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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所謂小人

  差不多晚上快10點左右,張嵐峰才跟著馬小建一路狂笑的回來了。

  一回到寢室馬小建就迫不及待的要找楊宗保算賬:“你乃的害死我了,害得老子被當成色狼去了警察局。”

  “然后呢?”楊宗保冷冷的看了一眼馬小建,讓后者滿肚子的火出不來,因為那眼神他冷了。

  “然后還是張嵐峰保我出來的。”馬小建不知道為什么本來自己應該很生氣的找楊宗保麻煩,甚至狠狠的揍上一頓都是可以的,但是看著這樣冷靜楊宗保反而沒了脾氣。好像面對的是家里的長輩。

  “你說完了?”在得到馬小建的肯定之后楊宗保接著說:“現在該我說了。如果說今天要生氣的話也應該是我生氣才對。我和你說過我不會游泳,但是你依然把我扔進了水里。”

  “可是我是開玩笑的啊。”馬小建插嘴。

  “你是開玩笑,但是假如我今天真不會游泳,那就是生死一線間,我的生死不是我自己掌握的是靠別人去救我。你這是拿我生命開玩笑。我和你開的玩笑,雖然拿走了你的短褲,但是你除了丟點面子,生命安全是沒有問題。你用我的性命開玩笑,而我沒有,那你現在還認為我過分嗎?”楊宗保說完就盯著馬小建的眼睛,似乎要看進里面。

  “這,這…”馬小建回避楊宗保的眼睛,被這樣一說好像真是自己不對,要不要道歉呢。

  “小馬子,你看看,這就是你不對了。快給楊哥哥道個歉。”張嵐峰一直在看好戲。

  楊宗保突然看向張嵐峰:“你也不要動不動陰陽怪氣,一個男人就你這樣有誰會喜歡上?心眼比女人還小。我已經拒絕了,你還要怎樣?你以為就馬小建一個人能把我推下去?很多事情我們都心知肚明。”

  張嵐峰臉漲得通紅,哼了一聲就走了。

  馬小建左右為難,最后什么都沒說追著出去了。

  楊宗保一吐心中的憋氣,自己不是死人,這種暗地里弄人的事情還是早點杜絕后。今天自己是說得嚴重了點。如果是單純的惡作劇頂多是過分了點,自己也不是玩不起的人。但是這里面明明有張嵐峰的影子。自己落水之前,看到的身影絕對不會錯的,加上后來幾乎沒有看到張嵐峰的影子,就知道這里面有奇怪。平時動作娘們也就算了,現在心眼小的連娘們都不如,也算他爹娘白瞎了生個娘炮。這種人也不用勉強當做朋友,一個梅溫馨就能處處針對你,萬一以后遇到什么更大的利益上的事情還不給你捅刀子。

  至于馬小建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肯定是和先認識的張嵐峰感情好點,雖然看起來聰明但也是被當槍使的。只有一個余鐵男值得交往。但是這樣一個寢室應該是沒辦法住下去。雖然社會上什么人都有,但是起碼回到家里能讓楊宗保有個安靜的休息的地方。這里面住這個這樣的極品,自己也是不得安生的,是時候搬出去了。

  楊宗保心疼自己的錢包,想到要搬出去,就肉痛的很,不過一切等明天看完余鐵男的爺爺再說。

  晚上余鐵男下自習給楊宗保帶了瓶咖啡,發現寢室的低氣壓,就坐在楊宗保的房間問:“怎么啦?”

  “合不來。”楊宗保苦笑的遞給余鐵男一支煙。

  余鐵男接過來沒有點,但是狠狠的吸了一口,裝進了口袋:“你這煙好啊。”

  “還成吧,哥們送的。”

  “上次晚上來的那個?”

  “嗯。”

  “我準備搬出去了。”楊宗保吐了個煙圈圈。

  “搬出去也好,我馬上要進醫院的病理科實習住在這里不方便,要不要一起住?”余鐵男邀請說。

  “不用了,我喜歡一個人住。”楊宗保婉言謝絕。

  “我們算是朋友了嗎?”余鐵男問。

  “算是吧,起碼現在我看著不錯。”

  聰明人講話都不用說明。

  余鐵男和楊宗保約定了時間,就回自己房間了。楊宗保坐在陽臺上,喝著咖啡,想著自己可能這是最后一次在陽臺上看書了,心里竟然有些舍不得,一個月了有些感情了。其實想想可能是自己對朋友的定義要求太嚴格了。張嵐峰未必有心害自己,有可能只是想出口氣,馬小建未必不知好歹可能只是一時被蒙蔽,但是自己的朋友絕對不能有一點害自己的心思,在未來,可能一點點的動搖,都會讓自己萬劫不復…

  靜靜的享受著夜晚的安靜,很多人都喜歡夜晚看書,楊宗保也喜歡,看著校園的路燈,發現自從上學以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在發生,生活沒有規律,很忙,忙到有些事情忘記辦了…

  這一夜楊宗保還是在椅子上睡著的,但是睡眠沒有持續到早上5點就被一個陌生的電話吵醒了。接起來一聽原來是周逸那娃。

  “師父,救命啊,左安靜太可怕了,您老再不過來我估計就得死在解剖教研室了。”周逸在那邊哭爹喊娘,好不凄慘。

  “你從昨天早上就沒回來過?”楊宗保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嗯,餓死了。”周逸委屈的說。

  “為什么?”

  “左安靜一個女生留在這里我不放心。”

  “你不會先買吃的啊。”周逸的這個理由,楊宗保是壓根不信。

  “師父,哥,是門鎖了,那個解剖老師叫我們爬窗子,但是我恐高啊。”周逸聲音里面都有了哭腔了。

  “等著。”

  楊宗保掛斷了周逸的電話之后,撥通了郭晶晶的電話。昨天一起吃飯的時候互相交換了下電話號碼。

  “誰啊?”電話那頭傳來沒睡醒的沙啞聲,非常的性感。

  “是我。”

  “有事嗎?”

  “一個學生被你關在解剖教研室了,去放出來吧。”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說:“天還沒亮,一起去吧。”

  “好吧,我在寢室外面等你,對了,有吃的沒?帶點去,里面估計要發生吃人慘案了。”

  掛了電話,楊宗保又給周逸去了一個電話。

  “等著,馬上去救你。”

  楊宗保伸了個腰就站在了門口,不多時,郭晶晶就跑了過來,頭發完全被放了下面,看得出來是匆匆化過了淡妝,穿著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涼,小背心,小短褲,還有跳出地心重力的兩顆半球。

  “走吧。”郭晶晶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看得出來趕得很急。

  兩個人默默的進了電梯。凌晨不到五點的電梯里還是比較的陰冷,郭晶晶因為穿得太涼快了,所以有些起雞皮,不停的搓著自己的手臂。

  “多穿點。”本來這個時候一般的男人都會憐香惜玉,脫件衣服或者用自己的身體溫暖對方才對,沒想到楊宗保就一句多穿點,這讓即便是郭晶晶這樣的女孩子都差點紅了眼眶。

  經過這樣一鬧,郭晶晶也沒有了興致。兩個人一前一后往解剖教研室的方向走。

  這個學校真的很省電,除了路燈,都沒點光亮的。特別是解剖教研室那一塊,白天太陽就照不進來,晚上就更加陰森了。加上任何學校解剖教研室都會有一兩個不科學的傳說。比如解剖教研室最出名的就是會動的人體模型。

  楊宗保跟在郭晶晶的后面,整個教研室從外面看過去只有一個教室是亮著燈的。郭晶晶也不廢話,把門打開了。

  楊宗保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里面,就被人熊抱。緊接著肩膀上就傳來周逸嚎啕大哭:“師父啊,她好可怕啊。嚇死我了。”

  楊宗保一巴掌把周逸拍開:“臭,給,吃的。”把吃的扔給周逸之后,就朝發呆的左安靜走過去。

  “怎么啦?”楊宗保問。

  “…”左安靜沒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

  “怎么啦?”楊宗保再次問了一聲。

  左安靜終于有了反應,茫然的看著楊宗保:“為什么不一樣?”

  “什么不一樣?”郭晶晶問。

  “當然不一樣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一樣的地方,如果一樣的話,不都是一個人?”楊宗保抓下左安靜還緊緊的拿在手上的手術刀說。

  “師父你不知道,好可怕啊,本來好好地,剛才她突然拿著刀子在尸體上亂砍,嚇死我了。”周逸一邊啃著面包一邊湊在楊宗保的耳邊說。

  楊宗保看了下周逸嘴巴里掉在自己肩膀上的面包屑,嫌棄的用肩膀把周逸的腦袋攤開了。

  臺子上的尸體看得出來解剖的非常凌亂,要把這東西解剖好也是有難度的,解剖老師都不一定做好。褐色的皮膚和黃色的人體脂肪形成鮮明的對比,縱橫交錯的劃痕好像是用巧克力奶昔在蛋糕上畫格子。一天的時間里,左安靜小朋友把這句可憐的尸體給摧殘的不成樣子了。

  這小姑娘不知道發什么瘋呢,也不知道為什么受打擊了。楊宗保無奈嘆了口氣,穿起了白大褂,帶起了口罩,拿起了刀。

  尸體的味道真的是太惡心了,福爾馬林絕對是殺必死。楊宗保本來是絕對不碰的,但是就這樣留著是對死人的不敬,既然別人的尸身在你的手上,就要好好的對待。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國人對自己的身后身體還是格外的重視的。這點楊宗保完全的贊成。

  醞釀了一下,楊宗保開始下刀了,對于被左安靜毀掉的部分,全部做忽略處理,也就是整塊的揭開。解剖圖譜都就被楊宗保背熟了,楊宗保也沒有解釋,專注于手上的解剖。

  在凌晨五點的時候,在一個解剖室里,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一個清秀的男孩子還不能稱之為男人,在專注一解剖尸體。手法干凈利落,一刀下去沒有補上一刀的。雖然不夠精細,但是果敢。其他三人都在默默的看著,沒有誰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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