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護士長真心的陰魂不散,不知道又從哪里鉆來出來,追著楊宗保屁股問。
“你管我去哪里。”楊宗保沒好氣的說。
“別去。”護士長有些著急。
“不讓我去,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你去過?”楊宗保突然發現了這個可能性。還真看不出來,這個護士長還有點正義感。
“…”護士長咬著嘴唇,半天好像是下定了決心才開口說:“我去過,并且在里面工作了一陣子,知道那里面是個磨滅人性的地方。有良知的人進去,過段時間就會變得麻木。”
“你工作過?”楊宗保問。
“是。”護士長艱難的承認。
楊宗保點點頭,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不是要簽保密協議嗎?你這樣說出來好嗎?再說你滿意走就好了,為什么還留在這里?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護士長像是都到了驚嚇一樣,頓時萎靡下去:“我是…我是…”
“不用說了,這事就當我沒聽到,你也別隨便和別人說了,否則對你不好。”楊宗保沒有時間再和護士長耗下去,因為他的目的就是混進去。而且這樣做也可以保護那個還不算壞的護士長。
在楊宗保走了之后,護士長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突然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四周,見沒人之后才放下心來。其實現在護士長是很害怕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不希望護工約翰陷入那個地下醫院,可是約翰并不領情,這讓護士長全身上下都有股挫敗感。
楊宗保下到地下停車場走進電梯之后,才仔細的回想護士長剛才說的話,雖然看起來護士長好像是在警告自己,可是楊宗保想不出來她幫助自己的理由。這就有了另外一種可能,或許是醫院對自己的一種試探。不過不管怎樣,楊宗保自覺剛才的做法沒什么錯處。
“約翰,你的虹膜錄好了?”
電梯們一開,華生早就站在了電梯前。
“嗯,能夠打開電梯了。”楊宗保走出電梯。
“這是病歷,你有半個小時了解。”華生遞給楊宗保一本病歷。
楊宗保順手接過來了解。
“現在和我去見見病人。”華生這次充當導師的身份。
楊宗保跟著華生走進了最邊緣的病房。
病房床上躺著的人,讓楊宗保有些意外。
“認識吧?”華生很期待楊宗保反應。
“經常在新聞里見到。”楊宗保也會說恭維話,其實楊宗保哪里有時間看電視,不過是幫病人換洗床單的時候在病房的電視里見到過一兩次而已。是個話題人物,不過這個話題可不是什么高尚的話題,主要是圍繞潛規則某某電視臺新人方便。
“呵呵,這就是我的手術醫生?”病人很不滿意楊宗保的樣子:“太年輕了吧。”
“貝松先生,請放心。您該相信我們醫院的信譽。”華生打圓場。
“哼,我一點也不相信,給我換人。”新聞人呂克.貝松要求撤換醫生。
“對不起。”華生這個時候突然表現出硬起的一面:“在這里我說了算。您在進醫院的時候也是簽了協議的,一切聽從我們醫院的安排,否則就請你出院。”
“我以前的醫生呢?”新聞人貝松也有些讓步的問。
“庫克醫生因為其它的事情被調走了。現在由約翰醫生來接手你的手術。請好好準備,您的手術在半個小時之后開始。”
華生說完就邀著楊宗保一起出去了。
“為什么會把這個病人給我?他以前的醫生呢?”楊宗保問。
“以前的醫生?”華生冷笑一聲:“這是個地下世界,失敗的人是沒有生存下去的資格的。至于貝松這個老家伙,以為自己還風頭正健呢,其實因為丑聞他的身價暴跌。就連這次手術費用我們都給了他很大的折扣。讓你給他做算是便宜他了。”
楊宗保惡寒,原來自己這么不值錢。
“你也別不高興,你這次能拿到的手術費用是8000米金。”華生不想讓楊宗保帶著情緒進手術室,所以用金錢刺激楊宗保。
“好的。”其實華生不知道的是,楊宗保這輩子還真的不在乎這些冷言冷語。或許是因為楊宗保最不缺的就是實力,所以并不是很在意別人的態度。
“你先看吧,我給你安排了一間辦公室。”華生把楊宗保引到了一個小房間。上面已經寫上了約翰醫生的名牌。楊宗保算是正式接診了。
“你可以隨時過來,這里的設備比上面好多了。還有,如果你希望練手的話,我們也會安排,但是價錢就不是那么合適。最后記住一條,我們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你做的多,掙的多,但是相對的,風險就越多。所以我們這是可以挑手術的,挑選你擅長的,這樣成功率會提高。”
楊宗保不得不佩服這樣的管理機制。地下醫院能夠這樣的規模也不完全是偶然。
安安靜靜的待在自己辦公室里,等待著手術開始。
“約翰醫生,請到2號手術間。”從楊宗保的辦公室墻上的喇叭里傳出聲音。
楊宗保合上了病歷,走出了辦公室。
2號手術間和正常的手術間沒什么不同。楊宗保刷手上臺。
華生還是在一邊監督。這就是華生的職責,就是負責挖掘和教導楊宗保這樣的新人。
楊宗保知道是腎臟移植手術,但是供體不需要楊宗保親自去取,而是早就準備好,被放在了保鮮箱里。
楊宗保從腎臟的狀態看出,腎臟被從人體中取出來不超過半個小時。那證明,供體就在這個地下醫院。
可是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楊宗保必須向華生展現自己精湛的技術。
當切開貝松的腹部的時候,楊宗保突然感覺到了憤怒。
“怎么啦?”華生當然知道這是為什么,只是不想點破,想看看楊宗保的反應。
出乎華生的意料,楊宗保僅僅是很淡定的問了句:“這也是考驗?”
“不錯。”華生突然覺得楊宗保沒有出現自己期待的表情有些無趣。
楊宗保在得到了華生的回答之后,開始研究貝松的腎臟。在貝松的左邊已經有了一顆完整的腎臟。并且不管從什么方面來看,這顆腎臟是不用更換的。那么這臺手術的主題就是把供體的一顆腎臟給安放進貝松的身體。
“病人的右邊我看到也有道疤痕,是不是右邊也像左邊一樣掛著兩顆腎臟?”楊宗保問。
“是的。貝松認為多點腎臟,可以增加自己作為男性的能力。所以曾經在我們醫院做過右邊增加一顆腎臟的手術。而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把這顆腎臟掛在他的左邊。”華生指了指保鮮箱說。
“真夠無聊的。”楊宗保開始動手了。
其實這個手術并不難,只要把移植的腎臟并聯在原有的血管上就行。怪不得華生敢用這臺手術來測驗楊宗保。如果這臺手術都過不了,那么楊宗保就沒什么價值了。
手術完成的很快,沒有什么阻礙。
當楊宗保完成手術走下手術臺,洗完手之后,華生遞給他一張支票。
“還滿意?”華生問。
“很不錯的報酬。”楊宗保說的是實話。一臺手術等于地面上一個醫生一個月的收入了。怪不得那么多人愿意賣了自己的節操,丟棄尊嚴。
“好好干,你吃不了虧的。”華生拍拍楊宗保的肩膀,把支票裝進楊宗保的褲子口袋。
“供體在哪里?也在這里?看腎臟的樣子不超過半個小時,我想看看供體的情況。畢竟失去了一顆腎臟,生命體征也需要看看。”楊宗保在洗手臺前一邊洗手一邊狀似無意的問。
華生突然冷酷的說:“沒必要了。”
“為什么?”楊宗保奇怪的問。
“兩顆腎臟都沒了,還需要在乎生命體征嗎?”華生冷笑的走開了。
楊宗保不知道自己手里的肥皂是什么時候吊在洗手臺的溝槽里的。華生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那就是供體已經不在人世了。
楊宗保現在恨不得去掐斷貝松的呼吸管。多掛一顆腎臟對他來說沒有一點好處。以為能增加男性功能完全是胡扯。就是為了那胡扯的理由,而使一個人喪失生命。這個世界果然是殘酷無比的。楊宗保的拳頭握得咯吱咯吱響。可是理智讓楊宗保沒有被怒火給淹沒,他知道來到這個地下醫院的目的是什么。在目的沒有達到之前,必須忍耐。
洗完手,楊宗保的一切恢復了正常,完全沒有剛才目眥盡裂掙扎的樣子。而是在醫院里閑逛起來。
楊宗保知道在醫院的各個角落都布滿了攝像頭,可以說沒有死角。所以楊宗保在地下醫院里亂晃,馬上就被反應到華生那里。
“怎么啦?”華生被叫到保安室。
“約翰醫生在到處晃。”一個保安馬上報告。
“是嗎?”華生也盯住了電腦屏幕。只見屏幕上面,楊宗保在不停的走圈圈。
“怎么辦?”保安問。
“隨他,只要沒有異常舉動。”華生吩咐道。楊宗保的行為確實是怪異,但是但凡有能力的人都有些怪癖的,只要這些怪癖不影響醫院就行。可是華生還是不放心嗎,不知道楊宗保這怪癖是真是假,所以讓保安監視著。
“是。”保安答復說。
其實正在到處晃悠的楊宗保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會引人注意,可是時間緊迫,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可是經過楊宗保的初步觀察,這就是一間地下醫院,看不出有什么通道隱藏。但是這還只是頭一次,楊宗保希望以后會有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