辣。楊宗保一時沒忍住就干咳了兩聲。
“慢點。”沈清廉自己也干了口。但是剛喝了口,就皺起了眉頭。果然這酒也就是以前覺得好喝,現在…
“我家里,希望沈將軍多照顧下。”
楊宗保的語速極快,就像是沒有說一樣。
“知道,有難處就給我打電話,電話號碼你知道的。還有你去是以軍醫的身份去的,軍訓相對來說會好的多。今年入伍的新兵已經過去了,你遲到了,所以得派專人送你過去。”開始嘗試的喝了一口之后,后面喝酒就越來越順了。沈清廉回想起自己還是新兵蛋、子的時候,和戰友們躲著喝酒的情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就是想和楊宗保喝喝。
“知道了。”楊宗保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逞能的時候,接受了沈清廉的好意。
“等你回來,你所要做的一切,我會全力支持。”
沈清廉的話成功的讓楊宗保停止了饕鬄之宴,拿起了酒瓶子,狠狠的碰了下沈清廉的,然后一口干盡。
沈清廉也很感動,情緒起來了,也跟著一口干了。
“楊宗保…”沈清廉喝完了酒,發現面前的楊宗保很久沒有動一下了,腦袋垂到了胸口,手里還擺著抓酒瓶的姿勢。
“楊宗保…”沈清廉用手捅了捅楊宗保的肩膀,不意外,楊宗保倒在了沙發上,睡著了。
苦笑不已,沈清廉只好讓楊宗保睡醒了再說。只不過辦公室的味道確實讓人有些不敢恭維,所以起身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把辦公室留給了那個不速之客。
“老板那是誰啊?”海子很不喜歡楊宗保,因為他給沈清廉添了麻煩。
“一個朋友,你明天送他去12區去。”沈清廉吩咐道。
“我不去,我不會離開老板的。保護您的安全才是我的職責。”海子堅決不同意。
“胡鬧,你現在能保護他就算是幫了我的大忙了。還有你最好和他一起入伍,他回來你才能回來。”沈清廉想了想還是做出了如此安排:“不許透露他和我的關系。危機關頭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
“老板,他到底是誰啊?為什么這么重要?”海子被沈清廉給嚇到了,不知道為什么辦公室里的那個邋遢男人有什么重要性的。
“為什么重要你以后就知道了。”不是沈清廉不愿意回答海子,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楊宗保的重要性。只是他心里有這種預感,不確定的預感。
“知道了。”海子接受了任務。
楊宗保在沙發上睡了很久,第二天下午才醒,一醒就聞到一股酸臭味,差點作嘔。
突然門被推開了,一個光頭士兵,很不高興的站在門口對他說:“去洗澡。”士兵說完還撇了撇鼻子,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呃…”楊宗保剛想說話就被打斷。
“一切洗完澡再說。”士兵很快的轉過身去就往外走,不給楊宗保解釋的機會。
“呃…”
“洗澡。”
一個問的猶豫,一個拒絕的堅決。
最后,楊宗保實在是忍不住了,只能跟在士兵后面吼道:“我要上廁所。”
“呃…”這下子輪到士兵傻眼了。傻傻的指了一個方向。楊宗保蹭的一下,就跳了過去。
一頓釋放之后,楊宗保渾身舒坦。士兵就在廁所門口等著,見到他解決完了生理問題,就繼續帶路。
部隊的澡堂子都是一排排蓮蓬頭,沒有隔間的,大家都是赤、條條的,毫無遮掩。楊宗保進去的時候,正好士兵軍訓結束洗澡,澡堂里亂糟糟的。
楊宗保的樣子實在是太狼狽,好在大家都在洗澡,無暇關心一個外來人口。
楊宗保一個個的找過去,終于在最里面找到了一個空位,這才卡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