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亞力沒想到是超市的老板娘。讓她突然看到這么狼狽的場面,李亞力有些驚慌。
沒想到老板娘進了醫院之后,沒有像普通的女人那樣驚叫,而是淡定的掃視了一下四周:“這兒不當醫院,改行當屠宰場了?”
“沒…沒…”約翰不知道為什么覺得自己有些對老板娘直不起腰板,總覺得和老板娘對著來的話會有什么不好的事發生。
“你這里味道真重,通風啊。弄得和停尸房一樣。”老板娘嫌棄的說。
“嗯。”約翰點頭附和。
“這是什么?”老板娘很奇怪墻角的攝像頭,這個破醫院就連收費都是手動的,怎么可能會出現攝像頭這么高檔的東西。
踱步走到攝像頭的底下,老板娘瞇起了眼睛,然手隨便拿起能抓起的杯子,一揚。
攝像頭應聲被砸成了兩半,兩半之間由閃著火花的電線連著。
“哪來的瘋女人,膽子這么大?”鵬爺的跟班被突然放大的杯子嚇到,進而惱火的說。
“…”可是鵬爺并沒有啰嗦,而是從紅衣女人進入醫院開始,就緊緊的盯著屏幕,知道攝像頭被砸壞。
“鵬爺?”跟班以為老大在生氣,所以有些幸災樂禍。那個紅衣女人一進到醫院里,跟班口水都要留下來了。從來沒見過真的長得像天使的女人。只要鵬爺一聲令下,那女人還不隨自己玩?想到這里,跟班忍不住全身戰栗起來。想著那白白的身體在自己身下的樣子,跟班就差點沖了出去。
看了看自己手下那種沒出息的樣子,鵬爺道:“杰姆,別招惹那個女人,你搞不定的。”
杰姆表面上順從,但是心里卻不以為然,紅衣女人的身影,一直揮之不去。
鵬爺把這一切看在眼里。但是沒有打算阻止,如果手下都是這么沒眼力的人,還不如趁早做掉。
“你好暴力。”李亞力也沒想到紅衣女人說做就做。
“暴力什么?”老板娘很討厭李亞力給自己下定義。
瞥見老板娘不滿的眼神,李亞力本著不和女人爭的優良品質閉上了嘴巴。
約翰就在紅衣老板娘剛剛進來的時候,打了個招呼,立刻又陷入了思考。
老板娘走到約翰的身邊坐下,李亞力知趣的離開了。
“想什么?”老板娘輕聲問。
“我在想鵬爺會怎么取得一套心肺系統。”約翰也不知道為什么,對紅衣老板娘實話實說。
“對你來說,有什么區別嗎?”紅衣老板娘問。
“我是一個醫者…”
“你僅僅是一個醫者啊!”
約翰猛的驚醒,對啊,自己現在只是一個醫生。
“謝謝…”約翰剛想謝謝老板娘,但是立刻發現自己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玫瑰。”老板娘嘆口氣再次強調:“我叫玫瑰。”
“呃,對不起。這么久了,才知道你的名字。”約翰不要意思的撓撓頭。
“玫瑰,我叫玫瑰記住了。”紅衣老板娘強調。
約翰忍不住嘴角抽搐,玫瑰?這名字也太土了。沒想到這么清秀的女孩子會用這么俗氣的名字。
感覺到約翰的不妥,玫瑰瞇起了眼睛:“怎么?我名字不好?”雖然表面上好像是在征求約翰的意見,但是約翰現在哪里敢說話啊,只能閉上嘴巴,無聲的抗議實際上的服軟。
見約翰沒有微詞了,玫瑰才問:“怎么?遇到困難了?”
“嗯。”約翰點點頭,認真的說:“我需要和自己配合的助手。”
“這個好辦,我給你解決。”玫瑰一開口就解決了約翰的困擾。
約翰沒有懷疑玫瑰的能力,也沒有問玫瑰到底什么背景。不管是失憶錢還是失憶后,這一點都沒變。玫瑰樂滋滋的盯著約翰。
約翰被逼的沒辦法,只能又去解剖了。
前兩次是去取,這一次是裝。就像拆東西容易,再把東西裝起來難。
第三次約翰是把第一具尸體上的心臟和肺臟裝在第二具尸體上,所以難度大了不止一點點。
玫瑰坐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似乎約翰在做著這世間最美輪美奐的藝術。每一個手勢,每一個動作無一不是標準的教科書。
約翰開始被玫瑰注視著有些緊張,但是真正開始下刀子的時候,卻能集中注意力了,完全忘卻了外界。
“我幫你記錄。”玫瑰顯然很熟悉約翰的習慣。
約翰奇怪玫瑰為什么會知道自己的習慣?但是目前約翰不愿意打斷自己的思路,所以開始口述自己的每一步的方式。什么時候接了什么血管,這個血管縫了多少針,所用時間。每一步約翰都敘述的非常的,玫瑰也在紙上飛速的記著…
李亞男抽完一支煙再次進入醫院的時候,就看到了兩人工作的一幕。
雖然知道玫瑰對約翰有企圖,可是李亞力不知道她和約翰這么熟。如此天衣無縫的配合顯然不是第一次。可是在自己所調查的結果里,還沒有玫瑰這個女人出現的身影。那么這個女人的身份就值得商榷了。
李亞力現在已經把玫瑰上升到了非常重視的高度。沒有再出去,李亞力就在醫院里面待著。
約翰現在管不了在場的那些人的花花心思,只是專注于自己的手術。沒想到所費的時間比自己想像的要長得多。十個小時之后,約翰終于收工。
“累了吧。”玫瑰把筆記本遞給約翰:“還滿意吧?”
約翰接過筆記本,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竟然也是十分細致的,并且習慣和約翰相去不遠。
“我們以前非常熟悉?”約翰停頓了一下問。
“是啊。”玫瑰笑瞇瞇的說。
“那你為什么沒和我提起過?”約翰不解。
“你沒問過啊。”玫瑰眨巴著大眼睛,無辜的說。
“那玫瑰是你真名?”約翰繼續問。
“差不多吧。”玫瑰忽略了這個話題。
約翰啞然。
“好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你好好休息一下。”玫瑰起身愉快的走了。
“約翰你認識玫瑰?”李亞力見玫瑰走了,趕緊的見縫插針的問。
“不知道,可能以前認識,但是我不記得了。”約翰繼續整理筆記。
李亞力沒了脾氣:“你就不想知道她的背景?在下東區,那么美麗的女人全身名牌獨來獨往沒有發生威脅,你不覺得很可疑?”
“可疑…”約翰很沒有誠意的附和李亞力。
“可疑你還不去問問?”李亞力現在討厭死約翰的性格了。
“問什么?她有什么背景和我什么關系?”約翰說這話的時候,終于肯抬頭和李亞力對視:“那你你呢?我問過你什么事情沒有?你是誰?為什么出現在我身邊?為什么會殺人?”
面對約翰的質問,李亞力無言以對:“我當然是不同的。”
“說這話可能有些對不起你,但是對于我來說,以前的記憶不存在了,所以你和玫瑰沒什么不同。”約翰說完繼續整理筆記。
李亞力在約翰的旁邊站了良久,還是開口了:“鵬爺的手術你做不做?”
“做。”約翰回答的毫不猶豫。
“為什么?鵬爺肯定會在健康的人的身上拿器官的。即便是如此,你也做。前些天你還不是因為病人拿到了不明的腎臟,而拒絕做手術?”李亞力有些激動。
“你激動什么?”約翰不理解李亞力的激動:“我有別的選擇嗎?還是你有更好的辦法。再說對于一個醫生來說,手術臺上都必須救,下了手術臺那就什么都不是。”
“你這是什么道理?”李亞力不贊同約翰的看法。
“人命在下東區并不重要,為了自己活下去任何人都能夠犧牲,這不就是你在我面前殺人的目的?”約翰還記得就在前幾天李亞力在自己面前毫不猶豫的殺了一個人:“我現在做的只是讓自己活下去而已。當時如果我不說這手術我能做,絕對不會多活一秒。所以我現在在為自己爭取活下去的理由。”
“你活下去要做什么?”李亞力漸漸感覺到了約翰變了。
“活下去?我也不知道,但是唯一值得肯定的是,下東區的生活方式和現狀,我很不喜歡。”約翰說完拿起筆記準備在外面透透氣去:“鵬爺是個比較好的勢力。”
“啊?”李亞力沒有理解。
約翰搖搖頭,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都對不上號。
玫瑰一出醫院們,突然笑了一下。外面的天已經全部黑了下來。雖然下東區是貧民窟,但是燈卻是很繁華。各種的燈飾,一到晚上就全體上工。
玫瑰,卻沒往亮的地方走,而是越走越偏僻。
終于走到了一個暗黑的巷角,站住了。
“你很識趣啊。”幾個男人一直尾隨在玫瑰的身后。玫瑰一停下就立刻圍住了。
玫瑰的臉藏在了黑暗之中,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分明。
“好了,你現在乖乖的把自己衣服脫了,讓我們幾個好好的玩幾下就放過你。”
混混們朝玫瑰圍了過去。
突然幾道銀光一閃,接著彼此起伏的慘叫聲連續響起。
本來靠在巷口墻上的杰姆差點把手里的煙給丟掉。
一瞬間的時間,幾個彪形大漢就紛紛倒地,抱著自己的下體哀叫著。濃濃的血腥一下子鉆進杰姆的鼻子里。
嗒嗒…嗒嗒…
一聲聲的腳步聲,從黑暗之中傳來,杰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紅色的身影,手里一把銀光閃閃的手術刀不停的在玫瑰的手里旋轉著。
走到巷口,停下,看了看杰姆。杰姆嚇得滿身是汗,腳一步也邁不動。
玫瑰那一眼,居高臨下,眼珠子差點被完全擠進了下眼皮。
“小姐…”一對黑衣人迅速的聚集過來,對著玫瑰鞠躬:“怎么處理?”
“死人沒什么價值。在他們血流干之前快點創造點更高的價值。一個人整體的價格很低廉,但是分開了,眼角膜,腎臟,脾臟,肝臟那還是能創造點價值的。”
“是。”
玫瑰一說完,黑衣人們就沖了過去,兩個人架起一個,飛速的消失。
“這個要不要?小姐”駝背的老年男人舉著一包男人的下體問玫瑰。
“當然,先處理一下。這個可是好東西呢,很多人要買的。”玫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