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都抱來我看看。剛才好像沒看到嬰兒。”楊宗保現在回憶起來真的沒看到過嬰兒。
“嬰兒也要看嗎?”村長問。
“當然。”楊宗保很肯定的回答。
“嗯,好吧。”老村長出去招呼去了。
“社長吃東西吧。”貞子遞過來一袋壓縮餅干。
楊宗保擺擺手,示意自己還不餓。
孩子很快就被抱來了。
屋里沒有電燈,只有煤油燈。好在楊宗保他們裝備齊全,帶了節能燈(之前出來的時候就充好電了)。
楊宗保借助著節能燈給嬰兒檢查。
嬰兒被他的母親抱在懷里,很可愛,表面上看起來和普通的孩子一樣,胖乎乎的。
楊宗保小心的翻開了嬰兒的眼睛,用手電照射了一下。突然一個現象引起了楊宗保的注意,心里有些興奮。剛才孩子的瞳孔在被手電筒照射的時候竟然收縮了一下。楊宗保按耐住心中的興奮,再次把手電從左照射到右,發現孩子的眼睛竟然跟著動了。
“這個孩子是看得見的。”楊宗保補充說:“孩子是有視覺的。”
“什么?”
經過一下午的檢查,大家看到的都是盲人,盲人,盲人…現在突然有個看得見的,難免不引起激動。
“我看看。”倉鼠立刻上來檢查。
片刻之后,“真的呢,看得見,有反應,為什么?”倉鼠叫了起來。
“真的,這孩子看得見?”年輕的母親也很激動。
“嗯,還有沒有嬰兒,或者小孩子?我們還需要檢查。”楊宗保對村長說。
“好的,你們等著,我立刻讓他們過來。”村長激動的往外跑。跨過門檻的時候差點被絆住跌倒。
很快村里凡是有小孩子的人家都把自家的孩子領來了。有的甚至只能算是青年,不能算是小孩子的人都趕來,希望有個好的結果。
楊宗保他們忙了起來。
“只有3個嬰兒是有視力的,其它很抱歉。”貞子對楊宗保說。
“嗯,我注意到了,這三個孩子一個6個月,一個1歲,一個1歲八個月。其中一歲八個月的有微弱的視覺,沒有兩個小的視力反應好。”楊宗保也注意到了奇怪之處。
“這三個孩子分別屬于兩個家庭,父母都是盲人所以不存在遺傳性。”倉鼠這個時候一改往日那種唯唯諾諾的樣子:“全村剛才我記錄了一下,最近兩年出生的就只有這3個孩子。”
“你們怎么想?”
再把這一批孩子病人送走之后,楊宗保他們圍坐在了一起。
“會不會是隨機出現的?”滿月懷疑。
“是不是隨著年齡的生長,他們會逐漸失明?我們可以假設他們這個村所有的人出生的時候都是有視力的,隨著年齡的生長逐漸失去視力?”
“你是說基因問題?”食神打斷殺豬刀:“不可能,我曾經把他們的基因帶出去進行分型過,和外面的人沒什么區別。而這里的村長是來這里之后失明的。”
“村長的失明會不會是自身的原因?”貞子提出質疑。
“不可能,因為我的視力也在消逝中。”
食神剛一說完,楊宗保就上前翻開食神的眼皮,發現他的瞳孔有些紅。
“我覺得是水質的問題,可能是寄生蟲。或許這種寄生蟲支寄居在人類的眼睛中。剛才那三個孩子有視力是因為吃母乳的原因,所以暫時沒有感染上。可以確定的是6個月的,1歲的嬰兒因為完全是由母乳喂養而保有完整的視力。而一歲八個月的或許已經開始吃非母乳的食物,所以被感染,視力正在逐漸消失。”一直以來很安靜的巨人終于開口了。
巨人一開口,全部的人都注意到他話里的可能性。
“給食神用抗生素,眼睛用紅霉素軟膏。”楊宗保反應過來。
“我來。”倉鼠拉著食神都到一邊。
“社長我這算不算是神農嘗百草?”食神嘿嘿一笑。
“我記得好像并不鼓勵你們用自身做實驗吧。”楊宗保不贊同食神的做法。
“社長別這樣,我猜到可能是水質的原因,所以想試試。最近被學校開除,沒什么檢驗資源,我就只好用自己做實驗啰。”
食神閉著眼睛讓倉鼠給他上藥。
“我不需要神農。”楊宗保冷酷的打斷食神的夸夸其談:“回去收拾你,但愿能保住你的眼睛。不知道這種寄生蟲的破壞性是不是永遠的,你只能期待事情往好的一方面發展。”
楊宗保現在是滿含怒氣,食神這種以身試法的行為他是壓根一點都不贊同。
“倉鼠帶一罐這里的水。”楊宗保吩咐倉鼠。
“這里的魚很美味,也帶上吧。”食神閉著眼睛說。
楊宗保看到桌子上被煎得金黃色的魚,走過去,放入了自己的背包:“村長,那三個孩子暫時支持母乳,一直等我們回來。”
交代完村長,楊宗保他們立刻原路返回。
現在時間就是一切,所有人都不希望食神真的失明,所以所有人沒有怨言急行軍。
就連晚上大家都沒停。
大醫社團還有個特點,那就是每個人的體力都很好,因為特意訓練過。比來之前提前幾個小時回到了大巴上。
貞子沒有二話,一上車自覺坐到了駕駛席上,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板藥物,剝出兩粒吞了下去。
“我希望你對這個東西沒有癮。”楊宗保擠進了副駕駛的座位上。
“沒有,這情況特殊。你要不要來點?”貞子準備請客。
“謝謝,我靠自己的精神控制。”楊宗保謝絕了藥物刺激。
“后面的坐穩了。”貞子說完,就發動了車子,十秒加速100碼。
后面沒坐穩的倉鼠直接滾到了最后一排巨人的身上才停下來:“謝謝。”
面對倉鼠的道謝,巨人絲毫沒有反應。
貞子開車,其他人在爭取時間休息,包括楊宗保都閉目養神。
食神盡管眼睛是閉著的,但是嘴巴沒有停下來,壓縮餅干一塊接著一塊消失在他的嘴巴里,不知道壓縮餅干有什么好吃的。
突然,貞子發現自己的視線好像模糊起來,但是這不符合科學啊,按理說自己吞下的藥物足夠保持三天三夜不睡覺的,這次才兩天就出現了視力模糊。
但是還沒等貞子反應過來,車子突然騰空了,緊接著側翻在路邊。一直跟在后面的一輛車,險險的從大巴的旁邊沖上了前面還在打轉的車子。爆炸的空氣震動,直接震碎了大巴的車窗…
“怎么啦?”楊宗保最先清醒過來。
“不知道…”貞子艱難的從位置上爬出來。
好在整個大巴并沒有變形,所以團員們只是有些皮外傷。
大家陸續爬出車子。
但是外面火光一片,原來相撞的并不只兩輛車。
“帶上家伙,救人。食神你坐在一邊,別動。”楊宗保交代完,發現食神還想拖著殘破之軀想做點什么。
大家都往前面的出事的車輛跑過去,去查看有沒有幸存者。
“社長…”
巨人在前面一輛汽車前叫道。
楊宗保提著藥箱跑過去。
“身體被斷裂的合金貫通,沒法移動。”
楊宗保隨著巨人的簡單介紹,看到車子的后排座位上,有個女人被前排的合金條給捅穿了腹部,正一動不動的急速喘氣,見到楊宗保他們立刻用顫抖的聲音說:“救…救…救我…”
“別說話。”楊宗保看到女人一說話腹部就涌出更多的血液,急忙阻止她再一次開口。
“急救電話打不通。”倉鼠拿著電話走過來。
“是嘛?給家里打電話試試。”楊宗保說。
“打不通。”倉鼠幾秒鐘之后說。
“我就說呢,不是我精神恍惚,原來是地震。”貞子突然指著公路地面的裂隙說。
“她怎么辦?”巨人指的是車子里的女人。
“…”頭一次楊宗保也覺得無從下手。
“還有其他生存者嗎?”楊宗保不想影響到其他人的救援。
“沒有了。”貞子神色落寞的說:“這個怎么辦?”
“如果移動她的話,或許就會大出血身亡。那個合金條有可能阻止了出血點。”楊宗保知道現在沒有辦法把這輛該死的車給切割開了,在不動那條合金條的情況下安全的轉移病人。
“怎么辦?總得試一試啊。”倉鼠在旁邊干著急。
“我知道,但是這件事只有我們知道,不管結果如何,知道了嗎?”楊宗保說完就瞇起了眼睛:“巨人,準備強行把合金給拔出來。”
“什么?社長你瘋了?”倉鼠被楊宗保的想法嚇到了:“我是說萬一死掉了怎么辦?”
“這樣下去她肯定死,拔出來還有一絲希望。”殺豬刀冷冷的說,擠開倉鼠,和巨人一起把住了合金條的一端。
楊宗保按住女人的腹部:“我數1,2,3,你們就拔。”
“不,不,不,你們不可以這樣…”女人嚇得語無倫次,全身抖如篩糠。
“1,2,3…”楊宗保沒有在乎女人說什么,而是參照了自己的節奏。
“啊…”
“她暈過去了。”
凄厲的叫喊聲過后,女人的腦袋垂到了胸前。
楊宗保一手按住女人的腹部,不停的有血跡,從指縫中噴出來:“把她搬出來,準備好手術刀。”
巨人,殺豬刀配合著把昏迷的女人拉出了車子,平放在路邊。
“刀。”
楊宗保來不及消毒,直接伸過手。
滿月準確的把刀遞給了楊宗保。
“針。”
“線。”
“o型血掛上。”
就在路邊上,大醫的成員們完成了兩年之后第一次相聚的合作。
“好在只是傷在了脾臟。”貞子手術完成后累趴下了。
“還沒完事,剛才輸了那么多o型血不知道有什么后遺癥。如果想要保住這女人的命,就得快速找到醫院。”眼前的情況其實不是那么樂觀的,楊宗保知道在幾個小時之內找不到醫院的話,好不容易救回來的這條命也會消失:“記住,合金條不是我們拔的。”楊宗保再一次強調。
“知道了社長。”食神摸著過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