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紅衣老板娘嗔怪。
約翰見紅衣老板娘的笑顏,突然有些臉紅,只能埋頭吃東西,心想怎么突然覺得老板娘這么漂亮呢?
“你知道我叫什么?”老板娘笑瞇瞇的問。
“…?”約翰這下子真的不知道了,有些慌:“對不起,對不起,你叫什么?”
老板娘表情越發的溫柔了,但是卻讓人覺得是皮笑肉不笑:“你在我店里賒了半年的帳,竟然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這個…這個…”約翰三下兩口把剩下的飯招呼進嘴巴,然后逃出了柜臺。
“咖啡。”紅衣老板娘無奈只能把約翰遺留下來的咖啡遞給他。
“謝謝…”約翰臉更紅了,拿上咖啡就跑,也不管咖啡是不是會灑出來。
超市里紅衣老板娘竊笑:“傻子,還是沒問我的名字。”
“老板娘,怎么賣啊?怎么到現在還是倒貼?要不也給我嘗嘗鮮吧。”一個渾身散發著臭氣的男人就要把毛茸茸的臟手搭上老板娘的胸部。
老板娘臉若寒霜,銀光一閃,一把銀色的手術刀把男人的手釘在了柜臺上。
“臭娘們…”男人用剩下的那只手朝老板娘招呼,話音未落,手臂齊肩膀突然落在了地上。
男人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幾秒鐘之后。
“啊…”
男人終于有了疼痛感,也顧不了許多,拔起被釘在柜臺上的手掌,捂著自己的肩膀逃出了超市。
“手臂怎么辦?”李亞力指著地上被男人忘記帶走的斷臂問。
“喂狗。”老板娘毫不在意,似乎這種事情經常發生一樣。
“約翰又來賒賬了?”李亞力明知故問。
“嗯。”因為提到約翰紅衣老板娘面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你到這里也一年了。從我們一到這里,你就出現了,你到底要什么?”李亞力永遠也不會忘記,一年前,自己差點死在了這個女人的手上。看起來瘦瘦的武力值絕對是可怕的。
“不是說了嗎?我要的是男人。和你要從約翰身上得到的不同。”女人很熟練的收拾碗筷。
“他有什么好的?”李亞力拆了包薯片,挑挑揀揀吃了起來。
“他不好,你又怎么會跟著他?還要把他染黑?”老板娘諷刺的說。
“…”李亞力沒有話說了,只能撿起地上的手臂:“我幫你去喂狗。”
“把薯片錢給付了,小本經營。”紅衣老板娘伸出白玉一樣的手。
李亞力沒辦法只能用另外一只手,從兜里掏出了2米元,就要放在女人的手上。但是女人很快讓開了手掌,讓2米元的硬幣掉在了柜臺上,收起了笑容,一臉冰冷的說:“不要試圖去打聽我,在這里我的底子比你厚。我不管你做什么,記住保護好我男人,一根寒毛都不能少,否則…”
“威脅我?”李亞力有些惱火。
“不是威脅,是警告。”女人說完,就坐到柜臺里面開始修剪指甲。
最后看了一眼女人,李亞力提著血液凝固了的手臂走出了超市。
路上的人對李亞力提著手臂的怪異行為,見怪不怪了。因為下東區,什么都是可能的。
“小姐。”
在李亞力走了之后,一個佝僂著身體的男人拿著拖把突然出現了。
“打掃干凈點,免得看著惡心。”女人吩咐說。
“是。”男人很快就開始清掃超市。
不能讓約翰看到這些,女人心里想著。
約翰幾乎是從超市里逃出來的,但是跑出50米之后才發現自己還是沒有問老板娘的名字。約翰不是傻子,況且知道醫學知識,知道自己失憶只能是腦袋出了問題。況且在小醫院醒來的時候一點熟悉感都沒有,那么校醫院就一定不是他經常活動的地方,因為所有的東西用起來都不順手。約翰清楚的知道盡管人會失憶,但是基本的習慣還是會被保留下來的。可是約翰在小醫院完全沒有熟悉感。什么東西用著都不順手。唯一確定的是對李亞力有些情緒,但是這個情緒確實不算是什么很友好的。約翰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不是因為失憶就人云亦云。包括小超市的老板娘,約翰雖然沒有記憶,但是覺得自己應該認識她。可是她卻不說認識他。這里面是個白癡都知道有貓膩。所以約翰一次又一次的給那個年輕人騙,一次又一次的裝好人,都是為了麻痹自己周圍人。約翰感覺自己周圍一定有人監視。這種被蒙在鼓里的感覺很奇怪,但是約翰覺得自己一定可以撥開迷霧的。
回到醫院之后,約翰回到門診室,從抽屜里拿出了自己的化驗報告。上面的各項指標正常,那么問題就不出在自己的血液里,自己沒有被注射藥物。這就更加證實了約翰的猜測,一定是他的腦袋受傷才會失憶。可是所有的失憶都不是永久的,除非是腦細胞破話。但是腦細胞破壞掉話,不可能就那么正好,剛剛卡在一年以前的時間,所以應該是暫時性的破壞。那么把自己困在這里的人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困?既然記憶早晚會恢復為何他們還要做到如此地步?目的是什么?
盯著化驗單,約翰的腦袋里一團亂麻。或許是以前的習慣,約翰晚上不是很喜歡睡在床上,只在門診室里放了張靠背椅,然后拿上一本書,什么時候睡著,什么時候算。
最近因為心里的猜測,所以迷上了腦外,約翰在門診室里靜靜的消化著剛才的食物,順便還有杯咖啡。
“醫生…”
一個女人推門進來。
這時常有的是,有些就連下東區都不能接受的疾病。
“什么事?”約翰合上書問。
“我,我…有沒有aids逆轉病毒?”來人很猶豫。
“沒有。”約翰牢記李亞力的囑咐。這區的aids病人太多了,逆轉病毒不能輕易拿出來的。
“這樣啊…”女人顯得有些忐忑不安。
“…”約翰也沒想那么多,或者做慈善事業。
“那你幫我看看這個吧。”女人想想還是回頭,走到桌子的后面,在約翰的面前拉起了超短裙。
約翰翻了個白眼,每天都要被這種情況強、奸無數遍。
女人的大腿根部,皮膚已經開始脫落了,露出了里面的紅肉,紅肉上面還有些黃黃的白白的膿液。
看到這種情景,約翰就知道沒辦法救了:“好好休息,我給你開點消炎藥。”女人體內的免疫細胞已經被折磨殆盡了,現在的情況是活生生的開始腐爛。這在下東區是非常平常的事情。
“我知道了…”女人顯得非常的失望,但是馬上抓著約翰的雙臂說:“幫幫我,我懷孕了。”
“懷孕?”這點倒是引起了約翰一點惻隱之心。
讓激動的女人做到椅子上,約翰戴上聽著器,聽女人的腹部:“幾個月?”
“五個月了。”
開始沒看出來,女人解開了衣服之后約翰才發現肚子已經大得出懷了。
聽了半響,約翰拿下了聽診器對女人說:“回家好好休息吧。”
“我…”女人還要說。
“回家。”約翰重新坐在了靠背椅上,拿起書翻了起來,再也不理會女人了。
女人無奈,只能穿上衣服,慢慢的走了出去。
并不是約翰不救,只是本來5個月的孩子可以聽到很明顯的心跳了,可是女人的肚子毫無動靜。這種情況如果是在條件好一點的醫院還可以做臨終關懷,可是在下東區的這家黑醫院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剛送走女人,約翰就聽到醫院外面有很吵雜的聲音,但是還是不愿意動,就在門診室里等著,反正來了醫院,總要找自己。
果然沒過幾分鐘,門診室的門就被踢開了。
約翰看了一眼進來的人——臉色紅潤,看起來沒什么病,所以繼續看書。
闖進來的人見約翰不理會自己,就把一個箱子砸在了桌子上。
約翰見到箱子之后,瞳孔劇烈的收縮,把書合上說:“什么事?”
“我現在就要移植。”男人拍了一疊米元在桌子上。
約翰揭開了箱子,發現里面的東西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樣,馬上關上箱子說:“我們這里沒有條件,做不了。”
“廢話,早知道你這里沒條件,要不是要做的醫院臨時被警察查了,我也不會過來,快點,我趕時間。”男人著急的說。
“不做。”約翰坐了回去。
“不做,現在老子嘣了你。”男人掏槍指著約翰的額頭。
“是我先弄死你。”李亞力悄無聲息的來到男人的背后。男人的脖子上開始出現了一條血線。
“咳咳…咳咳咳…”男人捂著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
“外面怎樣?”約翰拿起書問。
“兩個人全解決了,不是很廢力。”李亞力用袖子擦擦刀,說。
“一下三個有麻煩嗎?”約翰問。
“沒有,晚上出去扔了就行。下東區哪一天晚上不死人的?對了,這個怎么辦?”李亞力指著桌子上的箱子說。
“找人送到醫院門口。應該會有醫院愿意接受。我看還蠻新鮮的。”約翰也覺得門診室里的味道很嗆鼻子,受不了就拿著出走了出去。
李亞力很滿意約翰的反應。
這是李亞力第一次在約翰面前殺人,約翰的反應很淡定,似乎已經熟悉了。但是把約翰帶到這里就是為了拓寬他的道德底線。現在看來進行的良好。
約翰走出了醫院,走進了拐角之處的巷子里。
巷子的頂里面有個垃圾桶,但是約翰還沒走到垃圾桶,就再也撐不住跪在地上大吐特吐…
巷子口,一個紅色的身影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